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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配者(沉槐)


“要我出去看看吗?”贝莉说,“这里已经没我的事了。”
“不用,我去吧……等等,好像有人来了。”小池退出房间,脚步远去,又匆匆回来。
“七小队位置异常,请求附近小队前往查看。”
距离七小队最近的是在医疗区负责巡逻的十五小队,接到任务后立即前往发送到他们手链中的坐标。
每一位人员的轨迹与任务都被眼睛记录。七小队的任务是搜寻被举报者所在区域,而他们已经有足足三分钟没移动过。
等十五小队的洁者抵达目的地后,他们只看见晕倒在走廊外中的人。
果然,这里有反叛者。洁者不动声色发送支援请求,然后探查周围房间。
贝莉紧张地往后缩了缩,她一手搭在冬陌肩上,一手轻轻捂住对方的嘴,把辛时远往阴影处踹了踹。小池蹲在他们前方,目光注视房门。
洁者的汇报声越来越近,他们甚至可以看见玻璃折射的人影。
终于,其中一人看向室内。游影迅速蹿到他们眼前,张牙舞爪。
贝莉差点两眼一黑。
那人目光上下扫了扫,继而退出,走向下一个房间。
游影目送他们离开,转身对被笼罩的两人露出个不怀好意的,嘲讽的笑。
影子回来后伊塔洛斯意识到出了事,于是在辛时远的手术完成后与郁封离开汇合苏维。两个昏迷中的人不方便移动,于是贝莉和小池留下照看。
在那两位洁者走后三分钟,一队又一队人出现在医疗区。
他们口中说着多个小队位置异常,反叛者极有可能还留在这里,于是展开详细搜查。
终于,冬陌悠悠苏醒。她躺在贝莉怀中,打了个哈欠。
贝莉用之前伊塔洛斯问郁封的问题提问冬陌。
对方狠狠闭上了眼睛:“yue,要吐了,我不想做题放过我吧。我脑子好累,一点也不想思考……”
贝莉帮她按摩头皮:“是啊,因为你就算下了课也在一刻不停的学习卷我,觉得累很正常。”
“不,不,我记得之前的事情。”冬陌竖着手指,“那个时候一点都不累。”
“那是因为你正为了你的新目标而努力奋斗,精神亢奋,还使劲暗示我们也跟着一起学。哪里像现在这样放松下来休息。”小池拍了拍辛时远,这人还没有迹象要醒来。
“哼哼。话说回来,是怎么让我恢复正常的?”冬陌回忆起这段时间,总有点不真实。她的执行力没有那么强,却从睁眼到闭眼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学习,看起来还出于她的自主意识。怪可怕的。
一小队人从门口经过,他们立即噤声。
“你记得在思想室里发生了什么吗?”
“说到这个我就想起来了,要不是还没找到他在哪儿,我一定一刀子给他脑壳砸碎。”
“消消气啦。”
“他问我私藏的东西在哪里,我就知道肯定是法瑞尔做的口型被谁看见了。倒是没让我全交出来,不过后来又告诉我以前的认知是落后的,想要成为新的公民只能接受新的教育。说我们现在等于没接受过教育,第一步要做的是行使公民的监督权,让我举报周围人。我说没有,他非说有。当我快发火的时候他又会转移到另一个话题。在与他争辩思想对错的时候,很奇怪,他之前所说的东西虽然我不认同,可最后还是接受了。”
“很难形容的感觉,就像我找不到父亲在哪儿,无法用陌刀敲碎他的头骨那样。”
冬陌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小池干笑两声。
贝莉:“他在话语中给你植入了思想,具象化成为了丝线。喏,伊塔洛斯帮忙取出来的,他后来成了教学区的医生。要不是他们被举报带走以身涉险经历了一回,我们还真不能发现要怎么解除呢。”
平时被高等级的力量影响而不能想出对策时,他们会把问题带回永夜之所,可如今永夜之所自身难保,问题能被及时解决让人安心许多。
“怪不得之后就没见过老板和他了。”冬陌古怪地往那方向看了眼,被装在一块铁盘里的,两根带着血迹的丝线。
像头发,有二十厘米长,还在轻微扭动。
冬陌:“恶心。”
“怎么说,我们接下来有什么任务?”冬陌挺身而起。
“啊啊你小声点,疯远还趴着呢。你别出去,别把他们引过来了,我可抬不动他。”小池急急忙忙拉住她。
游影凑过来盯着下方的人,缓缓消失。想来是回到主人身边了。
“草,它跑了。”小池愣住。
这就说明不动也得动了。
贝莉拍拍衣摆:“总之就是把这里搅得越乱越好,不过记得别伤人。”
环境本身不构成生命威胁,倘若闹出太多人命世界就该崩坏了。
“了解。”冬陌拍了拍小池脑袋,“暂时先跟姐姐走咯。对了乖乖,要是他不听话直接上麻醉buff~要最大剂量那种!”
贝莉:“……啊啊都说了没有那种东西!”
郁封一路敲晕几个洁者,来到楼下时苏维正在某扇玻璃后等他们。
他先是看着郁封:“齐旻我解决了,法瑞尔不知道在哪里。我留奥格斯帮助反叛者。”
郁封:“小池他们也会帮助拖延,手术没出意外。”
顿了下,又转头向伊塔洛斯道:“法瑞尔的话,得问问你了。”
后者耸肩,他已经忍了太久,希望郁封最好尽快表现点诚意。他不想握紧飘忽不定的丝线,另一端是除郁封外的其他人。
苏维点头:“边走边说。”
“……就是这样,我们需要找盲区。这是伊甸园的图纸。”苏维三言两语交代了他在罗比那里获得的信息
郁封接过来匆匆看了几眼,摇摇头。
“我们可能需要一位年长者,熟悉伊甸园的那种。”只能是年长的人,因为他们生活的时间足够长,了解每一片区域和不为人知的小道。而年轻人从出生起就被规划好活动区域,他们根本不能发现不同。
可是,这里已经没有他们要找的人了。
足够熟悉伊甸园的人都被处理。
……被处理。
他想到盘旋的病鸟,想到蝴蝶,想到前一任医务室的主治医师。死亡的尸体按照生前轨迹活动,在被伊塔洛斯替代后,他被带到什么地方处理了?
这个疑问再次冒了出来。
伊塔洛斯再次打开地图,在其中搜寻。
苏维启动了黑色矩阵,没有目标指向的工具沉默几秒,然后晃动起来,周围的景色形成残影。
反抗声在他们移动时如同浪潮,时隐时现。在一闪而过的喊叫声后,空气骤然安静。
郁封:“你想到了什么?”
“找一个……适合处理伊甸园‘废品’的地方。”
但是,在他们接受的认知中没有这样的地方。
就连苏维也对这些一无所知。他们脏乱的衣物在使用浴池时会被工作者换成干净的,那些旧的坏的会被送到指定地点,再由另外的人送到特定房间,谁也不知道它们会被送到哪里处理。源头涉及太多人,他们现在没有时间去追查。
伊塔洛斯仔细看过地图三遍,任何一个有文字的地方,都与‘处理’、‘回收’二字毫不相干。
但是,如果它们用的是另一种说法,被包含在别的条目之下呢?

第138章 秩序沉默
1.7版本现代用语中,销毁一词被改为处理。困扰,麻烦,愉悦等词用在人身上时一律以‘情绪值’代指。这是个中性词,人们谈起时只能在细微的面部表情中领悟它到底是正面还是负面。
像这样‘指代不明’的词语还有许多。
伊甸园核心被分为四个区域:教学区,办公区,育成区以及任务区。
外围是愚者们主要活动范围,他们没有教学区,而别的区域与核心建筑相接。
在一级标题下,划分了许多细小的职能区域,例如医务室、贩售区、茶水间、餐厅。
能够看见的东西非常有限。比如,医务室的区域内会知道手术间与物资储备室,餐厅区域却不见加工区与后厨。在地图上,这些消失的区域往往与别的混在一起,只有少数几个地方用线条围出。
黑色矩阵把他们带到学校的接待区,从这里可以离开整栋建筑。
原先守在这里的老师已经不在了,大门被系统锁死,可以看见拿着抗议横幅的反抗者堵在门外,拿着不知从哪里搬来的椅凳怒砸。
苏维帮他们开了门,那些人看见他左臂上劣质的奖章,友好地点点头,然后抛来一个多余的。为了避免被头脑发热的抗议者波及,郁封谢过之后戴上了。
一群人往教学区内部而去。空间通道打开后,外面传出的声音更真切了。人与人的冲突不断,珍贵的劳动产物碎了遍地。
伊塔洛斯指出那两片区域中最可疑的几处地方:“我会和你的……好朋友去查看。”
苏维闻言看他。
伊塔洛斯手掌放在郁封肩上:“至于你,亲爱的,有人主动来找你了。”
说着,他就示意苏维跟他离开:“我们晚些时候见。”
两人往外走去,郁封留在原地,不动声色慢慢走了几步。
身后某个柱子后突然蹿出一名愚者,他面无表情,脸色青白。不过与他令人担忧的健康状态相反的是他敏捷的动作。
他举着刀刃,眨眼间便近了身。
郁封听到脚步后转身伸手牵制他手中刀刃,反身手肘狠狠击中颈椎。只一招愚者便悄无声息倒下。
这里的人对杀人这种事没有认知,就算给了强大的力量,破绽也多得如同筛子。
不过那一刻袭来的除了愚者还有另一道力量。
角度极其刁钻,藏在愚者身后,倘若他不能避开,那就会穿过愚者的身体命中他的躯干。而现在愚者被他极其快地解决了,所以那力量穿过了倒下之人的心脏。
郁封看见愚者后背的伤口,立即判断出幕后之人所在的大致方位。
仅仅在瞬息之间,他就做出反应。
伸手对准空间某一处,骤然出现爆裂之声。二楼那方位的玻璃如水花般‘砰’的飞溅,露出藏匿其后的身影。
法瑞尔撇了撇嘴,随即又笑起来,往侧方跑去。玻璃与坚固的墙体也在他的动作时连续破裂,清脆的,浑浊的响声交替着,很快,视野中不剩几处完好。
“他在那里!”有几名洁者从黑色矩阵中出来,“站住,你们犯下了天大的过错,不要再逃了!”
郁封没管他们,他踩着力量具象化的晶体跃到缺口之后,果不其然在他出现的一刻就有东西破风而来。
无形的空间力量张开屏障,侧首一看,是哪些不太让人讨喜的丝线。它们接触到空间之后渐渐失去活性,黑色风洞随后将它们吞噬。
法瑞尔啧声,又有两个被他控制住的美者拿着武器袭来。
之前,那些人被父亲完全洗脑时他不能魅惑,现在他们能遇到更多觉醒后的,拥有自我意识的人,法瑞尔手中可用的士兵就多了。
不过这并不能为他拖延多少时间。
“你为什么就不能按照我想要的发展走呢?这对你来说不过是一点损失,但是你看,会有更多的人受益。”法瑞尔真的很疑惑。他的语气中没有敌人对敌人你死我活的杀心与憎恨,他只是生气,并且——
“你死掉就好了,在夜啼鸟庄园里。”
希望他死掉的想法不是虚假。
郁封三两下解决了美者,追逐在法瑞尔身后。
玻璃一路破碎,让他藏无可藏。而空间力量出现在法瑞尔奔逃的方向,郁封没想在这时候要他的命,只要他撞上去免不了吃些苦头。不过法瑞尔以惊人的反应力竟然这么跟他过了几招。
“你浪费了我太多心力,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向着你!”他咬碎了什么,力量裹挟着玻璃碎片,一瞬间无序地向郁封而去。
那些碎片竟然穿过了他用来防止意外的屏障,好在郁封反应足够快,几个动作令大部分碎片撞击到墙上,只有零散几个割破了他的衣袍与皮肤。
法瑞尔不满地啧声。
他在黑山羊的组织里听过太多。从夜啼鸟庄园分别之后,他看中了黑山羊,于是加入,跟随他们一起进入世界。没几次之后他遇到了齐旻,一拍即合,他被推荐进入开荒队,得到了进高难世界的机会。可是,在世界的危机时,在他们庆功或是得到什么好道具与力量时,那些人总在关键时谈起某人。
大多数是种怀念,希望他在场,希望他与他们一同分享喜悦。
可他明明都不在,谈起他又有什么作用呢?
成员偶尔会变动,因为他们回不来。可是他所参与的每一次世界,他所提出的每一次建议,他单独执行的每一次任务,都没有伤亡,也没有失败。
所以,他不明白。
明明这个人已经不会再回黑山羊,他把他换给苏维,可苏维却什么都没做,甚至希望他离开。
脑子有病吗?
法瑞尔皱眉。
郁封本来不想回答他:“你想知道为什么?”
他很认真的问了一句:“齐旻死了你知道么?”
“所以呢?跟他有什么关系?”法瑞尔看着他死的。
“他不是你的朋友。”郁封说,“难道你没有过朋友?”
“一直以来我对于开拓者格外容忍,只要不是侵犯我的利益,他们在任务中怎么争夺都与我无关。”
但是,法瑞尔早想过杀他,不止一次。
街道中大多是同一种景色,但它们在之前肯定不是这样。
伊塔洛斯掠过街道,偶尔在听到有意思的对话时停留在他们上方。一团黑色的雾,睁着眼睛短暂停留。可惜他们并不能看见,否则比起现在争论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来,惊恐逃散更为重要。
在人群集中的地方,那股力量会显得比较充盈,不过都是障眼法。世界的力量充斥每一处,但不是把权柄都分散到每一个体身上。
排查可疑地点花费不了多长时间,那些地方进去转一圈就知道有没有藏人。
一个足够宽敞,能隐蔽处理大多数废品的地方……
伊塔洛斯好像发现了它的存在。
直到离得很近了,他才感受到强烈的,影响着整个世界的力量。
是一座玻璃塔,被一小片草木围绕,处于湿地公园的深处。
伊塔洛斯来到正门,恰好,他亲爱的支配者的挚友也到了。
两人缓缓从草木中走出,面对面站着,大约三五米。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一句话。
像在照镜子。他们在很认真地打量对方,没有无关人员的打扰,这样的对视总显得他们应该来场生与死的对决。在时间均匀往前时,敌视应该水涨船高。
剑拔弩张似的过了十几秒,伊塔洛斯忽然拍了拍手。
一瞬间,藏匿在暗处的游影散去,可以明显看见一阵黑色离开视野边缘。而另一些则来到余光处,拉长脖子似的探望。
伊塔洛斯:“需要帮你把他们都叫来么?”
苏维:“辛苦了。”
于是它们欢快地蹿远了。
两人就站在门前,等了大约十分钟,郁封拎着法瑞尔来了。
法瑞尔的模样有些狼狈,他身上被弄了许多伤,大多是玻璃破裂溅入的渣子。
见到的第一面,他还在跟苏维打招呼:“老板,你开心吗?任务看起来就要完成了哦。”
“那么你呢?伊恩,你开心吗?”他把头转向另一侧,“你应该在结束后就能回到他的脚下,心甘情愿继续给他当狗了。”
他没有想要得到他们的回答,自己接话问:“亲爱的郁郁,我知道你要留我做什么,如果没我什么事,我能活下来的话,你会对我下手吗?”
他费力转过身,被郁封拉扯的衣领松松垮垮,露出小半肩膀:“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向你道过歉?你已经答应无论如何都会原谅我了。”
奇异的力量在他眼中流转,让人忍不住凝视,然后看清每一点变化。
郁封挪开视线:“我不记得是那么回答你的。”
他推了推法瑞尔,让他走在前面。
“呵,言而无信的骗子。”法瑞尔冷笑道。
“走吧,各位。”法瑞尔整理好衣着,缓缓推开玻璃门。
玻璃不隔绝日光,即便它是深色,其中也依然明亮,鸟语花香。
飞舞花草间的是真正的蝴蝶,植物脚下是松软带着腥味的泥土,只有一些以营养液养育在半空中。
除此之外,小路两旁摆着密密麻麻,数量骇人的水晶棺。
本该死亡的人或站或坐在狭小空间,像是玩具店的展柜,装着出售物品的包装盒。他们继续着动作,有的甚至对来人感到好奇,无声地说话,伸手打招呼。
不过,无一例外的是,他们只剩下皮囊。处理得光滑无瑕,如同陶瓷的材质,本该填充骨骼与内脏的地方是些干燥而毫无生机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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