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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门(听且行)


而颜束似乎也没打算给他开口的机会。
“颜束......”
此时,一道气息很重的声音止住了颜束想要直接把人脖子拧断的冲动。
裴放胳膊用力撑了一把,坐起了身,刚刚用纱布包好的伤口便又渗出了血。
“乱动什么。”颜束松开手,把人放了下来,然后蹙着一双冷清好看的眉目看向了裴放。
裴放手掌摁着太阳穴,语气很缓:“说了没事。”
这边颜束还没开口,那位刚刚差点被掐死的花褂子又十分勇敢地发言了。
“你那还叫没事?受点破伤人都要晕一会儿,虚成什么样了。”坐在地上咳嗽的花褂子用力拍了两下胸口,讥笑道。
裴放用眼尾甩了他一眼,下令:“滚出去。”
“得!好心当驴肝肺。”花褂子冲颜束翻了个白眼,然后拍拍衣服跑了出去,还不忘把门关好。
颜束听着关门的声音消失,抿着唇思索。
这人很奇怪,跟这里其他NPC的行为规则也有很大的出入,倒像是……
“先坐。”裴放平静得不像话,就好像差点被纱布缠成木乃伊的人不是他。
“站一会儿死不了。”颜束毫不客气,“总得先听个解释。”
他想听什么呢?昨天没吵起来的架,还是早上不合时宜的发脾气?
裴放一时半刻间也拿不出什么更好的解释,于是暗自斟酌了一会,才分外慎重地开口:“你说得对,我不能把你强留在我那里,没人想天长地久地留在系统内,所谓互利共赢也都是为了自己铺路,与其死一个难缠的对手,不如多一个强劲的助力,这道理我明白。既然我说过能让你出去,不是开玩笑。但一个人成为负累的时候......”
“你闭嘴!”这些话颜束越听越不耐烦。
花褂子刚才给裴放缠伤口的时候,是不是连他的脑子也一起缠了,这人胡言乱语说些什么东西?
然而,方才被颜束着急忙慌地一通拎出来,裴放心里是热的,在被问到解释的时候,他内心翻江倒海才展露出的那么一点微妙的、从未示人的情感,便被这个冰做的棒槌堵了回去。
这会儿,倒真是窝火:“那你想听什么?”
“说重点。”颜束直视着他,“怎么受伤的,又是什么人动的手?”
裴放倏然愣住了,他看着站在窗边的颜束,好一会儿没有言语,只觉得胸腔鼓噪,吵得人更头疼了。
但这反倒也让人觉得自己原来活着,跟什么人牵连着,所以心脏不允许他自己做主了。
颜束见这人不说话,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打架把脑子打坏了么?说了半天废话,连人都没记住,怎么去把人弄死?”
这白眼狼难得有一次良心,张口闭口就是把人弄死。
裴放失笑,神色也慢慢认真下来:“这件事有些复杂,你不用管。”
颜束眼神一变。
敢情闹了半天,是他自作多情了。
“......”他站在原地半晌,才迟钝地崩出一句话,“我走了。”
“颜束,等等。”裴放自觉说得太绝对,于是叫住他另起话头,“水晶兰应该是出事了,我的通讯程序已经搜索不到她了,你先不要轻举妄动,再说......”
只见颜束本来打算往出走的身形骤然顿住,手掌已经握成了拳,没等裴放继续说下去,一阵风似的掠到那人跟前,攥起他敞开衣服的领子:“我不是你的人,不需要你来指使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行,那我是你的人。”裴放拖着调子,笑得很是放肆,“我以前对着月亮发过一个誓,谁背我,我就是谁的人。”
颜束:“......”
“这件事也没什么好拿出来炫耀的,以前的仇家找上门,不过他也没讨到好处,但你知道得越多,牵扯越深,会不安全。”裴放悠悠道,三言两语拨了过去,好像颜束才是那个闹脾气的三岁孩子。
“不安全”这三个字听到颜束耳朵里,就自动转化成了“不信任”。
他应该还没废物到需要别人替他考虑周全的时候。
显然,裴放不清楚颜束那些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自顾自地继续问:“你见到那所谓的大族长了吗?”
问到正事,颜束只好先忍下脾气:“见到了一个假货,至于真的,不知所踪。”
“哦?”裴放把颜束刚刚拽歪的衣服重新扣上。
“甚至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大族长原本住的地方。”颜束说,“里面更像一个祠堂,中间放着一张又像床又像座椅的东西,非常古怪违和,我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两个人,那个冒牌货和一个侍女,我亲眼看着那个侍女走到了帘子后就再没出来,但是我后来再去看的时候,后面却只有一堵墙。”
“有机关吗?”裴放忙问。
颜束摇了摇头:“检查过了,普通的石墙,而且连着山体的岩壁,是实心的。”
他说完又从口袋拿出了一个小罐子:“那个冒牌货挑的很不走心,年纪不大很容易露马脚,还是个死的,被人用蛊虫控制着,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侍女应该就是当时控制这蛊虫的主人。”
裴放扣紧衣服后就打算下床,看起了像是恢复了一样:“大族长失踪,这可有点意思,五日后就是大祭,总不会再请个傀儡上来主持。”
“大祭?”颜束疑惑。
“嗯,这次我们作为塔格里苏外出的族人回到寨子里,就是为了这个二十年一次的大祭。”裴放说,“我能肯定的是,在大祭之前,水晶兰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颜束抬了抬眼皮:“怎么说?”
“大祭之前的七日内,要斋戒、沐浴、不得杀生。”裴放站起身,“包括我们这批进来的人。”
所以这就是他明知自己如今的状况,还会跟人不知轻重动手的原因吗?
因为他在赌不被杀了的可能性。
这人还能再疯点吗?
颜束冷着脸瞥了眼侥幸中带着狂妄的裴放,心想他的担惊受怕确实是没有道理的。
这个人在系统里待了多少年,各种规则玩弄于鼓掌之间,即便惩罚区也不能把他整死,何况是一个所谓的仇家。
受伤对裴放来说,或许是权宜之计,又或许是下一个阴谋。
“走,咱们现在回去,说不定还能碰到什么精彩的事情。”裴放脸色并不好,没什么血色,有气无力的样子仿佛一脚就能被踢飞。
但他眼睛里还闪着狡诈的光。
门外的花褂子正在摸黑戳地上的蚂蚁洞玩,看见裴放好像没事人一样出来,连忙站起身扔了手里的棍子。
裴放盯了他两眼,问:“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可没敢什么非法闯入的事儿,也就比你早了点吧,倒霉悲催的,居然跟你这种自杀狂碰到一起了?”花褂子有些无奈地一拨头发,“我都把自己搞成这样了,你怎么认出来的?”
“你来敲门的时候,我正在搜索水晶兰的牵引定位,却发现了异常的熟悉波动,看来你隐藏的技术也没多纯熟。”裴放脸上表情很是无所谓,好像眼前的人根本没有记得的必要,他也没什么认出来的必要,只是被碰瓷了而已。
“......”花褂子顿了顿,“水晶兰也来了,没见......”
“人丢了,想见自己去找。”颜束不耐烦地接话,随后问裴放,“还走不走了?”
人脾气大,发作完根本不等裴放回应,大步流星头也不回。
裴放笑着干咳了一声,跟在后面悠哉悠哉地走了。
花褂子满脸震惊。
荼蘼这货以前总在囚笼空间里勾搭别人,带出来就不管了,他是知道的。
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老脸了,当着他的面秀!

两人走远之后,颜束浑不在意地开口:“唔,他也是仇家?”
“猜到了还装。”裴放低头笑了一声,“你真这么在意那个仇家,我带你去看他。”
“看他做什么?”颜束一脸不屑。
裴放眉尾扬了一下,揶揄地看着颜束:“不亲眼看看他惨样儿,我怕你晚上睡不着觉。”
这人什么怪病?
颜束义正言辞,眼神丝毫未变地拒绝道:“看秽物脏眼,不去。”
一个多小时后,两人蹲在了东边山坳处的某屋子房顶上......
视线不偏不倚,正顺着房顶的缝隙往里观望。
颜束手里拿着刚刚从房顶上卸下来的木头,掂量着这玩意儿扔下去到底能不能把床上躺的那“秽物”砸死。
裴放瞅了眼他嫉恶如仇的脸色,像是看穿了这人那点心思,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头。
大祭之前,不得杀生,畜生也不行。
颜束脑子里回转了几遍这句话,然后轻拿轻放地把卸下来的木头放回了原位,眼神斜瞥了一眼,示意裴放撤退。
说是去看看,两人还真的只是去游览似的看了一眼。
那位身上本来就没二两肉的鬼脸确实如裴放所说,躺在那儿一动不能动,大概是骨头断了不少。
这边的山坳旁边尽是树林,两人摸黑钻了进去。
今晚是下弦月,并不明亮,树林里没得到月光的多少照顾,大概是这里背阳潮湿,一到晚上,还起了层雾气。
“怎么结的仇?”颜束跟他并排走着,突然问,“也是像追杀我一样,追杀他吗?”
裴放手里一边把玩带着刀鞘的匕首,一边回答:“不是,你以为追杀令谁都有资格上吗?”
“嗯?”颜束有些好奇。
追杀令,这种东西又为什么会落到他的头上?
但裴放也无法回答这个疑问,他也无从得知,鹅裙依五而尔期无吧椅这是系统经过检测和确认后下达的命令,而他们也只是执行者。
于是他避重就轻地开口:“系统内的人,大多都为了活命,但像你这种仿佛天煞孤星一样,独闯囚笼的人毕竟是少数,更多的人在经历过某个囚笼的生与死之后,往往会选择结伴,久而久之,他们便形成了各种各样的组织。”
颜束点点头:“合理,人是群居动物,这是系统内发展的必然趋势。”
“这些组织刚形成的时候,各区的生存率直线上升,一年内就提高了百分之三十七。”裴放说,“所有人好像都看到了活着出去的希望,如果他们能一直同仇敌忾,但很快系统为了平衡囚笼空间的存活率,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政策,第一条便是战力值过万的人,便能被赋予出入权限。”
战力值过万,那不只有......罂粟和荼蘼,排行榜上只有这两个人。
颜束按下心绪:“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真是打破平衡的一把好手,人是利己的物种,何况是在这有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方,已然如同野兽,一旦闻到味儿,便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撕咬。”
“你说的没错,这第一条一经发布,各组织的和谐立刻被彻底打破。”裴放脚步显得很沉,“而战力值不能掠夺是公开的信息,但却可以自愿赠予。”
“所以各组织不仅没有破裂,反而是改变途径,开始大肆招人了,逼着普通人画押?”颜束不置可否地一笑。
裴放接话:“对,一些组织带着进囚笼,这些人出来便要向上‘交税’了,这算比较温和的,还有一些能力出色的人形成团队,对其他组织进入囚笼的人进行围剿,强制自愿,还有一种更毒的方式,便是与囚笼内的主要NPC进行交易。”
“哦?”颜束饶有兴致,“什么交易?”
“完成NPC的心愿,只活交易者一人,好处是得到这场囚笼内所有人的任务总值。”裴放说,“这是无人生还的豪赌。”
“那要是没完成呢?”颜束问。
裴放看向他:“那你就留下来,陪NPC在这儿玩过家家。”
颜束没被这个没技巧的笑话感染,反而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才眯着眼重新开口:“既然方法这么多,心狠手辣者应该能更快爬上来吧。”
这人的话听着不对劲,就好像在讽刺谁似的。
裴放瞥他一眼,也不打算解释自己那上万的战力值,只是回答:“确实有很多人逼近过这个数值,但你别忘了,系统内还要个惩罚区等着他们。”
这也太阴狠了,简直要把所有人困死在这里。
颜束的心往下沉了一分,难怪他刚一进来就上了什么追杀令,因为过万的战力值在这里代表着无法掌控,他不像裴放为系统所用,合该被抹杀在系统里。
“你从E区传送桩进入的时候,应该已经知道新规定了吧。”裴放问。
颜束点点头:“随即分配,听说系统刚搞出来的东西,放在E区进行实验执行。”
裴放毫不避讳,停下了脚步:“那是我搞的。”
“你?”颜束有些怀疑。
他做这么个程序为了什么?
在他不知道刚才裴放说的那些事之前,这么随即分配的东西,只会让颜束觉得这是故意在降低生存率,因为谁都知道“人多力量大”这个事实,活命也是同样的道理。
但如果普通人被迫加入各种压榨型的组织,那么跟送死的炮灰有什么区别,这么想来,随即分配的程序倒更像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设定的。
对着第一次见面就你死我活的裴放,颜束显然是抱有怀疑的态度。
主控所是系统分化出的实体监测和操控的产物,裴放身为主控所内部一手遮天的存在,又有上万的战力值能够出入,有什么必要跟系统作对呢?
“怎么?我这一身的伤还不足够让你相信吗?”裴放失笑,“颜束,我违反系统下达的追杀令,在海底自愿钻了你的圈套,把你带回去......你觉得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好瞒着你的,我跟鬼脸的仇,就是当初我暗自扫荡各大组织时结下的。”
“你一个人?”颜束眉尾微动。
“还有他们几个帮倒忙的。”裴放说。
颜束忽然就想起来,钩吻曾经对着这人求爷爷告奶奶,让他收敛点,别再惹是生非了。
他心里蓦然动摇了一下,视线又扫到这人身上,脑海中便是他看见裴放浑身是血的那一幕。
颜束叹了口气:“那什么僵尸脸的身板不过一个竹竿,你也......”
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后面下意识趁机嘲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见裴放突然往后倒去。
颜束跟着脸色一变,连忙扯住他的胳膊往回拉了一把,裴放整个人就这么轻飘飘地往他身上靠了过来。
可他毕竟不是什么好骗的十八九岁傻白甜,当即反应过来什么自己又被作弄,黑下脸想把人推开。
但下一秒,裴放的下巴已经垫到了他的肩膀上,一只手轻轻环上了他的腰。
颜束身体瞬间有些僵硬,耳边传来了两声极浅的低笑,裴放十分坦然地不要脸:“我怎么?我被人打成这样了,你还要欺负我吗?”
裴放的声音向来不温不软,没几句好话的傲慢中带着欠打的挑衅,十分不知收敛,但他的语气一旦放得轻了,这种张狂的挑衅就离挑逗更进一步了。
某些人的耳根到脖子顷刻弥漫上了一片血色。
“不说话是默认了。”裴放环住他的那只手始终没敢太用力,松松垮垮挨着他的腰。
在裴放看来,颜束就像个不定时凭心情控制的炸.弹,不知道哪根线接得不对时就会轰了方圆百里,触目可及之处寸草不生。
所以裴放一直非常小心翼翼......也许是他受伤时被颜束的急躁暖了血液,也许是颜束问“什么人伤他”时被扰乱了心脏,也许是他目前的精神状态没法让自己保持绝对的理智。
总之,裴放今天觉得自制力有些不受控了,尤其在触碰到这人的温度之后,心里破土的枝芽隐隐有了疯长的迹象。
脖颈左侧的温度挥之不去,颜束身上每一寸却都僵着,他面对拳脚刀刃时的反应堪称机器,下意识的防守反击简直无可匹敌。
然而,此刻面对这样陌生的攻击方式,他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却找不到一套合适的应对策略,茫然地站直了身体,任由别人砍掉他的四肢,再将他圈禁。
束缚、禁锢……
可他偏偏厌恶极了束手无策的圈禁,像是划刻在骨子里的阴影,又顺着血液流淌进全身,让人一阵恶寒。
这样偏激的感受稍一出现,便能激起颜束最强烈的反抗情绪。
明明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却无端让思绪剑走偏锋。
颜束忽然觉得浑身发冷,挂在他身上的人突然间失去了温度,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虎视眈眈地在他的咽喉处逡巡,可能会在下一刻猛然下口,给他一个痛快,也可能就这么禁锢着他,越缠越紧直到窒息。
“放开......”颜束声音有些哑。
“什么?”裴放沉浸在自以为是的放纵之中,一下没有听清颜束从喉咙里蹦出来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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