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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是位疯美人(小清椒)


是本该出现在三年后那场的天灾瘟疫!(注)
上一世,本就因为元彻和沈之屿之间拉锯争斗的大楚,在元彻登基的第三年,被一场瘟疫席卷,这瘟疫来得蹊跷,查不明原因,死亡人数占据大楚人口总量的四成,没有任何征兆,以京城为中心,向四周藩国扩散,持续了整整一年。
患者最初先会身体虚弱,体温下降,穿再多的衣物也不会感到暖和。
十天之后,他们会开始七窍流血,皮肤泛起不正常的红疹,瘙\\痒,随便一挠就落下一大块肉来,血水混着黄色的水,散发着酸臭,伤口不会愈合,溃烂至白骨。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在走向死亡的最后一个时辰,虚弱的他们会忽然暴起,恍如鬼神附身,攻击力极强,胡乱地攻击啃咬周围的人,被咬伤或者抓伤的人,若三个时辰之内没有得到治愈,也会变得和他们一样疯狂。
这些不人不鬼的患者后来有个名字,被称作“血尸”。
沈之屿看着眼前血尸的雏形,曾被淹没在尸海中央的恶心与绝望上涌,那一天,天空下的雨都是臭的,腐烂腥肉紧贴他的每一处皮肤,胃里剧烈翻搅,喉咙撕痛,他猛地推开挡在一边的杨伯仲等人,撑着树干,呕出一口血来。
作者有话说:
注:瘟疫症状没有原型,完全杜撰,可能不会符合医学常识,大家不要带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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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丞相大人啊
奴隶的惨叫声、哭泣声, 家兵漠不关己的窃笑声,院子空地火星噼啪炸开的裂声。
杨伯仲在这些声音之中转过身,看向重新直起背来的沈之屿, 假意关心道:“大人这是怎了?”
“……”呕吐持续了好几次,但除了血, 沈之屿根本吐不出来其他, 粗重的喘息声止不住, 他的身体战栗明显, 耳朵嗡嗡作响。
原来瘟疫的源头在这儿。
上一世,瘟疫最后并不是靠药物得以遏制,而是屠杀。
那也是他前世唯一一次和元彻的意见相合, 在扩散控制不住,药物根本不起作用, 连缓解病情也做不到, 眼见越来越多的人染上这病,死亡的恐惧终日笼罩的情况下, 为及时止损,避免大楚沦为一座死国,他们被迫举起屠刀将患者全杀掉。
沈之屿心里清楚,在举刀那一刻, 一切都完了。
果不其然,此事之后, 元彻的名声因此迅速臭了下去,继而失去民心。
原来是这样……
窒息般的静默僵持须臾,沈之屿压下心绪, 让自己的神色除去苍白外看不出任何端倪, 明知故问道:“见笑, 身体不适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们养的‘毒人’,他们身上带的病传染性很强。”杨伯仲道,“蛮夷皇帝的军队虽然不能去硬碰硬,但他们总归是肉\体凡躯,人吃五谷杂粮,怎么会不生病呢?”
“你想用这些人从内部打败鬼戎军?”
“没错,大人意下如何?”
沈之屿的长发成缕贴在脸上,喉结滚了滚,紧盯着那群奴隶:“确实不错……”
“但这些东西看着并不好控制。”稍后,话音一转,沈之屿冷声道,“万一失控,别告诉我你没有对策。”
杨伯仲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大人大可放心,办法定然是有的,只不过现在不太方便说出来。”他上前几步,站在沈之屿面前,打量着沈之屿衣襟上的血,“大人先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吧,这批人,还得需要大人来带给蛮夷人。”
沈之屿目光森寒。
“下官知大人心系百姓,但这是对付蛮夷人最有效最迅速的法子,舍小我而利公,行大道而忘我,作为大楚的一份子,这是他们该做的事。”杨伯仲丝毫不觉愧疚,还颇有一番大义凌然的做派,递出木屋的钥匙,“大人有三天的时间做这件事,做成之后,记得告知下官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把钥匙上,包括沈之屿,它就像一个魔盒。
嘶哑的声音在喉咙打转,该如何处理这把钥匙和这些人,沈之屿心中想法已经万千,最后,他笑了笑,抬起来沉重的手,故作轻松地接了过来:“……好,合作愉快。”
杨伯仲满意地退后拱手,将礼数做全。
“但是杨伯仲。”沈之屿将钥匙放进兜里,“我这个人不喜欢太被动,你要求我帮你办事,光给这个恐怕不行。”
杨伯仲疑惑地抬头,稍后立马顿悟沈之屿话中的意思:“是,明日内就把该还给大人的还给大人。”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有些比较尴尬的事情,不用彻底撕破脸皮,只需维持表面虚伪的同时微微一点,便可相互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沈之屿的四肢还有些发软,在侍女的搀扶下走了,杨伯仲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
等沈之屿的身影完全消失,杨伯仲摆手,家兵重新锁上木门。
炼狱被重新关闭,京城得以暂时维持和平的假象。
“老杨。”于应谦上前一步,有些担忧道,“你就这样把钥匙给他了?你真的相信沈之屿会没有二心地站在我们这边?”
“不太信。”
“那你还……”
“信不信又有什么重要的?老于,你就是太死板了,才会在文坛上输给姓沈这一家子,这个弱点你一辈子都没能改回来。”杨伯仲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打断他。
达到目的就行了。
至于真相,那不重要。
杨伯仲慢悠悠地说道:“重要的是沈家这乳臭未干的小子在被我们逼上这条路的同时,还真妄想能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重要的是,他根本猜不到我们的底牌是什么老陆走了好几天了,有回信吗?”
“回了回了!”王章从衣袖逃出一封皱巴巴的信递出。
“这就对了。”
杨伯仲接过信,示意都散了,于应谦却一把抓住杨伯仲的肩膀,重申道::“老杨,你别仗着年纪大就轻敌,沈之屿比他父亲还要狡猾,手段还要狠!他什么都敢做!你不能让他没有顾及,得像个法子绊住他!”
“哎,你真的是。”杨伯仲有些头疼,看自己多年的好友,“行吧,,我记得你家还有个小女儿没有定亲,是不是?”
“你想做什么?”
“你既然说沈之屿没有牵挂,那我们就送给他一个,让你家女儿想办法给他生个孩子,丞相正房夫人,一点也不委屈她。”
杨伯仲负手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
这院子很大,大到可以住下大楚极为尊贵的杨于王□□大家,大到让他殚精竭虑一辈子。
这院子也很小,小到只能装下这四家人。
杨伯仲其实很能理解那些朝中那些年轻人的想法,年轻嘛,他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心里总是想要为天地立心,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将自己的姓名载入史册流传千古,可古来真正能做到的能有几个人?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他老啦。
只想要自己家里人好,儿孙绕膝平安,远比所谓的流传千古更加重要。
所以他要不惜一切代价,清除他的一切敌人。
京郊,郁林苍翠,树林婆娑。
一队身着黑衣的身影在这些树林间穿梭,身轻如燕,就连缓缓下落的竹叶都能成为他们脚下的踏板,以此借力,跃出五步之外。
为首者双目似鹰,一边带队,一边仔细地查看地面的情况,当他看到地面那间小小的屋子时,抬手落下。
李亥蹲在别院后面的小溪边,正将堆积了半个月的衣服亲手洗净。
洗着洗着,他忽然脾气上头,扔开手中的皂角,额头爬出交错的青筋:“都是废物!叛徒!”
盈儿死后,就是影十四在照顾他的起居,可自五天前,影十四就没来了,不来就不来了吧,还连个招呼也不打。
“把本宫当什么,用完就丢的棋子吗?”李亥拿手中的衣服出气,但又不敢下死力,担心万一撕破了连衣服都没得穿,“姓杨的和沈之屿一样,都是白眼狼!”
他格外委屈,这明明是他家的江山,这些人倒竟然反客为主了!
“什么人!?”
忽然,一抹黑色从他的眼前跃过,速度极快,李亥甚至分不清是人是鬼。他惜命,当即放下手中洗了一半的衣服,也不顾上手上的泡沫,准备拔腿就跑,可刚转过身,一个带着獠牙面具的人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亥和这个人正面撞上,疼得两眼泛花,那人却一动不动,冲他邪笑道:“哟,前朝的小皇子,你好啊。”
“你……!”
李亥来不及呼救,另一只手就从后袭来劈中他的后颈。
再睁眼的时候,他横躺在地上,四周是漆黑潮湿的墙壁,照明的工具只有墙上孤零零的一把火炬,他被人捆成了一只粽子,连最简单坐起身都做不到,更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这一瞬,李亥心中惊恐万分,将自己方才的愤怒抛去九霄云外,张嘴就道:“大胆!竟然敢绑架本宫,本宫……本宫可是有当朝丞相的支持!”
这喊声还真起了点作用,铁门被打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李亥强行笑道:“呵,知道怕了吧,现在立马放了本宫……你!你是北境蛮夷人!”
“很明显吗?”兀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眼神挺好啊……你咋了?”
“蛮夷人……蛮夷人……”李亥牙齿发颤,根本没有心思听他念叨。
为什么这群蛮夷人会知道自己的位置?他们为什么会来捉自己?影十四为什么不来了?
京城发生了什么?沈之屿和四大家,这两方,是谁出卖了自己?还是他们都死了?
兀颜看着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李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试着喊了声:“喂!”
谁知这一声差点把李亥吓晕过去。
他连忙蹑着向后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是我干的,是他们逼我的!我只想好好活着,是沈之屿逼我的!你们的仇人是他!”
“啊?”
“得,你自己好好呆着吧。”兀颜感觉李亥神经兮兮的,不想和他接触,“放心,你现在有用,陛下不着急要你的命,走了。”
兀颜刚要起身,李亥竟然一把扑来他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哭道:“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
“……谁要你说了?”
兀颜万分嫌弃,一脚踹开这位前朝皇室最后的血脉,扬长而去。
牛以庸跪在议政偏殿,殿四周站立着佩刀的鬼戎军,庄严肃静。
帝王坐在高位,他根本不敢抬头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这里,本该是朝会之后帝王亲信额外议事的地方,像他这种寒门子弟,这一生都无权踏入。
但他来了。
他之所以能跪在这里,前方就是手握大楚千千万万百姓性命最高的统治者,除去这乱世的官僚礼法崩溃之外,还因为有帝王的清明,包容。
在牛以庸眼里,元彻和李氏那群人完全不一样,元彻非常的“野”,是一位生来就是为了开疆扩土的帝王,但“野”这个字,并不能完全形容他,他或许达不到丞相大人身上的沉,但也绝非武夫。
陛下是有谋略和威仪在胸中的。
汗水顺着鬓边缓缓滴下,就在牛以庸双腿差点失去知觉的时候,元彻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那一封信,从龙案上抬起头来。
“牛以庸。”
“草民在。”
元彻捏着牛以庸呈上来的信,心绪泛滥,他能认出,这信上每一个字都是沈之屿的笔迹,他甚至在闭上眼时,会想像出丞相大人半夜点灯,伏身在案前,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会有那么一两缕不听话,从鬓角滑下来,这时候丞相大人就会用那双常年执笔、骨节分明的手,将发丝撩去耳后。
墨香混合着宣纸独有的草木香,信上,密密麻麻写好了如何用这批不起眼的寒门子弟,构成另外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朝堂班子,期间或许会出现一些小情况,但不要紧,对应的解决方案也都备好了,然后再此基础上,以小制大,潜移默化地将四大家的权利一点一点地、神不知鬼不觉的过度到自己手中。
元彻心乱如麻。
他的丞相大人啊,不仅仅去当了他剑,还给他打造了一面坚不可摧的后盾。
他也得立起来,那夜的借酒消愁再也不能出现,沈之屿是他的后背,他也该成为沈之屿的后背,他们会一起凛然无畏地行走,而不是靠一方的牺牲和成全。
“丞相大人既肯提拔你。”看着跪在殿前的牛以庸,元彻厉声道,“你就得找准自己的位置。”
“草民蒙陛下的恩,赶上时局的幸,定然倾其所有,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这一天,几道圣旨接连发出宫,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帝王不知从何处找来了十几位寒门子弟,根据他们个人不同的能力,安插在了不同的位置,这群寒门无官无爵,更是不能上朝议事,叫朝官无从拒绝,但他们手中唯一的权利,是在于“监察”二字,这两个字就很微妙了以往帝王下达政令,皆是以丞相辅佐监督,各官按照自己的管辖分领其事,初算一共两道工序,但自此之后,还有一批监察御使会来监察考核朝官的政记,带着“殿前行走”的头衔和特权,无视一切阻碍,直接将考核的结果上报给帝王。
殿前行走,天子近臣。
四大家的手脚被束上了铁链。
夜里,沈之屿坐在屋内,没有元彻在耳边念叨,他只随意穿了一单薄的寝衣。
帝王的圣旨一夜之间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声势浩荡,自然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沈之屿欣慰一笑,抬手掐灭烛灯,起身准备去睡觉。
就在这时候,忽然,屋门打开,一件厚袄被轻轻地披在了他身上。
来人动作小心翼翼,替他披上衣衫后,退后一步,跪地拜下,低声道:“大人……。”
作者有话说:
放心,不会有孩子,这是原则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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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屿并没有意外:“回来了?”
“是。”魏喜的声音有些啜泣, “谢大人相救,给大人添麻烦了。”
“不用说谢,该做的事……怎么低着头?”
话音落下, 魏喜胆怯地抖了抖。
沈之屿隐约察觉到不对,将声音放冷了些:“小喜, 站起身来。”
魏喜十分抗拒, 却不敢不遵, 小肥手紧了松松了紧, 动作放得很慢,花了足足小半刻才挪动膝盖站起,仅停留须臾, 又立马重新跪了下去:“大人,很丑的, 还是不要……”
“不丑。”沈之屿一把攀住他的双臂, 愣愣地看着他左眼缠着布条在动作间松开,露出因为已经没有眼珠、变得空荡荡的眼眶。
“不丑的。”沈之屿慎重重复道, “……对不起。”
苦楚顿时破堤,魏喜猛地扑去沈之屿怀里,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抱着后者嚎啕大哭起来沈之屿没有急着问魏喜是怎么回事, 是谁干的,也没有无用地询问痛不痛, 或者故意说反话好看,而是告诉魏喜不丑,是自己的判断失误造成了悲剧, 对不起。
怎么能不痛呢?
怎么会好看呢?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沈之屿现在只想告诉魏喜, 只要自己在一日,无论他成什么样子,都不丢下他。
魏喜宣泄完情绪,抽抽啼啼地趴在沈之屿身上睡着了,沈之屿没多说,轻顺着他的背,任由他的眼泪混着鼻涕流在衣衫上,然后抱起熟睡的小胖子,走去里间放在自己的床榻。
抽身离开时,魏喜嘴里还在嘟囔着梦话,他眉头紧皱,像是在做噩梦。
沈之屿取来安神香点燃。
幽幽白香冒出,浓淡刚好,抚平了魏喜的惊慌。
沈之屿却再无任何困意。
他默然走出里间,换了一身衣裳,下一刻,猛地挥袖摔碎了小案的茶盏,上好薄瓷触地即刻粉碎成渣,再也无法复原。
就像小魏喜的眼睛。
沈之屿半步后退坐在木椅上,以手撑头,眼中情绪寒到了极点。
杨伯仲把人还回来了,但挖去了魏喜的眼睛,想要借此给他警示。
连京城城破盗贼入侵都没伤两个孩子分毫,却因为一个所谓的世族大家,所谓的朝廷党争名利追逐,害一个孩子丢了性命,另一个落下终生无法治愈的伤。
“呵……不归路,闷头走,不回头。”
沈之屿冷笑起来,自言自语道。
这些老臣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说他们没本事吧,不全对,比起李亥和李瞻那种酒囊饭袋,他们还是有些笔墨和韬略在肚子里,但你要说他多么厉害,也不对,他们像是被高墙别院关太久,视线也变得狭窄而短绌,脑子里全是不得台面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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