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简单地捋清了处境,不能分头行动,决定一起出去碰碰运气。
许唯臣站起身时有些头晕,捂着腹部,直冒冷汗。
“哥哥?怎么了?”
他们现在是意识体状态,如果许唯臣觉得不舒服......那只能是不知处在何处的身体出了问题。
“没事......我们先出去。”
李秋词扶着他,三人走得很慢,一路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暂时遇到的所有人都是NPC。
直到许嘉弈捕捉到一丝怪异的视线,他拉住李秋词的手,低声说道:“有人在窥视我们。”
他转头看向一处破旧的二层楼,果然,二楼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许嘉弈当即上去把他给逮住了。
拉到楼下,摔在地上。
是和他们同一条游轮的某位合作商的大股东,叫张海。
张海被许嘉弈按趴在地上,“我没有恶意,我只是......只是搞不清楚状况!”
“你还找到了其他人吗?”
李秋词蹲在他面前,见他衣服上有不少摔痕。
不像是自己摔的。
张海支支吾吾半天,又被许嘉弈返拧了手腕,疼得受不了才说道:“在教堂里面!还有三个人,是制造企业的任傲,传媒公司的李兰青,还有任傲的堂弟,任宇。”
这几个人,李秋词一个也对不上号。
许嘉弈也是,甚至都不太了解,只有许唯臣听到他们的名字时,眉头紧锁,让许嘉弈放开张海。
被释放之后,张海赶紧跑了。
许嘉弈和李秋词都同时看向哥哥,等着听他解读。
许唯臣细想之后,才勉强将这几个人和时间线串起来。
这几人,都是当年和穆家合作抑制剂的企业。
为什么要将这些人聚在这里?
许唯臣暂时想不通,当年穆氏抑制剂横空出世,后期又因为设计数据造假,名誉大跌。
此后穆嬿婷跳楼自杀,到底是什么原因,谁也不清楚。
许唯臣查了这些年,始终没有一个结果。
难道魏雨已经有了确切的怀疑对象?
还是说,魏雨也不确定到底是谁做了手脚,才会把他们聚在一起。
三人面面相觑,魏雨费尽心思,搞出如此大的阵仗,到底要干什么?
突然,天空骤然变黑,身边的一切都开始消失,变成了一处狭小的空间。
所有人都坐到了圆桌上。
他们的手上都戴着手铐。
许嘉弈看向李秋词和许唯臣,又看看身边其他陌生人。
“叮——”
低沉的铃声响起,一座漂浮钟出现在他们面前,稳稳地落在审判位上。
钟发出的声音很古怪,听得人很压抑。
许嘉弈低声和李秋词咬耳朵:“这是狼人杀吗?”
“不算吧......”
第一个问题出现,“谁泄露了数据。”
很模糊的说辞,却让许嘉弈想起了那次研究所爆炸事件。
谁会有机会盗走他的资料,然后引爆炸弹?
原本嫌疑人很多,如今,范围已经缩小太多了。
能接触到研究所的人,是制造公司,任傲。
场面一度非常沉默,许唯臣淡淡一笑,说谎的人才会死,但是沉默的人不会。
钟很快意识到了漏洞,时针走了一格,每个人面前出现了一盏灯。
“红色者为嫌疑人。”
他们都是意识体,即使不说话,他们的意识活动,都会被外面的人记录。
想了什么都会被捕捉到。
然而,灯没有亮。
谁都不是嫌疑人?
许嘉弈和李秋词相视一眼:什么都不想,也就不会被检测到。
这不是耍赖吗?
许唯臣沉默地垂下头,这样的方法,早在他最绝望的时候,已经想到过,当时这样的技术也有所发展,虽然没有现在成熟,但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在制定计划时,他便觉得不对劲了,这是一场无解的局。
只要主观意识存在造假的可能性,就无法成为客观的证据。
许唯臣叹息一声,这就是魏雨的法子吗?
似乎也没有多高明罢。
他的意识活动自然会被传送到控制器那边,魏燃看了没绷住笑,转头看向在他身边的仪器里沉睡的身体。
钟很生气,开始不稳定,最后气到直接消失。
连接瞬间断开。
仪器里的身体苏醒过来。
许嘉弈和李秋词被关在一起,而许唯臣则和魏燃在一起,其他的四个人被锁在一间房。
有人生气了。
许唯臣看向魏燃:“折腾这么些时日,就想出这么个低端的技巧?”
魏燃摇摇头,“这项技术还在试水阶段,建模太费时间,老头子又等不及,才草草拿出来。”
“这不打草惊蛇?”
许唯臣靠坐在床头,头晕眼花。
魏燃没回应他这句话,反倒是询问他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用你管。”
许唯臣累了,盖上被子就睡。
魏燃深知他嘴硬,只能按下不表。
许嘉弈醒来后,看着这严实的房间,掐掐李秋词的脸,“你快醒醒,我们出来了吧?”
李秋词迷糊地睁开眼,“那还真不一定,如果不是实景NPC太过于刻板,我们也不会发现世界是假的。”
确实很有道理哎。
许嘉弈靠在他肩上,“那我们现在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真真假假。”
李秋词叹息一声,这场闹剧,最后什么也没办成,真是扫兴。
想必策划者更糟心吧。
如今更不会轻易放他们走了。
真是灾难。
“我们失踪多久了?”
李秋词在房间里摸索了一圈,这边甚至是三室一厅......
只是都不太大而已。
如果是假的,搭建大一点也无妨,如果是实地,这个尺寸倒也合适。
“没有记录时间的东西。”
开胃小菜,算是一种刺激人恢复记忆的方法
哥哥将计就计,想看看到底是谁搞的鬼
幕后主使想引诱西瓜和秋词的记忆,失败了,谁也没占到好处
许嘉羿不想管那么多了,反正是他们两个的私事,不涉及任何机密。
他从背后抱住李秋词,下巴搁在他肩上,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脑袋。
李秋词全神贯注地看壁画,随手摸摸撒娇西瓜。
通过壁画的精致程度,大致可以确定,他们已经回到现实世界。
许嘉羿蹭了他半天,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闷闷不乐地走了。
李秋词又看了不少地方,才发现身后的大尾巴不见了,赶紧去房间一瞧:明显生气了。
床上鼓着一个大包。
“又怎么啦?”
李秋词推推大包,许嘉羿拱出脑袋:“你不在乎我。”
李秋词:???闹哪样?
我怎么突然又变成负心汉了?
实在搞不懂漂亮老婆为什么又生气了。
“我怎么又不在乎你了?不讲道理。”
李秋词戳戳他的脸颊,生气的西瓜拉开他的手,将他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腺体上。
不满地趴在床上哼哼。
明显是有话要说。
李秋词四下打量一圈,房间的隔音很好,墙壁的材质特殊,能够隔绝信号。
同时能保证这个房间里没有窃听器。
对方显然很信任许嘉羿和李秋词。
李秋词自然不能辜负他的期望,直接将许嘉弈掀翻,低头堵住他的嘴巴,撬开牙关,深深地吻住他,将他想要闹别扭的心思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小小执行官,他早就狠狠拿捏了。
果不其然,被他亲得晕头转向,许嘉弈又是呆愣,又是震惊,更是有些得意。
看吧,他心里有我,他馋我身子。
看吧,他就是心里有我。
西瓜得意的散出了信息素,可惜对方是个beta,根本嗅不到他骄傲的气味。
李秋词捏捏他的脸,“到底怎么回事,有话直说。”
许嘉弈扁扁嘴,将李秋词掀开,别以为你讨好我,就能够逃过这一遭。
“还不是因为你!对我那么不好,我才会......”
说到这里,他的腺体神经性疼痛起来,哪怕他的记忆错乱、消失,他的身体依旧牢记着那些痛苦的过往。
西瓜又乔气了。
李秋词赶紧哄哄,蹭蹭他的脸,亲亲他的嘴巴,把西瓜哄得妥妥帖帖。
许嘉弈低落地靠在他肩上,“你不要我之后,逃到了我们之前去吃火锅的那个老城区,躲着我,避着我,我们争吵了很久,最后,我情急之下,将你的......信息素直接扎进了腺体里......”
李秋词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
他只需要低头,就能看见许嘉弈那块伤痕累累的腺体。
竟然是因为......
一个beta的信息素......
绝对是经过反复提纯之后的针剂,许嘉弈本身就做过很久的腺体治疗,身体对信息素的反应十分敏感,这样高提纯的信息素直接扎进去......
他简直不敢想许嘉弈会经历些什么。
看到他腺体上的疤痕,绝对是做过剥离手术。
这是最痛苦的腺体手术。
危险系数极高,一旦操作不当,或者运气不好,就会死在手术台上。
李秋词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
一想到会失去许嘉弈,他就害怕到忘记呼吸。
“对不起......”
他想不到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和许嘉弈闹分手,还闹到这种程度。
这样重要的事情,偏偏他什么都记不起来。
李秋词难过地抱紧了他,亲吻他的脸颊,脖子,然后是胸膛。
只有这样的确认,才能让他安心地接受:许嘉弈还安安稳稳地在他身边。
一听到腺体手术这几个字,他几乎是本能地害怕。
哪怕他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的身体还记得当时的惶恐和害怕。
他唯一确定的是:他不可能嫌弃许嘉弈,更不可能想要和他分手。
许嘉弈也很难过,现在最简单的解决方法就是让李秋词想起一切。
可他不想让他受苦。
然而,他能想到这一茬,李秋词也能。
他暗自将这个事情纳入计划,打算能回去之后,就去找赵蕈。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从这个地方离开。
但他们被分开关押,无法和许唯臣沟通,想要逃出去,实在很困难。
“哥哥明显是能猜到对方到底要干什么。”
许嘉弈趴在床上,苦恼地敲敲脑袋,这方面他实在比不上他哥哥。
和许唯臣在一起,总显得他是个呆比。
李秋词摸摸他沮丧的脑袋,“有他在,我们还是能放心一点。”
只是如今他们在明,敌在暗。
李秋词细细将这件事情理了一遍,又问道:“你对魏雨了解多少?”
许嘉弈沉吟片刻,他原先和穆氏的人接触过,自然有听说过魏雨的故事。
魏雨是个偏远地区出身的普通人。
听说身世很凄惨,具体是如何凄惨,却没有人说出个所以然。
只说他能力很强,三年就爬上了管理层,后来和穆嬿婷的堂姐结婚,成为了穆氏股东之一。
关于魏雨的事情总是两极分化,有说他能力卓越,也有说他靠老婆上位。
李秋词听完这些,凭借直觉问道:“难道他的目的不是想要追查真相......”
而是要报复?
后面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许嘉弈已经明白。
然而,他们能想到的事情,就说明,许唯臣很可能更早就知道了。
“那哥哥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呢?”
许唯臣此时正睡了个好觉,靠在床头,将身边的魏燃一脚踹到地上。
“你干什么啊?”
魏燃不满地爬上床,将他拉到怀里当抱枕,“烦不烦,老是这样对我。”
他总觉得许唯臣对所有人都好,唯独对他不好。
上学的时候是这样,被艾瑞克追求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直喜欢穆嬿婷就更不必说,温情得好像能滴出水来一样。
魏燃嫉妒得发狂。
怎么可以只对他不好呢?
他不服气。
魏燃咬住他的腺体,固执地将临时标记加强。
许唯臣不为所动,起初还会挣扎,如今习惯了,根本不在意。
身体甚至有了抗性,只会短暂地恍惚几秒罢了。
“你的那位养父,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们?”
小把戏都已经耍完了,不过是黔驴技穷,还能使出什么花招。
“那我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我只需要陪着你就行了。”
说得倒是好听,陪着?不过是监视罢了。
魏雨将许嘉弈和李秋词关在一起,这样他们就会安安分分地在一起,根本不会急着逃出去。
而许唯臣被魏燃这条缠人的毒蛇咬住,也一时难以脱身。
魏雨是想拖时间罢了。
“你的意思是,你的养父,现在是去折磨那几个合作商了?”
魏燃滑头得很,摇摇头,“这可不是我说的。”
许唯臣看着天花板,缓缓闭上眼睛,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想。
只是无法确定。
他坏心眼地看向魏燃,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其实魏雨不是你的养父。”
而是你的亲生父亲。
魏燃明显一愣,但他反应极快,不过一秒就调整过来,嬉笑着插科打诨:“不是养父还能是什么呢?”
许唯臣碰碰他的胳膊,又捏住他的脸,“不如我现在在你身上划一刀,见分晓。”
魏燃缓缓露出一个笑脸,眼神里不再是戏谑,“你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从你贸然去我家骚扰我,就看出来了。”
许唯臣掐着他的下巴,为了让魏雨安心,魏燃每次都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来挑衅他,每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从最初的产品事故,到后来的爆炸,以及那次耍花招一样的“绑架”。
都是魏燃做给魏雨的戏罢了。
“我露出什么破绽了?”
魏燃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做得不好,他那么自信又自负,哪里会留意呢?
“你的血都要把我浸透了,你再怎么装作无事发生,我也不瞎。”
穆氏有隐性的血友病遗传基因,如果魏燃的身份不能公开,且有这个病......
不仅仅是魏燃的身份很有趣,魏雨的身份好像更有趣。
许唯臣枕在他肩上,不禁想起第一次遇到魏燃的场景。
他们年岁相差不大,魏燃被魏雨带在身边,看上去就是个顽皮的。
初见就打碎了许唯臣的收藏品。
不怪许唯臣老是不喜欢魏燃,实在是这小子手贱。
又总爱招惹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许唯臣。
许唯臣第一次见这么讨厌的家伙,总是对他爱搭不理。
魏燃是个没脸没皮的,许唯臣越不搭理他,他反倒越来劲,一来二去,两人针锋相对到成年。
许唯臣分化为Omega,魏燃这才收敛了。
竟是有了些许绅士风度,这才让两人的关系好了不少。
在魏燃看来,许唯臣身边的人实在太多。
他深知许唯臣一直喜欢穆嬿婷。
他的视线不会因为他而多停留一秒。
魏燃嫉妒,却只是远远观望。
直到艾瑞克出现。
那个骚断腿的臭小子,竟是开始公开抢人,这才惹怒了一直忍让的魏燃。
想起那段时间,魏燃也很恍惚。
竟是熬过来了。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嬿婷出事,你当真没有掺和?”
“我早说过,不是我,只是你不信罢了。”
魏燃做过的错事,说过的谎话,饶是把他杀了,扒皮抽筋,他也不会多吐露一句。
可唯独对穆嬿婷的事情,给了许唯臣一句准话。
当年穆嬿婷自高楼一跃而下,震惊了整个家族以及其他知情之人,穆家为了平息风波,只得谎称是职员想不开,抹去了和穆嬿婷有关的所有记录。
对外只称穆家小姐出国留学。
许唯臣当年精神崩溃,只以为是魏燃下的毒手,一向油腔滑调、惯会打马虎眼的魏燃,竟是矢口否认。
让许唯臣也看不清了。
“我没有要害穆嬿婷的理由,但是……CH你没觉得不对劲吗?”
魏燃从背后抱着他,偶尔凑到他后颈处轻嗅。
“什么奇怪。”
“当时的穆嬿婷和之前不一样。”
他没有再和许唯臣打马虎眼,反倒是开门见山地指出问题,弄得许唯臣精神一振,当即推开魏燃,坐起身。
“你为什么这样说。”
见他神色不对,魏燃了然一笑:“我就知道,你哪怕对她用情至深,也不会是个情令智昏的人。”
许唯臣确实早有怀疑。
他和穆嬿婷从小一起长大,最是了解彼此心性,他们虽早就决定以后要结婚,但他对穆嬿婷极为珍视,从来是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未曾有过半分逾矩。
可最后那一年,穆嬿婷竟总是……CH若有似无地暗示或者轻佻地靠近。
但许唯臣并未介意,只是礼貌拒绝。
只是略有怀疑而已,却不曾想……CH竟是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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