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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魔尊后被迫成为万人迷(几千斤重的一个橄榄)


桂江雨扫了在场众人一眼:“这里人多,进屋再说吧。”
轻隐和雁桢既是来历练的,自然也该参与决策过程,便也跟着一同进了顾凌宇的房间。
“我的探子一直在四处搜寻鬼皿的踪迹,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什么收获,但是今天他们突然见到了前些日子在高栾镇出现的那几个,被你们抓走了的鬼皿僧人。”
“不可能!”任渠椋道,“那些鬼皿被送回了琨玉山,一直关在地牢之中,我师尊亲自看守,你的人又是在哪里见到的他们?”
“长杨河下游,一个小镇。不好意思仙尊,之前在发现高栾镇可能有问题之后,我虽然没有立刻派人去查,却也留了个心眼,福缘寺中僧人的画像我的那些探子们全都是见过的。他们很确定,自己在那个小镇中见到的,就是那些僧人中的一个。至于那个僧人为何不在琨玉山的地牢之中,这就得问琨玉山的看守弟子了。”
听到这里,任渠椋微微皱起了眉,示意桂江雨继续说下去。
“我的人发现了那个僧人的踪迹之后便向我发出了传讯鸟,将此事告知于我,同时偷偷跟踪那个僧人。可是就在今天傍晚的时候,他送出了最后一只传讯鸟,说自己追到泣露阁附近的时候被那个僧人发现了踪迹,两人打斗了起来,他实在不敌,拼死才逃了出来,寻了一户人家的后院躲了起来,那只传讯鸟便是这个时候发出的。但是从那之后我便失去了联系,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泣露阁附近?”顾凌宇也是微微一惊。
听起来桂江雨的探子只是追到了泣露阁附近的时候被发现了踪迹的,但这其实也不能说明那僧人究竟是想要前往泣露阁,还是只是路过而已,因此这一切也未必就当真和泣露阁有什么关系。
只是,林雁一之前也隐晦地提起过,泣露阁似乎和此事有些什么联系,而且……高栾镇离泣露阁也不远。
可是难道他们这就要前往泣露阁调查吗?烟波城这边再有不久,便要正式比武了。若是现在前往泣露阁,万一泣露阁没什么问题,那岂不是会错过调查烟波城最好的时机?
偏偏他们虽然人多,却都是不能随便分头行动的——三个小的实力太弱,让他们跟着哪一边都难以叫人放心;三个大人又成分太杂,谁和谁也不是一拨的,纯粹是因为共同的利益才聚到一起,分头行动实在是谁也不能信任谁。
“那你的那个探子……之后便再也没有送出灵鸟来了?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啊?咱们是不是要马上去救他?”轻隐急切地嚷出这一句,虽然是一句废话,却也打破了沉默。
桂江雨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倒是不用着急了。灵鸟传讯,原本从泣露阁到烟波城就有不短的距离。我傍晚才收到传讯,他恐怕……”
还有一句话桂江雨其实没有说出来——那个探子若当真出了什么事,那才是最好的结果。
假使那个僧人的目的地当真是泣露阁,在泣露阁附近发现有人跟踪,若是不能将跟踪之人揪出来,只怕这个据点便会暴露,而这种情况下,那僧人便未必会继续按照原定计划继续行进了。
只有在他杀了跟踪自己的人,确定无论接下来他做什么都不会被人发现之后,才会继续前往他们真正的据点。
而整个修真界究竟有多少鬼皿他们是不知道的,那些鬼皿分别都是什么模样他们也不知道。只有那个僧人,只有见到了那个僧人,才能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和他在一起的人可能是有问题的。
半晌静默之后,雁桢才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可是……师姐现在的身体,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颠簸。”
“这倒无妨。”桂江雨看起来是打算弃卒保车了,“今天时候不早了,这个时候便是赶过去,恐怕也是来不及。我们可以等,等明日一早林姑娘修养好了再出发。”
等那僧人找出了那个探子,确定了自己的行踪没有暴露,按照原定计划回到他们老巢之后再行动。

“我有一个问题。”顾凌宇打断了桂江雨。
“听你的意思,这是已经确定了那个僧人的目的地就是泣露阁?我不是因为那是我们魔界三阁之一就想要护着他或是怎样,我只是觉得,单凭你那个探子传回来的话,不能就说明那人并不是路过泣露阁吧?而且,怎么能确定烟波城和此事无关?我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难道就这么走了吗?”
“我的探子最近在烟波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或许当真是我们多虑了,他当真只是想要选出一个城主而已。”桂江雨急着解释道。
任渠椋却也颇觉不妥地开了口:“或许是他们隐藏的太深呢?桂掌门,您对您手下人的办事效率便这么信任?没有查出来便代表什么都没有吗?您在泣露阁也当安插了不少人吧?恕在下直言,他们这么久,除了今日之外,不是也什么都没有发现吗?”
桂江雨被狠狠地噎了一下。
顾凌宇其实并非是不怀疑泣露阁,实在是桂江雨前后态度转变有些太快了,而单凭他得到的那点信息,似乎不足以支撑他的态度转变。
之前林雁一暗示泣露阁可能有问题的时候,对林雁一最不信任的人便是桂江雨。如今还什么都不知道,他便像是笃定了烟波城一定没有问题一般,实在难以叫人不怀疑。
听了顾凌宇和任渠椋的连番询问,素来舌灿莲花的桂掌门竟少有地面露迟疑之色,半晌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解释,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可以确定,烟波城与此无关,至于为什么……自然是有足够确定的理由。”
听起来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任渠椋却是不依不饶:“当下情况紧急,与那幕后黑手有关之事,有什么是不可直言的?”
“这……”桂江雨脸上的迟疑愈发明显了,“有些事情,的确是不方便说。但诸位大可放心,桂某与那背后之人绝对不会同流合污。若让那人奸计得逞,泓兴派也难以安然,包庇那人对桂某又有什么好处?”
两个小辈站在一旁一头雾水地看着,都是插不上嘴,大气也不敢出。
任渠椋察觉出桂江雨有事隐瞒,还在和桂江雨争辩,顾凌宇却愈发觉得奇怪。不仅是因为桂江雨对烟波城忽如其来毫无理由的信任,还有他此刻的神情。
凭这段时间和桂江雨的相处,他深感这人若是能够生在现代,完全可以凭演技吃饭,这么长时间从未见过他有什么时候不从容。
这一次,即便他当真有什么不能说的消息来源,按照这人的脾性,也总该能编出一个大体圆得过去的谎来,总之不太可能被任渠椋逼到这步田地。
难不成当真是紧张到了连一个谎话都编不出来的地步?
“清琼仙尊,这件事……”
“等等!”任渠椋突然打断了桂江雨,眼神凌厉地看向房间的门:“有人在门口!”
此言一出,众人皆紧张地循着任渠椋的目光看去,果然在木门上看到了一个举着烛台的人影!
“师尊,是我。”虚弱的女声从门外传来,是林雁一。
“美人?”桂江雨面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甚至隐隐有些焦急的样子。
任渠椋抬手,撤去了结界,林雁一推门而入。
“师姐!你没事吧?这么晚,你怎么还……”雁桢紧张地迎了上去。
“美人!”桂江雨也迎了上来,“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让你好好休息吗?我只能压制你体内的蛊毒,并不能根除它!你体内的蛊毒极为刁钻狠毒,是能要人性命的!”
“我知道,多谢桂掌门关心。”林雁一轻轻推开了桂江雨,“只是觉得这件事你恐怕难以应付。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亲自前来。”
“亲自前来?”顾凌宇敏锐地捕捉到了林雁一的用词。
亲自前来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方才桂江雨传达的,竟是林雁一的意思么?
“你想好了么?”桂江雨理也不理顾凌宇。
“既然来这里,便是想好了的。”林雁一和桂江雨打哑谜道。
“好吧。”桂江雨微微一怔,旋即叹了口气,轻笑一笑:“既然美人已经想好了,那我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方才我把我的探子带来的消息告诉了他们,可是没什么说服力。既然美人来了,还是由你来告诉大家吧。”
任渠椋和顾凌宇莫名其妙地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但总觉林雁一接下来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任渠椋便还是抬手再次在周围设下了一层结界。
只见林雁一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一般,咬了咬嘴唇,而后转向任渠椋,屈膝便跪了下去。
顾凌宇:“?”
雁桢:“师姐?”
这是做什么?
轻隐见状,也是大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将师姐扶起来。
任渠椋大约是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这般跪过:“你这是干什么?不像话!快起来!”
谁料林雁一不仅不起身,反而朝着任渠椋深深地拜了下去:“师尊对徒儿有救命教养之恩,只可惜……徒儿……徒儿做过很多错事……”
林雁一这是什么意思?她做过什么错事?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么紧张的时候出来认错?
莫非……她竟和鬼皿之事有关?
任渠椋显然也是猜到了这种可能,沉默片刻,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你先起来,有什么话慢慢说。”
林雁一却倔强地摇了摇头,话未出口,首先已经泪流满面。
任渠椋无奈,只得放狠了态度:“起来!你若不起,我便不听你说什么!”
林雁一这才缓缓起身,将自己藏了多年的秘密娓娓道来。
“其实,今日我身上发作的蛊毒,我知道那是什么——那是五毒蛊,从小便种在我身上的。之前师尊从未见过我发作,那是因为有之前每一次都有解药可以压制。而今日,在演武场,我的解药……被一个贼人偷走了。”
顾凌宇感到有些奇怪:“今天才被人偷了,你就犯……那什么蛊毒就犯了,难不成你那解药是要每天都吃?那这么多年,你得存了多少!什么人给你下的蛊,你的解药又是哪里来的?”
“解药的确是需要每日服用,但我并非是事先便存了很多解药。我服用的解药,是那个给我下蛊的人每月都按时送来的。那个人是……我的母亲。”
听了这话,除了桂江雨之外,众人皆瞪大了眼睛。
林雁一的母亲名沈辰溪,是泣露阁下属沈风堂堂主的独女。
在很多年前,在泣露阁阁主还是当今阁主易千帆的兄长易千林的时候,沈堂主极受易千林器重。沈辰溪常年跟随父亲身边,自然也与易千林相熟。
易千林年轻之时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沈辰溪很快便动了心。
也不知当时是出于对沈辰溪的好感还是出于想要安抚下属的心思,易千林迎娶了沈辰溪做自己的妻子,婚后对她也是百般疼惜。不久之后,沈辰溪便生下了林雁一。
只可惜好景不长,生养林雁一的时候沈辰溪伤了身体,今后只怕不能够再继续生养。也就是说,易千林此生很可能只会有林雁一这一个女儿,而不会有儿子了。
易千林虽是个魔修,骨子里却是迂腐的很,自然不能忍受这一点。明面上沈辰溪依旧是他唯一的妻子,但自那之后,易千林开始四处留情,惹下了不少风流债,也时常有女人挺着肚子找上门来。
原本在生下了林雁一之后,沈辰溪便总是郁郁寡欢,却还要忍受曾经深爱的丈夫这般行径,她的性子便渐渐开始变得乖戾起来,甚至有时还会疯疯癫癫,将自己的一切不幸全然归结在林雁一身上。
如此一来,原本就已经有些变了心的易千林自然是愈发不喜沈辰溪,甚至明目张胆地将自己的那些女人接回了泣露阁中。
终于有一天,沈辰溪忍不住,动手杀了那些女人和孩子。
易千林知晓此事之后勃然大怒,奈何那时沈堂主还活着,许多事情实在是不便做得太过,于是便之是将沈辰溪软禁起来,不许她随意活动而已。
可沈辰溪原就已经郁郁寡欢,又哪里耐得住这个?林雁一那时尚且年幼,不能为母亲做太多的事情,便只能时常前去看完。谁料见了林雁一,沈辰溪并没有在困境中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女儿生出多少的母爱,只将她看作自己眼下唯一的希望。
那时的沈辰溪对一切都极其缺少安全感,总觉得一切都有可能背叛自己,也包括自己这个女儿。她原就是十分擅长蛊毒之术的,于是便在林雁一体内种下了五毒蛊,以此来确保这个女儿不会背叛自己。
易千林的弟弟易千帆自幼和兄长一起长大,原本是事事都以兄长为先的。可偏偏,他和易千林爱上了同一个女人,沈辰溪。
原本易千帆知道沈辰溪所爱的是自己的兄长,知道自己没什么希望,也便只有盼望着兄长能够对沈辰溪好一点,盼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够得到幸福,却不曾想沈辰溪嫁给自己的兄长后竟被折磨成了这副模样。

第39章 人心不足 两人谋划着,想要杀上青阳山……
沈辰溪被软禁之后,易千帆时常前来探望,一来二去两人便开始勾结。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易千帆便在沈辰溪的怂恿之下开始动了扳倒兄长,自己坐上阁主之位的心思。
那时正是修真界和魔界大战结束之后不久,易千帆特地选择了离泣露阁不远,却也不算很近的高栾镇作为据点,开始修炼鬼皿之术。
当时泣露阁还不受他的掌控,想要做什么事自然是不得不掩人耳目的。也因此,他不能采取暴力手段强占了高栾镇,这才偷偷将沈辰溪从泣露阁放出,演了一出轻鸿仙子普渡众生的戏码,借着高栾镇的地界灵气建立起了镜中桃源,开始在其中制造鬼皿。
后来,三阁联合叛乱,出乎这叔嫂二人预料之外,但却意外地帮了他们一个忙——出了这么个事,他们便是不需要动用高栾镇的隐藏力量,也可以借魔尊之手除掉易千林了。
于是,在沈辰溪的建议下,易千帆一边向顾凌宇示好,一边在兄长面前假意臣服,趁自己兄长不备之时将其杀害,与当时尚且年幼的顾凌宇相互帮扶,一面帮着顾凌宇平了三阁叛乱,一面自己也在顾凌宇的帮助下坐稳了泣露阁阁主之位。
可是自古,人心不足。
得到了泣露阁阁主之位之后,易千帆又开始对魔尊之位蠢蠢欲动。
原本,顾凌宇年纪小,资历浅,三阁阁主也正是因为瞧不起这么个黄口小儿,才看准了老魔尊去世这个档口发动叛乱。易千帆虽从此事得益不少,却未必对这个年轻人真心顺服。
人在取得了什么成功之后,便总是容易自信心膨胀,再加上沈辰溪在背后煽风点火,易千帆便愈发不愿意放手高栾镇那边的镜中桃源,一直养着那些鬼皿,想要等有朝一日推倒魔尊,称霸整个修真界。
“许多事情,泣露阁阁主一个人其实未必能够做到。我母亲虽然有时候容易情绪激动,却向来手段毒辣,思虑周全,许多事情都是母亲在其背后出谋划策。我这一次能够丝毫不受阻拦地离开泣露阁,也是母亲的缘故。”
顾凌宇原本对林雁一是没什么意见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了她这一大段论调之后莫名有些不喜:“你提起自己的母亲,倒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人。听起来这件事你好像完全没有参与啊,那你跪什么?又有什么错好认的?”
“那是因为……因为……”林雁一咬紧了嘴唇,半晌之后,话音未出,先泄/出了泣声:“因为她根本就不把我当成自己的女儿啊!”
沈辰溪是当真不心疼这个自己唯一的女儿。当初三阁叛乱之时,她虽怂恿了易千帆去争夺阁主之位,却也担心他不能成功,便想要给自己多留一条后路。魔界这边混乱一片,烟波城情况太复杂,广福寺不收女弟子,泓兴派当时也正好处在老掌门身死的混乱当口。
于是在千挑万选之后,沈辰溪大约是觉得琨玉山最为保险,而且任渠椋的年龄和地位也都正好符合自己的要求,便将林雁一派了出去,让她守在任渠椋的必经之路上,必要她勾/引了任渠椋,混入琨玉山中,否则便不给她解药。
当时的林雁一不过是个十二岁年纪的小丫头,除了母亲什么都没有,除了泣露阁哪里都没得去,选无可选,便只得听了母亲的话,死缠烂打地攀附上了任渠椋,跟着他回了琨玉山。
虽然以沈辰溪的身份,琨玉山自然不是随随便便上得去的,但林雁一却是任渠椋座下首徒,琨玉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加上她自幼便生得极貌美,琨玉山内师兄师弟们总愿意对她多加照顾,出入山门也是方便的很。因此,想要每月都从沈辰溪那里获得解药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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