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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是位疯美人(小清椒)


沈之屿眯起眼:“……找场仗来打?”
“嘶, 那什么好像是有点怪哈。”元彻挠挠脑袋, 尴尬地笑了笑, 随后正色,“不过都三年了,魏小喜的个子都长起来了,怎么那小兔崽子还是那样。”
元彻伸出手,先在胸口比了比,然后下压去腰间,格外嫌弃。
前者是魏喜的,后者是储君的。
沈之屿无奈:“慌什么,殿下的年纪本就比小喜小,再者每个人长高的年纪都不一样。”
“个子只是一方面,还有其他,比如他上次的这个时候明明就是……”
话音未落,元彻猛地住口。
好险!差点说漏嘴了!
要是把“上一世”三个字吐出来,恐怕会被当作傻子看吧?
元彻心里一片冷汗爬过,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偷瞄着人,暖色烛光下,沈之屿仿佛压根没听见,神色毫无疑惑异样,于是长舒一口气,抓起把方才丢开的书翻到原来的位置,塞回后者手中,跳下坐塌,逃似的沐浴去了。
屋门啪地合上,好一阵后,直至听不见声音了,沈之屿的眸子才随着那跳动的烛光微微起了变化。
重生回来已经过去了多年,前世的纠葛遗憾早都彻底尘埃落定,日子逐步踏上正规。
但唯独这事,他们谁也没有提及过。
夜里微风习习,院子里是喧闹的,竹林的婆娑和石板路上的碎石子滚动混合交织,但也是安静的,
入睡前,沈之屿忽然说道:“仗还是别打了,怪危险的,还有半个月便入秋,叫人去布置布置,等到合适的天气带殿下去围猎吧。”
元彻刚洗完澡回来,浑身都冒着水气,用帕子擦着自己湿漉漉毛燥燥的头发,闻言回头:“围猎?”
中原的围猎和北境不一样,各种意义上。
北境是一群人拿着弯刀利器带着狼跑进高山腹地里打打杀杀,也没个章法和保护措施,与其说是围猎,不如说是最原始的捕猎,而中原,特别是皇族,则有专门的一片地圈起来,先由士兵们将那些凶残的野兽驱逐出去,再确保没有伤人的毒草,皇族们再骑着马慢悠悠地进去拉拉弓。
“跟玩似的,朕五岁时就不这么娇气了。”元彻将头发擦了个半干,坐来床边,“不过思路不错,可以在此基础之上加点别的东西,弄刺激些。”
沈之屿:“?”
“刺激?”
“嗯呐,丢点什么毒蛇野兽进去,让小兔崽子自己练练手,大不了让人跟着看好,实在不行的话就让卓陀旁边候着,然后回宫躺几天。”
沈之屿:“…………”
毒什么野什么?这是人说的话吗?元滚滚现在才多大,满十二了吗?
丞相大人心中已经将眼前这个炸着一头毛混账拽起来揍了两三次,忍无可忍,就在要付诸行动的上一刻,目光突然落在了陛下背上一道足有一尺长、半寸深的伤疤上。
沈之屿一顿。
陛下身上的伤疤很多,多到没人能分清是何时落下的,它们大大小小,深深浅浅,重重叠叠,既是作为君主,对大辰山河承诺的坚不可摧的后盾,也是作为元彻自己,那危险传奇而又浪漫一生的见证。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
陛下是对的。
上一辈的人们轰轰烈烈,舍生赴死,作为下一辈,虽无需再踏入那水深火热之中,但理应明白接江山之重,任重而道远。
像储君这种身份更是应当如此,为人树立典范。
“大人也一起?”元彻全然不知沈之屿内心的起伏,心里在想好怎么捣鼓元滚滚后,就将人丢去一边,话音一转,勾着枕边人往自己怀里拉,“咱们也玩玩去。”
“方才不还说围猎跟玩似的,现在又想玩了?”沈之屿无奈,拍了拍那爪子示意收点力,又不是不准拉,轻声道,“可以,但朝中事多,别出去太久了。”
元彻咧嘴一笑:“好,都听你的。”
半个月后。
御用围猎场,一处山谷内。
“呼……呼……呼……”
灌木丛里,元滚滚迈着大步不断往前跑,此时此刻,他已经累得气息不匀,四肢发软,而一头饿了三天的成年野熊正在他身后百步的距离,不断逼近。
元滚滚一个没留意,踢中了地面一块凸起的石头,一路滚下坡,真成“滚滚”了。
亲卫们守在附近的树枝上看得格外紧张,储君背上箭桶里的箭已经用完了,但非但没能伤那野熊分毫,还差点好几次都给抓住。
元滚滚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下一刻,一个黑影就笼罩在了上方,他瞳孔骤缩,一时间吓得手脚麻木,几乎不能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野熊向自己袭来。
“殿下小心!!!”
亲卫们立马冲了出去。
“咻!”
与此同时,一支箭从百步之外的高处射来,直接命中野熊的眼睛,亲卫们与箭配合无间,一部分人负责将野熊落下的身体拖走,兀颜则负责背着储君回安全的地方。
整个过程快而利落,元滚滚一屁股♀跪坐在地面时,元彻手中的弓弦还没有停止争鸣。
“二十五支箭,一支也没中,十支直接射歪,元熠,看不出来你真厉害啊。”元彻厉声道,“你当熊是死的,会站在原地等着你瞄准它!?”
陛下发起火来气势十足,连一旁的风都不敢吹着树叶继续沙沙响,元滚滚脑袋一缩,感觉比方才滚去熊爪子下还要可怕,连忙爬起来挺直腰背跪好,埋着脑袋,不敢啃声。
亲卫军们也跟着跪下储君的功夫是他们在教,平日里训练倒是有模有样,但今日实战一落千丈,他们也是有连带过错的。
元彻放下霸王弓,这弓换做他人,需三人同抬才能挪动:“可有要辩解的?”
“没有。”元滚滚头埋得更低,声若蚊蝇,“是,是臣平日,偷懒,偷懒了。”
元彻:“那可服气?”
元滚滚奋力点头。
“那去吧。”
此番围猎旨在训练储君,没带多余的闲杂外人,除了陛下、丞相大人和储君本人,方圆三十里内就只有鬼戎亲卫军和卓陀等医官,自然在面子上也不需要太过留意,元滚滚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到自己的帐子门口就开始扎马步。
这是来之前就说好的,若能成功杀死猎物,就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上,若不能,除了吃饭和睡觉,就得一直扎马步,以练习下盘的稳当,然后第二天继续。
夜幕降临,除去值夜的亲兵,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了。
兀颜揣着一个肉包子,偷偷摸摸地来到元滚滚身后,低声道:“殿下。”
万籁俱寂中一个声音骤然从背后冒出,元滚滚吓了一跳,发麻的四肢一颤,直接摔了下去:“哎呀!”
兀颜:“……”
元滚滚连忙爬起来,重新摆好姿势,兀颜见此,道:“陛下已经睡了,殿下,休息会儿吧,属下见你晚饭没怎么吃,给你带了肉包子,你放心,大伙儿不给陛下告状的。”
元滚滚一听,本就满腔的委屈顿时上涌,眼泪包在了眼眶里。
兀颜掏出一张帕子递给他。
不饿是不可能的,虽然元彻没罚他今晚不许吃饭,但元滚滚自知理亏,再加上和元彻一个帐子底下吃饭浑身不自在,简简单单刨了两口就走了,现在胃里空空唠唠,特别后悔。
元滚滚现在能把干馒头都啃成山珍海味,更别说皮薄馅儿多的肉包子,那香味让他的喉咙里仿佛都长出了一只手,立马接过兀颜手中的袋子,道了谢,然后一边哭一边吃起来。
兀颜拧开自己的水袋递给他,笑道:“殿下慢点,不急,你别气陛下啊,属下的功夫也是陛下教的,教的时候确实凶了点,但很有用,真正的战场上刀剑无眼,若不是陛下这么严格,属下恐怕早就死了千百次了,陛下是为了你好。”
元滚滚点头,说自己知道。
“唔,那就好。”兀颜道,“那明日的训练……”
话音没落,一个脚步声突然靠近,元滚滚当场吓得汗毛倒竖,手中包子都掉了一个。
兀颜也立马回头,心里盘算若是陛下的话就说是自己主动的,反正自己蹲蹲马步什么的对他不痛不痒……咦?
“丞相大人?”
兀颜站定愣住,不仅仅是因为看见了丞相大人和自己一样半夜偷偷溜出来看储君,还有对方手上也拿着吃的。
还很丰盛。
沈之屿看见兀颜和元滚滚用同一幅表情望着自己,没忍住笑,将手中食盒放去兀颜手中:“把这份收好,明日再给殿下送来。”
兀颜瞬间明白丞相大人是站在他们这边的,忙点头:“好勒!大人放心,属下保证不让陛下发现!”
兀颜抱着食盒溜了,沈之屿视线落去元滚滚身上:“跟来。”
元滚滚立马收好包子迈步跟上去。
一炷香之后,两人来到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沈之屿拿出一副弓箭一早准备好递给元滚滚:“东方五十步之外的那棵树,树干,将箭柄钉入三寸。”
这个目标对元滚滚来讲并不难,张弓放手一气呵成。
“咻!”
“不错。”沈之屿又抽出一支箭,“这次射树枝,不用三寸,命中即可。”
元滚滚接过箭,崩在弦上,但这一次他的动作就没有那么流利了,在瞄准中,他发现树枝比起树干轻了太多,稍微风吹草动便晃动不止,犹豫了好半刻,才松开手。
“咻!”
箭头擦过树枝上方,留下了一道辍口,树枝挣扎了几许,最终因受不力,折断落下。
元滚滚喉咙一滚这种不算射中。
“再来。”沈之屿却没有多的评价,声音依旧淡淡的,抽出第三支箭,“射树叶,最顶上那片。”
此话一出,元滚滚当场下巴砸地,却不敢反驳,拉弓时整个人都绝望了,若说方才的树枝是左右晃动,那么这树叶就是群魔乱舞,恨不得天上地下肆意蹿跑,咬牙闭眼松手,不出所料,连树叶都没能碰到。
元滚滚低声道:“大人,那树叶太难了……”
“不难的,是方法不对。”沈之屿笑了笑,拿过弓,自己抽了一支,“殿下看好。”
下一刻,只见在张开弓的瞬间四周的风骤然躁动起来,而身处其中的丞相大人屹然不动,没有多余复杂准备姿势,仅是拉开松手两个动作,箭便直冲那最顶上的树叶脱弦而去,精准命中,却没带出其他任何一片叶子。
元滚滚瞪大眼睛!
沈之屿则在一旁皱了皱眉,果然高估自己了,松手瞬间的回弹力手腕承受不住,又开始细细地疼起来。
元滚滚没注意到这些,惊讶了好一阵才回过神来,惊呼:“大人是怎么做到的!可以教教孤吗?”
“同样的距离,殿下能将箭钉入树干三寸,就说明问题并不出在力气上,”沈之屿按住自己的手腕,“而是巧力,树叶如同对手,它们的行动是灵活的,你得学会去提前判断他的下一步。”
元滚滚再问:“那要怎么判断呢?”
“风流,声音,四周的一切都是你判断的依据,有时候也得靠经验,这种事也不能求急,得多练,武学和读书是一样的,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殿下今后再练习切记不可只求表面工夫,觉得笔划一下差不多就是学到了,得专研内里的细节,不明白的地方要多主动开口问天色不早了,早点睡吧,明日继续训练时记得这一点。”
“是,孤受教。”元滚滚拱手微微鞠躬,随后依依不舍地走了,沈之屿收了弓,将地上的箭捡起来放回箭桶。
“陛下,夜深露重,还是不要躲在林子里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簇草丛微动,随后,元彻从里面冒出来,径直走向走向沈之屿面前,闷着脸一把拿过后者的手腕仔细看了看。
“没什么事,用力过大而已,”沈之屿宽慰道,“明早就好了。”
元彻眉头还是没有松开,他将对方的手腕捂在自己温暖的掌心,轻轻揉着活动筋骨,低声道:“大人,朕有一事不解,”
“何事?”
“大人平时里没有看过滚滚习武,今日白天也不在山谷里。”元彻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变得缓慢,同时也无意识地加沉,“是怎么知道他是善用蛮力不懂巧力的?”
沈之屿一愣,没急着回答。
“那什么,这种事好像还挺多的,从最初的第一眼大人并不疑惑朕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城墙脚下,到对一切的运筹帷幄,还有之前那场疫病大人也知道药方……唔,抱歉,应该是朕想多了吧。”
其实要解释很简单,无非是对方也是踏着前世而来的,但,这可能吗?
这世上真会有如此光怪陆离的事情?
元彻解开自己的披风搭在沈之屿肩上:“不想了,走,咱们也回去。”
而沈之屿并没有迈步。
元彻好奇地回过头。
这时,云忽然散开了,皎洁的月光撒了下来,落在两个人身上,变得格外朦胧,如同披上了一层纱衣,模糊了周遭一切。
沈之屿忽然问:“陛下,您算算,臣和您认识多少年了?”
“认识?”元彻不明所以,“若不算小时候,今年是第六年了吧。”
“不对。”
“那是……”
“十三年了,您算漏了那被模糊舍弃掉的七年。”
那一刻,元彻只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刹时凝固,甚至还有倒流之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呼吸越来越重。
模糊舍弃掉的七年。
沈之屿:“该说抱歉的是臣,太傅离世那年,您平了南楚众王叛乱回城,听闻丧讯,悲痛欲绝后大醉了一场,一不小心将事情全说了出来,臣听见了,却没有主动提及过此事。”
北境,尚巫蛊,巫蛊禁术有言,若以千年寒石温养尸身,大巫师和帝王血混合做引,加之生人心甘情愿为死者剖一半心脏赠与,可活白骨,颠日月。
“那你真是和朕一样从……来的?”元彻烫似的后退一步,离开沈之屿身边,鼻头渐渐泛酸,抱着头弯下腰缓缓蹲下去,声音更是遏制不住地泛起浑浊,那表情说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哈哈哈哈这算什么事,朕之前那么混账,那么多的事情,最后还害得你不得善终……你居然还原谅朕?”
陛下曾一度十分窃喜,那就是他终于将以前的过错挽回,给心爱的丞相大人展现出一个没有阴暗的自己。
谁知竟然早已暴\\露得体无完肤。
元彻现在脑袋特别晕,本能驱使的第一反应是想跑,刚过转身
“站住!”
元彻立马呆住,
沈之屿叹了口气,问:“疼吗?”
“什么?”
元彻此时犹如一根顶天立地的屋脊,看着人重新且毫不犹豫地走来自己面前,紧接着,一只手就落在了心口的位置,指腹轻轻地按了按:“肯定很疼。”
元彻飞快地眨了下眼,后知后觉地明白指的是什么了,摇头:“不是的,当时很开心。”
沈之屿抬眼看向他。
“因为终于找到办法了,想着能再见到你,别说区区剖心,哪怕是大卸十八块都愿意。”元彻道,“不后悔,一点也不,非要说的话,当时唯一害怕的就是你会不喜欢朕。”
沈之屿搬过他的下巴,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那现在还怕吗?”
这语气很坚定,听是问句,实则不容置疑,
“大人,你永远是朕的懦弱和恐惧。”元彻抬起手,圈过面前人的腰,低头埋去那属于他一人的颈窝,“以及勇气和冲动。”
“朕真的好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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