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被美者带去思想室了吗?他沉思着,去找到美者询问,答案是否定的。
他们违规,可是举报失效,美者拒绝找到他们并把他们带去思想室。
直到第十天,考核当日。
他们出现在教室时,洁者终于出现,以试图搅乱教学秩序的理由带走。
法瑞尔松了口气,安心答卷。
大约十页,包含五个科目,前半部分是选择题,后半部分是简答题。
看起来似乎很简单——它是常识——可老师没讲过。
蓝色代表——
A.忧郁 B.安全 C.湖水 D.自由 E.沉静
金色代表——
A.神圣 B.天平 C.秩序 D.力量 E.和平
死亡之后你会——
A.继续轨迹 B.变成培养基 C.被焚烧成灰烬 D.更换新的身体
图中的东西我们称呼它——
[巴掌宽的长方形,中心有金红色的眼睛,华丽的纹饰]
A.美者的奖章 B.擦嘴的毛巾 C.精致的面条 D.阶级的袖章
图中的东西是——
[一块玻璃质感的菱形]
A.天平 B.叉子 C.权杖 D.人的骨架
这件东西对我们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它代表什么——
[闪烁着微光的丝线]
A.认知 B.思维 C.秩序 D.驱动性
当你认识的人与他人举止亲密,你应当——
A.不道德关系 B.检举他 C.加入他 D.杀死他
1.请默写出十条生活手册上的内容。
2.1.7版本常用生活词汇中,被修正后的用语有哪些?请列举十个。
3.请描述秩序为人们的生活带来怎样的改变,不少于五条。
监考官是他们平日的老师,被称为考核官的人并不在这里,没有人见过他。他们猜想这人跟‘父亲’一样,会在眼睛之后凝视他们。或者说,他也许就是‘父亲’。
纸张沙沙地响,教室里的学员大多数一脸轻松,除了个别。
有人在不动声色打量周围,他的位置在最后排,能看见大多数人的动向。那些埋头轻微抖动的,是在认真答题;那些肩背紧绷的,是在仔细思考;而那些脊背僵硬,半天落不下一个字,犹犹豫豫的,就是他要找的人了。
奥格斯没有注意到,他显得格外认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冷汗浸湿掌心。在老师要求背诵生活手册时,他只大致看了遍,第二天,第三天,没有人检查,自然也就没有补上。
他发誓在课后补习时自己有认真笔记,可是到了这时,只有零散的几道题他能够准确理解含义。其余的看了一遍就往,一个字一个字阅读就头晕。
交卷的时候他心如死灰,自己怎么走出教室的都不知道。
太可怕了,考试太可怕了,考试怎么会这么可怕!
那阵让人心悸的慌乱让他很久没有缓过神,在这里是没有老师会督促他的成绩,不会被威胁请家长,也不用担心排名而被讽刺。可是……可是……
有人撞到他肩上,奥格斯一个踉跄摔倒,人反而清醒了。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一个带着眼镜,年纪比他小许多的少年伸手扶起他,“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好吗,需要带你去医务室吗?”
“不、不用了。”
“那作为补偿我们去酒水间,我请你吃点东西吧?”
第134章 秩序沉默
奥格斯迷茫地坐在藤椅上环眼四周,考核日后使用人数激增,好不容易才找到角落里的两个空位。
他怎么半推半就被拉到酒水间了?
他不是应该集合去餐厅吗?啊不对,现在还没到时间,所以,今天也不用开小灶补课。奥格斯瘫回椅背,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努力从明天开始。
反正三个周期还剩下两个,他就不信这种常识题下次还能出错。
待会儿找老板对对答案。
两分钟后,眼镜小同学端着两份免费菜单上没有的食物,绕过人群小心翼翼走来。
他脸上是对食物的渴望,生动地滑动喉咙,难耐地搓搓手指,与周围人无惊无喜的反应截然不同。
“这是伊甸园不常供应的食物,需要提前预约,我在三天前就预约了。”他言语中难掩兴奋。
说着稀有,但在奥格斯眼中,这些食物在他的世界太寻常。
总归不是制作复杂的高级品,反而是油炸烤制类,被人们嫌弃的不健康食品。
“呃,这、这也太、太死……严格了吧。”没有理解到对方话中深意的奥格斯,被食物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
他没有很惊喜,又想到这些东西需要花费大量点数,都有点不太好意思吃。
不过对方倒是爽快地把盘子推过来:“吃吧吃吧。”
“啊,嗷,谢谢。”
“谢什么,是我跟你赔罪。实在是太不好意思啦。”他说,“我叫罗比,你叫什么?”
“奥格斯,你好。”
眼镜小同学扒拉两口烤肉,一脸满足,又吞吞吐吐地问他:“你的考核怎么样?”
奥格斯谈起考核就觉得自己牙疼:“嘶,感觉不太好。”
“噢噢,没关系,别紧张,许多人第一次考核也不过的,这很正常。而且它没那么难,说不定今晚你收到成绩的时候会显示合格,我之前就是这样的。”罗比安慰他。
奥格斯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他问:“你今天也考核吗?”
“对啊。”
“你也是从别处来的?”奥格斯压低了声音,警惕道。他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有种说不出的奇怪了,他的言行举止在伊甸园里太另类。
罗比摇头:“我出生在伊甸园……你准备留下来吗?”
那就是犯了错,美者的重考了。奥格斯猜测。
“呃,大概?”老板要他们安心考试。摸不准对方的身份,于是奥格斯含糊回答。
“那,你的同伴们也决定留下来吗?”他有些扭捏不安,“他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呢,跟你一样吗?”
“嗯,是的吧。”奥格斯恍惚回神,飘忽的目光终于注意到对方眼中的期许,“或许,大家可以见个面?我们来这里还没有认识的人呢,话说普通朋友应该可以吧?”
“可以可以,认识新朋友是被准许的,只要保持一定社交距离就行。”
他们约定好在宿舍大厅见面。
奥格斯去找苏维。这群人不在酒水间,所以他们回到宿舍,可惜苏维的宿舍里没有人。
等等,他们午餐时没有出现?!
奥格斯惊出一身冷汗,仔细回忆,然后发现苏维和伊塔洛斯在午餐时真的没有出现!
坏了,出大事了。
郁封被带去思想室也就算了,怎么老板也被带走了?老板的话应该不会被控制吧?
奥格斯无措地站在雕塑下,他觉得自己应该信任老板,可是郁封呢!
“你在做什么?”
奥格斯猛地抬头,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花园里,而苏维就站在那片花草中。
“老板,你要吓死我了!”奥格斯控诉,“你没事吧?”
“你指什么?如果是指我中午没有用餐这件事,我在别处已经用过了。”苏维回答。
“好好好。”奥格斯搓了搓脸,“呃,那什么,我们有一位新朋友。就在这边。”
苏维示意他带路,罗比在宿舍大厅翻着本旧书,见他们走来,起身先行几步,把他们带到楼下。
一个死角,不会有人来,但狭窄。的亏他们只有三个人,否则很容易被路过的美者发现。
罗比紧张得手都在发抖:“这里比较安全,如果说话声小一点,像这样的话。”
他解释,他们的行动轨迹是时时刻刻被记录的,眼睛能够看见他们的一举一动。秩序上的条条框框很多,这正是因为它还不是很完善。
“这种地方难道不是很明显会被发现吗?”
罗比一脸你在说什么傻话的表情:“‘父亲’不会亲自出来巡视,他不知道。常人也不知道这里是盲区。”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靠近浴池,眼睛只能知道他们来了浴池,不会知道他们具体在做什么。
而且,盲区是特殊设置,不会触发异常警告。
苏维问:“你想跟我们谈什么?谈谈‘父亲’,谈谈‘伊甸园’?如果是的话,你应该尽快。”
三个人消失在同一处,时间太久总有暴露的风险。
罗比缓出一口气:“是的。伊甸园曾经不是这样。”
“曾经……是多久?”
“它修改了时间,如果按照正确的时间计算,应该是六十年前。”
相当长的时间,如果有人活着应该记得它从前的样子,但可惜的是,他们没有在这里见过任何一位年纪看起来在六十岁左右的中老年人。
罗比告诉他们。‘它’刚开始出现的时候只是因为秩序能让人们得到和平美好的生活,那个理想中的生活。‘它’不是什么生物的代指,‘它’只是一个美好的希望。人人有自己的工作,不必为了不相干的事情费心费神。
你只需要做自己该做的,家庭不是负担,工作不是折磨。任何事情都有专门的工作者负责,生活琐事、照顾孩子、医疗保健、清洁工作、维护治安……社会已经不存在任何威胁。人人都是监督员,人人都有着检举他人的权利。
这听起来很正确,一切按照规定来,轻松又愉快。
但是后来变了。
管理者从某一天开始,让人们修了玻璃墙,义无反顾将城市圈围。他把人们区分为美者与洁者,开始制定一系列规则。
所以,不认同的人都被带走了。
能符合它的理念并且主动执行的,就是美者。但管理者也明白一个道理,人们会学习,伪装,美者里始终会混入那些不能完全容纳它思想的人。所以进一步筛选,有了洁者。
愚者里鱼龙混杂,有被洗脑很深,坚信考核就能改变命运的囚徒;有无论怎么也没办法理解,痛苦内耗的普通群众;也有意识到社会畸形,藏匿其中试图改变的反抗者。
“是的,我是一名反抗者。”罗比不再紧张,他逐渐放松下来,变得十分坦然。
“我找到你们,是因为你们很特殊,你们来自外面,不会轻易被他入侵思想,你们还有超凡的能力。事实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父亲’,我们的管理者。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们帮助我们调查这件事吗?我们想要知道‘父亲’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奥格斯:“我要怎么才能信任你?”
相比信任,他更该询问的是,他们能够得到多少帮助。
“我也不是很信任你们,我来这跟你交谈也冒着巨大的风险,但是我来了,孤身一人,这不足以证明我的诚意吗?”
“难道在伊甸园里我们能不留痕迹的伤人吗?”苏维反问他。
罗比顿时手足无措了,“……暴露我是反抗者的身份这件事已经是我的诚意。如果这还不够,我可以告诉你们想要知道的任何情报。在美者,洁者里,也有我们的人。如果你们需要帮助,我可以提供。只有一点,我不会暴露他们的身份。”
“既然在洁者里也有人,为什么你们不能见到父亲?”
“恰恰因为他们是洁者,为了维持身份,他们需要时时刻刻小心谨慎。而且,父亲的指令大多数是传送到终端,真正能见到他的人很少。”
“那,思想室里是谁?”
“我不知道。我从没有去过思想室,去过的人都改变了,他们举报了所知道成员。现在我们不敢冒险去那里。”
“好吧,如果我们需要一份学校的地图,你可以给我们吗?”
“我需要一些时间,明天这个时候……”
金发少年从黑色矩阵中走出,随后深色玻璃就移动了,好像只是泛起一阵涟漪,平静后无法产生怀疑。
法瑞尔回到宿舍总是见不到那个人,他都不知道在这样巴掌大的地方他们究竟能去哪里。
在这个世界生活肯定不能让他满意,毕竟限制太多,最好的办法是在他们稳定之后找机会夺取秩序核心,让他建立新的秩序,这样一来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他在房间里盘算要如何实施下一步。
时间逐渐流逝,本该出现的虚影没有出现。房间空荡,门外响起不易察觉的脚步声。
当房门被敲响,法瑞尔满心雀跃开门时,他见到的不是来质问他伊塔洛斯人在哪里的郁封,也不是回归的伊塔洛斯。
而是伴随着铃声一起出现的E。
E平淡扫了眼房间:“法瑞尔。”
“我是。”
“注意时间,早点休息。”
法瑞尔心跳个不停。
在深夜,他收到了今日的考核成绩,上面显示金色二字‘通过’。
这也不能安抚他躁动的心,莫名的焦虑持续到第二周期的第一天。
他在教室中惶惶不安。
学生们在五分钟内陆续抵达教室,回到座位的动静很小,走廊外根本不会有跑闹的噪音,太安静的环境让他精神压抑。他不是讲台上的注视者,而是身处低洼的蝼蚁之中。
铃声响起,于是那一点细微的动静也不见了。
有人走向讲台:“你们好,第二周期的学习今日正式开始,从现在起,我是你们的认知课老师,R。你们继续叫我R就好。”
熟悉的声音让法瑞尔僵住。
讲台上沉声说话的人正是黑山羊的老板。
他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站在那里如同游走在猎物身边的捕食者。低沉缓慢的嗓音让每句话都显得意味深长,更何况,他的站位让下方所有人的小动作一览无余。
仿佛想法也被洞悉。
难道事情出了意外?他为什么会在那里?他不是被带走了吗?难道是罪名不够严重吗?可是他为什么成了美者,还当了认知课老师?
难道是因为成为美者更好控制吗?
法瑞尔的大脑混乱得像现在的发展。
来到世界的头两天,冬陌和辛时远接连的事情让他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所以他找了洁者交易。他给出把柄,让他们能够顺利控制人,而他想要的恰好也是他们能被控制,为此,他甚至奉献了一些自己的力量。
他不够与父亲当面交谈,但在昨天,他去了思想室,这件事也有了可能。只要他足够有价值。
法瑞尔心不在焉,苏维的目光如同任何一位老师,视线不明确落在某一个体身上,但法瑞尔就是感觉目光灼灼。
超出预料的变化让他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不考核能成为美者吗?当然不能。
他们当然做了答卷,只不过,那是在思想室中。
如同游影跟随郁封去到思想室的那一天,他们经历了相同的遭遇。
美者带他们坐上黑色矩阵,去到外面完全由玻璃构造的空间。只是送到门口,美者就消失了。
转而在大厅两侧出现两人,让他们分开进入。
无数的玻璃在微光下照出一点影像,层层叠叠,像是虚伪的呓语。你在凝视他们,无数玻璃也在凝视你。
眼睛在上面游动过,安安静静。
在房间中央,孤零零摆着一套桌椅,一战小小台灯。
没有人说话,但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今天是考核日,不论在何处都要进行考核。
伊塔洛斯迅速做完了考核题目,结果在三秒后发送到了他的终端,正确率百分之百。
金红色字体,通过。
试卷仍然摆放在被灯光照射的桌面上,然后,他们接受了思想的拷问。
玻璃中人影是他自己,无数影像交错重叠,从四面八方正对他。
如同一场辩驳,力量在话语中入侵他的思想,将一切不赞同更改,一切矛盾化解。
他仍然记得从前的事情,但那些已是过去,不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被植入的,认为正确的未来。
微光的丝线交织在力量中,显现于神经。无形而无法防备,但却如同生物那样有不可忽视的存在感。
原来是这样一回事。
伊塔洛斯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觉得对方太心急,又或者对方力量等级比他低太多,所以他才如此排斥。
影子在暗处游荡,从四面八方散出,不能被察觉。
很快,它们走到了尽头,无功而返。
等到交谈结束,超出期许的价值令父亲授予他美者的奖章。
并且,他选择了一根丝线,他留下来了。
第十一日。
伊塔洛斯有两天没有见到那个人。今日晚餐结束后,他就要遵循上一个医生的医嘱,来例行检查。
他坐在之前那位医生的椅子上,自从他接任以后,这位医生的存在凭空消失。
既然人在死去后会依照生前的轨迹行动那么他被生者替代后,又会到哪里去呢?
“你在这里?”郁封走入室内,走廊里脚步声的回音悄然散去,“校医呢?”
伊塔洛斯:“我就是。”
“你就是?”
“亲爱的,你难道不相信?”他露出左臂的奖章,坐姿放松,好像在准备聆听来者的诉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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