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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是位疯美人(小清椒)


怎么就没早点发现他这么好看呢?
不过现在也不迟……
王章想得满脸涨红,一只手已经从后面绕出,企图落去那单薄却能挑起大楚社稷的肩上。
普通美人有什么好的,要这样的美人才有意思……
沈之屿将他心中所想净收眼底,忽然觉得十分悲哀。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被四大家打压的底层官吏拿着微薄的俸禄,节衣缩食,在寒冬腊月之际都不敢多做一件冬衣,而他们明明于社稷毫无建树,却因靠着门第上位,随意作践别人赖以生存的东西。
王章被当头泼来的酒浇回神,看见沈之屿放下酒杯:“醒了么?看清楚我是谁。”
湿漉漉的碎发往下滴水,王章醒得不能再醒了。
乐伶再次停下演奏,齐齐跪下来。
雅间里的熏香越来越浓,像是一条吐着蛇信子的小毒蛇,悄无声息地改变着周遭的一切,王章吓得脸色苍白,暗道自己差点坏了大事,但他又不敢在沈之屿面前表现出来,怕被对方瞧端倪,只能闷头认下了自己是因为酒精上头。
“是下官误事了。”王章抹着汗,“下官,下官去看看那边准备得如何。”
沈之屿:“滚。”
王章连忙夹着尾巴走了,走之前,还挥退了一旁的乐伶。
沈之屿也觉得这屋内闷得慌,等王章等人的脚步声走远,连忙起身去把窗户打开。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冷风吹过,沈之屿稍微好了些,但还是忍不住喘粗气,楼下人潮济济,这些人根本不知道待会儿会有什么灾难发生。
今日就是杨伯仲给的最后一天。
瘟疫是靠伤口接触血液传染,杨伯仲本想要把瘟疫放进军营里,可这是有难度的,首先军营重地,普通人没法靠近,再者军营设在京郊,要带着这么大一批人出京,光是出城的关卡都很难办到。
且退一步讲,鬼戎军训练有序,这群病人也只是普通百姓,就算他们能顺利混进军营,可能还没来得及让瘟疫扩散,他们就会死在鬼戎军手中。
于是沈之屿故意提出九鸢楼。
九鸢楼有一个“习俗”,每隔五日的夜里子时,便会让花魁等上擂台,扔下花球,将一天的寻欢情绪推至顶峰。
“大人的意思是,”今日早上,杨府内,杨伯仲思索道,“会来九鸢楼玩的客人,大多都是年轻男子,并且他们会在这时候放松警惕,届时我们放出毒人,制造骚乱?”
沈之屿点头。
“确实是个好办法,那今晚就让王章跟着大人,按大人说的办。”
窗边,沈之屿感觉自己这几日应该是过于劳累了,心跳跳得格外慌张,犹如被敲击的鼓面,喘息也一直停不下来,但他现在无从顾及这些。
九鸢楼,确实是一个传播瘟疫的好地方,但只要杨伯仲稍微多思索一下,就会发现这个地方过于招摇了。
瘟疫传播开才可怕,在未传播之前,什么都不是。
只要在子时之前,九鸢楼稍微出点事,引来官兵和元彻的关注,查封了九鸢楼,这群“毒人”根本没有机会出现在街市上,还能让元彻知道瘟疫的存在。
一举两得。
沈之屿看准时间,觉得是时候去给九鸢楼找点事发生了,可就在转身的那一瞬间,他的视线落在了门边的香台上。
普通檀香会有那么浓吗?
下一刻,沈之屿脚下一软,整个人跌在了地上,感觉四周的一切都变得轻飘飘起来,脸侧开始泛起不正常的热\\潮.
这是怎么了?
他的脑中思绪万千,王章好歹是四大家的家主之一,以九鸢楼为首,在京城开起了无数的铺子,就算他再轻浮油滑,会因为一两杯酒就酒后乱性失了分寸吗?这性格能坐上家主的位置?
为什么他在清醒后连忙着急离开?
是香料有问题!
失去意识前一刻,沈之屿心里只想了一件事谁来阻止今夜子时的瘟疫?
牛以庸举着扫帚蹲在角落,看着先是两位姑娘战战兢兢地从雅间走了出来,没过多久,又是一群人窸窸窣窣出来,脚步算得上慌张。
为首那个人牛以庸见过,叫王章,是四大家的家主之一。
他怎么也出来了?
怎么出来了怎么多人,唯独不见丞相大人?
牛以庸想起兀颜临走前的嘱咐,挪起蹲麻的腿,想要跑过去看一眼,他刚起身,就又有一批人径直走向雅间。
两位小厮,一位姑娘,姑娘看上去并不像是九鸢楼的姑娘,而是世家大小姐。
“谁准你去楼上的?!”
牛以庸带着疑惑刚往台阶上走了一步,一个尖锐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他回头一看,是一位老鸨对着他指指点点,还准备伸手把他拉下来,“快下来!上面都是贵客!你个扫地的上去扰了贵客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在被抓住衣袖的那一瞬间,牛以庸脑袋里瞬间闪过“伤风败俗有辱斯文寡廉鲜耻”等词,活像被轻薄的小姑娘,在原地和老鸨拉拉扯扯。
“嘿你个扫地的!”老鸨被他推得往后退了几步,撞在墙上,“好心提醒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牛以庸这才发现是自己手中扫帚的问题,他连忙想要解释,就看见华灯后面,窗外,有一个黑色的影子蹲在树梢上,冲他点了点头。
兀颜回来了!
不仅仅兀颜一个人,还有站在兀颜身后,漆黑成群的身影,其中,有一抹影子极为高大,他的面孔隐匿在了黑暗中,看不清晰,但光凭刀削般的影子,牛以庸就感到了不容小觑的力量。
是元彻!
“和你说话呢,你是谁招进来的,懂不懂规矩……你在看哪儿?”老鸨见他心不在焉,一直盯着窗外发呆,疑惑地跟着扭头
时间如同沙漏,一沙一粒地慢慢流逝着,却又刻不容缓。
沈之屿倒在地上,视线完全黑了,但或许是对瘟疫的担心,他的并没有完全昏死过去,些许触感和听觉还苟延残喘着。
外面的人群慢慢聚集,吆喝花魁出场的声音越来越大。
王章现在是不是已经将那一批毒人带来了?
他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不行……不行……
沈之屿铆足力气挪动身体,想要起来,哪怕只是动一动也好,可他现在好像沉进了一方深潭,无论怎么挣扎,都不能给水面带动任何涟漪。
“吱呀”
诡异冗长的声音响起,像是催命符,门忽然被打开了,有脚步声靠近,是三个人。
“叔叔说的人就是他吗?”
是位女孩的声音,十五六岁的年纪,声音很冷,似乎对自己的处境绝望到了极点。
“是。”
回答的是两位男人。
“行,先把他挪到床上去吧,地上凉,那香……灭了,我用不上那东西。”
男人有些犹豫:“小姐,这香是帮助……”
“我不需要!”女孩尖叫起来,歇斯底里道,“怎么,我自己最大的事情我决定不了,连这些小事都不可以了?你们算什么东西!还要来决定我的事!”说完,她拿起了一旁的茶盏,猛地摔去了地上!
“哐当!”
一块碎片飞到了沈之屿手边,划破皮肤,痛觉让他找回了些许知觉。
但还不够……
“滚啊!”女孩嘶吼道,“灭了那香!接下来你们还要继续在这儿看下去吗!?”
男人们被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低着头面面相觑,不知道在商量什么,最后,或许是看这位大小姐可怜,也或许是实在拿她没法,道了声是,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地抓住沈之屿的胳膊,把他架去了床榻上丢下。
“小姐,我们一个时辰后来接您。”
男人关上门的那一刻,女孩又掀翻了座椅,抱着头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沈之屿已经完全明白了将即将发生的事情
四大家人数如此之多,干的事情也上不得台面,可为什么身在四大家的人几乎从未脱离过四位家主的掌控?也不会背叛四大家呢?
是因为他们都是坏人?都喜欢踩在别人的尸骨上享乐吗?
不,肯定不是。
甚至恰恰相反,被困在四大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重情重义的。
四大家靠姻缘和血脉绑住了他们的手脚,一旦揭露四大家的罪行,他们的妻子儿女,甚至父母,都会收到牵连。
自己投身死无葬身之地没什么,可他们不想亲人受到伤害。
影十四就是最好的例子。
现在,四大家也想用同样的办法困住他。
想到这里,沈之屿恢复些许知觉的五指近乎痉挛,用微弱的力气扣住床单,他连带着四大家一起赴死的心理准备都有,应该是没有顾及和弱点的,但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刻,他害怕了。
并且非常害怕。
这世上难道还会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吗?
仔细想想,这种事吃亏的并不是他,如果够狠心,他完全可以翻脸不认人。
所以这股害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真的是怕和四大家扯上关系吗?
还是担心今晚之后会失去什么?
“丞相大人,我不管你现在能不能听见,但你记好了,我叫于渺,我很恨你。”女孩于渺抽泣完,起身站了起来,脚上如灌了铅,每一步都十分费力、十分沉,她一字一句道,“但我没办法,我不能不这样做,你也恨我吧。”
“……”沈之屿嘴唇半张,试图努力地喊出声,让于渺冷静一下,当下谁恨谁根本不重要!
但于渺并没有看到,更没有听到。
于渺来到了沈之屿的身边,将手放在了他的腰带上,慢慢拉开。
冷风顺着前襟钻进了身体,冻得他浑身一颤。
“……”
怎么办?
还有办法吗?
要失败了吗?
就此而止了吗?
沈之屿步步经营,却没想到最后竟然败在了这里,因无人阻止导致瘟疫泛滥的场景和元彻的模样在他脑海里交织,最后,画面回到了几天前,定格在他和元彻去审问影十四的路上。
马车内空间狭窄,逼人对视,元彻单膝跪在自己面前,那双足以在战场上令所有人都畏惧的眼睛却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像只大狗狗一样,语气认真又有些许怯弱:“别躲,别躲,正好现在,你听朕说……”
我的陛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知道的。
对不起。
别待在京城了。
今夜子时,瘟疫就要出现……快逃。
快逃啊!!!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跪下),生死速来不及写更多了,果然flag不能立,下章一定碰面(不碰面我爆肝让他们碰面) :)
上章留言读者已全发红包,注意查收~

大堂内, 老鸨的头还没完全扭过去,就被一闷棍横扫在地。
随着这一棍,九鸢楼中喧腾的杂音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事,将目光都落去手持扫帚, 表情惊愕, 双腿不住发颤, 但丝毫不手下留情的牛以庸身上。
细细的讨论声在人群蔓延开:
“打, 打死了?”
“没有,打晕了而已,还在喘气呢。”
“怎么回事?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好像是……那位掌监察的朝廷新贵?”
“……”
“啧, 这群新贵不是自持高雅吗,还不是来了九鸢楼?怎么, 看上了老鸨?”
窗外, 兀颜的下巴“啪”地落下:“完了,这家伙怕是要坏事……”
“不。”元彻打断兀颜, 直直盯着牛以庸准备上去的那个台阶,心中有着来历不明的心悸。
他明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兀颜感觉身后一凉。
楼内,牛以庸紧盯着手中的扫帚, 此时此刻,以他为中心, 三步之内都没有人靠近,姑娘们惊呼着把老鸨扶起来,人群对他指指点点, 他心中苦不堪言。
完了, 他想, 我在做什么。
这一棍下去会不会下狱?陛下会听我解释吗?我第一个月的俸禄都还没领呢,我还没找媒婆张罗婚事娶媳妇儿……
牛以庸抬起头,视线甚至出现了重影,忽然,有两张面孔进入了眼帘。
是方才走上雅间的两位小厮,他们出来了……出来了……难不成现在只有丞相大人和那位大小姐在里面!?
孤男寡女???
并不齐全的线索拼凑交织,牛以庸的头脑飞速旋转着,顷刻之后,他瞪大眼睛。
原来是这样!
“去让耶律录准备。”元彻的心悸也在这一刻达到顶点,冷声吩咐道,“一旦牛以庸有行动,立刻包围此地!”
兀颜:“是!”
老鸨缓过一口气来,见自己的脑袋被敲出血,连忙喝令打手将牛以庸团团围住,但后者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了。
怎么办?那大小姐进去了多久了,到到到到哪一步了?还来得及救吗……不不不,,来不及也要救啊!
所以该怎么救?
牛以庸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打架的料,骁勇善战程度不如陛下百分之一,手中扫帚更不是什么趁手武器,就不要强逞英雄,要救下丞相大人,只能借助其他力量,并且这力量能一举拿下眼前的局面,不能让四大家趁乱溜走!
得让陛下进来!
“还愣着干什么?”老鸨大叫一声,“打啊!”
牛以庸闭上眼睛举起扫帚,抱着要是丞相大人都出事了自己恐怕真的会被陛下弄死更别说娶媳妇儿,本想喊一句“我跟你们拼了!”,又觉得这句话太正经,听着不太像是来砸场子的后被官兵拿下的坏人,于是他拿出毕生所学的脏话,临时改口,“臭娘们老子今天就揍你了咋滴!”
混战一促即发。
牛以庸左右脸各被砸了一拳,两个鼻孔都流出血,扫帚早就不知飞哪儿去了,他抱着头,就在第三拳头即将从天灵盖落下来的上一瞬,一个尖叫响起:“别打了!官兵来了!”
“轰隆!”
破门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紧接着,为首的人喝道:“鬼戎军查案!有人揭发有朝臣官嫖\\娼打架斗殴,全部带走!”
混乱间,牛以庸只觉得压着自己揍的打手被人拉走,自己也被反手扭着跪在地上,鬼戎军统领耶律录提刀入内,
扭着他的是兀颜,兀颜在他耳边低声道:“得罪了牛大人,麻烦再演一小会儿。”
牛以庸现在已经超脱九界之外,刚想说不委屈赶紧救人吧,只见一个身影无视地上跪着哀求惊慌的人群,直接冲向了楼上,速度之快几乎只能让人看见他的残影。
是元彻!
兀颜的“陛”字到了嘴边,又不敢胡乱脱口。
普通报官怎会惊动天子?按照计划,元彻是不该露面的,但他现在为何如此着急大家都心知肚明。
耶律录迅速和兀颜交换了个眼神。
此地暂时由兀颜镇着,耶律录带着一支队伍紧跟元彻的脚步。
熏香虽被撤走,但药性还在,身体燥\\热难忍,沈之屿感觉自己上一刻还在深海中,这一刻就来到了烈火中央,四肢像是被上万只虫子啃噬,他甚至出现了幻觉,
上一世最后屠杀的血尸足有万计,鬼戎军全军出动,足足杀了一天一夜,惨叫声和咒骂声哀转久绝。
这些尸体无人敢认领,更不可能随意放置,经商议,最后决定在京郊挖一个万人坑,作为乱葬岗草草埋葬。
幻觉中,沈之屿感觉自己就是这万千尸体中的一员。
尸臭熏得沈之屿作呕,他想出去,伸手扒开尸体,却扒不动。
顶上有声音,是土被铲落下来,将万人坑慢慢填平,沈之屿绝望地躺在这里,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忽然,又感到身后有一簇视线盯着自己。
他缓缓转过头。
下一刻,元彻已经僵硬的面孔映入了他的瞳孔。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死了?
沈之屿再也控制不住,抱着脑袋嘶声尖叫起来。
于渺正搭在沈之屿肩膀上的手一顿,抬起眼皮,发现沈之屿眉头紧皱,难以忍受的哼声在喉咙打转。
“怎么?”她苦笑,“你也有心上人么?”
于渺看见沈之屿的第一眼就注意到了他眼睑上的朱砂痣,朱砂痣本就少见,能长在沈之屿这等模样上的朱砂痣更是难遇,因为熏香,沈之屿偏白的肤色正泛着粉,这颗朱砂痣犹如一滴血,鲜红妖异。
于渺有些看呆了,她没想到一个男人也能如此好看,下意识地想伸手摸一摸。
“哐当!”
雅间的门忽然被踹开,于渺吓得连忙收手,惊呼未出口,整个人就被拖拽出了床榻,摔在地上!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她的衣领被人提了起来,来者的眼睛里像是燃着火,眉目间都带着杀意,像是被触及逆鳞的狼,于渺颤抖不已,她非常确定,此时此刻这人是真的可能会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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