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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家的小夫郎(竹阿寻)


“那果真不错。”林友道笑着点了点头,“天不早了,快去忙吧。”
叶青云心情忐忑地回了食肆,也分辨不出林老板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其实,林友道也不过想把这些情况转告给女儿一下,等问过了她的意见再说,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棉花陆陆续续成熟着,并不是很赶急趟,叶青山抽空把玉米和豆子也收了回来,还有几分地的花生和芝麻。
豆子花生芝麻晒干了,刚好可以用到食肆里,玉米大多数都是喂了鸡,磨点干净的细面也能做成饼子发糕之类的。
八月底,天气渐凉,晒干脱完籽的棉花已经堆了一屋子,叶青云买了不少布,阿嬷帮着家里缝了几床新被絮出来。
堆着也占地方,还要防止受潮,他打算先拿一些出去卖。
也不用找地方,就在自家的店门口便行。
叶青云事先打探了一下,别的店铺并不像春天那个老婆婆说的那样,卖四五百文一斤,但也确实比她卖的贵了一些,要三百文左右。
家里的棉花雪白柔软,采棉的几个妇人也都是干活的好手,没有那些枯枝杂叶掺进来,一水儿的干净,所以他这价格也不能比别人少。
当然,若是那几个干活的婶子要买些回家用,价钱一定会优惠一些的。
食肆门口的空地上,叶青云铺上了几张旧席,把家中拉来的一车棉花整整齐齐的码好。
微凉的秋风中,一簇簇的新棉雪白柔韧,在秋日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同远空飘着的厚云朵一般,让人十分想把头脸甚至整个身体埋进去,惬意地打个滚儿。
叶青云开口吆喝着:“今年新上的头茬棉花来啦!干净无籽,又松又软,趁着冻前把家人娃娃的棉衣准备好,保你一冬都暖,现在不买,等一阵子天冷要涨价了啊!”
他打听过了,今年周边并没有新的农户种植这个,所以随着天气变冷,价格只会水涨船高。
不一会便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再加上吃饭的食客,有些熟客开口问了价钱,一听这么贵,本来要买的话在舌根底滚了两下还是咽了回去。
特别是些男客,吃饭舍得,在穿上就没那么讲究了,家里的小孩衣服,枕头被褥这些都更不关心了。
还是妇人们想的周到,这么半天,卖的也大都是妇人夫郎的钱,大多是买个一斤两斤,给孩子做件新衣用,至于被子,算下来差不多要二两银子一床,还是要慎重考虑一番的。
不过有些子女要成亲的人家,很是舍得,置两床新棉被,成亲时有面子,也能讨亲家的欢心。
一天下来,竟也卖了有十几两银子,比食肆的营收还多出一倍。
慢慢来,家里还没采收完,大约能卖一个冬天,但后面的质量上可能就不如先采的,叶青云把头茬的留了许多,不光是自家用,还备了一些留着送人。
齐王府里,萧鸿听着陆雨的汇报,听着他们家的新棉上市了,卖得还不错,牙根渐渐酸了起来。
当初那种子还是他丢的呢,到现在一根棉花毛都没见着。
“小叶老板心善,念着我们帮过他两次,不仅请吃饭,还送了一捆新棉……”
“所以那新棉呢?”萧鸿急忙问道。
“还在酒肆里。”陆雨愣愣的,“姜雪说等两天找人做成被子,我们俩一人一条……”
“想得倒美!”
“嗯?殿下——”
“哦,我是说,等两天送到府里来。”萧鸿摸了摸鼻子,“你们若想要,自个偷偷找人去买,回来本王给报。”
“好的,多谢殿下。还有酒,叶老板仍旧用他们家的酒,但那个花千,貌似最近倾心于菜市的一家店主,那店主和小叶老板关系较好,是个和离的哥儿。”
那个柳老板?他曾经也见过一次。
今天的消息萧鸿颇为满意,除了棉花没有顺便带过来。
他叫住了正往这边走过来的季寻风,“寻风,去把陈伯叫来,让他给陆雨封二十两赏银。”
“……”
季寻风这个郁闷,同样是做任务,凭什么他就要罚俸,而陆雨那个闷葫芦却能拿赏?
他倒忘了,上次差点没把老国公吓死,是老爷子罚的他。
季寻风嘴一扁:“王爷您偏心!”
“呵呵!”萧鸿皮笑肉不笑,“你那次还吃了本王亲手宰的王八,你说能值几何?”
“王八”两个字简直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季寻风脑袋一缩,灰溜溜地跑远了,“得嘞!殿下。”

◎“云哥儿,你想不想把食肆开到平康去?”◎
叶青云不过卖了几日, 这天,刚摆到午时,想去店里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却见林友道陪同另一中年人往这边走来。
他颔首招呼着:“林老板。”
林友道笑着向他介绍道:“云哥儿, 这是平康万锦布庄的万老板, 听闻你正出售新棉, 想过来看看。”
那人低头捻起一缕摊子上的棉花,仔细观察了一番,又用手试着撕了撕, 点了一下头, 遂抬头道:“鄙姓万, 今日特地前来看看料,多有打扰。”
叶青云朝他点了点头:“万老板, 无妨, 随便看看。”
林友道又小声跟那人说道:“这是小叶老板, 年纪轻轻,既开食肆又种植棉花,厉害的很。”
叶青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万知远点了下头:“年少可为,当真难得。”
他提起了此行的目的, “是这样,小叶老板, 老林去我那布庄进货, 我无意看到了他带的一簇新棉,那棉花白净柔韧,棉绒纤长, 看起来颇适合纺布。”
“忘了说, 除了经营的布庄, 我还有一间织坊,葛、麻、棉、绸都能织造,可这棉布算是织的最少的,为什么?就因为原料太少,好的原料更少,且价高。”
“所以,我看到了老林带的棉花,又听说你今年种了不少,特地过来看看,不知收成如何,我们织坊有没有可能进到一批好棉?”
叶青云听出了他的意思,林老板的棉花其实是他前几天送的,但这件事恐怕也是故意而为之,想帮着他多卖一些,要不然,哪有人进货还特意带着棉花的。
他笑了笑:“多谢林老板的引荐,可我们种的委实不算多,产量也不高,再加上租地、田税、种肥,雇的人工牛犁,采棉晒棉脱籽的时耗,所以,这价格实在是不好往下降。”
批发出去当然省事,但批发也就意味着压价,这万老板自己也提到了原料价高,今年这周边就没几个人种棉花,价格稳定的很,他可不希望平白损失一笔收入。
万知远忙道:“我就是顺口发发牢骚,没有要压价的意思,如果能合作的话,当然是按照市场价购进,哪怕过一阵子涨价了,我们也会跟着来。”
“这样啊。”叶青云想了想,如不压价,批发出去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零卖的话有损耗,半两一钱的不好跟人计较,而且他算过了,差不多要卖到过年时,摊子要一直占着一个人,没有时间去做别的。
“行,但我刚才也说了,能供的确实不太多,现在正是饭点,不若我去让刘叔炒两个菜,边吃边聊,林老板也一起来。”
叶青云索性把摊子用布一盖,先扔在这里,反正食肆里也能看的见外面。
一场饭局下来,敲定了合作事宜,除了他留作家用或送人的,这四十来亩地,出多少对方收多少,每五天来运一次,一直到棉田采净。
销路有了,叶青云乐得轻松,可那些一直观望着没买的人却傻眼了,有的等着降价,有的打算天冷了再买,现在好了,摊子都没了,那些店铺里卖的一年到头价都那么高,还不一定是新棉。
当真是手快有手慢无,提前备着的人眉开眼笑,那些犹豫不决的心里总归有点后悔,只好等明年了。
这事儿的促成离不开林老板的牵线搭桥,叶青云也看出了他释放的信号,趁势请个媒人去他家提了亲事,果然顺顺利利的答应了下来。
这俩人倒是省事,连相看都不用,只让叶大哥抽空上门去给丈母娘瞧了瞧,两家便商量起定亲还有成亲的事来。
棉田里还没结束,叶青山仍旧每天忙碌着,所以定亲从简,就在食肆里请了两桌,让两家人热热闹闹的认识了一场。
定亲一般送的是布匹和聘金,条件好些的会送两匹绸缎,但林老板家就是干这行的,什么布都不缺,所以,叶青云帮大哥去银匠铺那里定了一套头面首饰。
还有母亲留下的一只金镯子,成亲那天也会交给媳妇儿。
至于现银,尽管林友道一再推辞,说都是生意人,每天都有钱进账,不讲究这些,但叶家还是规规矩矩备了四十八两的聘金,比村里的人家多出一倍。
这钱和首饰放在大半年前的叶家,想都不敢想,可现在对他们来说,算是小菜一碟了。
食肆的进账和棉田的收入,叶青云分做两处存放,将来好盘点算账。
叶大哥还是推拒着不要食肆,但瞧着林家的意思,是希望两人早些成亲的,毕竟年纪都不小了。
若翻盖房子,要花上好些天,还要耽误棉田和生意。
叶青云看着阿嬷家的一溜茅草屋,嘎嘎叫唤的满院子鸡鹅,架子上晒着的棉花,决定还是给大哥另买一处宅子,等田里的活儿结束了,闲下来后再找人翻盖。
新房子就在镇子的一头,不管是回村里,或是去店里,甚至是如夏回娘家,都很顺路,价钱也合适,二进的院子,不过六七十两。
房子有了,两家商量好,定在腊月初成亲。
人都说夫妻两个的性格最好互补,一个闹一个静,可大哥和如夏两个看起来都是闷葫芦,将来共处一室时,难道每天就大眼瞪小眼吗?叶青云只是想着便笑了出来。
九月将尽,天气转寒,棉花的采收也进入了尾声。
皮棉卖掉了,剩下的籽种竟比棉花还要重些,这些都要晒干保存好,留着明年播种。
看到他今年的收成,已经有不少农户都跃跃欲试,甚至请了村长来打探情况,想要预定些明年的棉种。
卖他肯定是会卖的,剩下的还会倒卖给种子铺,但他也跟叶守昌说了,收成他不能保证,种田就是这样,人种天收,还要看个人的技术。
叶青云算了算,光是皮棉,每亩收成大概有百斤左右,比起现代是少了很多,但放在古代,那可是相当多了,特别是如今的棉花价格居高不下。
明年种的人多了,必然会降价,但若每家每户都能用的起,让人们不再依赖于廉价的芦絮,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挣多少钱算多呢?他今年光是棉花进项都有千两以上,棉籽还能卖出近百两,食肆倒还不如这个,约莫五六百两的样子。
这些钱在乡下,大概够他们全家花上好些年了,水满则溢,人要学会知足。
柳昭最近气色颇好,看他挑菜挑得心不在焉,压低声音悄悄问道:“云哥儿,你想不想把食肆开到平康去?”
“平康?”叶青云眼睛一亮,“柳大哥你有门路?”
去他娘的知足!他要多多赚钱。
他可没忘了刚穿过来时,连点心都只舍得买半斤,全家几口人每人只能尝一点,甚至当初摆摊的小推车都是在木材场赊的。
人往高处走,这穷人,谁爱当谁当去!

◎我不仅蹭吃蹭喝,还蹭睡呢,管得着吗你?◎
柳昭耐不过花千的软磨硬泡, 默许了他登堂入室,甚至俩人已经住到了一起。
他现在是想开了,规规矩矩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用, 到头来还不是落的这副下场, 一腔真情错付, 钱财尽失, 身败名裂。
但他也不想再次成亲,就这么私混着吧,合则走下去, 到哪天算哪天, 不合就分开, 拍拍屁股走人,谁也不欠谁的。
多年来相濡以沫的人, 最后都能反目成仇, 陷他于泥沼, 半路夫妻又有多少真心可言。
花千理解他的顾虑,也不强求,这人是被伤怕了,若想掀起他心房的一角, 只能慢慢感化,如刘叔所教的炖菜一般, 小火慢熬。
这天, 他自个儿的酒肆早早打了烊,又晃到了菜铺里泡着,等着柳昭收拾好关门一块儿回去。
李小渔正同柳昭说着话, 见了他还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又跑来蹭饭了吧?这么大的人了, 蹭吃蹭喝也不嫌害臊!”
“嘿你这小鬼!”花千点了一下他的脑袋,懒洋洋道,“我不仅蹭吃蹭喝,还蹭睡呢,管得着吗你?”
“你!”李小渔气极,“你好生不要脸皮!”
“脸皮是什么,比凉皮还好吃么?”
“行了!你少说两句,跟个孩子斗什么嘴?”柳昭收拾好了东西,把晚饭要用的菜带上,就要关门回去。
又转头问了问,“小渔,你晚饭吃了没,要不要来我家里一块儿吃点?”
“在店里吃过了。”李小渔蔫蔫的,就要回家去,“我走了柳老板。”
“行,回吧,早点休息,等会儿天黑了不要在外头瞎逛。”
花千接过菜,挨着柳昭一块儿走,时不时的挤蹭他一下,被用胳膊肘打回来后又悄悄贴了上去,过了三十的人了,还像个刚新婚的毛头小子一样,打打闹闹着,几步路的地方走了半天才到。
柳昭刚拿出钥匙开了门,只听身后又“噔噔噔”跑来一人。
李小渔喘着气:“柳、柳老板!菜市有人找你!”
柳昭皱起眉:“铺子已经收了,你跟他说今天先去别的摊子上买吧。”
“不、他不是要买菜!他就说要找你,是个老头儿,我见他面生,不像这镇上的人,没敢跟他说你住这儿,先来告诉你了,但保不齐别的人会说,你要不要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又不是逃犯,为何要躲?柳昭哭笑不得。
他让花千把菜放在门里,复又把大门锁上,“走!一块儿去看看。”
到底是哪个面生的老头儿。
只是还没迈步,却见那人已往这边走来,蹒跚的步子中透出一种遥远的熟悉感。
柳昭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
他声音哆嗦着:“冯、冯叔?”
冯兴是他娘成亲时陪嫁的小厮,腿脚不利索,换了几个主子都嫌弃,柳昭他娘脾气好,一直带着他,如今跟在柳家也几十年了。
“哎!昭哥儿!老仆可算找着你了,夫人她这下,也算了了心病!”冯兴老泪纵横,满头青丝也变作了白发。
柳昭大惊失色,“我娘她怎样了?冯叔,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没!昭哥儿莫急,是老爷。夫人她,终于熬死了老爷,现在当家做主了!”
“哦是这样。”柳昭松了一口气,“天色已不早了,冯叔来家里说话吧。”
“哎哎!好!我是自己赶车过来的,待我把马车拉过来。”
冯兴抹了把脸,抬头看了旁边的花千一眼,“昭哥儿,这就是你找的那卢家小货郎么?这十几年了都没变老,倒还变好看了些。”
哪怕被夸了,花千也满脸写着不开心,居然把他当成了那个腌臜狗东西!
“不是。”柳昭有些不好意思道,“待会儿再同您细说。”
柳老爷子的家产尚可,但他为人实在是一言难尽,疑心极重,防着所有人,到死了也不肯把铺子交给子女和妻妾。
“后来几年,老爷有些糊涂了,铺子疏于管理,半死不活的,很难再盈利。幸而那几房人丁单薄,也没有作妖,他过世之后,夫人把六间店铺给那三家偏房一人一间,剩的这三间,就等着留给昭哥儿你呐!”
“还好还好,老天有眼,可让我找着了。”
柳昭唏嘘不已,没想到还能有回家的机会。
“那柳大哥你也一道过去么?”听完了这些,叶青云问他道。
“我是准备过去的。”柳昭笑了笑,“可那姓花的犟的很,说他本来就是和家人赌气才出来的,结果混了几年最后还是要靠岳家,怕家人知道了嘲他吃软饭。”
“我说,咱俩又没成亲你哪来的岳家,你就是个旁挂的,过客而已,把他气得够呛。”
叶青云和他一并笑着,这柳大哥当真是苦尽甘来,爱情和亲情双双而降,还捎带着家产。
大哥也快要成亲了,兜兜转转,只有自己是孤家寡人一个。
柳昭又道:“我想接手那间胭脂铺,觉得会清闲一点,这些年干了太多活,累怕了。有一间酒楼,生意萧条,厨子前一阵子刚辞,我觉着那个适合你,把你食肆的刘叔带过去应该能撑起来。”
“还有一间原先是多宝阁,卖些稀奇玩意儿,这几年值钱的都卖掉了,没钱去补货,听说已经慢慢变作杂品铺子了,那个我还没想好怎么处理。”
叶青云想了想,“不知道刘叔愿不愿意去平康,待我回去问问他再说,还要同家人商量一下,这两三天内我回你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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