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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竹马(椿白)


路嘉洋点头答应。
宋思玺便拎着水壶走了。
不多时再回来,除了一手水壶,还拎回来一大袋日常用品。
路嘉洋倒出一杯水晾凉,正在自己试水温时,忽地听见病床上传来细微响动。
他连忙放下水杯,一抬头,就见少年半睁开眼,一双眼无法完全聚焦地朦胧看他。
路嘉洋抬手拨开他额前碎发,弯腰轻声问他:“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元洲定定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发出微弱的一点声音:“哥。”
路嘉洋忽地喉头一哽,放柔声音应他:“嗯。”
江元洲又断断续续地叫了他好几声,而后睫毛轻颤两下,似脱力般,缓缓垂了眼。
路嘉洋一颗心揪着疼得厉害,忍了好一会才忍下哽咽,温声道:“我在的,嘴巴干不干,身上疼吗?”
隔了好一会,少年才似攒够力气,缓缓道:“想哥陪我睡。”
单人病房的病床很大,倒是够路嘉洋躺上去。
可江元洲现在哪哪都是伤,即使路嘉洋再信任自己的睡姿,也不敢贸然往上躺。
然而一低头,见少年一双眼雾蒙蒙地望他,他又心软下来。
最终还是贴着床沿,跟少年隔了点距离地躺下。
他躺得略微靠上,少年便拿脸去贴他肩膀。
“哥好温暖,”少年忽然很轻地笑了,“像一只毛茸茸的小羊。”
路嘉洋不敢轻易动,只拿手轻抚他脸颊。
江元洲又重新安静下来,靠在路嘉洋肩头,再次合了眼。
路嘉洋见他脸色比刚出手术室时要好许多,悬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下来些许。
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周身被温暖包裹,路嘉洋盯着重新入睡的江元洲,眼皮在不知不觉中也打起架来。
等他再睁眼时,病房依旧亮着灯,窗外仍是灰蒙蒙的。
他还以为他就简单打了个盹,谁想一垂眸,就见少年正神色清明地趴在他肩头,眸中含着点笑意看他。
路嘉洋大脑短路地问了句:“几点了?”
床头有时间。
江元洲掀起眼帘看了眼,又很快重新看向路嘉洋,轻声应:“早上五点半。”
路嘉洋反应两秒,懵了。
“我睡了这么久?”
“不久,哥连五个小时都没有睡到。”少年声音里夹了点心疼。
路嘉洋清醒过来准备坐起,抬眸一看,发现另一侧床边不知什么时候吊了袋点滴。
袋子才空了五分之一,一看就是刚挂上不久。
“护士早上来过?”路嘉洋缓慢坐起,轻声问江元洲。
“嗯,五点来的。”
“那怎么不把我叫醒?”
“哥看起来很累,想让哥多睡会。”
路嘉洋下了床,想到什么,又小声问江元洲:“有没有说我们?”
他记得一般医院都不太允许家属睡病床。
江元洲抬眸看路嘉洋紧张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慢慢变浓。
“嗯,说了。”
不等路嘉洋问说什么了,江元洲又缓缓补充:“我说我是三岁宝宝,哥不抱着我,我睡不着觉。”
路嘉洋懵了会,被江元洲逗笑了。
“渴吗?要喝水吗?”他问江元洲。
离手术结束已经过去六个小时。
江元洲应了声“渴”。
但在路嘉洋转身准备去倒水前,他又道:“但现在有个更着急的事情。”
路嘉洋一听这话,一颗心又瞬间悬起:“哪里不舒服吗?伤口疼?”
江元洲出声安抚:“没有,哥别担心,我就是想上个厕所。”
路嘉洋闻言,下意识看了眼盖在江元洲身上的被子。
他昨晚掀开被子看过一眼,江元洲上身几乎缠满了绷带,腿上也大大小小缠了几处。
因此江元洲被子下是什么也没有穿的。
路嘉洋昨晚去过一趟病房的卫生间,知道卫生间并不如病房里温暖。
他当即起身道:“等等,我去把卫生间暖风打开。”
在卫生间等了会,感觉温度稍微上去些了,他才回到病房,掀开被子将江元洲扶下床。
江元洲的确是未着寸.缕。
路嘉洋担心他冷,又给他披了件外套。
而后拿来可移动的输液架,将输液袋挂上,路嘉洋便扶着江元洲,带着人缓慢地往卫生间走去。
到地方,路嘉洋看一眼江元洲挂着点滴的左手,再看一眼江元洲被绷带紧紧绑着连弯一下手肘都艰难的右手。
他没多想,很自然地问:“要帮你扶一下吗?”
江元洲原本已经准备抬起的右手瞬间停住。
他垂眸看向表情认真望他的路嘉洋,长睫缓缓盖下,看起来有些为难,但最终还是稍又些羞赧地轻应了声:“好,谢谢哥。”
路嘉洋看出他的不好意思,也不多说。
他问时真不觉得有什么,抬手扶时也不觉得有什么,盯着看半天后,发现手里的东西半点动静没有。
他抬眸,略微困惑地看向江元洲。
谁想少年耳根泛红,小声对他道:“哥,你一直盯着,我出不来。”
路嘉洋一下子回过神来,脸也跟着一烧:“是哥不对,哥没反应过来,哥不看了。”
说着便扭过头,将脸背在了江元洲身后。
然而刚背过去没多久,又听见江元洲很轻的一句:“哥,歪了。”
路嘉洋只觉得脑子里“嗡”一声响,脸瞬间烧红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
他也是没想到,有生之年,作为一名成年人,有一天能把这东西把歪了。
镜子里的青年一张脸红得鲜艳。
生动的表情将眉眼中的冷冽抹得一干二净,像朵冬雪里绽出的红梅。
他半张脸轻抵在江元洲没受伤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往前看了眼。
而后垂眸,跟要进行什么重大事项般,严谨地微调了一下,随后迅速收回目光,仿佛烫嘴道:“好……好了。”
江元洲将一切尽收眼底,盖下眼帘遮住眼底的热意。
经过这么一遭,路嘉洋莫名有些不自在起来。
以至于当感觉到手中变化时,他脑海中忽然不受控闪过,那天在浴室,江元洲将脑袋埋在他颈间蹭时的模样。
路嘉洋一张脸已经红到不能再红了。
他觉得他脑子坏了,于是背在江元洲身后,埋头当鸵鸟。
等江元洲结束,他洗过手,出了卫生间,又给江元洲泡好一杯蜂蜜水,他脸上的热意才终于退去。
江元洲没有马上趴回床上。
他找了个不会压到伤口的坐姿,坐在床边,埋头喝路嘉洋递到他唇边的蜂蜜水。
喝到还剩半杯,他不继续喝了,看向路嘉洋道:“剩下的哥喝。”
路嘉洋想也没想:“不用,你喝完吧。”
江元洲应说“护士说术后二十四小时内不要喝太多水”,路嘉洋才老老实实收回水杯,自己喝起剩下半杯。
没喝两口,口袋里的手机忽地一阵响。
他拿出手机,见屏幕上跳动着沈晓筠的名字。
“洋洋,小洲现在怎么样了?我跟你爸三点多给你发了消息,见你没回,猜你应该是睡了。”
路嘉洋闻言,退出通话界面到微信看了眼。
【洋洋,我和你爸爸刚从警局出来,现在准备回家给你和小洲收拾点东西去医院,你想想有什么需要的,我们收拾完就给你们送过去。】
路嘉洋看完,出声问:“妈,你和爸一晚上没睡?”
沈晓筠应了声。
路嘉洋当即道:“你们先在家睡一觉再过来吧,小洲已经醒了,现在精神还不错。”
说着,将手机打开免提。
江元洲跟沈晓筠对话了几句,沈晓筠才放下心来,答应在家睡过再去医院。
挂上电话,路嘉洋也刚好将手里的蜂蜜水喝完。
他将杯子拿去卫生间洗净,出来后,见江元洲已经趴回床上。
路嘉洋走到病床旁坐下,问江元洲:“饿吗?”
江元洲轻声应还好,又道:“护士说挂完水以后才能吃东西。”
路嘉洋抬眸看了眼那袋流速缓慢的点滴,又问江元洲:“你早上什么时候醒的?”
“护士进来的时候。”江元洲说着,又轻轻拍了拍身侧的空位,“哥再上来躺会。”
路嘉洋看一眼江元洲手拍的位置,又扭头看一眼紧闭的门。
最终还是起身,脱了外套,在江元洲身侧躺下。
他这一回没再躺得靠上,而是和江元洲平齐。
视线落到江元洲身上缠满的绷带,他眼底又漫上心疼:“疼吗?麻药药效是不是完全过去了?”
“不太疼的,”江元洲靠近他,“点滴有止痛的作用。”
路嘉洋不太信。
江元洲就没说过疼。
可即使江元洲疼,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思绪正纷杂时,路嘉洋忽地听见少年问:“哥抽烟了?”
路嘉洋一愣:“我身上有烟味?”
江元洲跟只大型犬似的将脸埋进他颈间嗅:“嗯,很淡。”
路嘉洋觉得痒,抬手轻按他脑袋:“没抽,在吸烟区站了会。”
说到这个,路嘉洋又想起梁陶晗昨天说的话。
他垂眸看近在咫尺伤痕累累的少年,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许久,他轻揉江元洲脑袋,出声道:“小洲,我们做个约定吧。”
江元洲蹭他的动作一顿,终于肯将脑袋从他颈间拔出,抬眸望向他。
路嘉洋与他对视,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从今天起,你的身体和我的身体绑定了。”
江元洲轻轻眨眼,黑眸中泛开点点涟漪。
又听路嘉洋一字一顿:“绑定的意思是,以后,你受任何伤,我也会和你受同样的伤。”
江元洲呼吸一滞:“哥……”
路嘉洋抬手,指腹轻抚过江元洲耳垂上的划痕,眼底缀着心疼,语气极尽温柔,却不容置喙:“不想我受伤的话,从今往后,你要想尽办法,保护好你自己的身体。”
江元洲抬手抓住路嘉洋轻抚他耳垂的手,黑眸中掀起狂风巨浪:“哥……”
路嘉洋显然只是在告知,而不是在商量。
他说完,便冲江元洲轻轻笑笑,而后道:“再睡会吧,等水挂完,我喊护士,然后去给你买早餐。”
江元洲紧盯着他,不说话。
许久,他似是终于妥协下来,又跟只大型犬似的,往路嘉洋身上蹭。
蹭一会路嘉洋的脸,又去蹭路嘉洋的脖子,而后又埋在路嘉洋颈间仰头,温热的唇似有若无地蹭过路嘉洋下巴。
路嘉洋被他蹭得浑身又痒又麻的,忍不住笑,埋头看他:“你……”
不等话出口,忽见少年氤氲出水光的黑眸朝他望来,像只讨食的小狗般,声音有些喑哑喊他:“哥……”
路嘉洋轻笑:“怎么?”
少年深深望他,许久,才终于开口:“昨天哥亲我后,我总是忍不住想……那个吻。”
路嘉洋始料未及,一下子愣住。
他看着少年纤长的睫毛似蝴蝶振翅般轻轻扇动,那漂亮的面孔上缓慢爬上红晕。
少男似诉说青春情.事般,无措地、哀求地、又希冀着,小心翼翼望向他,轻言细语询问:“哥可不可以再和我试一次,接吻。”

路嘉洋思绪杂乱间,倏地对上少年热枕视线,感觉心口被轻烫了下。
那天夜里醉酒后的吻,路嘉洋其实已经记不太清具体感受。
唯一烙印进脑海最深刻的,是江元洲的凶狠和侵.略.
他视线落到江元洲唇上。
少年的唇比平日里要苍白些。
刚喝过水,唇上泛着水光。
路嘉洋没思考太久,利落地做下决定。
如果说他原来还有犹豫和踟蹰,现在即使前路是刀山火海,他也要把路趟平了过。
他给自己稍微留了点心理建设的时间,而后抬眸重新与江元洲对视,轻声应:“可以,试试。”
少年的目光瞬间变得热切。
那一瞬间,路嘉洋好似在那黑眸中看到了一簇绽放的烟花。
而后不等路嘉洋反应,江元洲便直接吻了上来。
熟悉气息铺面而来的瞬间,即使做了点心理准备,路嘉洋的身体还是不受控的有些僵硬。
江元洲似是察觉到,在唇瓣即将触到路嘉洋之际,他停了动作,掀起眼帘,望向路嘉洋轻喊:“哥。”
路嘉洋听他喊哥,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他对上江元洲视线,刚启唇要应,少年的唇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印了上来。
柔弱的、温暖的,夹着点蜂蜜的清甜。
路嘉洋有些许无措地轻轻眨了眨眼,呼吸短暂地停了。
江元洲完全没有像上一次吻他那样凶狠蛮横。
此刻的他才真正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好奇着、探究着、又憧憬着,像小狗一般轻磨路嘉洋柔软唇瓣。
他一边试探着,一边观察路嘉洋表情。
见路嘉洋局促着半天不出呼吸,他又开口:“哥能摸摸我的脸吗?”
就连说话也不舍得离开路嘉洋嘴唇,于是呼吸间热气尽数扑在路嘉洋唇齿间。
路嘉洋被他的声音转移走一点注意力,呼吸终于不再停滞。
他垂眸,又听见少年含糊:“我想摸哥脸的,可是我手疼,不太好动。”
路嘉洋一听他说疼,一时间也顾不上别的,当即道:“知道了,我摸你,你不要动。”
他抬手轻抚江元洲脸颊,问:“这样吗?”
这话一问出口,江元洲忽地笑了。
路嘉洋有些懵地看着他笑,很快自己也反应过来。
他和江元洲虽说在接吻这事上没什么经验,可摸脸,经验绝对不少。
而且一般都是他主动去摸江元洲脸颊。
可见他这会大脑短路得有多厉害,连这都要问江元洲一句。
好在江元洲很快找补,温顺地拿脸蹭蹭他掌心:“嗯,是这样,喜欢哥。”
“喜欢”这两个字,在路嘉洋和江元洲之间出现的频率并不算低。
可此时此刻,江元洲亲着他说出这两个字,简单的两个字里又好似多了点别的含义。
路嘉洋在熟悉的触碰下,身体终于逐渐不再僵硬。
他似新人过桥,不清楚前路是否安全,踩到哪会出现什么样的意外,过了桥又是什么样的风景。
因为格外谨慎,所以对落到唇上的触感也感觉得格外清晰。
那天夜里醉酒朦胧,他只记得江元洲唇.舌攻占时的凶。
而现在,江元洲的动作不仅与凶字毫不相干,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柔。
可即便如此,有些硬性存在的东西,并不是举动的轻缓所能改变的。
比如江元洲并不柔软的身躯,比如江元洲即使动作轻柔但也明显强势的主导地位,比如唇齿交互间无法忽视的男性气息。
这些在那天夜里被酒精朦胧,又在此刻全部清晰地呈现到路嘉洋面前。
路嘉洋虽说从未对这方面有过任何幻想。
但他只需要遵循他的性格顺势一想,便也知道现下的这种亲密方式是与他的性格完全相悖的。
他一贯是人群里的话语者,处事也喜欢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
所以按理想状态,该是他将某个人圈在怀里,主导着亲吻,掌控着对方的一呼一吸。
而他也确信,他的确从未设想过,他的亲吻,会充斥着同为男性气息的碰撞。
但对江元洲亲他这件事,路嘉洋倒也并不算排斥。
嘴唇被少年像小猫似的咬着。
路嘉洋一垂眸,就能看见江元洲漂亮的脸浮动着他从未见过的动.情红晕。
少年本就生得艳丽,那张脸上但凡有一点与情挂钩的颜色,便会漂亮得任谁看了都难以不心悸。
路嘉洋垂眸看着少年期切吻他的模样,心底的恶劣因子又开始抑制不住地往外冒。
他心想还好看见这模样的是他,还好能看见这模样的只有他。
他也不会再让任何人有机会窥见江元洲这幅模样。
他承认他的恶劣,正视他的贪婪。
他愿意不计一切代价,来将江元洲私有。
路嘉洋内心骇动间,少年被水光沾湿的长睫掀起,一双眸好似月色下捧一汪到手中的湖水,波光浮动。
他像一只餍.足的猫,眸含希冀地望向路嘉洋,又似羞赧般,视线在路嘉洋唇上来回打转了好几回,才试探问:“哥,你感觉,怎么样?”
路嘉洋与他对视着,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他想了想,搬出了当时在网上搜索性向时,看到的相关辨别方式之一。
“小洲,你在近几年的成长里,有注意过自己对同性的关注比较多,还是对异性的关注比较多吗?”
少年闻言,轻趴到路嘉洋肩头,眸中尚夹着春色地认真望路嘉洋。
应得也认真:“哥,我过去十几年的成长里,都只在关注你一个人。”
意料外的回答让路嘉洋心头猛地一颤。
他看着趴在他肩头模样乖顺、神情专注的少年,刚被吻过的唇在这时如同反应延迟般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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