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我带了人跟着我。”
许嘉弈松开了手,李秋词对着许唯臣鞠了一躬,轻声问好。
许唯臣只是扫了他一眼,“行了,你没事就行,住的地方定好了吗?”
“都好了,不用操心我的。”
“知道了,走吧。”
许唯臣看着弟弟扶人上车,心底略有不快,他看着车辆驶出停车场,此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臣臣啊!”
艾瑞克喝得有点多,走着就攀在许唯臣的肩膀上,笑着跟他寒暄。
“嘉羿想起来了?又和那个人在一起了。”
“没有想起来。”
“哟,二次相爱哦?”
艾瑞克喝得麻木极了,根本看不出来许唯臣的烦躁。
“他们两人,也是真的够曲折的。”
艾瑞克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许唯臣推开他的胳膊:“嗯,但之前的事情一直是笔烂账,我谁都不信。”
“你也别总是对他有偏见嘛,我觉得这人其实挺好的,当年的事情,也许藏着什么误会。”
许唯臣避开他的手,转身就走,不听他废话。
艾瑞克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摇摇头,“还是这么固执。”
“哎!?”
许嘉弈坐在后座,司机一个急刹车,他的脑袋在窗边磕了一下,“怎么回事?!”
“抱歉!是有个小动物蹿过去了。”
许嘉弈摸摸被碰疼的地方,烦躁地皱着脸。
李秋词倒是觉得这一幕挺熟悉的,淡笑着摸摸他的头,“好啦好啦,就轻轻磕了一下。”
许嘉弈一愣,表情瞬间就变了,紧皱的眉头骤然舒展,被李秋词摸愣住了。
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甚至带着宠溺。
听得许嘉弈如同泡在温热的酒缸里,只想醉死过去。
他偷偷看向李秋词的表情。
醉酒后的微红浮在脸颊上,柔和的眼底尽是温柔。
许嘉弈没由来地脸一热,鹌鹑一样缩着脖子,任由李秋词摸。
司机大开眼界,往日都要接受许嘉弈的冷暴力,今日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这位李部长真是个能人啊。
许嘉弈感受着他手掌的温热和柔软,眼前突然就模糊了。
李秋词摸着,掌心一凉,他后知后觉,许嘉弈......
那个骄横的执行官......
好像在掉眼泪。
因为被他摸了摸脑袋,就掉眼泪了?
难道许嘉弈在家里受尽虐待吗?被这样好好对待一下,就感动得不得了?
不对啊,他早就听说,许嘉弈是许家老幺,从小千娇万宠,怎么还会稀罕一个beta的安抚呢?
李秋词觉得不对劲的同时,又心软心酸,有司机在场,他也不好问,只能装作不知道。
下车的时候,许嘉弈没有等司机来给他开门,自己推门就走了。
司机有些惶恐,“李部长,这......”
“没事的,你可以下班了。”
许嘉弈在前面急匆匆地走,李秋词追了好几步才追上他,正好遇到一个转角,他追上去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执行官壁咚了。
他本想让开,但看着许嘉弈那双小兔子一样红的眼睛,又莫名其妙地心疼起来。
心疼让他加班的老板?
天哪,他简直是个大圣人。
“怎么了啊?突然就哭了。”
李秋词掏出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许嘉弈转过头,别扭地不肯看他。
“我才没有哭。”
bt的xp不够多哎(指指点点)行不行啊都?(嚣张叉腰)
许嘉弈的眼泪来得太突然,纵使李秋词再怎么麻木迟钝,也察觉出了问题。
堂堂执行官,有泪不轻弹的角色,在他面前委屈得直掉眼泪,这是什么情况?
很明显,他太离不开我了。
这个想法出现的一瞬间,李秋词浑身一阵恶寒。
他到底是拿了玛丽苏剧本,还是拿了金手指爽文剧本?
许嘉弈是他的金手指?
许嘉羿不砍了他的手指就是一件好事了。
怎么能有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呢?
矫情总裁爱上我?放屁,别他妈做梦了。
李秋词不敢给许嘉弈擦眼泪,只是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眼神坚定得仿佛在说:缓缓,bro。
温柔一扫而空,许嘉弈仿佛从云端掉落。
怎么回事?为什么说变就变了?
刚刚还柔情蜜意,现在又变得跟好兄弟一样?
李秋词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许嘉弈一阵委屈,甩开李秋词的手,愤愤不平地钻进了房间里,砰得一声传来,李秋词探身去看门。
还好,套房的门十分结实,门没有受工伤。
酒后的人总是很麻木,也没有精力思考,只以为许嘉羿是羞了。
李秋词放心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顺手脱掉外套,挂在门口,伸了个懒腰,钻进浴室,将自己浑身的酒味洗去。
刚才醉意涌上心头,做出的事情确实有些令人难以捉摸。
房间一安静下来,李秋词就会胡思乱想。
刚才他安慰许嘉弈的熟练程度,让人觉得非常可疑。
难道他真的有过一个矫情又爱闹脾气的对象?
最近,他频繁地怀疑这个事情,但苦于没有证据,他家里没有任何和过去相关的东西。
他的手机里也没有记录,没有照片,没有多余的联系方式,他也没有任何社交软件,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他是个圈子极其单一的母单选手。
何况他自己这个性格,确实不适合爱人,更不配被人喜欢。
真是奇怪啊。
他得把问医生的日程提前,早问早安心。
李秋词倒在床上,一旦停止思考,他的眼前就会浮现某人的脸。
闹别扭的,闹脾气的,矫情的,生气的......
那样的生动。
许嘉弈确实值得被人爱。
当然,前提是受得了公主大人的性格。
李秋词叹息一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娇气的alpha。
都说alpha强势霸道张扬,占有欲强得跟圈地盘的动物一样,许嘉弈确实也存在那些小毛病,但配上他那个矫情的样子,又让人觉得可爱得紧。
李秋词自认是不喜欢alpha的,太强势,不容分说,会让他觉得被束缚。
可......如果对方是许嘉弈呢?
漂亮,爱作爱闹。
当自己浮现出笑容的一刻起,李秋词明白,他不讨厌许嘉弈的小脾气。
这是什么受虐倾向?
李秋词摇摇头,赶紧喝了一大口冷水,让自己好好清醒点。
更加将看医生的日程提前,这次出差结束,就得回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CH
看看脑子……CH
……CH
想着,困倦和疲惫涌上颅顶,眼皮越来越重,缓缓睡了过去。
另一边,许嘉弈就难受多了,他坐在飘窗上,拎着瓶子,眼神幽怨到能随机吓死路过的鬼。
他撬开瓶盖,仰头灌下一大口......
红润的唇珠上浮着淡淡的牛奶沫,许嘉弈生气地舔舔嘴巴。
李秋词!!!
都怪李秋词!!!
都说送佛送到西,都送他到门口来了,温柔劲儿就散了是吧?
温柔不到三秒钟就原形毕露是吧!
许嘉弈委屈地大喝一口奶,气得他从飘窗上滑到地上坐着,狠狠捶了几下地毯。
他只是很希望被人好好对待而已,李秋词干什么给了又收回呢?
他也没有做错什么啊。
许嘉弈不明白,趴在地毯上,丢开喝光的牛奶瓶子,抱着抱枕呜咽。
他在关门之后,还在期待。
李秋词见到他生气,会来敲门吧?
哪怕不进来看看他,在门口问两句,关心一下......
哪怕不哄他,就说两句话,让他早点休息,说句晚安......
结果呢,听见隔壁开门关门的声音。
李秋词居然很自然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许嘉弈生气地在地上嗷了两嗓子,抱着抱枕一阵捶打,痛苦又委屈。
委屈!!!
他跟个变态的疯子一样趴在两间房相连的墙壁上听,不知是隔音太好,还是隔壁真的没有动静。
李秋词不会已经睡觉了吧!!!
只剩他一个人在这边发疯、委屈、难过。
天杀的是,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
为什么被李秋词温柔对待一下,他就情绪激动,就委屈难受。
这是什么臭毛病?
为什么遇到李秋词之后,等着他的就是一系列的奇怪状况?
李秋词是一种什么毒药啊?!
许嘉弈悲痛地在地上滚来滚去,毫无执行官的成熟稳重,毫无首脑的精明强干。
这种莫名出现的情绪,让人烦躁,又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要在乎李秋词的温柔?
没有又会怎样?
不会怎样啊!
那为什么这么苦恼?何苦自己一个人倒在地上,妄图用牛奶把自己喝醉呢?
许嘉弈颓废地坐起身,脑袋搁在椅子上,一脚把牛奶瓶子踢开,眼神哀怨地看向隔壁。
他睡不着,李秋词也不可以睡觉!
许嘉弈一骨碌爬起来,一鼓作气打开门,去隔壁哐哐地砸门。
没有反应。
许嘉弈继续敲,按门铃,没有人应。
他心里一慌,怎么回事?
李秋词的酒量他心里有数,不至于喝多,但是......
但是在回来的路上,李秋词明显走路有些发飘,难道没有人扶,他摔房间里了?摔晕了?
越想越有可能,许嘉弈连忙叫了前台来开门,一刷卡,他满客厅地找“摔晕”的李秋词。
一无所获。
不是吧,李秋词的信念感让他摔倒在床上了?
我才不信呢!
许嘉弈冲进卧室,看到李秋词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被子盖得一丝不苟。
躺得比入殓还规矩。
前台见许嘉弈的表情瞬间皲裂,明显是生了大气。
赶紧!跑!
想要海星星~
许嘉弈外套往地上一摔,直接往床上扑。
李秋词正做着美梦,梦里却突然飞来了一块巨大的陨石,把他砸进了地面,留下一个深坑,他在梦里睁眼。
哟,这个陨石长得好像他的上司。
“李秋词!”
许嘉弈的声音很低,几乎是气音,但却能让人明确地捕捉到他的咬牙切齿。
李秋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胆大妄为,拍拍许嘉弈的脸:“你这颗陨石,怎么这么像许嘉弈啊。”
许嘉弈眉毛一竖,怒发冲冠,抓着李秋词的衣领晃来晃去,“你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有我这么好看的陨石吗?”
李秋词睡得迷迷糊糊,隐约发现自己不是在做梦,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缓慢和迟钝,没有意识到许嘉弈在生气。
“哦,嘉羿啊,你怎么不睡觉呢?”
“我......”
我被你气得睡不着!
许嘉弈看着他这副迷迷瞪瞪的样子,一肚子的火居然瞬间消失了。
李秋词没有叫他执行官的那一刻,许嘉弈就不生气了。
“哼,算你小子命大。”
许嘉弈往他怀里一钻,却被他的睡衣扣子硌了手心,不高兴地扯了两下,扯得领口大开。
李秋词又睡着了,没有任何反应,好酒助眠,他睡得毫无顾忌。
“李秋词?”
许嘉弈试探性喊了他几声,对方没有回应,睡得很死,他狡猾一笑,将他的睡衣脱下,钻到他胸口,缓缓张口。
淡色的小东西在空气之中瑟缩,被人咬在了嘴里。
alpha的尖牙锋利,划过皮肤时,周边的肌肉微微一缩,察觉到了危险。
许嘉弈抬眼去打量李秋词的反应,还好,没醒。
他之前就注意到,李秋词这个社畜,身材居然还不错,一定是有偷偷锻炼身体。
但是这段时间,他一直和李秋词待在一起,怎么没见他锻炼呢?
家里也没有见到有健身器材,真是奇怪。
他摸摸李秋词的胸肌,正正好好的尺寸,捏上去很有弹性,感觉非常好。
他私心不想李秋词继续练,只要保持这个手感,是最好的。
许嘉弈偷偷一笑,牙齿一时没有收住。
“嘶。”
果不其然,李秋词被这种诡异的尖刺感吓醒,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瞧见一个发旋。
他也是真的神人,居然从许嘉弈的发旋上,看出了些许的心虚。
许嘉弈低着头,嘴里还叼着,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松口。
松口吧,好像就做实了自己干坏事被发现。
不松吧,许嘉弈又不太好意思。
李秋词看见他的耳尖泛红,嘴巴抿着,要松不松,更像是在嘬嘬。
李秋词无奈地摸摸额头,又捏住他滚烫的耳朵,轻轻扯了扯。
许嘉弈以为他是在惩罚自己,要他松口。
犟脾气上头,叼得更紧,试图对抗到底。
李秋词更奇怪,怎么还更用力地嘬?
“你不会把我当成你的妈妈了吧?”
许嘉弈有权保持沉默,但他说的每句话都会作为呈堂证空,证明他把李秋词当成了妈妈。
才不是妈妈!
许嘉弈自暴自弃地咬了他一口,“睡你的去吧。”
李秋词叹息一声,搓搓他的脑袋:“你怎么跑过来了?”
“哼。”
许嘉弈哼哼两声,又嘬了几口,趴在李秋词身上,捏他的肚子。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锻炼?”
“没有偷偷,锻炼又不是做贼。”
李秋词闭着眼睛,哪怕快要睡着了,也还在回应着精神奕奕的执行官。
我真是太敬业了,这不得加班费翻倍?
他实在太困,没有把如此有建设意义的话说出来。
许嘉弈窝在他怀里,蹭了几下脑袋,勉强消气,脑袋往胸前一靠,终于安分了。
后半夜度过得很平和,直到清晨,李秋词被人弄醒。
“你又怎么了啊?”
李秋词睁开眼睛,只见许嘉弈坐在床头,双手捂着脑袋。
他猛然清醒,马上坐起来,“头疼?”
“嗯......”
许嘉弈努力保持清醒,但腺体不安地躁动着,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对腺体的掌控能力减弱,无法控制信息素四溢。
幸好李秋词对信息素不敏感。
可他那么麻木,此时都已经嗅到了西瓜的清香,“你不会是又......”
许嘉弈的体温骤然升高,喝了几大口冰水,也依旧热的厉害。
“我不知道,和易感期不一样......”
自从他做过腺体手术之后,身体就非常奇怪,好像有人从他的腺体里剥离了什么,总让他觉得没有安全感。
“又发烧了?”
李秋词摸摸他的额头,很烫,但没有到发烧的温度。
“就是不舒服,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我叫医生来?”
许嘉弈转过头,趴在李秋词肩上,嗅着他腺体处稀薄的气味,淡淡的青草香味儿,让他慢慢平静。
“闻到你的味道之后,会好一些。”
beta的信息素稀薄到可怜,根本达不到能够安抚alpha的浓度,这话说出来,李秋词半信半疑,但还是顺从许嘉弈的心愿,回抱了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今早他们应该赶回本市,但许嘉弈状况不好,李秋词只得通知了司机,先多休息一个上午。
许嘉弈趴在床上,无精打采地耷拉着四肢,跟受了无边委屈一样。
“还很难受吗?”
“嗯。”
他抱着李秋词的枕头,神情倦怠,下一秒就要睡着似的。
“我想听你讲故事。”
看样子是真的不舒服,说话都没有平时那么颐指气使,更像是小孩子在撒娇。
“听什么类型的,我搜一下。”
见他如此可怜,李秋词没由来地心一痛。
我也太好心了吧。
“不要搜的。”
要听你的,或者你现场编的。
李秋词突然觉得他也有点头疼了。
又开始作了是吧?
“我编不出来啊。”
他从来没跟小孩子相处过,连讲故事的经历都仅限于上次。
李秋词在心里叹气,而许嘉弈竟然没有说话。
往常这个时候,他应该会闹脾气的,而今天,李秋词凑近一瞧,许嘉弈只是瘪着嘴,默默难过。
“我编,我编还不行嘛?”
李秋词摸摸他的脑袋,实在受不了许嘉弈这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他甚至希望许嘉弈能跳起来跟他发脾气。
幽怨的样子更难搞了。
“不听编的,要听你的故事。”
李秋词呼吸一滞,嘿,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我没什么故事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我哪有故事讲给你听啊?”
他的履历只能算好看而已,论阅历,他怎么可能比得过常年在外,满世界跑的许嘉弈呢?
许嘉弈见过的世界,比他要大太多。
他只是在这个城市,这片天空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只有看腻了的风景,过腻了的生活。
早已长成了无趣的大人,哪儿来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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