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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职后我回小镇开书店(舂相不巷)


这次毕竟不是央酒吃。
为免上次的惨剧再次发生,宋疏十分谨慎,几乎一滴一停,不像是做菜,反而像是什么严谨的科学实验。
有王玲叫停,腌制部分顺利完成。用保鲜膜的裹住玻璃盆里的鸡腿放到一旁,宋疏松了口气。
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放进冰箱里腌制半天,大约二十分钟,王玲说可以开始炸了。
回忆上次观摩的炸鸡过程,宋疏倒油、开火,根据王玲的提示进行。
四成油温下锅,低温炸透,最后高温过油捞出。
看着篮子里的鸡腿,宋疏有些紧张。
他拿起刀刚要切开试试,旁边伸出一只手径直从里面拿起一根。顺着其动作昂首,宋疏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王玲啊呜一口,信任地咬下去。
宋疏喉结滚动,紧张地盯着女人嘴边的鸡腿。
放下来暴露的肉不生。
王玲的表情也没有奇奇怪怪。
她咀嚼着口中的肉,捧着脸弯起眼眸:“嗯,小叔很有做饭天赋,简直是人间美味,都能开店啦!”
“真的?”
宋疏有些不相信,觉得这只是安慰他罢了。
王玲笑道:“骗你干嘛,自己尝尝不就知道啦。”
确认没有夹生,也没有炸糊,最多就是味道奇怪一点而已。
宋疏拿起一只金灿灿的鸡腿,香味弥漫在鼻尖,在王玲期待的眼神中咬下一口。
味道的确没她说的那样夸张。
嘴里是一股馥郁鲜香的正常炸鸡味道。正常二字,需要重点强调!
简直难以想象是从他手下做出来的食物。虽然这大部分还是王玲的功劳,但成功做好从前一直不擅长的事情,宋疏还是十分高兴。
姣好的眼眸亮晶晶的,溢满开心。
看见青年的表情,王玲忍不住笑出声。她端起旁边准备好的其他菜,示意宋疏端起他的炸鸡。
去往餐桌的路上,王玲哼着不知名的小调,笑眯眯地说:“没做过几次的事情没几个人可以立马就做好的,小叔,别那么不自信,你只是不熟练而已。”
宋疏偏头,雨檐下的朴素女人笑眯眯看过来,眉眼格外温柔。
“嗯。”他低应了一声。
已经好几天没有给央酒投食了。根据对方的速度,之前买的饮料估计早就造作完了。
想到几天前他追到旅馆要炸鸡的模样,宋疏在开饭前,特意帮他留了两根鸡腿。吃完饭把阿婆送回家以后,他打着伞回到老宅。
当初为了早点解决门神住宿问题,宋疏提出先把大门弄好。如今的老宅从外面看已经不是当初的破败模样了。
漆红大门,青砖灰瓦。
如今斜风细雨里,颇有烟雨人家的古韵。
施工还在进行中,推开大门,里面就现出原形。原本还算干净整洁的院落,此刻堆满各种施工材料与工具,对面的墙角还堆放着过去的旧家具,被一层透明塑料布盖住。
今日下雨,不宜施工,此时没有任何人。
宋疏端着借来的碗,站在黑色雨伞营造的雨幕中心,扬声喊:“央酒,我亲手做的炸鸡,这次肯定好吃。”
一向干饭最积极的槐树妖不见踪影。
宋疏拧眉,心中感到奇怪。
他举着伞,绕着老宅找了一圈,退到墙根垫脚眺望屋顶,哪里都没找到熟悉的白影。
看着手里快凉掉的炸鸡,青年微恼。
“不吃算了。”
是这槐树妖没福气。
他转身走出院子,站在新修葺的大门前站定,左右看了一会儿,视线最终定格在隔壁门里冒出脑袋的鹿角少年。
与之对上视线,青年立刻弯起好看的眼眸,朝他招手。
上次被隔壁的大妖吓到,小鹿现在还心有余悸,即使是隔壁家的主人邀请,他依然面露犹豫。
“过来呀。”宋疏催促。
再次确认那只大妖不在,小鹿门神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倏地窜到青年面前。
“小不点儿,有什么事情吗?”
即使纠正了很多次,小鹿还是习惯跟随阿婆这样叫他。
即使对方根本不会淋湿,宋疏还是下意识抬伞,把少年归拢到雨伞的遮蔽下。
他晃晃手中的碗,笑眯眯道:“请你吃炸鸡。”
小鹿好奇地看向炸鸡,眨眨眼又抬头看了眼宋疏。在对方确认的眼神下,他伸手拿起顶上的一只鸡腿,小心翼翼地撕下一口肉放进嘴里。
品尝到从未吃过的人类食物,少年欣喜地小跳着转了个圈儿。他捧着炸鸡,脆生生道:“真好吃!是小不点儿做的吗?”
“当然了。”宋疏格外自豪。
小鹿举起大拇指,毫不吝啬夸奖:“你真是第二棒的人类!”
在他心中,第一当然是阿婆,这可以说是来自少年的最高评价了。
宋疏被夸得飘飘然,立刻伸出手:“另一根也拿去!”
“真的吗?太棒啦!”
少年一手一只鸡腿,欢欣雀跃地旋转着回了家。
看着他的背影,宋疏举着伞,在心中感慨:他家怎么就没有这样一个小天使门神呢?
此时后方的老宅里,白发男人站在光秃秃的老槐树顶端垂眸,下方一览无余,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原本已经足够臭的脸,此时已经能去熏臭豆腐了。
少年门神蹦蹦跳跳钻回隔壁,宋疏收回视线,含笑的眼眸逐渐变淡。他站在原地,琥珀眸穿越雨幕,再次眺望远处的灵嬷山。
把碗物归原主以后,青年犹豫地迈步,举着伞朝镇外走去。
他径直往前走,没有注意在自己离开的时候,背后刚刚干净没几天的老宅祟气再次爆发。
除了主干道以外,乡间小路大多是泥土踩实形成的。下雨以后,地面湿滑,偶尔还积聚出一洼洼泥水,十分难走。
非必要,下雨时不要去。
尤其是不要穿着白色的鞋子。
宋疏看着越走越重的鞋,陷入沉默。他在路边找了块石头,把鞋底结成块的泥刮掉,尽量踩着两旁的枯草走。
重新踏上石板阶梯的时候,白鞋已经变了个颜色。
不过,他也成功来到了灵嬷山。
从地理角度看,青城镇算是在北方,这里大多数都是落叶林。十二月份的小山丘光秃秃一片,只有朝北的阴面存在一片零散的绿色。
那是一片墓园,每隔一块黑色的墓碑就间隔栽种一颗松树。这些松树长势很好,被雨水冲刷后的松针滴着水,郁郁葱葱,在冬日一片颓靡中反而清新醒目。
宋疏举着伞拾级而上,每到一排就要停下来思考。即使过去的其他记忆都过分模糊,他依然准确找到了爷爷奶奶的墓碑。
黄黎和宋章怀的名字相依偎在一起,中间只隔了一颗松树。
回到这里的瞬间,送葬时顶着红肿到眼泪哭干的眼睛站在这里的记忆忽然被打开,心脏像被一只手骤然捏紧。
疼,旁边的肺都难以维系呼吸。
宋疏伫立在墓碑前,呼吸沉顿。
冷白的手指伸进雨幕中,在半空顿了一下,坚定地向前,指尖触碰到漆黑石碑的瞬间颤抖了一下。
他轻轻抚摸过两个被雨水浸湿的墓碑。
肃穆的黑雨伞微微向下倾斜,遮住了青年的脸,压抑哽咽的嗓音从里面传出来。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伞后,青年漂亮的侧脸划过泪水,嘴角却扬起一个轻微的弧度。感受指尖冰凉的触感,他轻声说:“我今天和王玲学会做炸鸡了,等不下雨的时候,我带来给你们吃。”
风、雨、冰冷的石碑,直到那只手已经彻底僵住,无法再承担那样寒冷的温度,才被人颤抖着收回去。
宋疏抹掉脸颊的泪,掌心的冰冷刺激地人打了个寒战。直到确认已经把眼泪完全擦拭干净,他才鼓起勇气抬起伞。
明朗漂亮的笑颜展露在两座墓碑前。
他忍耐鼻尖的酸涩,睁大眼睛抑制不该展露的情绪。被睁圆的眼睛在爷爷奶奶之间左右转动,最终却顿在中央的松树上。
宋疏,松树。
青年昂首望着这颗墓园里再普通不过的树,展颜笑道:“原来,它一直代替我陪着你们呢。”
“真好。”
广阔的墓园里四下无人,只有无数个黑与绿组成矩阵,青年高挑而单薄的身体在这里格外渺小。
站累了就蹲着,蹲累了就继续站。
宋疏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与爷爷奶奶诉说着这些年来的事情。一直说到天上的雨停了,墓园的地灯也亮了,才意犹未尽地停止。
他收起雨伞,最后摸了摸石碑,与两人告别。
“我改天再来看你们。”
攥着收起的雨伞转身刚走两步,青年的背影一顿又连忙回到原地。他表情严肃,面朝墓碑严正声明:“我没有放弃梦想,没有放弃任何东西,回来只是我想回来。”
“奶奶,我问过很多人,他们好像都有梦想。虽然我很没用,直到现在还没有想清楚自己想做什么,但是您说的对,青城镇是个很美好的地方。”
“我很喜欢它,也想为这里做些什么。”
“等真正找到了那件想做的事情,我一定来向您汇报。”
此后,宋疏决定贯彻奶奶的期待。
平安,也勇敢。
回去的路上天黑,路也难走,唯一的光源只有手机昏暗的手电筒。天空之下,陷入黑暗的旷野与火车窗眺望的到的一样,广阔而自由。
宋疏的脚步比那时轻快很多。
一路走呀走,踩到了好几个水坑,鞋底的泥凝结了一层又一层,路边的石头再次帮他卸下了负担。
终于再次回到小镇,他回来时王玲刚巧出来。看见青年冷到颤抖的狼狈模样,她吸了口气,连忙拉住他往家里走。
女人语气有些不好:“去哪搞成这个样子,会生病的!”
宋疏弯眸,笑得格外开心。
看着他的样子,王玲又气又好笑:“傻小子!”
作者有话说:
注①:牛顿万有引力定律内容。
注②:《失恋阵线联盟》歌词。
答案揭晓,虽然只有两个宝贝猜,但是正确率达到了50%!
手速不足八百的选手,看这个更新时间就知道我真的是拼了老命!
这章太消耗情绪了,我不知道写得行不行,但真是哭崩好几次,呜呜呜,这就是菜还爱哭吧【吐魂】【瘫倒】【一蹶不振】
感谢在2023-05-31 16:34:27~2023-06-01 17:01: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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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生病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 宋疏迷迷糊糊,差点一头栽下地板。他挣扎着坐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抬起手背贴在额头。
额头微烫。
身体恶寒, 本能地打颤。
喉咙麻痒难耐,让人忍不住咳嗽。
宋疏原地瘫了一会儿, 决定积极治疗, 努力爬起来给自己里三层外三层裹紧,带上口罩出了门。
刚一下楼,旅馆老板先被吓了一跳:“小松鼠,你这是怎么了?”
拜胖哥所赐,附近所有店家老板都开始跟着这么叫他了。
宋疏倚着墙, 有气无力道:“好像发烧了,请问镇上医院在哪里啊?”
“去什么医院呐, 还得扎针。”老板往隔壁一指:“去找宋季,他们家退烧最有一手,一副见效。”
“是吗?”宋疏看向百草堂的方向, 眼神略有些不信任。
几分钟后,坐在躺椅上摸鱼的宋季就看见一只白色大团子一步三晃悠,艰难踏进百草堂。
团子蹭到他身边,用口罩与帽子之间的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过来, 沉闷沙哑的声音道出两个字。
“救命。”
宋季捧着手机, 上上下下观察他好几圈,抽动嘴角忍不住吐槽:“你是怎么做到裹成这样的?”
宋疏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裳, 慢吞吞答曰:“努力。”
询问症状, 号脉。
清楚情况以后, 写下方子, 到格子盒里抓药。
宋季说他没大碍, 就是感染风寒。
相比刚来时晕倒那次,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好了很多,还夸宋疏养得不错。
但其实这一个多月来,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按点吃饭、正常睡觉罢了。
宋疏圆滚滚歪倒在躺椅上面,眼皮很沉。对方抓药时蹦出来一句,他就猛的撩起眼皮,再缓缓往下落,像只困倦却不断被打扰的猫。
这个动作一直重复到宋季说完,耳边清净了,疲惫的眼睛彻底阖上。
生病的时候,浑身上下每根筋都得了懒病,动一下都难,只想待在一处不动弹。耳边比以往更静,脑子沉且迟缓,整个世界仿佛都延迟了好几拍。
青年懒洋洋躺着,几乎要睡过去。
“喂,宋疏?”
听到自己的名字,宋疏顿了好久,慢吞吞睁开眼睛。朦朦胧胧的视线里,金发男人端着泡好的药站在面前,正晃动他的肩膀。
见人终于醒了,宋季轻声道:“跟我去里面,那边暖和。”
听到暖和,宋疏挣扎站起来。
店铺后面有间二十平的茶室,暖气打得很足,落地窗对着院子里错落有致的植被,最显眼的一株腊梅,阳光下绽开的黄色花朵宛如玉雕。
宋疏找个张软椅,再次瘫坐。
这次倒没睡,因为发烧而泛着水雾的眼睛里呆怔映着玻璃外的美好景致。
虽然看起来是茶室,实则已然被中药的苦涩腌入味。宋季打开门,正拎着炉子在门口燃火煎药。
伴着蒲扇的风,袅袅青烟从炉后冒出来。在门口冷暖交接的地方,斜着冉冉升起,形成一道烟幕。
宋疏捏紧鼻梁上的口罩封口,咳嗽两声:“我非常感谢你帮我煎药,宋季,你是个好人。”
听到青年突然触发的好人卡,宋季递过一个疑惑的眼神。
“宋好人可不可以把炉子往外挪一挪,好呛,咳咳咳。”宋疏坐在烟雾里,又猛地咳嗽好几声,两眼发红。
这是熏的。
宋季忍笑,把炉子往外挪了挪。
与西医量化的成药不同。
一副中药的煎制相当耗费时间。
首先抓好的药需放入冷水浸泡二三十分钟,把药充分泡透以后才能开始煎。
煎药首选砂锅。先武火煮沸,再文火保持,需要进行两道煎煮,一般二煎比头煎时间稍长。
最后将两次煎煮好的药混合服用。
整套流程下来,至少也要一个多小时。
等药的时间里,宋疏遵医嘱喝了碗粥,其余时间发了好久的呆。
第一煎的药出来,房间里苦涩的味道瞬间浓重。添水以后,又开始第二次煎煮,没一会儿咕嘟咕嘟的声音重新响起。
在寒冷的冬日,水沸腾的声音意外地令人平静舒心。
宋疏抬眸盯着被墙遮了大半的砂锅,喑哑的嗓音突然在静谧的房间响起:“宋季,你觉得我适合学中医吗?”
宋季疑惑地嗯了一声:“你烧糊涂了?”
他回头确认了一下,指着青年身后的铁树盆栽道:“当年你就是一边揪它的叶子,一边发誓这辈子不学中医的。”
至于五岁的宋疏为什么会如此坚决?
这其中当然离不开宋季的怂恿。
一摞人脑袋那么高的药理书,每次写完作业刚要出去野,就被揪回来背。小时候的宋季觉得别人是自由的鹰,只有自己是笼中鸟。
“可悲、可叹、可怜!”
捧着书在茶室里背的小宋季皱着脸如此感叹。他扭头看向旁边唑棒棒糖的小男孩,沉重嘱咐:“小松鼠,听叔公的,这辈子都别学医!”
作为跟屁虫,小宋疏对宋季哥哥拥有绝对信任。他也觉得不能学,因为哥哥背书就不能陪他玩了,自己只能坐在旁边无聊得揪叶子。
这是件十分、百分、千分不好的事!
他举起棒棒糖,操着小奶音坚定道:“我这辈子都不学医!”
茶室里,长大的宋疏坐在软椅里发出一声属于成年人的长叹。他撑着脸颊目露忧郁:“我这辈子该做什么呢?”
稍稍反应了下,就知道这是去县城的路上做的孽。宋季看着炉火,笑着问:“不会还没想到吧,很难吗?”
宋疏深以为然地颔首:“很难。”
宋季扬眉:“一点想法都没有?”
“也有一点。”
“什么?”
宋疏屈指敲了下茶桌,发出闷响:“我想待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等了好几秒,确认这就是他的那一点想法,宋季不可置信:“就这?”
“嗯。”
生病的难受劲儿翻腾上来,宋疏放下手,转而趴在桌面,微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桌面,十分舒适。
他想了想道:“像胖哥那样就很好。”
“那不是很简单。”
听到这话,宋疏抬眸看向坐在门口的金发男人,期待听到他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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