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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家的小夫郎(竹阿寻)


“诸位此番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天寒不等人,明日还有第二批冬衣粮草要送去,身体疲惫者可调换人等。”
“是!微臣遵旨!皇上所虑甚是,并州的确更加严寒,回来之前已有迹象将要落雪。”
萧落叹了一口气,着人把家书送给了齐王妃。
居然等到了殿下的亲笔信!
叶青云欣喜万分,拆开一看,只见上头写着:“王妃见字如晤,一日三餐,安心勿念,气力攒足,只待再战。”
你他妈!
别人若看到,这也就是封寻常家书,只有他知道,这狗男人在说些什么东西!

◎“你有儿子?”贺千远眯起双眼◎
新朝初立, 百端待举,年号定为景序,景星庆云, 岁序更新, 祈盼大梁能够越来越好。
当然, 这只是美好的愿望, 眼下还是麻烦一堆。
萧落一边督促兵部下辖库部补给兵器,驾部训练补给马匹、车队,以备战时之需, 一边还要提防老五的余党暗中作乱。
天气渐寒, 平康这边也落了雪, 上次送粮草冬衣的车队走后月余还没归来,也没有消息传递回来, 这边的人等得焦躁不已。
天气总归是一个原因, 上次回时就说那边快要下雪, 如今定是道路结冰,积雪难行,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
并州军营,萧鸿和贺千远围盆而坐, 盆中烧的却并非木炭,只是平素里兵士囤的枯柴树根而已, 烟气极大, 两人一会儿就被熏得眼泪直流,双双坐远了些,把营房的旧木门打开扇了两下。
贺千远本也是一表人才, 长年累月的风吹日晒, 使得他看起来肤色糙黑, 如这边关当地的农人一般,但双目却炯炯有神,眉眼继承了贺家人一贯的深邃浓烈。
那些皇家秘事不便在信中说,所以见了面之后,萧鸿才于无人处喊出了一句:“小叔!”
贺千远当时一怔,而后万分震惊地盯着他:“你知道了?确定了吗?”
萧鸿也愣住了,原来这么多年,小叔他也是知情者么?
后来坐下各自聊开后,才晓得他只是暗中揣测而已。
当初兄长每次从平康回来之后,都变得春情满面,他怎会看不出来?
在他的死缠烂打追问之下,贺千璋才说了实话,并让他锁住自己的嘴,不要乱说,否则会害了公主。
他做到了,但又有什么用呢?不久之后兄长战死,再之后听说公主远嫁,只有他一个人守着这个秘密,偶尔在夜深人静时翻出来嚼两下,只剩下满嘴苦涩。
让他起疑心的是,有一次姐姐带着孩子回国公府时,他评了一句:“鸿儿面相似你,倒不像陛下。”
贺千予淡淡回他一句:“你不觉得他更像大哥么?”
见弟弟愣怔在那儿,她又赶紧笑了一下,“外甥肖舅也正常,再仔细看,眉眼间也有些像你呢!”
他仗着自己是老小,又追问了姐姐几句,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多说,再后来,也没有机会问了。
贺千远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他自己私下盘算了大哥回去和公主和亲的时间,基本不差。
这种猜测让他渐渐毛骨悚然起来,虽说大哥的死不像是阴谋,但后来发生的种种事情,公主被迫远嫁,二姐早早病逝,这些都让他对皇上心生芥蒂并敬而远之。
他有许多年没回平康了,也没找人成亲,剩下的一老一小两个亲人是唯一的牵挂,他不想自己的孩子以后也成为别人拿捏他的软肋。
“现在可以了。”萧鸿笑道,“等这边的事情解决,让太子派人来替你,或是让副将守着,你回去找人成个亲,体会一下为人夫的感觉。”
还敢调侃起叔叔来了。
“你小子!”贺千远哼道,“你当是牲畜配种呢!说找就找着了?再说了,我人又糙年纪又大,哪个姑娘哥儿会要我?”
“这可不一定,说不定就就有人喜欢糙的。”
“算了!一个人也挺好,反正你已成亲,贺家好歹没断,将来多生几个就是。”
贺千远盯着他道,“鸿儿,如今你是有家的人,一定要保全好自己,莫要让屋里人等你等得心伤,莫要,走你父亲的路。”
“嗯,我知道。”萧鸿点点头,思念突然如潮水般疯狂涌了上来,只想尽快结束这边的事情,回到夫郎身边。
“今天情况如何?”他问道。
贺千远用树枝拨了拨火盆,“前面还是那样,我估计他们的粮草也不充足,现在又降了大雪,互相僵持着不敢妄动,后方斥候来报,第二批粮草棉甲距此不过五六十里地,但雪路难行,大概明后天才能到。”
“是吗?太好了!”萧鸿欣喜道。
一大半的兵士还穿着去年的旧棉衣,同人们家中的旧棉衣不同,家里的棉袄都是拆开了洗,光洗布料,把棉花或芦絮摊开晒晒,然后再重新缝好,尽量不损害它们的保暖性。
但军中根本没这条件,不说制作方法不同,当兵的也没几个人会针线,只能等春日天暖换上单衣时,把这些挂满了油渍、汗渍、泥浆,甚至还有血迹的硬棉甲,放进水里随便刷两下,晾干了明年再穿,或放在头底下当枕头用。
这些衣服又脏又硬,穿在身上也极不舒服。
“嗯,明早还要让人把桥上的积雪清扫干净,还不能先踩,踩实了更难清理,希望今天晚上少下一点。”
雪已经下了几天,断断续续,后方三四里处,有一座木桥,横跨于河面,是到达军营的必经之路。
虽然有隐患,可也不能把河道填死,这里是整个并州军的取水用地,只能多派些人在这附近巡逻。
但百密难免一疏,上个月庄监军便是夜间掉入这河里淹死的。
一开始时疑点重重,他一个监军又不用夜巡,如果是夜间方便,为何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后来在他的营房里翻出了几个酒坛子,才勉强解释的通,有可能是喝多了才会往那边去,巡逻的士兵又恰好没看到,所以才不幸遇难。
但是按规定,监军是不许喝酒的,将士一般也不可以,只有当打了胜仗,或是轮休时,才能畅饮一番。
何况今年军费紧张,粮草送来之前,军饷已经几个月没发了,伙房连米都舍不得下,经常喝杂粮粥,若是就这样报上去,不光对庄监军的名声有损,朝廷也面上无光,毕竟他是朝廷派过来的。
萧鸿觉得此事尚有疑点,据勤卫兵和营房附近的士兵反应,从未见过庄监军白日饮酒,即使中秋时节,贺将军敬他时,也只是小抿一口,但据酒肆的小二的证词,他的确去买过几次酒。
这样的人私下会酗酒么?难道他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这阵子雪又停了,贺千远到门边看了看,转头问他道:“去桥上看看么?”
“走!”
反正也无别的事,萧鸿把火盆熄了,叔侄两人往军营后方走去。
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新雪把昨天的脚印都盖上了,四周显得极为干净。
河水已经开始结冰,但冰层不厚,一个石子便能砸穿,浅岸处仍肩负着每天取水的重任。
木桥约十余丈长,宽约两丈,两边有扶栏,此时上面堆满了积雪。
“为何不改成石桥?”萧鸿问道。
既然是必经之道,石桥会坚固很多。
“你太高估了这些兵油子,他们哪会干这个?一两丈长的还行,这么远的难度相当大,石桥要请工匠老手,要从河底砌石墩,做石拱,留的桥洞还要足够夏令时涨水通过,总之,没那么容易,说到底还是没钱。”
萧鸿不吭声了,造桥铺路这些事对他来说有点陌生,还是不要瞎出主意为好。
栏杆上的积雪厚厚一层,桥头的地方却有些薄,像是被风吹掉了不少,但这两日却并没有风,难道是谁闲来无事晃着玩晃掉的?
他心里突然一惊,转头往河堤下走去,冬日水线偏低,河堤露出来不少。
“鸿儿!你干什么去?”贺千远喊道。
“你过来看看!小叔。”
“都是雪,当心滑水里去。”贺千远嘴里念叨着,小心地下了岸。
当他也站到桥桩下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三十六根桥柱有一大半都被锯了,没有完全锯断,人走在上面不会有影响,但万一有重物的话……
“粮草!”二人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
他们的目标是粮草车,这十余丈长的桥可同时走上好几辆车,另一头不动,当行至这头时,桥柱的承重能力会达到极限,然后瞬间断掉,上面的东西将全部掉到水里去。
桥身这么高,人和马掉下去不是摔死就是淹死,河底还有淤泥,粮食也很难捞出来。
贺千远脸色铁青,萧鸿提醒他道:“小叔你想想,军营中什么人会有锯子?后勤?”
“不!后勤工兵是六人一间营房,他们没有这机会,除非六人同时叛变,我知道是谁!”
外面天寒地冻,曹然正窝在营房中睡觉,房门突然被踹开,把他惊得一跳:“谁!干什么?”
“对不住了曹副将!将军让你过去走一趟!”
曹然心知事情败露,拔腿就要往外冲,被一脚踹了回去,几人连忙上去按住绑好。
贺千远冷笑一声:“曹副将!老子待你不薄吧?四年前你自己犯蠢被人俘了去,老子一直没放弃,历时半年多,折损了三个兵才将你救了回来,你就是这么回报老子的!啊?你对得起死的那三个人吗!”
曹然已知逃不掉了,脸色一阵灰败,索性破罐子破摔,啐了一口,嗤声道:“你当是你的本事?北狄要是不放水,任你有通天的本领也带不回老子!”
“你是他们故意安插过来的?”贺千远面色大变,咬牙道,“原来你那时就已经叛变了!”
“不!我没想!”曹然忽然大哭道,“我想好好做我的副将,还想着将来回去看我老娘,可、可我也舍不下自己的骨肉啊!他们说我不照做的话,就要杀掉我儿子!他才三岁而已,他又做错了什么!”
“你有儿子?”贺千远眯起双眼,“你在北狄成了家!”

曹然只是哭着, 并不答话,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后来任贺千远如何盘问踢打也不开口了,包括庄监军的事。
小六这次也跟了过来, 他在旁边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么属下去那边探探?”
贺千远疑惑地看着他。
萧鸿帮他解释了一句:“他耳朵好使。”
“哦!”贺千远拧着眉头想了想, 吩咐道, “岑副将!你同他去!那边你好歹熟悉一点, 只是记住了,不可深入,哪怕一无所获, 人必须要全须全尾地回来。”
岑茂原本是越骑校尉, 平时表现不错, 四年前又救回了曹然,因功升的副将。
“是!将军!”
贺千远又看了看地上, “先带下去关押好!”
“是!”
现在修桥是大事, 别的先放到一边。
后勤工兵全部被召了过来, 找来备用木桩量好锯好,赶在天黑之前换下了受损的桥柱,为保险起见,又多加了几根。
贺千远叹了声:“是我的疏忽, 差点酿成大祸,幸亏你发现了。”
“为何不在此处设两座亭戍呢?”萧鸿问他道。
“嗨!我当这边都是自己的地盘, 没想到这层, 让人巡视也只是怕有人掉下河去。”
贺千远心里有些后悔,“天晴了就开始盖,两头都要设。”
“谁能想到是他?他平素话也不多, 训练的间隙就爱做点木工, 偶尔会帮兵士修个板凳什么的, 哎!”
“若是拿家人来威胁他反水,倒也正常。”萧鸿说道。
两人各自叹息着。
第二天才得知这事从头到尾就是场笑话。
岑茂和小六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带来的消息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曹副将所说的儿子根本没有!至于他以为和他两情相悦的那个姑娘,原本是营妓,现在混成了鸨头,这几年并未生过任何孩子!”
“……”
贺千远和萧鸿两个人面面相觑着。
“先别跟他说!”贺千远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刚吃完早饭,曹然被提审了,这大冷的天,被扔在墙角冻了一夜,他头脑懵懵的,有点麻木。
“曹副将!”贺千远慢悠悠说道,“岑茂他当初救回了你,昨日又冒着危险去看了你的家人,你说,你该不该好好感谢他?”
曹然猛地抬起头来,须发蓬乱,面颊脏污,带着哭腔问道:“他真的去了?我儿子如今怎样了?他们娘俩儿还、还好么?”
“他们娘俩儿好不好,要看你能说多少。”贺千远静静地看着他。
“我说!我全都说!”
反正他是活不成了,任务失败,那母子俩也是死路一条,在死前能够得知一点家人的消息也好,万一到了黄泉路上,好歹也能认个亲。
“九月底他们便来找了我,说娜苏当初留下了我的孩子,是个男孩,如今已经三岁了,母子俩生活困苦,要我配合他们,待事成之后回去,会赏赐官职和金银牛羊,否则,就要他们两个的命!”
“我也是没办法啊!”曹然又哭道,“你们带我回来时她便有了身子,没想到竟然生下来了,我已将至不惑,在军中蹉跎多年,好不容易才留下了这条根……”
“说重点!”贺千远喝道,“他们让你做什么?”
根根根!就他娘的知道根!
曹然吸了吸鼻子,“让我搞掉粮草,最好切断补给,跟我说了详细计划,等这边的粮草车掉进水里,既是一大损失,又可让军中大乱,他们让我等兵卫们过来营救时,趁乱去点粮仓,待火光升起,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庄监军——”
“是!我每天夜里出去那么久,被庄监军发现了,他暗中跟着我,想知道我去干什么,我怎么可能让他来坏我的事情?他一个文弱书生,想要搞死他轻而易举!”
“那些酒坛子也是你放的?”
“不是我,我也不知。”曹然摇了摇头,又恳求道,“将军,该说的我都说完了,娜苏和孩子……”
贺千远突然笑了一声,把门打开,“让岑茂自己跟你说吧!”
曹然满眼期待地看向进来的人。
岑茂看了他一眼,问道:“你那姘头可是眉眼细长,右眼角带痣?”
虽然他说的难听,曹然还是忙不迭点了点头,“是,肤色较白。”
“娜苏六年前入北狄军营为妓,因平时表现较好,顺从听话,又立过功,如今已是妓营的鸨头,期间从未生过任何孩子。”
曹然惊呆了,大喊道:“怎么可能!她那么温顺可人——”
又想起什么一般,心怀侥幸道,“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回来时,她已两个月未有月事,显然已经有了身孕,落胎如送命,她怎会轻易舍掉?”
岑茂面无表情道:“那你可知,她们营妓同别的妓子又不同,为了不影响接客,入营时便喝了药,不只是那两个月,你有见过她别的时候有月事么?”
曹然仔细回想了一下,面色逐渐煞白,神情绝望又狂乱,口中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带下去!不日押回京审判!”贺千远吩咐道。
谋害了皇上派来的监军,自然是由刑部来审。
“粮草今晚可能就会到,传令兵!去通知监军和另外两名副将,还有岑茂,速速去我房中商议此事!”
“是!将军!”
时间不等人,既然对面等着他放火为号,也有可能派人监视粮草的动向,戏要做得逼真才行,最起码时间尽量对得上。
冬日天黑的早,但在皑皑白雪的映照下,还是能看清几分人的着装。
突然,大梁的军营后方响起一阵骚乱,声音越来越大,不多时,东南角升起一片火光来,更大的骚乱声和呼救声又传到了那边。
北狄军悄悄冒了出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以往都是小规模骚扰,最多几百个人,但这次看上去却数以万计。
营房前方的亭戍也没人值守,里面落满了雪,看样子像是荒废了。
其中一个头领有点疑惑,“这可能吗?什么时候梁军如此松散了?”
另一个嗤笑道:“有什么不可能!听说这边上上下下几个月没发军饷了,这大冷的天,谁还用心巡守?前一阵子那个监军掉水里淹死也没人知道,还是第二天发现的。莫说废话了!错失了今晚这个机会,下次可就没有那个姓曹的帮我们搅事了!”
时间紧迫,听了这话,他们也不再犹豫,为首的将领手势一挥,跟另一个头领把人分作了两队,分别向那两处悄悄包抄过去。
一路上无比顺利,没遇到任何阻碍,一直到了火光跟前处他们才发现,这他娘的不像是粮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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