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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的小夫郎(茶查查)


“嗯。”徐瑞儿点着头答应,他早看见裴厌手里的野鸡,馋是馋,但从小没怎么吃过鸡肉,想不起来是什么味道,只咽了下口水,就不去看了。
“我们先走了,你在山上别跑太远。”顾兰时说完,就和裴厌往山坡下走。
徐瑞儿答应着,又去林子里挖野菜。
他哥哥走之前跟他交代过,地里的草拔过一遍,不用他再去管,每天在地里转转就好,家里也没有鸡鸭牲口要喂,只让他每天多挖点野菜,焯过水好晒成菜干子,留着过冬吃。
他记着这些,不光野菜,焯水烧柴要用到水和柴火,他每天还要捡柴搂落叶,一桶水提不动,就在河边打半桶,一趟趟跑回去,独自在家也忙个不停。
日子从小就过得清苦,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有本家的伯伯爷爷帮衬,多少会带着他哥去做工,隔三差五就有工钱拿,一两个月还能买小半斤肉吃,已经足够了。

第134章
拎着野鸡到家后,大狗小狗的目光都被彩色羽毛吸引,大黑还好,两只狗崽跑来,不断昂着脑袋想要闻闻。
因是人吃的东西,裴厌提的高,没让它俩乱闻乱咬。
放下篮子后,顾兰时见它俩叫着,于是从野鸡尾巴上拔了两根彩羽,拿在手里晃一晃,狗崽目不转睛看着,随后就扑上来。
见狗崽叼住了,他松开手让它俩自去玩耍,笑着先和裴厌把筐子和篮子里的东西掏出来收拾。
他把黑木耳拣出来放在竹匾上,说:“留几根漂亮的羽毛,回头插在毽子上,肯定好看。”
“嗯,等会儿拔毛时留着。”裴厌蹲在他旁边把竹篮里的地皮菜和菌子分开放在竹匾上,等会儿都要洗。
筐子里的木耳都拣出来了,顾兰时起身往灶房走,说道:“我先把水烧上。”
裴厌问道:“炖鸡放菌子吗?”
顾兰时边走边说:“放,放几朵进去是个意思,汤更鲜,剩余的晚饭炒着吃,应该够一碗的。”
“好。”裴厌答应着,端起几个竹匾往灶房门口挪了挪,随后也进去,舀了半盆水,坐在门口旁边的屋檐下洗菜。
菌子好洗,洗干净上面粘的泥就行,他先把菌子洗出来,随后又把黑木耳倒进不算太脏的水里,一片片仔细搓洗干净。
这是个慢活,晒之前弄干净了,到吃木耳的时候就不怕麻烦,更不会一嘴砂砾感。
顾兰时给灶底添了柴火,出来见他在洗菜,自己拉过树墩子坐下,在旁边剥起竹笋,说道:“改天在河边找点火绒草,要么去山上刨些松针,引火的木屑不多了。”
火绒草是庄稼人这么叫的,草茎草叶晒干后柔软,揉碎之后又轻又软,引火特别好使。
家里还有两堆柴垛,一堆是麦秸,另一堆是稻杆,同样是软柴,能够引火用,但这些同时也是草料,要先和干草一起紧着毛驴吃,烧太多会亏待牲口。
裴厌用拇指和食指搓洗一片较大的木耳,说道:“明天不忙,去河边转转。”
“好。”顾兰时把剥好的笋子先放在搁木耳的竹匾上,不然放在地上就脏了。
他看一眼天色,又说:“天热了,水没那么凉,明天再挖点地龙,摸些螺,能下网就下,捞点鱼虾吃。”
“行。”裴厌答应的很干脆,下网不是难事。
剥完六七根笋子,顾兰时又给灶底添了柴火,等水烧滚以后,裴厌在院里杀鸡烫毛,他坐在那里洗地皮菜。
血腥味道引来了狗崽,怕它们舔血,裴厌冷声呵斥撵走了它俩,大黑早见惯了杀鸡的场面,只趴在不远处等着。
太阳有点晃眼,顾兰时把洗了一遍的地皮菜放在竹匾上,抬头看一眼已经拔了毛的野鸡,笑道:“果然挺肥的。”
这只野鸡大,肉厚实,裴厌用刀剖开鸡肚子,掏出里面的东西,闻言说道:“是挺肥,油脂还不错,跟家里养的差不多了。”
他说完,顾兰时咽了咽口水,这样的鸡炖出来汤水油亮香浓,喝着可香了。
裴厌把鸡的心肺肝肾这些脏腑都留着,余下的东西丢进一堆杂毛里,脏腑虽小,等下煮了给狗打打牙祭倒合适,肉就算了,很长一段时间没吃过鸡肉,这一只正好解馋。
见他杀好了鸡,提着往灶房里走,顾兰时在洗第二遍地皮菜,说道:“剁成块就行,然后把笋子切了,留半碗,余下的焯一遍水拿出来晒。”
“好。”裴厌答应一声,就进去忙了,正好用煮完笋子的水把鸡脏腑煮熟,晾一晾直接丢给大黑和狗崽吃。
趴在地上歇息的大黑一看见他拿着东西出来,登时爬起来,比两只狗崽跑的都快,一看就是早等着了。
到晌午做好饭,外头太阳大了。
顾兰时和裴厌坐在堂屋,一盆鸡汤闻着就香浓,饭很简单,炖汤时在另一口锅中烙了几张白面饼子,烙饼外酥里软,喝一口汤啃一口饼子正正好。
鸡肉炖的软烂,汤咸淡合适,里头的笋子和菌子也十分鲜香,两人都顾不上说话。
到最后盆底什么都剩,肉和菜捞完了,鸡汤也喝完了,裴厌还用半块饼子擦了擦汤盆里的油水,两三口就吃光了。
顾兰时肚子撑,坐在凳子上一时不敢乱动,今天贪嘴吃得太多,肚子难受,却十分满足。
他将腰间汗巾子解开放到一旁,肚皮不再被勒着,傻笑着说:“许久没吃,一顿吃了两顿的量。”
裴厌还好,他原本饭量就大,闻言笑道:“缓一缓,只是汤水喝多了,过一会儿就好了。”
中午下了网,第二天早上去收,拦住不少东西。
因顾兰时想吃河虾,裴厌下的是密些的网,不然有的虾会从大网眼中溜出去。
拖网上岸后,两人蹲在岸边拾捡,看见有太小的鱼,顾兰时顺手丢回河里,长大了再来捞,能吃的肉更多。
至于给鸡鸭吃的小杂鱼,是比他手掌稍短些的,还有两条鲫鱼和两条草鱼,草鱼有一条挺大,上岸后一个劲拍尾巴,看得他心喜不已,光这一条,煮鱼片都能煮一汤盆呢。
除此之外,就是大大小小十几只河虾,数量不算多,他把还活蹦乱跳的虾捉进鱼篓里,笑着说:“能炒一碟,够咱俩吃了。”
鱼篓是新编的,之前的旧鱼篓子因常常装地龙和泥鳅,泥鳅还好,地龙就比鱼虾脏多了,经常带着湿泥,因此连鱼篓看上去都不太干净了,就重新编了个。
天一热,村里下网的人变多,能捞到这些已经很不错,把大鱼小鱼装进篓子里后,裴厌收拾渔网,顾兰时在旁边打下手帮忙,说:“草鱼给家里拿一条,鲫鱼给阿奶一条,让她炖个鱼汤喝,补补身子。”
“好。”裴厌答应着,把渔网顺顺当当归置到一块儿,抱起扛在肩上。
顾兰时斜背起鱼篓,跟他一起往家里走,篓子被还在扑腾的鱼儿撞响,甚至晃动起来,离水也有一阵子了,竟然还没死,还有劲乱蹦。
到家之后,顾兰时把鱼篓里的东西一股脑倒进盆里,怕大鱼吃虾,伸手进水中先把虾捞出来,放进水桶中。
裴厌把渔网铺开晾在谷场那边的木头上,等他过来,顾兰时已经在杀鱼,阿奶年纪大了,杀好再给送过去,她也方便,既然动手,不如把四条鱼都杀好,掏出来的内脏剁一剁好丢给鸡鸭吃。
鱼杀好之后,顾兰时抽了麦秸把两条鱼的鱼嘴穿上,拎着就往外走,说要送去,顺便说说闲话。
裴厌喊住了他,说:“我想出门打筐猪草,你把钥匙带上,万一我没回来。”
揣好钥匙后,顾兰时笑眯眯走了。
进家门时顾铁山在院里劈柴,苗秋莲坐在灶房门口洗菜,两人正说着什么。
“娘,刚杀的鱼。”顾兰时说着,把那条草鱼放进灶房,出来后问道:“在说彩礼?”
他刚才听见一耳朵,不过苗秋莲声音低,没大听清。
苗秋莲说道:“可不是,那边回了话,问你金凤婶子呢,这不我跟你爹商量商量,看几两合适。”
这事顾兰时又拿不了主意,就没多嘴询问,提起手里的鲫鱼说:“我给阿奶送去,等下回来。”
“好好。”苗秋莲答应着,又跟顾铁山说起正事。
涉及到钱财,两人神色都比较凝重,不像平时说闲话那么轻松。
还没走到祖宅门口,顾兰时就看见他阿奶坐在村口大树那边跟人说闲话,喊了一声,方红花提着板凳连忙回来。
两人进了院子,方红花把鱼放到灶房外的盆里,笑着说:“等下洗了就去炖,姑爷没来?”
顾兰时自己拉了张板凳在院里坐下,说:“他去打草了。”
方红花对裴厌那是越看越喜欢,夸道:“姑爷就是勤快。”
最近家里的大事就是给狗儿娶亲,她说起这件事,原来那姑娘家要六两的彩礼。
一听这话,顾兰时就知道他爹娘刚才在商量什么了。
方红花从屋里端了叠点心出来,说:“嗐,不过是嘴上这么说,五两肯定能成,哪里来的六两的规矩,说亲说亲,就是靠嘴皮子在磨,少不了这些费嘴的。”
确实是这样,顾兰时点点头,乡下人娶亲,双儿好一点是三两,姑娘家好一点是五两,一般不会超出这个数。
说两句闲话,顾兰时拿了一块点心吃。
方红花想起刚才听到的闲话,开口道:“裴家也有动静了,听你孙阿奶说,裴虎子想娶夫郎,方云就找那边,定了明年开春的日子,毕竟裴兴旺死了还没一年,按理,该三年以后再成亲,不过他们家说守的是短孝,到明年足够了。”
顾兰时听着,没多说话,短孝一百天就足够,生老病死都是常事,有时年纪越大还越不好娶媳妇,守一百天的孝其实也常见。
方红花叹一声,说:“我记得他家老小年纪还不大。”
顾兰时开口道:“跟竹哥儿同年的,还比竹哥儿小两月,今年十三。”
“那明年就是十四,这样也不算小了。”方红花眯着眼说道,想了一下又开口:“听他们说,裴胜他娘不乐意,觉得她男人才死了一年,可如今大儿媳做主,她再怎么,也不敢和人家吵。”
村里这些闲话听完就过去了,要是别家事还能聊聊,但裴家,因为裴厌,顾兰时不愿和他们多扯上关系。
和阿奶说一阵子话,他没多留,回家询问他娘狗儿亲事到底如何了。
叶金蓉在院里择野菜,余光留意到门口有人经过,抬眼一看,却是顾兰时。
她手一顿,干瘦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又低头干活。
换亲的事让裴虎子有了夫郎,明年就娶回来,她心里是高兴的,只是这一半年受方云辖制,家里再没她说话的份儿,难免有些不痛快。
连那边给裴春艳的布匹,她这个当娘的都摸不着边角,方云看都没让她看一眼,还是裴春艳做衣裳时她才见着。
听方云和裴胜裴虎子商量亲事日子时,她便以孝期未到为借口,想法设法闹一闹,好叫几个小的还知道,她这个长辈还在呢。
可裴胜对她早没了耐心,根本就不耐烦听她说那些,她理亏心虚,也不敢像从前那样大声争辩,至于裴虎子,一心只想着娶夫郎,哪里肯听她的,根本就没闹起来。
后院的母鸡叫了,只是收鸡蛋这样的事再轮不到她,更别说吃鸡蛋。
叶金蓉手上不停,野菜难吃,好歹能饱腹,只是忽然想起村里人说,顾兰时跟着裴厌,过上了天天吃鸡蛋的日子。
去年养了十几只母鸡不说,今年更是多买了四五十只,以后鸡蛋只多不少,吃腻的日子都有。
不知是不是太阳有点大,她微阖着眼,满腔复杂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极轻的叹息,脸上更显苍老衰败。
回家之后,没一会儿裴厌背着一筐草回来了,顾兰时正在院里喝茶,见他进门,连忙给舀洗手水。
裴厌把猪草掏出来铺开晾在院里,蹲下身洗手,不想顾兰时忽然从他身后趴上来。
他没动,拿了野澡珠在手心搓,笑着问道:“怎么了?”
“啊——”顾兰时长叹一声,将心里一点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的郁气悉数发泄出来。
胸膛贴着脊背,热乎乎又安心,他心情一下子好了,笑眯眯说:“没什么,就是想靠靠。”
裴厌洗干净手,也没说一声,猛地站起来。
身体忽然悬空,顾兰时吓一跳,下意识胳膊就搂住裴厌脖子,腿也攀上来,紧紧扒着裴厌不放。
当听到裴厌笑声后,他才知道是故意的。

热风滚滚,吹得绿麦渐渐变金黄,又到夏天了。
晌午太阳热辣辣照下来,浓郁的麦子气味混合着干燥扑进鼻腔。
又是一年收麦的时节,顾兰时之前的担忧不复,天这么热,哪有下雨的迹象。
裴厌打着赤膊在地里割麦,衣服根本穿不住,他偏生又白,还是晒不黑的那种,一上午晒得皮肤通红。
精瘦的上半身肌肉结实,长臂长腿,连裤管都挽起来,露出修长的小腿,同样结实劲瘦。
麦子正当熟,家家都有人顶着大太阳抢割,暑气混着灼热的灰尘,人人都汗流浃背,因弯腰的姿势,汗水滴落在田地里,很快又被晒干。
顾兰时脚步匆匆,拎着陶罐和竹篮往地里赶,沿路还捡了几根别人家遗落的麦穗,到自家地头后顺着田垄往里走。
裴厌已经快割到地头,听见动静抬头看,见他从那边过来,热得眯了下眼睛,抬手用胳膊擦了擦脸上汗水。
回家做饭的时候就已经隔了一大半,两个人到底快些,顾兰时就从另一条路绕到这边地头,没想到他不在,裴厌一个人也割得这么快。
他到跟前后放下竹篮,把陶罐上的水碗放在地上,拎起陶罐倒了一碗薄荷水,说道:“快喝点。”
裴厌走上田垄,接过碗一口气喝完,薄荷的清凉让暑气消解了些许。
顾兰时又给他倒了一碗,随后从袖子里掏出手帕,让他擦擦汗,自己坐在田垄上,掀开饭篮上盖的布,说:“蒸米饭来不及了,吃点馒头垫垫,割完到傍晚再做点好的吃。”
篮子中间放了两碗菜,一碗清炒蒿菜一碗春菜炒肉,油盐放的都足,篮子一圈放了七八个馒头。
太阳热辣辣晒着,裴厌脸上那条长疤泛着狰狞红色,他眯着眼,坐在饭篮另一边,提来的水是喝的,再说也顾不上洗手,割了一上午麦子,早就饿了,拿起一个馒头就啃。
差不多寅时中刻,他俩就出了门,借着天上月色和星光在地里割麦,为的就是早早收完,不然麦子太干,麦粒会掉在地里,今年地里田鼠还挺多,鸟雀也知道麦子熟了,还要和这些东西抢口粮。
不止他俩,村里人多半都是天还没亮就到了田里。
他俩年轻,尤其裴厌,是个比寻常汉子还结实的壮劳力,那边一亩地已经收完拉回去了,只剩这边一亩,为早点割完好放心,这一亩割下来的麦子还没往家里拉,一捆捆都在地里放着。
幸好剩下的不多了,顾兰时边吃边看地里,末了舒一口气,待吃完饭后才开口说道:“剩下这点我去割,你装车拉回去,下一趟过来把毛驴牵上。”
板车和麻绳都在地里,只不过在那边地头,一眼望过去就能看到。
裴厌放下筷子,又倒一碗水喝,饱足感填补了胃里心里的饥饿,他放下水碗,点着头说道:“好,先歇一下,天还早,剩的不多了。”
地里土最多,割麦时免不了会沾到,身上脸上又有汗水,免不了弄得浑身脏兮兮。
没有树荫遮挡,光坐在这里就晒得人满头满脸汗,顾兰时又把帕子递过去,让他擦擦脸。
两人中间虽然隔了饭篮子,但还是能看见裴厌上半身被麦芒扎出来的红点,又有汗水淌过,不用想都知道什么滋味。
顾兰时说道:“回去了先不急着碾场,烧一锅水洗个澡,身上就不扎了。”
“嗯。”裴厌答应一声,没多久就站起身,看着他说道:“你割慢点,不急,留神镰刀。”
割麦前特地把镰刀磨了,十分锋利,干活总有点意外,他俩早上往回拉麦子的时候,碰见有人割破手,口子挺大,流了不少血,急匆匆跑回村里问人要草药。
“我知道。”顾兰时答应一声,把饭篮子盖好,起身也去干活。
打粮食是庄稼人头一等大事,收麦碾场扬麦这段忙碌的时日,满村都是麦子味道。
衙门里来的差役把一袋袋麦子用车拉走,夏收的粮税一交,家里留下的那些才是正经自家口粮。
裴厌牵着毛驴到村口石磨那边磨了一口袋白面,顾兰时蒸了两屉白面馒头,面发的好,馒头蒸出来宣软绵白,什么菜都没有,光吃馒头就很香。
只有两亩旱田,交过粮税后,剩下的面即便都磨成黑面,也只勉强够一年吃的,还得俭省着来,好在后面还有一场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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