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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之宾(泥巴姥爷)


李秋词想要找个地方,洗个澡,虽然最后许嘉羿戴套了,但是......后面还是很湿滑,有一些令人羞耻的液体在里面,黏黏的,甚至有些要滑下来的趋势。
“我可不可以先走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硬气一点赶紧走人,但是,人在屋檐下......
“去吧。”
李秋词庆幸许嘉羿似乎陷入了贤者时间,让他有机会光速逃走。
当然,这次他精明了不少,在办公室里找了阻隔剂,给自己里里外外喷了个彻底,才偷偷溜回自己的办公室。
他赶紧洗了个澡,将自己收拾干净,坐在办公椅上的时候,还有点恍若隔世。
他又和许嘉羿在不该做某事的地方做了某事。
真是糟糕,他甚至没有任何的羞耻感。
从第一次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引起过他的羞耻感。
是天生脸皮厚吗?!
李秋词不想承认自己是个淫荡的人。
他苦恼地靠在椅背上,怎么想怎么奇怪,他以前有过对象吗?
为什么对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陌生,更不羞耻?
难道是有过炮友?
可他为什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李秋词莫名想起了那日在疗养院,魏江北说爷爷两年前做过手术。
他也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么重要的事情,他不可能不记得,而魏江北是主治医师,不可能记错。
那么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的记忆出了问题。
他正想着,内线电话突然响了。
他忘了看来电显示,直接接到耳边:“喂?”
“谁允许你走的!”

“你!故意趁我发呆偷跑,休想骗我,赶紧回来。”
说完,许嘉羿挂断了电话,李秋词都能想象到他那个生闷气的样子。
叹息一声,靠在椅背上,新的办公室,采光比之前的要好,晒太阳很舒服。
实在是摸鱼的好地方……CH
可惜还没多待几分钟,就要被屁事儿贼多的执行官叫走。
和李秋词想的一样,他的办公室,以及他的下属的工位,被挪到了执行官办公室旁边。
以后,他李秋词就是许嘉羿砧板上的一块肉,什么时候想砍两刀都很方便。
“执行官。”
李秋词此番二进二出,门口的秘书们都带了吃瓜的意思,也就李秋词面瘫,他们不敢问。
“你是真的记吃不记打?”
许嘉羿把领带塞到他手里,没个好脸色。
李秋词自发给他打领带,熟练地拿出领带夹,给他戴好。
被照顾得很舒心,许嘉羿的脸比翻书还快,“晚上跟我出去应酬。”
“算加班吗?”
“不算怎么办?”
李秋词一梗,眼前的执行官又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资本家,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剩余价值……CH
可他能怎么办?
“不算……CH那就算是舍命陪君子。”
“哼,这还差不多。”
许嘉羿拍拍李秋词的肩膀,很大方:“放心吧,我可不是苛以待下的人。”
大猫被顺毛得很好,得意地坐在沙发上,一副悠闲的样子。
执行官这么闲的吗?
许嘉羿如果不忙起来,李秋词可就有罪受了。
出乎意料,之后的时间,李秋词没有遭罪,反而是坐在许嘉羿身边,真的跟他汇报起这几年的销售状况了。
之前,龙头企业的销售部门,是集团里的冷门,他们只需要汇报情况即可,毕竟从来不缺销量。
但许嘉羿和以往的执行官不一样,他更关注销售状况,而不是生产力状况。
李秋词也吃力了一些,往常能摸鱼,现在又要捡起以前的知识,尽全力给许嘉羿解释情况。
他有多吃力,就有多后悔。
之前确实小瞧了许嘉羿,人家在外留学还真不是玩的……CH
平时不着四六的,实则不好糊弄。
问的问题很刁钻,甚至很多问题是李秋词工作多年也没细想的。
李秋词怀疑他在刁难,但许嘉羿的眼神干净又无辜,求知若渴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干坏事。
充实的一下午过去,李秋词疲惫不堪,反观许嘉羿,对方好像更加精神了。
唉……CH
精力旺盛的alpha啊。
“休息一下,然后跟我出去。”
许嘉羿指指休息室,示意李秋词可以进去休息。
李秋词下意识想拒绝,许嘉羿抬眼一瞧,在他张口前,把人直接推了进去。
“陪我睡一会儿。”
前一秒还精神奕奕的许嘉羿,突然脸色发白,搂着李秋词的腰,倒在柔软的床上,嘀咕着:“你家的床,没有这里的软,睡得我胳膊不舒服。”
“谁让你睡的。”
反正许嘉羿快要睡着了,怼他两句,应该没事。
李秋词大胆开麦,捏着许嘉羿的胳膊,给他揉了揉。
“哼,你就是不在乎我。”
许嘉羿还想反驳,但眼皮越来越重,强撑着都难以保持清醒。
李秋词下意识抬手,抚摸他的眉眼,“为什么要在乎你?”
许嘉羿眉心微皱,嘴唇嚅嗫,没能说出话来。
一秒钟,他就睡熟了。
完全不像是昨晚那个要听故事的人。
李秋词伸着指尖,描摹他的眉眼,轻点他的鼻尖,又摸摸他柔软的嘴唇。
许嘉羿的嘴巴很好亲,不像他,嘴唇较薄,太冷硬。
许嘉羿抱紧了李秋词的腰,勒得他很难受,却意外地不想推开他。
等有时间了,他得去找魏江北,检查一下自己的脑子。
怎么可以遇到失忆这样狗血的事情呢?
必不可能,也许是错觉吧。
总不至于是看到好看的人,就面善吧。
李秋词一个人在脑子里瞎琢磨,躺着躺着,竟也睡着了。
叫醒他们的是门外的秘书。
李秋词睁眼的瞬间,有种偷情被抓的错觉。
他看向许嘉羿,而对方还闭着眼睛,只是深呼吸一下,脑袋拱进被窝。
又赖床。
“执行官,醒醒。”
果然,称呼一出,许嘉羿就给气醒了,怒目圆睁的那种。
“嘉、嘉羿,起床……CH”
“哼。”
许嘉羿起床气不小,在李秋词面前已经收敛了不少,只是冲他抬抬手。
他心领神会,将懒惰的执行官拉起来。
然而,还没省心三秒钟,许嘉弈两眼一闭,框叽一下倒在床上,任凭李秋词拍打推搡,都再也没有醒来。
李秋词满脸震惊,这需不需要叫医生啊?
可是他摸摸许嘉弈的脑袋,他呼吸平稳,和平时睡着了一模一样,不像是有事。
李秋词只好先放下他,将对着镜子整理衣服,不过五分钟过去,床上的人陡然起身,呼吸急促,刚刚睁眼就扑到李秋词的身边,紧紧桎梏着他。
李秋词莫名其妙地回抱他,拍拍他的后腰,“做噩梦了?”
许嘉弈沉默良久,整张脸都埋在李秋词的脖子处,呼吸都带着颤抖,他的脸颊冰凉,像是受了惊吓。
他不说话,李秋词也就不问,默默陪他。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可梦见了什么,都太模糊,全然忘记了。
“几点了?”
“五点半。”
时间还很早,但是约定的应酬地点很远,他们得提前出发。
“在隔壁市,晚上是不是回不来?”
李秋词试探性问了一句,许嘉弈低着头,在衣柜里挑衣服,不甚在乎地回了一句:“不用担心你的狗,会有人打理它的。”
不得不说,这个执行官脾气确实不好,但是人不差。
看似高高在上,实则是个很贴心的人。
看似不在乎,实则很敏感地记得很多事情。
李秋词只提到过一次,许嘉弈这个大忙人居然记得了。
“好。”
他有点感动,但看到许嘉羿得意……CH
好吧,感动,但不多。
芜湖,诈尸

李秋词立在他身边,偶尔帮他整理褶皱。
许嘉弈的头发很长,梳起来比较费劲,他自己又懒,把梳子塞给李秋词之后,就不管了。
李秋词没有给任何人梳过头发,只是给嘟嘟梳过毛,想来......差别应该不大。
其实他很好奇,许嘉弈为什么要留这么长的头发。
当然,他长发很有魅力,只是有点太长了,不容易打理。
李秋词垂着头,将他的长发梳顺,他一向细心又耐心,一次也没有弄疼过许嘉弈。
“你在好奇什么?”
他突然发问,安静的室内只有他的声音,把李秋词吓了一跳。
执行官的眼睛是透视眼吗?
为什么他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还能看出他在想什么?
“好奇我的头发为什么这么长?”
许嘉弈仰起头,笑得恣意,似乎胜券在握。
李秋词移开视线,不敢和他张扬又热烈的视线相交汇。
“没有。”
“哼。”
实在是看不得许嘉弈那么得意的样子,像一只得到了骨头的小狗,叼在嘴里到处炫耀。
让他很想抢走他的骨头……CH
李秋词恶劣地想着,给许嘉弈梳好了头发。
看着自己的杰作,居然手艺还不错,李秋词更加奇怪。
他从小没有父母,没有和任何长头发的人相处过,为什么无师自通,会扎头发?
“手艺不错,之前有人说喜欢我长发,所以一直没有剪。”
从那个人说那句话之后,到现在,一直没有剪过。
可他没印象是谁说的,理所当然地认为是阮清。
许嘉弈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你以前给别人扎过头发?”
这话有些酸,李秋词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天赋。”
“哦。”
许嘉弈的脸色不太好看,应该是不相信的。
一个被人强迫发生关系好几天,次日就能整理好心情,将几夜情对象抛下,不计较,不追究的人,没有什么信用可言。
哪怕那个用强的人是他许嘉弈,他也不允许对方那么轻率地抛下他。
许嘉弈板着脸出门,李秋词不知道他哪根筋又搭错了,想着老板可能都是这种臭德行,没跟他计较。
一路上,许嘉弈一直不说话,直到走到车边,他靠在车门处,司机已经开了门,但他没有上去,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李秋词。
李秋词看看司机,司机也莫名其妙,和李秋词面面相觑。
他发动自己傲人的智商,试探着走到司机的位置,给许嘉弈开着门,给他护头,大小姐才终于上车了。
真是矫情死了,烦人。
本来加班就烦,还要陪着事儿妈上司应酬,本就不愉快的生活,雪上加霜。
李秋词叹息一声,打算坐进副驾驶。
“咳。”
许嘉弈做作的咳嗽声传来,李秋词不知道他又有何贵干,探头关心道:“清喉片要不要?”
“不要!”
许嘉弈顿时头上三把火,看着那个该有眼力见的时候,没有眼力见的家伙。
李秋词头都大了,有话能不能只说啊,为什么总要睁着一双眼睛瞪着他,让他自己猜啊!
老板的心思真的难猜至极。
老板心海底针。
“上来啊!”
许嘉弈见他实在是太过于蠢笨,终于忍无可忍,往自己身边的空位看了一眼。
李秋词一愣,啊?那是我可以坐的地方吗?
真是奇怪了啊。
他偷偷学了那么多的职场小技巧,怎么在许嘉弈这里就不管用了呢?
李秋词很迅速地坐到他的身边,司机从后视镜里瞧了他一眼,李秋词顿时浑身不自在。
这不是摆明了要告诉别人:瞧好了,这个人跟我有不正常的关系哦。
一想到这个诡异的结论,他就坐立难安,如坐针毡。
李秋词缓慢地靠在门边,力求离许嘉弈远一点。
然而,他的这种小动作,哪里逃得过许嘉弈的眼睛,又开始偷偷生气。
为什么不靠近我?
我不好看吗?
还是不愿意搭理我?
嫌我刚才态度不好吗?
那明明是因为他太笨了,我才发脾气的啊。
不是我的错......
许嘉弈在脑袋里小小挣扎一下,偷瞄了一眼李秋词的表情。
好难,什么表情都没有。
“我、我刚刚是在好好跟你说话,没有吼你。”
李秋词正看着窗外,耳边突然传来这样一句瓮声瓮气的话,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滞地“啊”了一下。
然后,他的执行官,就再也没有正眼看过他,自闭了一样缩在另一边,靠在窗户边,闭目养神。
嗯......他好像惹上司生气了。
嗯,很糟糕。
怎么办?
他该如何高情商地解决这个困境?
李秋词偷偷看了他几眼,叹息,摇头,算了吧,加班就不错了,还要哄上司。
杀了我吧。
车上的氛围非常诡异,司机战战兢兢地开车,时不时看两眼,他还有事情没说呢......
本来出发的时候就想说,但是许嘉弈和后面那位销售部长的诡异对话,让司机不敢轻易插嘴。
现在许嘉弈闭眼了,更难说了。
司机和李秋词二人,竟然同时叹了一口气。
李秋词和司机在后视镜里对视,可能是打工人之间的心有灵犀,他察觉司机有话要说。
“嘉、嘉羿,你冷不冷?要不要盖毯子?”
“冷死我吧。”
一听就是气话,李秋词拿了毛毯盖在他腿上,许嘉弈才睁开眼睛,表情依旧臭臭的,但没有那么恼火了。
司机终于找到了机会,赶紧说道:“大少爷说他也有饭局在那边,问晚上要不要住在一起。”
许嘉弈思量片刻,“你遇到他的司机,就说要他不用等我。”
他们结束的时间不一定相同,没有必要等。
但许嘉弈觉得有点不对劲,许唯臣不像是会问这个问题的人,为什么突然要等他一起?
许嘉弈想了很久,想不通,转眼看到身边的李秋词,总不至于是因为他吧?
许嘉弈查过,李秋词的家庭背景十分简单,不是那种千万不能相处的对象,学历和履历都很好看,品学兼优,和这样的人相处,不会有危险的。
那哥哥到底是为什么这样问?

不像哥哥的作风啊。
许嘉弈累了,抬手摸上自己的腺体,最近又有些不稳定,针扎一样的疼,还经常头晕,实在很影响生活。
他克制不住地咳嗽了几声,李秋词拿了温水递给他,许嘉弈咳嗽得喝不了水,摆摆手,让司机把温度调高。
“不会是下午着凉了吧?”
许嘉弈昨晚发高烧,今天开一上午的会,中午好像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做了一次之后睡了一个多小时,确实很容易着凉。
李秋词这样想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瓶感冒药,递给许嘉弈:“喝一点。”
“晚上铁定要喝酒的,怎么能吃药。”
许嘉弈摆手拒绝,只是咳嗽而已,又不一定是感冒了,不吃不吃。
李秋词拧不过他,确实,今天晚上只有他跟着许嘉弈出来,万一对方很能喝,他一个人可挡不住。
李秋词想得没错,许嘉弈不敢吃药,就是因为对方是个很能喝的人。
和许嘉弈在国外相识,这次特意来国内谈生意,许嘉弈不能不给对方面子。
“你啊,回国那么久,一次都不邀请我来。”
对方个子很高,金发碧眼,他的母亲是国内人,他的国语说得很利索,酒量也是随了母亲,喜欢对瓶吹。
两人坐在高级套房里,却用着大排档拼酒的架势。
李秋词坐在一边,挡下除了那个人以外,其他的小鱼小虾的酒。
他算是很敬业了,不然这群豪放的人能喝死许嘉弈。
许嘉弈的酒量不怎么样,但好在基因等级高,并不容易醉,两人微醺着商定了合作的事情。
李秋词只觉得很有趣,原来大佬之间谈生意的方式,如此简单粗暴。
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也没有那些幻想的文字游戏,甚至比他之前跑过的任何一单都要简单。
但这都源于许嘉弈本身的人脉积累。
李秋词给许嘉弈挡了不少酒,有些醉,所幸是练过的,没有失态,只是最后需要许嘉弈悄悄搀扶一下。
“还能走吗?”
许嘉弈像是有些抱歉的样子,垂着眼睛,像个在默默反省的小孩子。
“可以,没喝多少,太久不喝,有点不习惯而已。”
李秋词呼出一口热气,场上的酒都是好酒,喝下去没有那么难受,反倒轻飘飘的,很舒服。
许嘉弈虚扶着他,一路走到停车场。
“嘉嘉。”
熟悉的声音传来,许嘉弈转身看着身后的人,“哥?不是让你先走吗?”
许唯臣的视线扫过李秋词,眼底的情绪有些复杂,但因为他哥日常没什么表情,许嘉弈错过了他转瞬即逝的皱眉。
“听说是艾瑞克回来,担心你被喝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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