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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组家庭的两只混球(徽允)


盛梧清就跟在他的斜后方,同样只字不语。
走出教学楼,余洼硬着头皮上手,一把抓住了盛梧清的书包提手,盛梧清的步子被他拽得顿了一下,稳当地站在了原地。
他回头,冷漠疏离的眸子带着些许疑惑。
余洼唇线绷直,道:“……我有话问你。”
盛梧清看着他,淡淡道:“……我现在没空。”
余洼皱眉道:“花得了你多少时间?我问你,陆云蘅到底怎么了?你是他同桌,别说今天一整天你都不清楚。”
盛梧清垂眸,眉目间浮上少许深沉思考,甚至有些悔痛:“我不清楚。”
余洼权当他是在敷衍挑衅,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你再说一遍你不清楚?”
盛梧清看了看走到前面去根本不等人的陆云蘅,下了最后的通牒,并不再想花没用的时间逗留在这,说:“我不清楚。你和他玩得那么好,他到底怎么了,照理说你应该能比我更快意识到,而不是跑来质问我。”
说完,盛梧清就大步跟上了陆云蘅。
徒留余洼一个人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鄂子墨因为是值日生,走在后面,跑下来的时候只有余洼在了:“怎么样?什么情况?”
余洼肺都要气炸了:“——没怎样,狗比盛梧清,他绝对知道!就搁我面前装傻充愣!还挑衅我?你知道吗?!他挑衅我!”
余洼就要跳起来了,晚自习放学的同学路过都绕道走,鄂子墨生生抑制住他:“说话就说话,公共场合注意素质。”
余洼狠狠抓住鄂子墨,气得面目狰狞,压低了声音道:“——他挑衅我!说什么我和陆哥是朋友,他有什么问题,我应该能意识到而不是去质问他。你说他什么意思?!跟我显摆?内涵我这个兄弟做得不称职,不得陆哥的心?他安的什么心!我们需要他那个姓盛的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啊!?”
鄂子墨按住他的肩膀,忍住捂他嘴的冲动,说:“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余洼一脚踹飞一颗石头:“狗盛梧清,绝逼是他!今天绝逼是他做了什么事惹到了陆哥,草!装什么小绵羊!”
鄂子墨无奈,放弃摁住余洼的想法:“……”
盛梧清和陆云蘅一路沉默,沉默到快要走回家了。
进了小区,周遭安静了下来,盛梧清才找到那么一点合适他开口的氛围和机会,昏暗的道路上,盛梧清踩着陆云蘅的脚印前行,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憋着自己的嗓子发出声音:“……陆云蘅,我有话跟你说。”
陆云蘅的身形晃了晃,脚步没有因此停下,一直匀速步行着,轻轻嗯了声。
“…我……”盛梧清的话刚刚开口,就被陆云蘅的言语反推咽了回去:“回去说吧,我走累了。”
盛梧清闭了嘴,片刻,说:“……好,回去洗漱好,我来找你。”
陆云蘅在前方疲倦地闭上眼,又沉重地掀起眼皮:“……我来找你,顺便看看猫,给我留门就行。”
盛梧清又闭嘴了片刻,才说:“好……”
回到家中,陆云蘅简单的洗漱了一下,换上居家服,然后独自在窗户面前站了会儿,春风没什么寒意,反而让他觉得暖,等他揣了手,才感觉到其实是他自己的身体冷。
手机突然响了声,陆云蘅拿起解锁,点进微信,是温伶的信息:【哥,怎么回事啊,余洼说你今天心情不好呢】
温伶:【有些事不合适跟新兄弟说,那就跟小幺妹说吧】
温伶:【是猫的事,还是你爸的事】
过了两秒,屏幕上又弹出来一条:【还是那个盛姓某人的事】
陆云蘅愣了愣,而后淡淡一笑。
温伶:【还是说,太想我了,茶不思饭不想呢?】
陆云蘅打字回复:【想呢,你要是出国前再回来一次,我就无憾了】
温伶:【哎哟这个用词有必要那么沉重吗】
温伶:【看来不是想我,那就是想别人了】
陆云蘅看着最后那句话,留白了十几秒,才回她:【不想别人】
温伶:【骗人哦】
温伶:【想猫还是想人你慎重选择一下,心理辅导师就只在今晚开课】
陆云蘅又空白了几秒,才回:【没想什么,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在敏感的青春期末期里心思敏感地思考,什么叫爱情】
温伶:【爱情】
温伶:【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这两个字】
温伶:【爱情嘛,倒是好解释,不过我觉得你既然能思考这个问题,那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
温伶:【哪家的孩子?女孩儿?还是男孩儿?】
陆云蘅怔了一下,不知温伶为什么会照顾到“男孩”这个性别,心中想了些什么,过了须臾才回信:【男的】
温伶那头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等回信的时候,就四个字:【我就知道】
陆云蘅:【?】
温伶:【盛梧清是吧】
陆云蘅:“……”
温伶:【我上回回来,你把所有你最近玩得好的朋友全都给我介绍了一遍,就连游戏网友你都介绍给了我。就你这慢热的性子,根本不存在什么一见钟情而困扰住你、让你整日郁郁寡欢。所以放眼望去,合理能被你喜欢上的,合适的、有条件的男的,我只想到了盛梧清】
陆云蘅:“……”
他这是什么命?
左右都是洞察力惊人的男女,莫名让他感觉自己像左青龙右白虎,中间的那个二百五。
温伶:【可能旁观者清吧,我当时,真的觉得你俩之间的氛围不是那么正常,但是,我说实话,当时让我感觉不正常的是盛梧清,不是你】
陆云蘅:【……什么意思?】
温伶:【就是自打我经你介绍认识了盛梧清以后,尽管我和他没有什么过多的交往,我也能看出来,他对待你,不像是余洼鄂子墨对待你那样】
温伶:【微妙?】
温伶:【只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但你也知道的,感觉这种东西,很不靠谱,所以我从来不会因为感觉怎么样而妄下定论】
温伶:【但如果你要说,你因为你喜欢上了盛梧清而困扰、而思考爱情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得不搬出我这个旁观者所能看出来的东西了】
陆云蘅:【……好深奥】
温伶:【你在困扰什么呢。怕他不是同性恋,怕自己暴露,怕他讨厌你、厌恶你?】
陆云蘅想死。
他被一猜一个准,准得他想去死。
温伶:【要我来猜的的话,依我对你前十八年的生活和你本身里外的了解,就只能猜出这些,更深的东西看你想不想说】
陆云蘅:“……”
虽然很不情愿,但事实就是事实,陆云蘅回了她:【大概是你说的这样吧】
温伶:【哎哟我的好哥哥……】
温伶:【我再大放厥词一次,如果我的感觉没有错误,我认为他在你思考“什么是爱情”之前,他对你就已经有了想法。当然,我也说了,感觉这种东西不好说,所以你就当我胡说八道算了】
温伶:【不过】
温伶:【话说回来,回到你自身的问题上】
温伶:【既然本来就惧怕自己坦然暴露,那为什么要拿自己去堵他的想法和选择呢?人心难测啊,无论是感情还是人身,最重要的都是先保护自己】
温伶:【性取向确定为小众性向,出现恐惧,自然是很正常的心理情绪,大可不必非要要求自己去克服,也不必因为自己克服不了就觉得惶惶不安,你只需要认清自己的弱点,保护好自己的弱点,这就行了】
温伶:【当务之急,并不是纯用脑子去思考对方对自己的看法,而是要以自卫为前提的试探。你要做的事,是拿准他的心意啊】
温伶:【哥】
温伶:【我给你出主意啊】
陆云蘅喉结微紧:“……”
温伶打来一个微信通话。

十一点,盛梧清的房门被敲响,正巧盛梧清刚洗完澡吹完头发准备穿衣服,还没来得及出言让陆云蘅等一下,外面的人就已经推门而入了。
陆云蘅穿着家居服,脸上面无表情。
盛梧清手中拿着衣服顿了顿,和陆云蘅没有语言沟通地对视了两秒,随后套穿上,收拾了一下床上扔的几件衣服,干巴巴地说:“……坐吧。”
陆云蘅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在他床沿坐下了。
盛梧清抱着衣服扔进了浴室的脏衣篓,然后拿着身体乳走出来,并没有在陆云蘅身边坐下,而是坐到了书桌的椅子上,他打开身体乳,挤了一坨在手臂上,抹散开。
陆云蘅咳嗽了一声,出声道:“有什么话,你说吧。”
盛梧清抿紧唇瓣,身体乳只涂了一个胳膊,沉默了良久,只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陆云蘅愣住了:“……什么?”
盛梧清轻轻吸了一口气:“你早上说的那番话,我仔细想过了。想解释一下,也想道个歉。”
这话说得陆云蘅一头雾水,甚至往回倒着,回忆自己早上说了什么。
“平时我偶尔会消遣你,什么娇气什么公主的,只是开个玩笑,用词……也不是贬义,不过,确实没那么细节的想过你小时候遇到的那些事,如果以前说的那些话让你感到不舒服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
盛梧清两只脚踩在椅子的横梁上,双手架着手肘在膝盖上,那么正儿八经的说着这些,听得陆云蘅浑身都不舒服,他的眼皮跳了跳,无言,眯眼,沉默,思考……
“……只是想说这个?”陆云蘅问。
盛梧清也愣了下,心下思考是不是自己漏掉了什么更重要的消息,片刻,觉得应该没有,点头,答:“……嗯。”
他看着陆云蘅莫名其妙地松了口气,自个儿也跟着一阵莫名其妙。
所以是真的漏掉了什么更重要的信息?
“好吧,那我原谅你了。”陆云蘅语气平平:“但其实我并不在意你说的这些,你要硬问我愿不愿意听……那肯定也不是彻底心甘情愿的,毕竟以前这些话是用来欺辱我的,想要百分百的释怀过去我估计很难,不过,什么话是开玩笑,什么话是真正讽刺我的,我不可能分不清。要是那会儿真的很在意你调侃我的那些话,早跟你干一架了,怎么可能只是嘴上还两句。”
盛梧清欲言又止。
……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喵~”糖球在盛梧清的床上走来走去,迈着自己的猫腿一深一浅的走到陆云蘅身边去,奋力地发出细软的猫叫,吸引陆云蘅的注意力。
陆云蘅把它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抚摸它的毛发。
一时间卧室里又安静了下来,盛梧清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怕自己出言会把这个本就冷的氛围变得更加冷,看陆云蘅没有立马就要走的意思,他忍了忍,也便没急着非要讲点什么,低着头继续涂抹自己的身体乳。
过了不知道几分钟,盛梧清终于再次找到了可以说话的氛围节点。
“……那你今天心情不好,就只是因为做了一个关于小时候的梦吗。”盛梧清一边涂抹,一边温吐着字问。
陆云蘅摸着小猫耳朵的手顿了顿,嗤笑了声,淡淡说:“怎么可能……当然不是。”
“……那是什么呢。”盛梧清合上身体乳,乘胜追击。
陆云蘅扭头看着他,冷漠中带着很明显也很敷衍的“我在撒谎”感:“不知道啊,就是今天很不高兴吧,没有理由。很明显吗?”
盛梧清对着他这张明显撒谎的神情沉默了一会儿,说:“对啊,很明显啊。”
陆云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看来还挺关注我的啊。”
盛梧清:“……”
这是个什么话术?
陆云蘅放下小猫,没等他消化,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没什么别的话说的话,我就回去了。”
盛梧清站起来,忙不迭跟上,把他送到房门口,又一次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最后当然还是憋着说了点什么。
不过后来回忆起来,真的感觉自己脑抽了一下才会问出“那你明天还会不高兴吗”这句话。
陆云蘅的表情也很显然在觉得他是个纯种的傻逼,并回答他:这我哪说的准。
盛梧清败得一败涂地。
第二天一早,陆云蘅和盛梧清一起进到教室里,班级很安静,到了校的同学统一补作业的补作业、复习的复习、吃早饭的吃早饭,陆云蘅坐下后开始收拾自己的桌肚,这是他每天到了教室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
盛梧清则是先把书包里今天要交的作业拿出来罗列好。
都正收拾着呢,突然一封淡粉色的信封从盛梧清的余光中飞落,掉在了地上,他一愣,陆云蘅也一愣。
——信封是从陆云蘅桌肚里飞出来的。
盛梧清看清后正要去捡,陆云蘅却飞快地弯下腰,快了他一步捡起地上的信封。
那是一封外面无字的信。
盛梧清伸在半途中的手顿着,抬眼目视着陆云蘅把信封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下,然后眉头微微一皱——什么都没做。
盛梧清收回了自己的捡东西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封信,一副好像陆云蘅一打开他就会立马凑上去看的模样。
但陆云蘅没打开。
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收了起来。
盛梧清喉结滚了滚,眼神黏在那封被陆云蘅夹在书本中的信封,片刻,问:“……是什么东西?”
陆云蘅泰然自若地继续收拾桌肚,说:“有香水味,情书吧。”
盛梧清端详着那堆书——中的信封一角:“……你,”他斟酌道:“不打开看看?”
他和陆云蘅做同桌三年,收到情书这种情况算是常见的,毕竟陆云蘅的条件摆在那儿,又毕竟……情书这种东西虽然说起来挺土,但真的挺能给人一种用了心的感觉。
以前陆云蘅拿到的时候都会先打开,认真的看看里面的内容,然后记下是哪个班的谁送的,最后扔进垃圾桶。
用心尊重了别人的成果,同时也没有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去处理。
但这次他没打开。
没看,也不扔,反而把它夹在书本之中。
盛梧清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封面上明明没有字,就是一封很普通的淡粉色信封,陆云蘅却打量一下就直接收了,难不成是认识的人送的,所以要保管起来而不是扔掉?
那最近……有谁和陆云蘅很亲近吗?
——不知道。
一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瞬间充斥了盛梧清的大脑。
最近他没有关注过陆云蘅,所以这个神秘的追求者肯定就是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接近了陆云蘅。
那昨天陆云蘅突然心情不好,既然说了不是因为梦,就是因为这个人?
所以,昨天他们吵架了,陆云蘅不高兴,今天那个女孩儿就写了信来哄人?
盛梧清脑子里已经有了一出十万字的长篇作文。
不知道埋在哪儿的一坛陈年老醋忽然翻倒,盛梧清心里开始不舒服了。
不对不对。
陆云蘅要是和哪个女孩搞上暧昧了,余洼他们会不知道吗?
不然为什么昨天陆云蘅心情不好,他跑来问自己,而不是去试探和陆云蘅有点意思的那个女孩儿?
……那万一陆云蘅真的没跟余洼他们说呢?
……可众目睽睽的,陆云蘅能瞒得那么深?
“盛哥……”
“盛哥。”陶高敲了他的桌子。
盛梧清回神,陶高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没,在想题,”盛梧清随口带过,转头见陆云蘅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去上厕所了还是去干什么了,那封淡粉色的信就这么夹在他桌上摆着的课本书之中,明晃晃的引诱着他:“……怎么了,什么事?”
“我觉得有件事还是得跟你说一声,”陶高有些难以言喻的模样,看盛梧清没什么反应,便道出口了:“……就是,诗音啊,她最近好像和鄂子墨走挺近的。你知道吗?”
盛梧清转眼看向鄂子墨座位的方向,那人正在埋头默着什么公式又或者是口语。
“嗯……”盛梧清应了一声,实则心不在焉。
陶高觉得他还是没有理解到位:“就是,我是说……就是……可能……是……”陶高右手在胸前比划着,试图从脑子里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就是……你如果不介入的话,你妹妹可能要有男朋友了。”
盛梧清挑眉,面无表情地说:“……那我能怎么办呢。”
自从陶高跟了盛梧清,他就有了一个风吹雨打都不会停下的任务,那就是注意着盛诗音和陆云蘅他们那个团体的关系。
那会儿主要是盛梧清在提防陆云蘅那边儿带着盛诗音去鬼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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