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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是位疯美人(小清椒)


沈之屿接过这几根银线,刚触碰到,指腹便被划开一条细长的血口。
“是好东西。”沈之屿擦干净血珠,余光往元彻那边扫了扫,“谢了。”
耶律录又教给沈之屿一些暗卫之间的手势,以便传递消息,马车便行到了城门口,
门口早有为沈之屿准备好的马匹,沈之屿翻身骑上马,耶律录带着十三位暗卫立马隐匿在了四周,晃眼望去,毫无踪迹。
元彻则去到鬼戎军堆里,准备等待消息后出击。
黄巾贼三当家陈实,原先是一位读书人,可惜寒窗十余年,书没读出来,只空有一腔不切实际的报复和妄想。
沈之屿刚踏进黄巾贼盘踞的地盘,一柄屠刀落下,来时用的马被当场斩杀,紧接着,就被强行搜了身。
黄巾贼都是一些乡野的粗鄙之辈,见沈之屿浅袍及地半束长发,手中明明连一个茧都没有,眼中却带着阴森恐怖。
叫人既因为他的那张脸而向往,又碍于他的眼神而退缩,和那种九天之上神明的敬畏不同,只是单纯害怕他忽然抽出一把刀子捅向自己。
人分美丑善恶,但像这样的人,他们没见过。
银线绕在袖口,与衣服上的暗纹融为一体,没有被搜出。
待确认无误后,陈实才在两位大汉的簇拥下走出来,他个子矮小,头顶刚到沈之屿的鼻尖,一脸的尖酸刻薄模样。
“丞相大人一举杀了我两位兄弟,我还是谨慎一些为好。”陈实道。
沈之屿看着头身分离的马:“确实。”
陈实递出一根黑色的布条:“大人,请吧,不过在这之前,以防万一,请大人带上这个。”
沈之屿被蒙上双眼,带着绕了很多弯路后,总算是走进了陈实的帐子。
帐子极大,但内里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装修,那两位大汉没有离开,陈实给沈之屿倒了一杯茶,推到沈之屿面前:“请。”
沈之屿端起茶,一饮而尽。
陈实有些惊愕:“大人不怕我下毒?”
沈之屿坦然道,“若是设计杀我,方才就可以了。”
陈实没有否认,大笑一声,拍拍手。
沈之屿没兴趣和他虚与委蛇,开门见山道:“茶喝了,殿下呢?”
“不着急不着急,殿下在我这里好吃好喝的供着。”陈实说,“在这之前,我更想和大人联手先给我的二位哥哥报仇,杀了那个外族的蛮人听探子说,那蛮子对你极度好,在战场上一直护着你。”

把他绑起来,带回去。
耶律录等人潜身在帐外的树林上,他听力极佳,在沈之屿说“殿下”那一刻开始便隐约觉得不太对劲,没过一会儿,又听见陈实邀请沈之屿一起杀元彻。
他的注意力再次提高了一个度。
来之前,沈之屿并没有提及还有位殿下。
难道是沈之屿隐瞒了他们什么?
“去将这些事禀告主子,”耶律录对身边的暗卫部下道。
他记得,攻入中原京城的前一天,分明没有任何大事发生,元彻却在一觉醒来后如同变了一个人,神色根本不该是他这年纪该有的狠戾,给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便是:
“中原有个叫沈之屿的丞相,待会儿攻城,别让他死了。”
这样的改变显然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具体是哪儿不对劲,而让元彻这股子不对劲微微克制住的人,就是沈之屿。
耶律录打心底希望沈之屿不要出岔子。
至少,不要这么快就出岔子。
沈之屿听到陈实的话,笑说:“那你还对我说这些?”
“护着,不代表尊敬。”陈实道,“谁也不想当被压制的那一角。”
沈之屿:“你想杀那些外族,我能理解,不过你现在伸出和我结盟的手,无非是以你一人之力无法去战胜他。”
“黄巾军寻事挑衅、屠杀京城、逼死陛下,仅仅是几天前的事情,我还是没有这么快就忘了,而人家一位外族却救我们于水火之间,你觉得,我会和你结盟?”
拒绝之意格外明显,帐内一片尴尬,话音刚落,两位大汉上前一步,左右围住了沈之屿。
耶律录心里一紧,暗针已经捏在了手中,随时准备掷出。
陈实却喝住了两位大汉。
他道:“大人说得不错,可是你我皆是中原人,中原人和中原人之间的矛盾,肯定得中原内部解决,让一位外来者参与其中,想必不太好,当下我们应当联合起来,一起把外来者赶出去,再内部商量。”
“我没大哥和二哥那么一根脑子的绝对,黄巾军的存在是讨伐无能的皇帝,既然皇帝已经自刎尸骨无存,黄巾军也算是达成了目的,没必要继续讨伐,若大人害怕名声不好,我还为大人准备了先帝的小皇子,大人可先扶持皇子,到时候再随便寻个借口……自己上去。”
陈实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之屿勾了勾嘴角:“各自称王啊。”
“是的,每个人都想称帝,你们沈氏一族一直在为李家人当牛做马,这样下去永无出头之日。”陈实见他直截了当说出,倒八字的眼睛眯起来,“您的父亲就是因为皇帝老子的猜忌被朝臣孤立残死,那一段时间,沈家落魄,也不见皇帝帮忙,若不是您争气,沈家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
沈之屿客气了一句:“和你们说话确实省事儿许多,不用像官场那样长篇大论的,”
陈实:“这是我的诚意。”
沈之屿却话题一转,声音故意冷淡下来:“听着好听罢了,口说无凭啊。”
陈实的目光在暗处闪了闪,似乎是被对方捉摸不定的态度搅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道了句明白,让人去将李亥押上来:“只要大人愿意,一切都好说,”
耶律录的汗水顺着下颚滑至下巴,他和陈实一样,也实在是分辨不出沈之屿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亥被踉踉跄跄地押上来。看见沈之屿和陈实坐在一个帐子里,张口就大骂道:“沈之屿!你这个走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唔!”
他骂得太难听,被大汉用布堵上了嘴。
在看见李亥的那一刻,沈之屿眉眼一皱,目光沉重而疲惫,不过他并没有让这个情绪浮现太久,刮了一眼后就快速回过头来,除了脸色有些苍白,毫无端倪。
陈实全当是他被骂的不悦,顺势说道:“这是皇帝最小的一个儿子,据说他的生母是一个小宫女,皇帝根本不重视他,自然从小也没读过什么书,骂起人来和那些市井小孩没多大差别,所以我就说吧,这皇子不皇子的,其实也没多了不起,没有人生来就高贵,皇位也一样,哪儿有他们吹嘘的那么厉害,明明谁都可以坐上去的。”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么?
沈之屿倒没想到陈实竟会感概出这样的话:“陈公子能坐到这个位置,果然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你的想法,确实已经胜了这天下大多的人。”
“所以我陈实想和沈大人交个朋友。”陈实的瞳孔中映着沈之屿的影子,“大人,拿好我给你的诚意。”
大汉将李亥扔到了沈之屿跟前。
沈之屿伸手在李亥肩头按了按,按道一个地方,停顿下来,对陈实道:“那你想我怎么做呢?”
“哈哈哈,好说。”陈实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这药连一头老虎都能药死,就算那个外族蛮子再厉害,也必死无疑,你与他同吃同住,只需要在他的饭菜里放进去就行了。”
耶律录眉头紧皱。
这两人已经达成结盟了?
如果沈之屿真的要背叛元彻,那也只好将他也……
沈之屿拿起药包在手里面看了看:“你倒是觉得他会对我没有防备。”
陈实说:“事实都放在那儿呢。”
沈之屿没有对这句话给予评价,又道:“人死之后,我又怎么办,那种狼窝里面我可不能自己逃出来。”
陈实一愣,显然没有想到这种后续,稍后,才收敛起来道:“我们自然回来救大人。”
“那就……”沈之屿把李亥提了起来,“还是算了吧。”
一滩尚带余温的血溅到陈实脸上,陈实还没反应过来,只见沈之屿骨节分明的十指间缠一根泛着光的银线,锋利线条让他的手被割出了血,但更多是李亥的胸口内贯穿而出!
耶律录也瞪大眼睛!
沈之屿竟然杀了……
不,不对。
沈之屿刺穿的这个位置,不是要害,根本没法杀人!
他在骗陈实!
“道理正确,可惜你不够格。”沈之屿笑容不改,“交易失败。”
“沈之屿!我杀了你!!!”
陈实一怒之下掀翻了桌子,两个大汉同时向沈之屿扑来,沈之屿本想带着李亥往后退开,却未来得及,他被大汉一把抓过头发,直接将头砸在了地上,视线被砸得一片泛白,喉咙里咳出了一滩血迹。
是刚才那盏茶,里面放了软骨散。
可下一刻,摁在头上的力道骤然失去,这两位大汉竟然直接被砍掉了脑袋!
耶律录带着十二暗卫从天落下,将沈之屿和李亥护在了身后。
外面的人听到了动静,纷纷跑了进来。
耶律录简直被沈之屿的动作吓得够呛。
一队再训练有素的暗卫,暗杀的时候,都会有一定失败的概率,毕竟战场上瞬息万变的事情太多,没有什么绝对,但在一种情况下,暗卫一定会成功。
那就是被击杀者露出了破绽。
沈之屿故意伤了李亥,打破平衡的局面,让两位大汉来攻击他,从而背部的盲区完全被暴露。
如此看来,原来沈之屿早在进营帐的那一刻起便已在心中盘算好一切,让这个局面成为注定!
待杀完闯进的黄巾贼,耶律录回头一看,沈之屿和李亥已经不见踪迹。
城门外。元彻接到消息,语气登时拔高了三分:“你说谁!?”
鬼戎暗卫叩首重复道:“一个中原的小皇子。”
元彻手臂上的青筋骤然暴起,似乎感觉自己的耳旁两侧都在嗡嗡作响,周身散发出森然的气息。
李亥……又是那个李亥……
难怪这样坚持,沈之屿竟然是去找李亥了!
“主子,信号来了!”
一个烟花冲上云霄,久久没有散去,将黄巾贼第三军所在的具体位置暴露无遗!
吃饱喝足的狼群蓄势待发。元彻咬牙切齿,恶狠狠道:“全军听令,将我们狡猾的丞相大人抓回来!”
黄巾贼再无地形优势,将弱势完完全全暴露在了元彻的利爪面前,挣扎无用,结局已经注定,只能等待着屠杀。
第一批狼群猛地冲出!
黄巾贼看似人数众多,实则军心不稳,再加上大当家二当家的骤然暴\\毙,只需一个简单的搅合,就能让阵营全乱了。
到处都是逃兵。
狼的嚎叫声从远处传来,经过山涧的传播,变得格外空旷且震慑!
李亥屏住呼吸紧闭双眼,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挣扎些许后,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能好好喘气,连忙去摸自己的脑袋。
“……还在?”
他大眼瞪小眼,看着拧着他的四处躲避的沈之屿,十分愕然。
“醒了就起来。”沈之屿被方才那个大汉砸出的血没有止住,此时此刻,他嘴角和左边小半张脸全是血色,他费力地将李亥拖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安置在一处酒窖中。
李亥有些惊讶:“你……”
沈之屿没有进去,语速飞快地交代道:“躲好,这里应该没人来,等我再来找你,千万不要自己出来。”
说完便盖上了盖子,仅留下一小条可以呼吸的缝隙,再在上面添上一些遮挡物。
藏好李亥,算是松了一口气。
沈之屿刚转过一个弯,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抓住他的肩膀抵在墙上,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重新裂开。
“我看见你藏人了……”是方才搜身的黄巾贼,他道,“你……救救我,你把我救了我就不说出……啊!”
话说到一半,脑袋忽然被一个东西砸中,他骂骂咧咧地回过头,竟然是陈实的头滚了过来!
他被吓得疯过去,下一刻,就被一只流箭射中。
沈之屿已经完全没力气了,咽喉不住地低声喘气,看着陈实死前惊愕的表情,有一个脚步声逐渐走进。
他闭上眼。
再睁开眼时,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元彻。
元彻手握宽扁穿环的长刀,单膝蹲在沈之屿面前,伸手将他嘴角的血液一抹,血被横刮在他下嘴唇上。
苍白之上暗红划过,又刺又欲。
元彻问:“那个皇子被你藏哪儿了?”
沈之屿不语。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战我的底线,真以为我没脾气?”
沈之屿依旧不语。
“那便如你所愿。”元彻收手站起,沉着声对后面的鬼戎兵道,“把他绑起来,带回去。”
话音刚落,只听“轰隆”一声,京城上空酝酿了三日之久的乌云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任由大雨倾泄而来。

杀了我啊!
倾盆大雨下了一整夜,哗哗啦啦的,将官道和小路上干涸的血色冲刷干净,直至第二日日出才停下。
京城也随之退了热,入了秋。
秋风卷着一片泛黄的树叶四处飘荡,最后,落在皇城某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飞檐上。
此时此刻,宫殿正里三层外三层的被鬼戎兵小心翼翼把守着,当值士兵人人神色紧张,不敢多言,犹如看管的是什么镇国之物,
沈之屿的双手被反剪在身后,粗糙的绳子在手腕打了个死结,一根玄色锃亮的铁链一端连着死结,另一端紧扣在一旁的柱子上,将他的活动限制于一个小小的角落。
沈之屿歪头侧倚在塌边,无神的双眼盯着烛台上方跳动的火苗,火光落在他面部,将眼睑的朱砂痣衬得暗淡。
昨日,元彻没有给他任何解释的时间,也没叫人搜查,只是将他捆了丢在黑狼的背上,紧接着,耶律录出现了,大雨打湿每个人的面孔,他听不清元彻吩咐了什么,只观察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冷到极点。
那一刻的元彻,竟与七年后的那位帝王无限重合了。
“吱呀”
殿门被推开,阳光直射而入,他看见一个黑影逆着光走进来。
元彻眉眼阴郁且疲惫,在距离沈之屿一步距离的位置停下。
这位中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就算落魄到如此地步,都不肯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更不肯学会如何好好活着。
真的该死,元彻想。
“沈之屿。”元彻第一次用如此阴冷的声音喊了他的名字,“你还不松口吗?”
沈之屿哑声回答:“我的选择不变。”
“我沈之屿,永远衷心于我自己的陛下,别人都不配。”
此话一出,完全撕破了之前暧昧残留的念想,将两个人彻底推向对立面。
“别人都不配吗?”元彻眼睛里泛起绯红的光,“有骨气,我看上的就是你这一份骨气。”
下一刻,元彻伸手死死地抓住了沈之屿脑后的头发,逼迫着后者抬头直视自己,丝丝缕缕的戾气蔓延而出,目光却愉悦起来:“可是,我更喜欢把拥有这种骨气的人的骨头,一根一根敲碎,慢慢地欣赏他的垂死挣扎。”
“真想要我这样做?”
“你随意。”
“好,这是你自己选的。”
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京城内数得上名的朝臣被鬼戎兵押了进来,跪在殿内,两把长刀抵在他们脖子两侧,只需微微抬手,就能被斩断脉搏。
沈之屿神色蓦地一颤。
“你要干什么?”
元彻坐上沈之屿侧靠的塌,一把搂过他肩膀,让他老老实实在自己身边坐稳,双眼直视殿下人。
“丞相大人屡次不肯就范,实在令人头疼,只好辛苦辛苦诸位。”元彻对下面的人扬声道,“用你们的脑袋来让大人听话一点吧!”
他这次竟是连已经臣服的人都要杀!
殿下所有人同时躁动了起来。
绝望的,哀嚎的,狼狈的,暴戾的,嘶吼的,鬼戎兵手中的刀刃逐步逼近,已经将皮肉隔开了一条细小血口。
有少部分人视死如归,铿锵有力地骂着元彻蛮夷之辈痴心妄想,但大多数的则是
“救救我……救命啊……”
“我真的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
年老的大臣膝行往前,向沈之屿磕头求饶道:“丞相大人,下官一把老骨头无所谓,可下官孙儿刚满六岁……他刚满六岁啊!求求您了,求求您让他停手吧!”
“大人,求求您了……”
元彻很满意这些人的反应,拢了拢沈之屿披散开些许的头发,幽声道:“他说得没错,就只要你一句话。”
这话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脱口,就被这群人死死抓住,前仆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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