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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超S级契约灵兽结婚,香疯了(酒暮枢)


和宋婉乔告别后,最重要的事才从缓缓露出水面——
周苏郁那家伙,到底为什么要把他俩的结婚证件照po到朋友圈???
虽然打了码,虽然基本没有共同好友,虽然这是他的个人自由……但是,但是楚鸣鹤完全想不明白行动根据在哪,他们很相爱吗??有到蜜里调油巴不得布告天下,看,我们结婚了呢!份子钱快准备好的程度吗???
楚鸣鹤处心积虑掩藏这段耻辱的过往,周苏郁却偏要拎出来反复鞭尸。
发出去的朋友圈是收不回来了,他现在只想讨个说法,若说法不合他意,随时让周苏郁卷铺盖走人。
宿舍一楼空空荡荡,周苏郁常坐的地方只剩一碗还没动筷子的泡面。
恍惚间听到一阵诡异的窸窣声,从后窗传来。楚鸣鹤穿过后门向宿舍楼外的绿化坪走去。
想都不用想,正在刨坑挖土的人正是周苏郁。他把工兵铲往地上一扎,苍白的脸抹上红润,抬手,捻去挂在睫梢上的汗珠。
听到欲前又止的脚步声,他回头问,“你咋来了?”
“你在干什么?”楚鸣鹤走近,坑已经被填上了,“你把尸体埋在这儿?”
“它主人不还在学校,叶落归根嘛。”
“你问过人家的意见了?”
“没有。”
“你不吃了它?”
“不忍心。”
“……”
楚鸣鹤的目光落在花瓣砌成的坟茔上,“你在为它举行散华礼?”
散华礼是阿尔法星举行殡葬仪式的传统,在下葬之前,都要在逝者身体上洒下一篮筐弥留花瓣,纷纷扬扬的落英象征着生命已经凋零,年华已逝,灵魂化土安息。
用在人类身上常见,但灵兽身上则少有。一般主人不会大费周章请人举行仪式,正常应该去宠物殡仪馆。也不会有人专门弄个坟茔,还在坟头上插了一朵安静的小白花。
“你来晚了,没见到它最后安详入土的样子。”周苏郁起身,捞起工兵铲,从楚鸣鹤身边走过。
“小心它化为厉鬼来找你。”
周苏郁很无所谓,“要找也是找我那怨种儿子,反正也没人和他说话,跟鬼玩玩儿也好,省的刺挠我。”
“你心还真大。”
周苏郁含糊不清地嗯了声,回一楼把泡面吃了,收拾回家。楚鸣鹤跟在他后头,凝视着他的背影。
这个人说不上来的奇怪。楚鸣鹤感到生理性不适的时候,还有好奇。周苏郁为什么要掩盖他曾经被蚩尤鬣蜥伤害过的事实?他们为什么会遇见,为什么会打起来?
家门口戳着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楚鸣鹤没来得及看清是谁,周苏郁就抄起楼道拐角的啤酒瓶,一声不吭地走过去。

◎和死对头◎
看到是挂着防卫科执照的工作人员,倒拿着酒瓶的手立马掉了个头,周苏郁假装刚从饭局上应酬回来,转身把酒瓶塞到楚鸣鹤手里。
一个神情慵懒却俊俏雅致的男人突然出现,从黑暗中走过来,像散发着颓靡气息的热带植物。
小姑娘被漫不经心的眼神轻轻勾了一下,捏着报备表的手指动了动。
“抱歉深夜打扰,刚才接到您楼下有人投诉,他家的珊瑚鸟被您家的灵兽咬死了。我们得上来勘察一下情况,请见谅。”
周苏郁转身回屋,捏着小白的耳朵,假装训斥,“孽子,又出去偷食了?”
小白也没有辜负周苏郁的期望,从沙发垫底下叼出几根鸟毛,献宝似的送到楚鸣鹤面前。
周苏郁:“胳膊肘尽往外拐,走吧走吧,跟他过日子去,别认我这个爹了。”
楚鸣鹤无奈道:“怎么索赔?我明天给他送只新的过去?”
工作人员:“那倒不用。您邻居说那鸟的配偶死了,绝食和抑郁很久,病入膏肓了。本来就想找个好点的机构进行安乐死,被您家的……是雪豹吗?吃掉,也不乏是一种解脱。”
周苏郁打了个响指,“挺好的,下次还有什么不想活的小型灵兽,都可以送我们家来,免费送葬。”
楚鸣鹤觑了他一眼,怀中的小雪豹往他脖子蹭了蹭,粉嫩舌尖轻轻撩了他的下巴。
工作人员被狠狠撩到了,咳几声,“冒昧问一下,您家的是雪豹吗?”
楚鸣鹤:“嗯。”
“雪豹是珍稀物种,看起来有点像阿加雷斯雪豹的旁类。这种类型一般极难被人类驯服,容易给身边人带来危险。”工作人员继续道:“请问您有育养证明吗?如果没有,需要把它交给珍稀动物保护所,在那里它会更加安全。”
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作为所长儿子更是一清二楚—除非有育养证,私自圈养大型珍稀物种,轻则罚款,重则拘留十五日乖乖等人保释。
周苏郁抢先一步回答, “我养的,这是育养证明。”
工作人员将信将疑地翻了翻递过来的小本子,小雪豹将近十五周岁,看起来却小得很,这个世界里的萌宠寿命都很长,十五岁充其量只是个乳臭未干的稚童。
很合理。
但是…………
“如果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另一方也需要有证明。”
“什么?我们只是合租关系。”楚鸣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真的不是来找茬儿的吗?
“不好意思先生,光您舍友有还不够,国家最新宠物保护法第二百三十条,和珍稀物种在同一屋檐一起生活需要有疫苗注射证明,房屋安全检测证明,还有主人的担保同意书。”
楚鸣鹤在言之凿凿之下输下阵来。
周苏郁忽然附耳轻声道:“别担心,我有的是办法。”
楚鸣鹤压低声音,把他的脸推开,“你又要耍什么把戏?”
“等会儿你就信了。”
周苏郁递过一个红本子,楚鸣鹤一看,顿觉大事不妙。
“这些证明,你看看。”
楚鸣鹤脸上青白交替,表情精彩,“喂!”
周苏郁转身,定定地看着小姑娘,“法定伴侣共同育养的灵宠,只需要一方有证明即可。
“我懂了!”工作人员立定站稳,一拱手,“多谢配合,就不打扰二位雅兴了。”
“等等,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惜小姑娘早已窜出十米远,眼睛一睁一闭就消失在了楼道口。
周苏郁拍了拍他的肩,“这就叫出奇制胜。”
“也对,合法配偶什么都能享有一半所有权。”楚鸣鹤不知他是真心还是嘲弄,他十分怀疑周苏郁和他结婚的目的是进城抢劫,什么都不干就可以免费领取一半房产,一半伙食,还有一半免费劳动力。
不过免费劳动力是不可能的,楚鸣鹤发过誓不会被任何人使唤一分一毫。
名义上的“天作之合”更不可能。
“你明天送李阿姨送一篮珊瑚鸟蛋,我跟人联系过了,记得带小白一起上门道歉。”
楚鸣鹤掠过他进屋,给自己冲了一泡维生素C,淡淡道:“第一次是独眼火蝠,第二次是珊瑚鸟,我警告你,必须要对你儿子做出整改措施,而且不要放在我家,费事儿。”
沙发已经被磨掉了一层皮,小白这几天已经拢共打碎了两个盘子三个碗,刚买不久的观赏鱼也不见了一半。
“恐怕有点困难。”周苏郁道:“我儿子有狂躁症,症状是离开了自己熟悉领地就会发疯。他已经认了你了,为了世界和平,我把它的窝儿挪到了你家,介意也没办法。”
门缝内,一个毛茸茸的白毛脑袋左顾右盼,听到有人要进来,小白竖起全身的毛,发出“嘶嘶”的威胁声。
楚鸣鹤十分不理解,这段话明显有逻辑上的漏洞,“它的领地又不是我家,干嘛把窝挪到这里?”
周苏郁轻笑,忽明忽暗的瞳孔缩成一道细针,白炽灯下盈盈发亮,“他会对自己喜欢的地方蹭上毛做标记,只要做过标记,就默认为领地。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你们俩很投缘。”
楚鸣鹤:“……”
“他或许并不讨厌你。”周苏郁一手把小白捞起来,塞进楚鸣鹤衣领,得逞般笑笑,“要不来试试?保证一分钟内不会咬你。”
一团细细软软的糯米团子在楚鸣鹤的胸肌上来回蹭,忽然感到爪子在肚脐眼刺挠了一下,楚鸣鹤的脸黑如锅底,抖了老半天,未想那小怨种真认准了他不放,死活不肯出来,最后竟爬到他背上不撒手。
周苏郁在一旁默默吸了一口烟,吐出环状的烟圈,俊秀的脸庞隐没在灰白色的烟雾中。
他懒洋洋地靠在懒人沙发上,眼神却很清明。看着楚鸣鹤和他的怨种儿子玩儿躲猫猫,觉得十分解气。
他伺候这位小祖宗快十余年,小鲜肉都熬成烂骨头了,这回一下找到了新玩具,终于转移目标,不用天天提心吊胆晚上会被什么东西压得透不过气。
周苏郁心里直乐呵,狠狠过了一把“儿孙承欢膝下”的瘾。
楚鸣鹤终于把小白从背上捉下来,揉成团摁到地上,故意装凶,“不准动,听见了没?”
他声音温润,对小白来说如同隔猫瘙痒,在楚鸣鹤作势打它时,短胡须向外呲开,跳出一米远。
“大白”觉得无聊,随手抄起一本色香味俱全的杂志,翻开,脸上的表情很微妙。
杂志封面是一个衣掀撩人的火辣女郎,简而言之,该露的露得欲盖弥彰,不该露的地方……
楚鸣鹤余光瞥到,大吃一惊。他从来不会买这类型的杂志回家,这本应该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可能压在沙发垫下,不小心被周苏郁翻了出来。
周苏郁觑了一眼粉红女郎,又觑了一眼楚鸣鹤,想说些什么。
正页上,挑逗意味十足的女郎摆着性感妖娆的pose,楚鸣鹤的脸正缓缓涨红,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这本杂志不是我的,别想多。”
沉吟片刻,周苏郁缓缓开口,“你的锁骨和她的很像,你戴上这个应该也很sexy。”
女郎雪白的脖颈上拴着一条扎满铆钉的choker,中间有个金属锁扣,扣上有个圆环,很难不联想到她手上的皮链。
楚鸣鹤瞪他。周苏郁的脖颈也很细瘦,透着不自然的病白色,加上若隐若现青紫色的血管,像是见光死的吸血鬼。
与其套在他脖子上,不如套在周苏郁脖子上更有感觉。
下流的想法从楚鸣鹤大脑里闪电般窜过,暗骂自己不知羞耻的同时,周苏郁的目光分快从他抿紧的嘴挪了回去,嘴角却憋着笑。
楚鸣鹤咳了一声,如果是秦逸平时调侃他,他会以不吐脏字的艺术形式怼回去,但换到周苏郁,不知怎的,舌头就像被锯了似的,脑子一抽,“你戴上更好看。”
周苏郁一如既往地不当回事儿,修长手指把弄着未燃尽的烟头,语气轻巧,“行啊,改天你想看就跟我说一声。夫妻之间也要增加情趣不是?”
楚鸣鹤严肃地意识到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周苏郁忽地凑近,一咎柔软的发丝垂在眼睑上,语气倦懒暧昧,“小同志年轻气盛可以理解。还是说你喜欢其他的玩法?不过我腰不好,可能没办法陪你折腾太久。不过你要是选择下位,我可以考虑。”
楚鸣鹤猛地把人推开,直接往脖子上擂了一巴掌,周苏郁捂着脖子上的红印,怔愣住了。
又想笑。
真有意思,过宠辱不惊的假面都是装的。
“我们不会到那一步的。”
楚鸣鹤拍掉袖口上不存在的灰尘,神情严肃,“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哦。”
尾音拖得巨长,不是撒娇,是撒泼。
楚鸣鹤不再理睬他,周苏郁窝在沙发上划拉了几下手机,忽然扭头看他,“这几天我要去朋友那帮点小忙,小白跟你过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滚,不用回来了◎
学院文化祭定在结业典礼的前一天,楚鸣鹤作为“学生会退役优秀老干部”,提前一天收到了回访学校的邀请函。
现任副主席宋婉乔给他发语音,情绪极其激昂。
“学长学长,这一届的灵博会竟然在我们学校举办,你一定会来的吧?”
灵兽博览会是三年一度盛典,展览平时见不到的奇珍异兽,内设拍卖行,配种改良机构,品级鉴定所等交易平台。
阿尔法星人们普遍以驯养奇形怪状的灵兽为荣,而越是珍奇物种,传宗接代越困难,一户能诞下一胎就算中了上上签。
像周苏郁这种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在人类与动物之间来回蹦跶的“国家一级保护对象”SSS级别特殊种,估计在他这一代就弹尽粮绝了。
………幸亏系统没逼他们延续薪火,否则他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楚鸣鹤轻轻蹙眉。
他对上一届灵博会印象不是很美好,那时他还是个天真善良的大学新生,被组织发放到“萌兽区”当志愿者,负责看管的“展品”是一只身世悲惨的火山羊驼妈妈。
她前些日子丢了崽,新生儿又都是死胎,因此被确诊忧郁症,整日拉眉耸眼,哼哼唧唧,谁靠近就冲谁喷火。
但楚鸣鹤是个例外。
或许是楚鸣鹤的姣好面容打动了她,也有可能他那天刚好穿了一件毛绒质感的米白色外套,总而言之,他顺理成章地被羊驼妈妈认领了—妥妥当成了一只干儿子。
只要他一靠近,不管手中有没有拿食物,火山羊驼都会眨着蒲扇似的长睫毛,眼睛亮闪闪,极其娇羞,楚鸣鹤过来就蹭一下,直白热烈表达爱意。
因此,楚鸣鹤被迫在羊圈里待了一整天,被当作“情绪安抚剂”的同时,像褪了毛的猴子一样被无数人无情围观。
隔着半只手掌厚的透明玻璃板,不少小孩儿在另一头叫嚷,“哇,那个大哥哥也是火山羊驼吗?”
母亲道:“胡说,那是假人,放那儿当展览雕塑,正常人的皮肤哪有这么光滑。”
回宿舍后,他的衣服上全沾满了羊毛,头发和脖子上都是,身上一股羊味儿,由于木桩了太久,四肢僵硬,起身活络的时候都能听见骨头关节咔咔作响。
收到邀请时,楚鸣鹤本能想拒绝。但小宋学妹实在太过诚恳,仿佛他不去整个天都要塌下来。
于是良心胁迫,重拾“老好人”的本色,答应了。
楚鸣鹤郑重声明,这次他坚决不会掺手,不当志愿者,只当一个老实的花瓶。
听到楚鸣鹤答应,宋婉乔很欣喜,“对了,我这里还有一张特邀嘉宾座谈会的入场券,据说是某个资深专家,和学长你的专业很挂钩,你要不要去?”
“昂塞汀教授?”
宋婉乔感到意外,“你认识呀?”
楚鸣鹤顿时不好意思,“之前的一个关于动物心脏循环系统的课题研究,就是请昂塞汀教授来辅导,见过几面,有些交情。”
而且昂塞汀是灵兽学最具学术领导力的大拿,带领的实验团队走在科技前沿,同时也是楚鸣鹤研究生的导师。
课题研究是挨千刀的小组作业,负责这门课的老师的要求极其严苛,课程晦涩难懂,美名其曰“自学”,饶是楚鸣鹤这样的连霸奖学金的尖子生,都不得不抓耳挠腮。
在悲惨境地中,昂塞汀教授如天神般降临了。
后来的很多额外补助资料,都由他倾情提供,这些资料帮上大忙,楚鸣鹤的小组成功以五点五分的微弱优势,擦过死亡线。
想到昂塞汀会莅临母校,楚鸣鹤忍不住兴奋。
“去,肯定去。”
“明天下午三点半,在C楼小礼堂,那就这么说定了。”
“对了,学长可以把你家主子带过去,反正现场准许萌宠们进出,顺便来个免费的全身体检,基因检测之类……”
“哎,就是小奶猫啊,你没看表白墙?你抱着小白猫的照片早就传开了,大家都到处打听你是谁呢。”
周苏郁因为有事,于是铲屎官的帽子扣在了楚鸣鹤头上。小奶豹及其粘人,他到哪儿都要跟着。
这时,小白一并三步跳到楚鸣鹤膝上,喉咙间溢出咪呜咪呜的声音,圆脑袋蹭着楚鸣鹤的手,眼神哀怨。
原来是没豹粮了。
听到奶嚎,宋婉乔的吸猫神经被点醒了,“啊啊啊是你家主子吗?”
楚鸣鹤一边腾出手倒豹粮,一边囫囵道:“它一饿就缠着我,没办法。”
语气有点儿小得意。
不过他本人毫无察觉,宋婉乔联想着帅哥和奶猫共处一室的场景,不禁心神荡漾。
周苏郁从房间里出来,小白立刻被重物推倒的声音吓得发抖,不仅打翻了楚鸣鹤精心摆盘的豹粮,直窜到了书架上,嗲嗲呜咽着。
“你干什么?不是有事吗?”楚鸣鹤莫名其妙,“还有开门不用这么大力吧?”
“没睡好头疼,等下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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