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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解虎锡)


鬼修干得是阴事,惦记一个天生道心的剑修,和上寺庙偷香火有什么区别。
蔺含章沿着密林搜索一圈,没找到拏离,倒是遇见另一人。
只见一少年修士,正在湖边浅滩上行走。他一副魂不守舍的形貌,手中剑垂落,在地上拉出长长的拖痕。
那微微死气,竟是从他剑尖上流露的。
难怪找不到源头。想必是这二者交手过,此时早叫那鬼修逃了。
不过这修士也没落好。他一手持剑,一手还持着一株七品赤焰草。加上那副呆滞模样,几乎就是勾着人来抢夺法宝。
蔺含章不动声色地落在他面前。
“敢问是宋祁宋师兄吗?”
蔺含章见他长相与宋昭斐三分相似,心中便有些怀疑。再看清他手中那柄拂云剑,这怀疑就变成了肯定。
宋祁听见他问,缓慢抬起头来,双眸沉沉,不见一丝神采。
蔺含章往后一仰,宋祁手中的剑却也不慢,几下劈砍就已来到他面前。嘴中还喃喃道:“不要……抢……”
他的剑招无甚章法,倒是直逼要害的狠厉。蔺含章格挡时几次砍中他关节,对方也无一丝停滞,反而周身散发出浓烈的血腥气。
再这么下去,这人就得算是他砍死的了。蔺含章翻身跳到他背后,调出六乘慑心镜,朝他后心照去。
只见他识海中闪过一道黑光,笼得灵台呈现灰败之色。再细看,几缕丝线爬满经脉,丹田中也是一片血色,眼看就要爆开。
蔺含章一招手,无声道: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索!
宋祁身姿一滞,神魂已脱体而出。蔺含章立即拢住他真魂,那缚魂的法阵他没见过,但也不算多复杂——反正他也是鬼修,这些死气阴气伤不了什么。他莽了一把,徒手把那阵法捏碎了。
蔺含章其实有挺多精妙法子,只是每每遇上实战,都没机会施展。上回把赵兰庭弄了个痴呆,这次直接在宋祁真灵上作法,也把人搅得七荤八素。
他又引了宋祁一丝心血,画作纸人,让它代替宋祁,去找那鬼修。
魂魄打回宋祁体内后,对方大张开嘴,直直呕出一口黑血,随后像滩污泥般软倒在地。
明明这缚魂阵已破,他怎更死相了?蔺含章见他灵台犹有一丝明亮,神志也逐渐清晰,嘴中嘶哑道:“杀了我……我、我不做傀儡……”
做傀儡怎么了,他炼的傀儡一定能跑能跳,比一般人还强些呢。
蔺含章掀开他衣袍,只见重重血污下,胸腔早已被人洞穿,器官骨骼清晰可见。得亏修士都有一口真炁吊着,才没立即死去。
那鬼修原来没打算炮制活人……或者夺舍失败,便要将他做成僵尸。僵尸比尸傀又低一级,没有神智,只能当灵兽用着,更没有修炼余地;如此上佳的一个少年修士,真是浪费。
好在宋祁撑着口气没死,才让他碰见。蔺含章没空照顾他心情,先将这具躯壳的根骨细细探摸了一遍。也难怪他能被宋家从旁系挑过来,此子居然也是纯正的单灵根,只是灵脉纤细,又受过创伤,修为才停滞在炼气九层。
“有……鬼修……鬼……”
听他说话,蔺含章才想起这人还活着——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
他拂过宋祁额头,将一道傀种打入,此举却遭到对方强烈的反抗。宋祁绷紧神经才活下来,此时神念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剑修年轻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傲然,死死叩住灵台,不让那傀种有丝毫落脚。即使将死,也不失气节,蔺含章看了直惋惜。
……要不是想炼个活人试试手,他就在这坐等宋祁去世了。
他也不强进,而是以傀丝探入他神识中,诱劝道:
“你难道不想活么,如今你肉身被毁,大罗神仙难救。做我的傀儡,还有一线生机。”
“我、不要……”宋祁这才发觉面前已不是那些血影,而是个容貌妖冶的少年。“不为……任何人奴役……”
“好骨气。”蔺含章依旧笑颜婉顺,指掌翻转间,将一面镜子递到他眼前,“可你看看,你有资格说这话么?”
那镜面在他眼前变得极其庞大,逐渐映出全身。宋祁看见自己的身躯,他漂浮在一片血河中,身上皮肉破烂不堪,肋骨边开着一个大洞。几道干瘪的鬼影正伏在他身上,吞吃他仍在跳动的内脏。
宋祁闭上眼,不去看那场景:“我——不……”
“你难道不想再见一见你的温师姐?”
蔺含章慈眉善目地俯视他,从他浅色的双眼中,宋祁看见了温白芍的身影……那道身形从他的眼珠中钻了出来,沿着血滴流淌,又融化在身下的黑池中,化作一滩腥臭液体。
“她可是为了你,愿与整个宋家为敌……”
那少年的声音越来越轻,就像是他脑中一根羽毛,轻轻搔挠着神经。
“我……我要,活下去……”
蔺含章等得也不是回答,而是他神关松散的一瞬。他的傀种已经在对方灵台中生了根,牢牢占据着原本属于真灵魂火的位置。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傀丝迅速将这点傀种和肉身牵连。
“好了,你活了。”
他满意地看着宋祁——应该说他的傀儡。他已经不再流血,双眼也恢复了些许神采。蔺含章将几粒玉肌白血丸倒进他嘴里,在这等起死人肉白骨的灵药作用下,那些伤口也慢慢开始愈合。
“救活了你,你的真灵,就分我一点作诊费吧。”
宋祁本能地对他的话感到恐惧,可他的识海却无比放松,让人如探囊取物般,勾走了一丝魂火。
蔺含章感受着那缕剑修真灵,正被死气丝丝蚕食,这使他体内的阴魄又精粹些许。
随手翻了翻宋祁的法囊——看来这人日子过得也一般,半点好东西没有。
“你说的那鬼修是怎么回事?”
宋祁本不想回答,嘴唇却不自觉开合道:“是从湖中飞出的一道血影……”
蔺含章搜出他记忆查看,对方却有几分手段,从始至终没有真正露面,只是驱使几道鬼影缠斗。
倒像是修血饮功的那些老魔。可血饮之术以血肉入道,修行到最后,无声无色、无肉无骨,只有影子,不需要身体——难不成他还后悔了,又跑到这来夺舍?
他看着还呆站在原地的宋祁,以神念吩咐:宋昭斐在密林中化解龙神机缘,你替我在此盯守。
傀儡点头应下,看不出丝毫抗拒。只在他要走时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见蔺含章回头,他又畏缩地补充:“我该如何称呼您……主人。”
蔺含章闻言挑了眉毛,朗笑两声,眼中却是控扼一切的冷漠:
“——不必叫我主人,我也暂不打算夺你神智。你只需替我办点事情,在宋家多留些心就是了……我姓蔺、名含章,依照门规,该是你师弟呢。”

解决完这个插曲,蔺含章再次踏上寻找他师兄的路途,顺道还拿了宋祁的佩剑。
他起了一卦,算出拏离位在坎震。即北边有大量水土之处。于是又向北飞了七天,直到北方高地的悬崖边缘,看见下面一片灵气紊乱的腹地沼泽,才不可置信地叹了口气。
若说宋昭斐是运气太好,拏离就是时运不济——这地界灵脉驳杂,易生妖邪,连原生灵兽都是痴痴昵昵、狰狞癫狂的。修士被传送到此,简直九死一生。
当然,拏离会是那其中的“一生”。他感知此处唯一个筑基后阶的气息已经离开了腹地,正在向北边山崖前进……身边还有两个筑基修士。
忽然,他神念一震,似有清鸣回响。一时心念相通,那丝气息也猝然接近,几乎就在他呼吸可闻的地方。
蔺含章盘坐法器上,缓睁开眼,竟是拏离也感应到他存在了。
既然如此,也省得他再想理由,干脆驭着法器直飞到拏离所在。远远还未接近,就见一赤色人影也从沼泽中跃出。来人浑身浴血,只有脸颊上还余几块白净。单手拎倒长刀,赫然是灵剑涤尘。
拏离面上一层淡淡血雾,显然是刚杀穿了什么大型兽类。他面色有些疲惫,但仍掩不住锐利剑意,使整个人的气韵都冷冽了几分,更若日出之灼灼。随意将长刀自衣肘上弑去血痕的动作,在蔺含章眼中也令人为之怦动。
“怎么是你。”
拏离言语中颇有些责怪——蔺含章此时模样,在他眼中也不好多少。
一连飞行十来日,说风尘仆仆都是客气了。加之他本就身形清瘦,若非一身法衣还好好穿着,简直像逃荒中途似的。
这两师兄弟以往虽说不上穿戴多奢侈,也起码是堂堂仪表,弹冠振衣。如此狼狈模样,还真少见。拏离一介剑修,倒习惯了裹血力战,勉强一笑道:
“……你还看不出此处危险么,怎么跑到这样地方来了。”
蔺含章却顾不上寒暄,正色道:
“含章有一要事,特来此处寻师兄通禀。”
得了首肯,他便把自己在河边遇上宋祁一事,举要删芜地说了。
说遇见宋祁时,他已被鬼修所伤,仍拼着全力击中对方,逼其遁逃;待他赶到时,宋师兄已经原地疗伤,他听他说明情况后,不敢耽误,日夜兼行地来找大师兄通告。
说罢,也呈上了宋祁的拂云剑。剑尖那点气息虽已淡得不能再淡,好歹还是能感知得到。
拏离听时眉头不时轻耸,最后看过那剑,才轻叹道:“你做得对,此事的确需要人知道。”
说着,又话锋一转:“只是那鬼修已经把宋祁伤到不能行动的地步,又怎不乘胜追击?我看你不止是事后赶到,而是也同着宋祁迎击鬼修了吧。”
蔺含章本想说是那鬼修不似全盛,气息也十分衰败。可听拏离这么瞎猜,倒还更合理些。
他一个正道修士,总不好对死气太灵敏。况且他也确实攻击了那鬼修,甚至破他一道阵法。
他也就呐呐应了。拏离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只换了血衣,将身上略收拾一番,拉着蔺含章落回沼泽里。
和拏离同伴的是一男一女两名修士,正在守在一禽类灵兽的尸身旁。
那飞禽有数丈长,喙部乌青,羽翅灰蓝。背毛似乎带翳膜,血水不侵;跗蹠修长,生有鳞片,趾间有蹼……从他以往看过的书中,蔺含章认出这是只黑嘴蛇鹮。
黑嘴蛇鹮之所以称此名,就是因为其喙漆黑,并且是另一种灵兽——金银蚺的天敌。
这只蛇鹮长到这么大,也算五品以上灵兽。它的冤家则更为珍贵:金蚺生来鳞片金棕,蕴含火精,每十年一蜕皮,遗下的蛇蜕刀剑不入,且轻薄柔软,是十分好的护体法衣。
金蚺蜕皮九次,寿命达百年以上的,则为银蚺。此时的金银蚺褪去颜色,也祛除了体内杂质,相当于人修的洗筋伐髓。银蚺不再蜕皮,而是生有鳞甲。披此鳞甲,可抵天雷。
眼前就有一个即将进阶的修士。虽疑惑拏离怎还需自寻渡劫法宝,蔺含章也看出他对这银蚺鳞势在必得。
拏离与蔺含章身穿的,都是藏剑峰弟子服饰。那两名通鼎的修士一看,脸色便不大好。其中男修开口道:
“师兄不是说好与我兄妹二人共捕银蚺么?怎又叫了人来。”
他话语中的“共”字咬重了些,大概是先前做过什么约定,待杀了银蚺,要同享胜利果实。此时又多出一人,还是站在拏离那边的,他自然心中不爽。
可他二人衣冠齐整,顶多有些草叶残枝类污垢。反观拏离更像是出力的那个——况且在他一个几近金丹的剑修面前,这俩炼丹的竟还有资格提要求么?
师兄也太好说话了。蔺含章这么想着,目光不免带上些嗔怪。拏离只当未见,淡淡道:
“这是我师弟,修行阵法。有他在旁掠阵,对付这银蚺也轻松些;至于他的报酬,自然从我那份里扣。”
那男修这才转好,客气地与蔺含章互通了姓名。
这两修士是一对血缘兄妹,外表都颇风流。兄长名薛绍,小妹名薛紫宁。二人一个炼丹、一个驭兽,其中倒是妹妹修为更高些,还带着一只灵宠。
拏离身上有内门法宝,先设法与施星递了消息,才指点着蔺含章布阵。兄妹俩被隔绝在外,心气都有些低落。既怕拏离反悔不与他们平分猎物,又怕惹恼了这个剑修,无法安全走出这片沼泽。
薛紫宁抚着手中金钱鼹,冷声道:
“一条银蚺也算不得什么,师兄就要叫人来帮忙了……这秘境中可还有得是宝贝,我的小金可都能找到呢。”
拏离听了这话也没恼,只说:
“秘境中有鬼修踪迹,二日内若捉不到银蚺,我便要放弃了。”
兄妹二人对看一眼,都有些惶恐。薛绍先开口道:
“难道师兄不准备与我们同行么?往后在秘境中找到的宝贝,都可按我之前承诺,师兄占一份,我与紫宁共占一份。”
见拏离不动声色,他又放柔语调:“师兄一路护我们安全,你占大头,我们拿小头也是可以的。”
“我只需要银蚺鳞甲。”
此言一出,二人面色都微沉。被传送到这种地方已经够倒霉了,若不是抱上拏离这条大腿,他俩怕要无功而返
——既然看不上金钱鼹的寻宝能力,就得想个别的法子,让他暂时离不开。
他们自以为表现隐秘,神情动作却都被看得清楚。蔺含章若没有这点目力,也配不上那颗领悟心了,当即便向拏离打了个眼色。
拏离睨他一眼,只微笑道:“你看能否在此处做个定身阵?银蚺速度极快,若逃回沼泽里,搜寻起来就费力气了。”
蔺含章暗中叹气,莫说作一个迷阵,他在这作一圈都成——只是他不愿为他人下力气。
拏离也真是,人家摆明了要占便宜,他竟还能装聋作哑。
可听他意思,为这块鳞甲,已经给这兄妹当了几日打手了。要害他捉不着银蚺,蔺含章心里也过意不去,只得老老实实布下法阵。
拏离也飞至空中,将黑嘴蛇鹮的内脏分散挂在高树上,划开几道指甲长短的口子,让兽血缓慢流出,血味沿着气流飘散,在池沼上方汇成一张大网。
银蚺只在夜间活动,他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第一天夜里居然无事。
也不知是否那银蚺生出些灵智,意识到陷阱所在。纵使众人小心掩去了生息,它也不曾现身。
拏离还算淡定,静静趺跏在一块巨石上,修起心法,不闻外事。薛氏兄妹却有些急躁:无论银蚺捕不捕得到,拏离这副心意已决的样子,想必第二日天一亮就会离开他们。
——虽已出了最为危险的腹地,往后路途却也不容易,何况还有鬼修作祟;再找一个如拏离这般武力强悍、性子又单纯好欺,能护他二人周全的人可就难了。
拏离避世修行,没给他们说话机会。他那个师弟也是油盐不进,打得一手好太极。
薛紫宁自持美貌,却被他冷言冷语对待,没能讨上一丁点好,气得俏脸都有些泛红。
他二人一个赛一个禁欲,倒让薛绍看出些端倪。待薛紫宁吃了瘪回来,才笑道:“难为吾妹,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薛紫宁极少有被男修甩脸的时候,剜了他一眼道:
“你倒说风凉话,现在要怎么办?明天一早,我俩可得自谋生路了。”
“我看还是按原计划行事。”
“说得轻松。”薛紫宁素手绕着头发,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我都勾引那剑修一路了,他可没多看过我一眼。”
她说话间,鬓发中逸出淡淡馨香,芬芳中饱含诱惑。薛绍轻笑着嗅了一口,纵使常年被这药气浸着,一时也有些心荡神摇,笑容带上几分暧昧。
“我看那传言不像假的,”他讨好般拉着薛紫宁的袖子,“不是妹妹你美色不足,是我们错认了鸳鸯。藏剑的首座剑修,看来还真是个断袖。”
“怎么,这两人是那种关系?”薛紫宁闻言瞥了那阵法师一眼,“那你要怎的,你可没人家有姿色。”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自有我的好处,何况那小男孩也不像懂事的,我见他没少给人眼色看呢。”
薛绍说着,手已经摸上她的法宝囊。
“何况不是还有你……的天女凝香露么。”
“哥哥,你可有把握。”薛紫宁隔开他的手,“我的东西可是拿命换来的……天女兽百年才发情一次,若是弄丢这点香露,师父会杀了我的。”
“你又不是没见他实力,能傍上拏离这样的修士,你还可惜那点药物。”
薛绍声音压得极低:
“若是不行,你我二人还不能趁他神志不清时,将人杀了么。他身上法宝,哪一件会不比天女凝香露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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