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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Shim97)


祝盛安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推开门进了屋。
可甫一进屋,差点被屋里浓烈的香味激得当场发作,连忙叫下人把四处窗户都打开,透透风。
他走到雀澜床前,发现雀澜整个人都被汗打透了,浸湿的发丝一缕缕粘在脸颊上。
祝盛安皱起眉,面上闪过几分心疼:“这么难熬?”
他将雀澜抱起来,暂且去榻上坐着,吩咐下人将床上被褥换了。
雀澜低声道:“我想洗一洗。”
“现在不能洗。”祝盛安道,“出了这么多汗,洗了澡,叫凉风一吹,容易发热。”
雀澜轻轻叹了口气。
祝盛安见他现在还算清醒,就让人上了些清粥小菜,煮了凉茶,让他多少吃一些。
雀澜手脚都是软的,根本没法下地,只能坐在世子殿下怀里,让世子殿下亲自一口一口喂饭。
“殿下昨夜在哪里歇的?”雀澜一边就着他的手喝粥,一边问。
“没歇。”祝盛安蹙着眉头,“你已睡得糊涂了,我们去林府赴宴,是前天夜里的事了。”
“那这一天两夜,殿下都没歇?”雀澜皱起了眉。
“因为前天夜里出了事。”祝盛安道。
“什么?”雀澜微微一怔,“那夜我们已提前出来,林知府要剩下那些人质有什么用?”
祝盛安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对剩下那些人动手,他是趁机去烧了府衙里的那处粮仓。”
“他根本就是两手打算。若能围我,自然是最好。若围我不成,就趁我的人手放松府衙粮仓把守之时,去烧掉这最后的铁证。”
雀澜抿了抿嘴:“我们该想到的。只是那时突发意外……是我耽搁殿下了。”
“若不是你发现花园里的脚印,也许我俩那晚就被困在林府了,处境比现下更糟。”祝盛安宽慰了他一句,“是我们近来有所松懈,以为手中有兵,就掉以轻心。这老狐狸不好对付。”
“现下城中三处粮仓都被烧了,这事明眼人都能看出蹊跷,可我们偏偏没抓住他放火的证据。”雀澜皱着眉,“要是上京那一行人再出什么意外,就真是死无对证了。”
而他们心中都很清楚,青莲教决不会轻易放过上京送密信和证据的队伍。
“原想先借着林知府的案子,请陛下派个帮手来,再追查私采金矿案。”祝盛安揉了揉眉心,“可我们在这儿拖着,却给了青莲教喘息的余地。”
“如今,是他们设好了局,等我们去跳了。”祝盛安说出这话,心中顿感一阵无奈。
世子殿下这个身份,确实带来了许多便利,让他能办成许多别人办不成的事。可在这关键时刻,它又束缚住了他的手脚,让他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个不小心就累及整个东南王府。
“只盼着武泽那头顺利,同其他人早日汇合,尽快进京去。”雀澜又喝了一点粥,推开了世子殿下的手,“不吃了。”
祝盛安将碗搁在了桌上,恰巧下人们收拾好内间退出来,他便抱着雀澜进去,把他放在床上:“你休息罢。”
“殿下还要去忙?”雀澜靠在簇新的软枕上,两眼带些忧虑,望着祝盛安。
“前天夜里围住林府,没抓住多少青莲教的人。我疑心城中还藏了不少,正让宋奇四处搜捕。”祝盛安道,“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形势不妙,我觉也睡不安稳。”
“府衙的粮仓,是这澹州城里,林知府最后一样忌惮的东西了。现下他已得手,近期应该不会再有动作,殿下可以歇一歇。”雀澜轻声道,“要是殿下先垮了,岂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他伸出手来,抚了抚祝盛安紧蹙的眉心:“殿下的脸色很差。”
雀澜从没对他如此亲昵过,祝盛安微微一愣,顺着他的手看过去。
雀澜目光柔和,满眼只看着他,低声道:“到床上歇一歇吧,殿下。”
他的声音似乎同平日里不一样,像小钩子隔着衣裳轻轻搔过,将原先那一点点的痒,勾出了无穷无尽、浮想联翩的心痒难耐。
祝盛安知道不该在这时候同他躺在一块儿。雀澜的情热还未结束,随时有可能再次发作,两个人待在一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本能驱使,越过雷池。
他喃喃着:“不行。”
不知是在拒绝雀澜,还是在告诫自己。
“只是歇息一会儿。殿下把自己绷得太紧了。”雀澜轻声道。
他的声音仿佛有吸人的魔力,祝盛安想起身离开,身子却怎么也不听使唤,仍坐在床边。
“雀儿,我是乾君。”祝盛安的喉头上下一滚,“你知道自己正在情潮期么?你可知道情潮时和乾君在一起,会发生什么?”
雀澜看了他一会儿:“殿下和其他乾君,怎么会一样?”
祝盛安心头狂跳起来,不由自主凑近了一些,语气也带上了热切:“雀儿,你……”
雀澜道:“我俩一块儿脱衣裳,殿下只怕跑得比我还快。能对我做什么?”
祝盛安:“……”
原来雀澜对他的信任和安全感,是来自于他的“不能人事”。
他心头刚刚燃起的一点火苗,霎时熄了大半。
方才那暧昧胶着的氛围,一下子烟消云散。
祝盛安赌气似的,爬上了床,就睡在雀澜旁边,两个人共盖一张被。
雀澜笑了笑,凑过来,贴着他。
坤君独有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祝盛安脑中一热,一把抓住了雀澜的手臂:“你就在那儿躺着,别挪了。”
“我想闻闻殿下的味道。”雀澜说。
他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了撒娇的意味,偏偏他自己没有察觉。
祝盛安暗道一声不妙,道:“你再过来,我马上就走。”
雀澜愣了愣,说:“为什么?”
“我只是想闻一闻,殿下怎么这么小气。”
祝盛安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转头一看,雀澜的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了,嘴里像是没知觉似的说着话:“我就是喜欢闻。”
他握住了祝盛安的手腕,祝盛安想要抽手,雀澜却忽然凑上来,扑进了他怀里。
他不知是尚存一丝理智,还是已完全神志不清,嘴里喃喃道:“殿下……”
祝盛安翻了个身,将他按在床上,喘着气,勉强克制自己:“雀儿,这样下去不行,我得走了。”
雀澜眼中泛起了水意,两手捧住了他的脸:“殿下……”
祝盛安狠下心,咬咬牙,起身就走。
可他没想到,已神志不清的雀澜竟还有力气,抓住了自己的衣摆。他这一起身,就直接将雀澜带得摔在了床下。
祝盛安连忙停下脚步,将他扶起来,重新抱回床上。
雀澜只扯着他的衣摆,两眼像含着一汪情水,脉脉地望着他。
祝盛安定定地看着他,舍不得这来之不易的亲昵时光,又告诫自己不能趁人之危。
他反复挣扎着,整个人像绷紧的琴弦,额上都出了一层细汗。
雀澜望着他,眼神涣散,像是下意识的,轻声道:“殿下,你流汗了。”
他伸出手来,手指轻轻拂过了祝盛安的鬓角,接住了那滴将要滑落的汗水。
这一下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世子殿下这根琴弦,猛地崩断了。
作者有话说:
新文《路遥车马慢[虫族]》开预收啦!9月26日开始更新,虫族设定的九零年代背景文~
感谢在2022-06-15 20:54:43~2022-06-16 22:26: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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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暴毙
雀澜度过了疯狂的两日,第三天早上醒来时,腰酸背痛,浑身虚软,整个人仿佛要散架,肚子还饿得咕咕叫,活像三天没吃饭。
……不过,确实是三天没吃饭。
雀澜撑着身子坐起来,世子殿下就躺在他旁边睡着,线条曼妙的凤眼轻轻合着,寝衣微乱,露出精壮的胸膛,上头有不少暧昧的抓痕。
那条蒙眼的破布,还放在他枕边。
雀澜面上一红,立刻伸手抽走那条破布,塞在了自己枕头下。
他这么一动作,祝盛安似有察觉,眼皮一动,睁开了双眼。
两人四目相对,半晌都没说出话,只能尴尬地各自别开了视线。
祝盛安坐起身来,拢好衣襟:“从那晚到现在,三日有余,你这次情潮应该过了。”
一看见他,雀澜脑子里就不受控制地回想起这两日的疯狂,根本没法再像以前那样待他,跟他说话都觉得不自在,便只点点头。
祝盛安同他相对坐了一会儿,终于抬起眼来:“我们……我……”
雀澜觉得他是要说些重要的话,便也抬起头,瞅了他一眼。
祝盛安一下子卡了壳,吭哧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只能干咳一声,慌里慌张地别开脸。
雀澜也被他弄得别扭极了,帐中尴尬的气氛简直上升到了顶点。
祝盛安只能偏着脸不看他,说:“我不是有意冒犯你。”
雀澜轻声道:“我知道。这两日的事情,我记得的。”
最初是怎么开始,中间他是如何待他,他都记得清楚。与其说他被世子殿下占了便宜,不如说是世子殿下小心翼翼地疼着捧着、伺候他度过了情潮。
“那你……”祝盛安开了个头,又打住了,转而道,“虽然不是有意,但我到底做了,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悄悄看了雀澜一眼:“要是你愿意,我可以立刻写信,请母妃为我们准备大婚,请父王上书陛下,为你求世子妃诰命。”
雀澜一愣,说:“不必如此。殿下就当没发生过罢。”
祝盛安的表情凝固了,喃喃道:“……什么?”
“江湖中人,本也不在意这些。”雀澜磕磕巴巴说着,对潇洒拒绝的语气把握得不甚熟练,“前一晚春风一度,第二日分道扬镳,也是常有的事。”
祝盛安愣在原地,看着他,说不出话。
“我第一回 情潮,什么都不懂,能碰上殿下这样温柔体贴的,已觉得很好了。”雀澜又想起这两日的缠绵,脸色微微发红,“殿下不用心怀愧疚,更不用拿世子妃之位来补偿我。”
祝盛安连忙说:“不是补偿,是我……”
这时,院里传来一阵喧哗,下人们惊叫着:“宋副尉!殿下和少夫人还没起呢!”
可宋奇不管不顾,冲进了院里,在屋外大喊:“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祝盛安面色一沉,立时没了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模样,又像平日那个年少有为、龙姿凤章的世子殿下了。
他翻身起来,来不及换衣,就这么大步走出了内间。
宋奇仍在门口,焦急道:“殿下,您起了吗?属下有要事……”
屋门一下子打开了,世子殿下长发披散,穿着寝衣,一步跨出来:“说。”
宋奇连忙朝他行了个礼,开口就把众人惊了一跳。
“林知府死了。”
祝盛安神色一变,一时不敢置信,瞪大眼睛,重复了一遍:“林泉生死了?”
屋里的雀澜也听见了,愣在当场。
林泉生煞费苦心与世子殿下周旋,想尽办法抹去自己作案的痕迹,眼下手里刚刚握住了青莲教的人马,大着胆子设了鸿门宴,又声东击西烧掉了府衙粮仓,已隐隐压住了世子殿下一头,怎么会突然死了?
他这样的老狐狸,不见棺材不掉泪,现下还远不到绝境,不可能自杀。可现在的澹州府,除了祝盛安的人马,就是青莲教的人马,谁会杀他?
祝盛安脑子里千头万绪,一时理不出个头,半晌才道:“他死在哪儿?怎么死的?”
宋奇道:“死在林府,他自己的书房里。应当是昨夜死的,今早下人们进去打扫,才发现人已经凉透了。”
“备车,去林府。”祝盛安回了屋,迅速洗漱换衣,连早饭也没来得及吃,就要出门。
雀澜披着衣裳,赶过来拉住他:“林知府之死,说不定是青莲教起了内讧。殿下去林府,务必小心。”
“我省得。”祝盛安停住脚步,看着他略带忧虑的神情,很想抱一抱他,可最终没有伸手,只是拍了拍他按着自己的手腕,“好生休息。待身子好些了,你还要帮我呢。”
林府外头被王府亲兵团团围住,祝盛安一进门,就看见府中下人跪倒一片,被亲兵们守着。
宋奇手下的都头们将下人分成几队,一个一个叫上前来盘问,记录口供。
“林知府的家眷呢?”祝盛安一边往府中走,一边问。
“只有一位姨娘,一位公子。早上属下来时,他们在书房门口哭闹,属下就把他们送回自己院里,叫人看起来了。”宋奇道。
祝盛安点点头,由他引着,来到林知府住的院子,走进案发的书房。
“属下已经初步审过昨夜伺候的下人,他们口径一致,都说林知府昨日晚饭后便一直在书房办公,没让人在屋里伺候。下人们守着院门,没见有人进过书房。”宋奇在旁汇报,“由于林知府常待在书房办公,下人们也没在意,直到今早进去,才发现他死了。”
林泉生的尸体就歪倒在书房外间的圈椅上,双目圆睁,嘴唇发乌,额头青筋暴起,面色狰狞。
“中毒而死。”祝盛安低声道,绕着尸体走了一圈,“不过,他怎么会坐在这里?”
这书房外间是典型的中堂样式。正对屋门为上首,上首靠墙正中摆着一张仙桌,桌子左右各一张太师椅,背靠雕花条案、花架,这一般是主人的座位。进屋左右两面为下首,也靠墙摆着仙桌和太师椅,是客人的座位。
林泉生作为主人,若是独自在书房,不会待在外间,因为外间是接见客人的地方。若在外间接待客人,他作为主人,理应落座上首两张太师椅之一。
可林泉生的尸体,坐在下首,右面靠墙的一张太师椅上。
他是澹州知府,官位不小,起码这会儿在澹州城里,只有祝盛安能让他坐下首。
可就算祝盛安来了,林泉生坐下首,也该坐左侧。
祝盛安又四下扫了一眼,所有仙桌的桌面上都干干净净,没放任何东西。
他又进内间看了一圈,出来后,便道:“林泉生平日在书房,是谁伺候茶水?把这人提来。”
“是!”宋奇连忙出去,不一会儿就提来一名小厮,“殿下,就是此人了。”
小厮被他提溜着进门,一下子扑通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哭天抢地:“殿下,小的绝没有害我家老爷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祝盛安上下打量了他片刻,说:“你家老爷平日在书房,难道连茶水也不喝?”
小厮这半日提心吊胆,生怕担上干系,这会儿被世子殿下提来,以为自己要背锅了,吓得话都说不清楚,背上的汗早把衣裳都浸湿了。
宋奇啧了一声,一把拎起人,啪的扇了他一个大巴掌:“殿下问你话!讲不清楚,待会儿就把你脑袋砍下来!”
小厮被他扇得半边脸都肿了,眼泪鼻涕直流,忙说:“小的都说!小的都说!”
“老爷平日在书房待的时间长,自然要喝茶的。而且,老爷对喝茶很讲究,茶叶、茶壶、泡茶的功夫,都要挑,小的就是因为茶泡得好,才能一直在书房伺候。”
祝盛安心头一动:“既然他讲究这些,那喝茶的茶具,定是惯用的,不会经常换罢?”
小厮道:“是。老爷去年得了一套竹纹金边紫砂茶具,十分喜爱,一直用到现在。”
“可我在这书房里,怎么没见着什么竹纹金边茶具。”祝盛安道,“昨夜你没给他上茶么?”
小厮一愣,连忙说:“昨夜老爷一进书房,就让小的泡茶。小的泡好茶水才出去的。”
可如今这茶壶却不见了。
祝盛安摸了摸下巴,正思索着,外头忽有亲兵来报:“殿下,少夫人来了。”
祝盛安一愣,连忙走出屋去,就见雀澜提着个食盒,立在廊下。
“怎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祝盛安下到院里,接过他的食盒。
“殿下出来得急,没用早饭,给殿下送来。”雀澜道,“而且,我忽然有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祝盛安拉着他,一块儿走到院里的石桌旁坐下。
雀澜摇摇头,打开食盒,端出来一碗清粥,几碟小菜:“殿下先吃着。说说在这儿有什么发现罢。”
在他面前,祝盛安没卖关子,一边喝粥,一边说:“中毒死的。死时坐在外间下首的座位上,应当是屋里有客人。按理来了尊贵客人,即使客人不方便露面,他也该提前准备好茶水,但屋里没找到茶具。而且,伺候他茶水的小厮说,昨夜是给他备好茶的。”
“殿下怀疑是前来作客的人,将毒下在茶水里,害死林知府后,又将茶具全部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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