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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家的小夫郎(竹阿寻)


“我……”萧灼脑中一片混乱, 无从辩解。
他又不能说是因为觊觎齐王妃的美貌, 想对他下手才搞得这一出。
“磨蹭什么?带下去!”正德帝一声爆喝。
这个夜晚,谁都没能睡个好觉, 萧鸿也没有心情“夜夜跪”了, 就连隔壁都安静了许多。
瑞王回来时还特意找他们道了歉, 说当时被吓傻了,没反应过来,所以没能第一时间帮他们求情澄清。
“无事。”叶青云淡淡说道,“二皇兄不必自责, 清者自清,相信父皇不会冤枉于我。”
瑞王母妃乃一介宫人, 儿子被封王后, 现如今也只是嫔位末端,皇上极少去她那边,一年都想不起一次。
他幼时活得谨小慎微, 出宫后简直放飞了自我, 浪荡无度, 不务正业,大概清楚那个位子与自己无关,所以本着开心一天是一天的想法,关键时刻明哲保身也能理解。
夜渐深,二人久久无眠。
“幸亏小六在家了,不然就是最后能查出来,我们现在也不一定能安安稳稳的躺在这里,至少今晚不可能,记得多赏他点东西。”叶青云提议道。
“嗯,知道了。”萧鸿搂着他的腰,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作孽不可活,还妄想嫁祸于人,真是从上到下一门的蠢货!”
“的确愚不可及。”
叶青云见他心不在焉,欠起身子,抬头问道:“怎么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今日不是没事吗?”
“是没事,可我一想到这蠢货原本的目标可能是你,心里就——”
“放心,我根本不会吃眼生的东西。”叶青云安慰他道,“别说没见过,就是别人当着你面送过来的,你见我吃了么?白天自己做了那么多呢!”
“嗯。”萧鸿重新又搂住了他,“还有今上,他那心肝若是救不回来,也不知会不会把这笔账暗中算我们头上,哪天要是召你去问话,小心着点说辞。”
“关我们什么事啊?”叶青云无语道,“他不会以为他儿子替我们挡了灾吧?那两个好儿子,一个心术不正,一个上赶着找死,症状初显时我好心提醒了他们还不听,如今这样,不管有什么结果,都是他们活该!”
萧鸿瞧着他振振有词的样子,极轻地笑了一声,他这夫郎心善,但也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令他放心不少。
“是我想多了,快睡吧,明早起来还要收拾东西回去。”
“嗯。”
第二日,五皇子仍是意识全无,一直流着口涎,生死未卜。
正德帝龙颜震怒,回去时的队伍相当沉闷,全然没有初来时的欢欣,所有人都小心翼翼,不敢大声说话。
回到宫里,太医院的所有御医都被召去了五皇子床前。
但毒早已入脏腑,蔓延至四肢百骸,任谁也无力回天,天将将黑,点灯时分人便咽了气。
一天之间,正德帝像是突然老了十岁,他朝庞尧招了招手,哑声问他道:“审出来没有?”
庞尧挤了挤眼睛,带着悲腔道:“回陛下!韩王殿下还是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说他是冤枉。但据其中一个丫鬟供认,另一丫鬟前两日食了此种菇汤,确实出现过幻觉,错认韩王为情郎,克化之后身体并无大碍。”
“那个爬墙的家丁供出了所有事情,还说嫁祸是他一人所为,其余的同丫鬟所说相差无几,他们一开始的目标的确是齐王妃,但也没想着要他命,只说是、是韩王殿下他早已有意于王妃,但被兄长抢了先,所以他才心生嫉妒,设下此计,没成想酿成此般恶果。”
“哼!什么有意!觊觎长嫂不必说得如此堂皇!”正德帝神情木然,“那个齐王妃只怕也是个祸水!”
“朕的沉儿!就这般丧生于他们的龌龊游戏下!都是来讨债的,都是来讨债的!”
白白培养了这么久。
他突然激动起来,形象也不顾及了,唾沫横飞,拍着桌案道:“告知宗正院,不必等朕的意见,就按大梁律法来判!严判!另,贤妃教子无方,降妃为嫔,终生囚于寝宫内!”
“是、是!陛下。”
说是严判,但萧灼此次并不是主观投毒,算是误杀,大梁律法规定,皇子所犯之法中,唯有谋害君主、储君,或有谋反夺位之罪,才可处死。
五皇子还不算储君,所以最终的结果,只能是捋夺封号,收回所有财产,终身囚禁。
正德帝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说完后颓然瘫坐在椅子上,挥挥手让庞尧出去了。
他心里有数,自己的身体怕是也不太行了,今日同时折损两名皇子,大梁后继乏人。
老七今年不过十三岁,余下的成年皇子中,老大有疾,老二那一脸粉白,扭捏的作态,他想起来便是一阵恶寒,权衡之下,只剩平日被忽视的老六了。
正德帝心中涌起一阵不甘,老六自小就同老三交好,昨晚更是冒险帮齐王妃求情,很明显,他便是萧鸿所属意之人,上位之后也会有国公府和贺家军的支持。
由此看来,萧落是储君的最佳人选,但这种结果,却让他生出一种,终究敌不过命运的挫败感。
且老六耳根子软,正妃还未立,朝中和军中若同时被贺家把持,天长日久,这江山悄悄改名换姓也未可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贺家如今没有待嫁的女儿哥儿。
正德帝略一思索,想出一条计策来。
第二日,没有人上朝,皇子新丧,今上悲伤过度,可以理解,可刚过午时,六皇子和齐王便被召进宫里,同时还有几名朝中老臣。
几人在议事房中等着,心情忐忑。
正德帝看起来精神尚可,即便内里颓败,但他仍在强撑着。
庞尧手捧漆盒,一双小眼睛里满是谄媚和算计,跟在他的后面。
“庞总管!宣读吧。”几人问了安之后,正德帝吩咐道。
“是!陛下。”
庞尧打开漆盒,拿出一卷明黄卷轴来,展开后宣读道:“皇六子萧落自幼仁孝,怀瑾握瑜,今正德二十四年,朕欲立其为大梁之储君,另,赐婚工部袁侍郎嫡女为太子之正妃,择吉日完婚,望今后夫妻同心,共理东宫。”
“什么?”萧落一惊,站直了身体。
虽然老臣们不明所以,议论纷纷,可今日叫他二人同来,他便猜到了是立储之事,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条件居然是跟袁清结亲!
袁清在位期间,没少帮五皇子敛财,他的庶女已嫁给萧沉的舅家,嫡女便是留着准备入宫的,谁知押了这么久的宝一夜之间暴毙,结果让他来接这个盘!
正德帝好一桩打算!这样,他和萧沉舅家成了连襟,以后也不会朝他们下手,且袁清和萧鸿极为不对付,如此刚好互相制衡,永远不会一家独大。
萧落并不怕他,可也不想惹这个麻烦,这关系如同牛皮鱼胶一般,沾上后恐怕就难撕下来了,何况,他几个月前才害过三哥,几乎没受任何处罚。
老五果真是他的好大儿!死了之后父皇还帮着他外家铺路。
萧落跪到地上,一磕到底:“谢父皇!但赐婚之事,儿臣,恕难从命!”
“你!”正德帝瞪着双眼,咬牙道,“你为何——”
“不为何。”萧落又重复了一遍,“儿臣,恕难从命!”
萧鸿跪倒在他后面,暗中掐了他一把,他也丝毫不为所动,平日软耳根好脾气,今日倒是难得强硬了一把。
几位大臣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有些尴尬地杵在那里。
正德帝怎么也不会想到,本来顺理成章的事,竟会折在了赐婚上面,皇位在前,换谁不是欢天喜地,他竟然会拒绝?
若重新换一个储君,他又不敢拿大梁的江山来赌。
他双手哆嗦,逐渐暴怒起来,大喝一声:“滚!全部给朕滚出去!”
逆子!果真是有人撑腰,翅膀硬了,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出了议事房,萧鸿没有立即回去,跟着他走到凌秀宫前,压低声音跟他说道:“权宜之计,你先答应了便是,现在这样,该如何向常妃娘娘交代?”
“我不想权宜。”萧落叹了声,“就不说他害过你了,太子妃若无过错,继位后必须要立为皇后。”
“袁清此人,最爱钻营,到时候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知私底下会延伸出多少根根枝枝,吸取大梁贫瘠的脂血,会变得极难铲除,不如,现在就让他彻底死了心。”
平日只知道插科打诨的人,此时居然有几分帝王的风范。
萧鸿瞅着他,“你就不怕今上不受你拿捏,突然改主意另立别人?”
“改就改呗!”萧落笑道,“那我就像三哥你一样,今后做个闲散王爷,咱俩也不理朝政,结伴去江南游玩好了。”
倒是拿得起放得下,萧鸿释怀一笑,不再劝他。
不过他是注定闲散不了了,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又被紧急召进宫去,刚到福阳殿便得知,皇上他一觉醒来,中风了。

◎瞎摸什么?才成亲一个多月而已,你是不是傻?◎
正德帝行步艰难, 口眼歪斜,已是说不出话来了。
二人赶到后,见昨日的几位老臣也陆陆续续同被召来, 几人相互问了安。
进了寝殿, 发现皇后也在, 又同皇后娘娘磕头请了安。
“都起来吧!不必多礼。”陈皇后温声道。
萧落开口质问旁边的宫人:“怎么回事?夜间父皇身边没留人吗?”
庞尧无语, 暗自翻了下白眼,回他道:“回六皇子话,依如今此般境况, 陛下也不可能召人侍寝, 昨夜更是把宫人们也赶了出去, 陛下近来心劳神伤,哀思甚重, 昨日又积气动怒, 奴才们也是心中有数, 不敢多打扰,可谁知,今早便成了这样。”
言下之意,皇上成了这样子, 就是被你昨天气的。
“那,传太医了没?”萧落也有点心虚。
“传过啦!”庞尧捏着嗓子, “当时皇后娘娘也在场, 太医说,发现得还算及时,每天施以针灸配合汤药, 应该能恢复至五成, 但天长日久, 不知哪天才能开始起效。”
“皇后娘娘在寝殿桌案发现了这个。”他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卷卷轴展开,“陛下昨晚重新拟定了诏书,所以今早才会把各位大人又召来。”
陈皇后微微点了点头:“基本就是庞总管说的这样,新诏书中,陛下已定落儿为储,令左相孟兆孟大人兼任太子太师一职,右相姚景姚大人兼任太子太傅,共同教导新任储君。”
“老臣定不负所托!”两位大人跪下领旨谢恩。
“陛下还交代了,齐王才智过人,襟怀坦白,入朝数年,已成长为大梁肱骨之臣,贺家领军多年,赤胆忠心,望今后两方仍能恪守不渝,坚定护卫大梁,卫国公近年来已远离朝事,所以本宫请鸿儿一并过来,望空时传于国公府。”
“是!儿臣记下了。”萧鸿跪下回道。
正德帝居然舍得夸他,还架得那么高,就这么怕他们家造反么?萧鸿心里有些好笑。
陈皇后又道:“国不能一日无君,朝中之事不可再耽搁,落儿今日起便开始上朝,代君监政吧!”
“是!母后。”萧落领命道。
“等会儿让庞总管过去宣读诏书,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希望几位大人能从旁稍稍提点一番,凡事一步一步慢慢来,其余待陛下身体恢复后再做打算。”
“是!皇后娘娘。”几人领命退下。
出了寝殿后,萧落拍拍胸口小声道:“我有点慌,三哥,怎么办!”
萧鸿笑道:“只是监个政而已,原先站着的,如今上去坐着就行,现在就慌,那等登基那天万人跪拜,你是不是要尿裤子里?到时候记得下面多穿些。”
“哎!真是的,什么登基不登基?”萧落看了看四周,“父皇还在呢!你小心着些,莫让旁人听了去!”
萧鸿停下了脚步,眉头一挑,“怕什么!早晚的事。”
对于立储加监政的事,尽管众臣中有些人嘀嘀咕咕,奇怪皇上为什么没有立对朝事更为熟悉的齐王,而是立了六皇子,但并没有人对此提出质疑。
毕竟事不关己,且齐王自己看起来都混不在意,正德帝也没有露面,只说是身体有恙,却不知病到什么程度,可能是因为乍然失了爱子,悲伤过度。
今日上朝,心情最差的当属工部右侍郎袁清,本来押的宝没了,他无比沮丧,皇上昨天早上却派人给他递了消息,那话里透出的意思竟是,他的嫡女还有可能会嫁进东宫。
袁清重新燃起希望,做了一天未来国丈的美梦,可刚到天黑时又被打碎了。
既然皇上没有意见,那么只能是六皇子不愿意了,他恨得牙痒痒,自己女儿究竟哪里差了?六皇子的外家也只是普普通通,凭什么看不上他们?最好换个储君算了!
今早一来到殿上,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六皇子不仅被立为太子,而且开始代父监国,正德帝更是连露面都没有。
恐怕不久之后新君就会上位,为今之计,只有在新君面前圆滑一点,装作对昨天拒婚毫不知情,保住目前这个油水颇丰的位子才是正事。
是以他在殿上并未表露出任何不悦,同别的臣子一道恭恭敬敬地跪拜行礼,恭贺新太子初立。
叶青云今日有些心神不宁,昨天从店里回来后,听闻萧落拒了婚,把皇上气得不轻,也因此失了储君之位,今早却又早早的把人召了去,也不知会有什么变动。
午时,萧鸿刚回到府里,他就迎了上去,面色焦急问道:“如何?”
“妥了。”
萧鸿只说出这两个字,他便放下心来了。
“真的吗?快跟我说说!怎么个妥法?”叶青云跟在后面追问道。
萧鸿好笑地看着他,如同一只被主人锁在家中饿了一整天的小狗,自己没寻到食物,见人回来就迫不及待等着投喂。
不过现在他才像是那只狗,甚至比狗还饿。
“哎!”萧鸿叹了一口气,“你夫君天没亮便被召走,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从昨晚到现在水米未沾,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是没力气说啊!”
“噢!忘了。”叶青云有些抱歉,也不怪他故意吊着他了,连忙吩咐厨房准备吃食,让丫鬟先送了一壶热茶并一碟点心过来,先垫垫肚子。
莲珠把东西端来后,知晓王爷王妃有事要说,体贴地关好房门,退至远处的廊下候着。
萧鸿一连灌了两杯茶,才觉得嗓子舒服了,点心还没吃,他便开口道:“今上妥协了,老六顺利被立为太子,也不用娶那个袁侍郎家的女儿,指派了左右丞相为太子师、太子太傅,只是敲打了贺家一下。”
叶青云皱眉道:“怎么敲打的?贺家立下那么多功劳呢!他凭什么啊?”
“没什么,也就是提醒了一下,让贺家不要有二心之类的。今日太子首次监政,虽说一开始有些紧张混乱,但后来渐入佳境感觉还不错,可惜了,如果早几年培养,妥妥的一代明君,大梁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暮气沉沉。”
“监政?”叶青云有些糊涂,“为何要监政?皇上他太过伤心,没去上朝吗?”
“……”萧鸿正在吃点心,突然被噎了一下,连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他有些尴尬道:“呃,刚刚忘记说,今上他夜间中风了,暂时腿不能行口不能言,诏书是他昨晚拟定好,今早皇后娘娘公布的。”
“皇上他中风了?”叶青云惊喜道,“是真的么?太好了!”
突然又捂住嘴巴,情急之下竟会说出如此大不敬的话,这要让外人听见还得了?小命都不保!
哪怕没有外人,那也是殿下的亲舅舅,自己在这儿幸灾乐祸真的合适吗?
萧鸿见他努力憋着笑,肩膀忍得一抽一抽,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他轻声道:“无事,把手放开,莫要憋着了,说实话,我对这消息也是,喜闻乐见。”
“那,你可以请旨去西虞了吗?去见见长公主!”叶青云双眼晶亮,欢欣雀跃道。
“嗯,老六还有些手生,可信的人太少,我先看着他一段时间,待朝中安定了就去。”
萧鸿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不多时,厨房送来了餐食,二人一块儿用了些。
下午萧鸿去了国公府,不光为了告知今天之事,还顺道问了并州那边有没有来信。
“有的。”卫国公叹了一声,“上次千远请报的军费,今上他只批下了四成,分到兵卒手中能够干嘛的?天快寒了,若外敌突然来犯,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该如何抵抗?要我说,他就是鼠目寸光!”
“祖父放心,我明日跟太子说一下,看他能不能从户部撬开点口子,虽说是暂时监政,但看那样子,今上怕是好不了了,但凡有点眼色都知道该听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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