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啊等啊,等到深夜,许嘉羿还是没睡梦话。
等到他都要睡着了,许嘉羿一句梦话也没说。
李秋词不甘心地闭上眼睛,摸摸许嘉羿的头,陷入沉睡。
他刚睡着,许嘉羿就睁开了双眼,贼兮兮地点点李秋词的眉心。
“哼,我才不会让你得逞呢。”
他困的要命,扛到现在已经是极限,趴在李秋词是肩窝里,得意地哼哼两声,秒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突然,许嘉羿嘟囔了一句:“明天早上吃豌杂面。”
李秋词模糊地念叨:“不会做。”
“你会做。”
“不会。”
“你会……CH”
“不……CH会……CH”
许嘉羿在他脖子上蹭蹭额头,“就要吃豌杂面!”
“吃个锤子。”
李秋词睡得很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许嘉羿胡搅蛮缠,梦话题转变很快:“你不爱我。”
“嗯,不爱。”
“不可以——!你爱——”
许嘉羿在梦里踢了踢李秋词的小腿,攥紧了他的衣服,眉头紧锁。
“好吧,爱。”
“哼……CH这么勉强。”
“爱个锤子。”
“你有病——”
许嘉羿嚎完这句话,陡然醒了,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回忆起了刚才的对话,登时委屈得睡不着。
他悄悄凑到李秋词脸侧,小声问:“你喜不喜欢许嘉羿。”
李秋词睡得很死,呼吸平稳,半天没有说话。
许嘉羿不死心,又问:“喜不喜欢许嘉羿。”
“喜欢个锤子。”
“你!”
许嘉羿气急,刚想摇醒李秋词,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凑到李秋词耳边:“许嘉羿好不好看。”
“好看。”
这次他回答得非常迅速!
许嘉羿更生气了,好看你还不爱!
你还要怎样!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许嘉羿。”
许嘉羿委屈得声音都小了,不自信了,要开始闹了。
他摸摸眼睛,有点酸涩,鼻子也酸,瘪着嘴,在深夜感到孤独又无助。
李秋词为什么不喜欢他?
李秋词怎么可以不喜欢他!
岂有此理!
难道只是喜欢他的皮囊!?
许嘉羿哭丧着脸,坐起身,盘着腿,委屈巴巴地看着熟睡的人。
李秋词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依旧睡得很死的样子。
“为什么不喜欢我。”
许嘉羿踢踢李秋词的腿,对方依旧没有反应。
一滴眼泪在夜里悄然落下。
许嘉羿摸摸脸,倨傲地撇过脸,看着床边清冷的月亮,一个人独自哭泣。
李秋词不喜欢他。
不是因为他不够好看,而是因为别的。
连梦里都不喜欢他,还嘴严地不告诉他原因。
许嘉羿擦擦眼泪,狠狠瞪了他一眼,声音有点哑,不死心地再问:“为什么不喜欢许嘉羿。”
“因为……CH爱他。”
许嘉羿一愣,眼泪还挂在脸上,滑稽地呆住了。
甜不甜?虽然有点老套……CH哼,但还是想要被夸夸~
想要海星星!
“我看你……CH一点也不在乎,不知道跟多少人玩过这一出吧?”
“嗯?被多少人这样艹过?他们有我好看吗?他们也是你……CH随机遇到的吗!”
李秋词耳鸣,听到的话都断断续续,只觉得奇怪。
许嘉羿在骂什么?
他好像很生气,但动作没有那么狠。
真是奇怪啊。
“说话呀,你又不理我!说……CH跟多少人这样玩过?”
他委屈巴巴地问了多次,摇晃着李秋词的肩膀。
许嘉羿的汗水滴到李秋词的脸上,混着李秋词生理性的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
因为得不到回复,许嘉羿更加恼火。
“为什么不说话……CH多到数不清了吗?”
酒精让李秋词的反应很慢,不过是发了愣,地位就再次变换。
“你说话呀……CH你什么表情啊?我是哪里比不过那些野男人吗……CH”
许嘉羿气急,一口咬住了李秋词的嘴唇,咬完更加生气地质问:“他们也会这样亲你吗?也会用这样的姿势艹你吗?”
李秋词只听清楚了前面一句话。
他们……CH?
谁啊……CH?
许嘉羿在发什么疯呀?
李秋词咬着牙,努力不发出任何丢脸的声音,直到许嘉羿射出来,他才如释重负地叹出一口气。
真是牙关都要咬碎呢。
“哼,他们能让你失禁吗?”
许嘉羿恶劣地挤兑他,只剩委屈和愤懑。
李秋词狼狈地撑着洗手台,鼻尖上挂了一滴汗。
他缓了很久,冷静地擦擦脸,告诉自己:这是正常的现象。
李秋词依旧是个好小伙子。
他没有辩解,洗手的时候,脑子里缓慢飘过一句话:
谁喝了酒,又和这个家伙弄一个多小时,能忍住?
本就是被刺激后就会尴尬的地方,被那样不知节制地乱弄,他……CH已经很收敛了。
真的丢人死了——
李秋词系好领带,面无表情地问许嘉羿:“执行官,我本来是在和客户吃饭,现在……CH”
“哦,他们已经走了。”
许嘉羿脸上还泛着红,得意地扬扬下巴,像是干了个什么天大的好事儿,正等着李秋词给他颁奖。
李秋词蹙眉,扣好扣子,“这也在您的计划之内吗?”
“嗯~对,都是我计划的。”
许嘉羿大方承认,如果他有尾巴,此刻一定翘到天上去了。
李秋词:……CH
敢情我喝那么多酒,都白搭是吧?
李秋词深吸一口气,提上外套,实在懒得理许嘉羿了。
疯子,这绝对是个疯子。
怂恿客户断约,又把他从酒局里抓出来干,干完还跟求表扬一样看着他。
这到底是打哪里放出来的小疯子!?
还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李秋词在心里骂可脏,表面风平浪静,鞠一躬,“您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下班了。”
许嘉羿脸上的笑意缓缓褪去,眼瞧着李秋词“提上裤子不认人”,扬长而去。
许嘉羿呆滞了,手里还捏着领带,上面有一个清晰的小洞。
李秋词咬的。
许嘉羿恼羞成怒,一把将领带摔在垃圾桶里。
什么意思!?
干完就跑?!
他跟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心照不宣的规矩?
我怎么可能跟那些野男人一个待遇?
许嘉羿又气到了。
作为李秋词的上司,他每天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生气。
三两步追了出去,李秋词还没走远,被许嘉羿抓住了手腕。
“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呢?”
李秋词正打算找代驾,许嘉羿突然冒出来,把他扯得身形一晃。
他本就喝多了,又被消耗了体力,就算是个铁人,这个时候也到了极致。
他只看到许嘉羿不满的表情,许嘉羿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李秋词听得见,却已经无法感知到意义。
许嘉羿这才发现李秋词不对劲,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但眼睛已经完全无法聚焦。
“你怎么了?李秋词,李秋词?”
李秋词愣愣地看着他,听不清,回答不了,最后失去意识。
等到他醒来时,躺在柔软的床上。
床上有着淡淡西瓜清香,他才被许嘉羿标记过,能嗅到他的信息素。
“你……CH你醒了啊?”
许嘉羿坐在床边,自发地拿过热水,递给李秋词。
李秋词道谢,抿了一口,他有些分不清时间了。
“发生什么了?”
李秋词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有些长,应该是许嘉羿的。
“你那个……CH那个,发炎,呃,感染,我……CH我把你带回来的。”
眼前的alpha有些心虚地看向别处,李秋词冷静地喝了一口水。
哦,原来这个家伙是会愧疚的。
“哦,辛苦执行官。”
“你……CH”
许嘉羿出言就要指责他,但瞧着他惨白的脸,只是低声嘀咕了一句:“现在是私人时间,不许叫执行官。”
“好的,许先生。”
“你!”
许嘉羿是真的搞不懂李秋词。
他们……CH他们已经、已经是最亲密的人了。
为什么李秋词对他这么冷淡?!
难道李秋词的一夜情对象太多,所以不对任何人投入任何感情!?
怎么可以这样!
李秋词不知道许嘉羿坐在旁边脑补什么玩意,他只想赶紧休息好了,回家喂他的嘟嘟。
可瞧着许嘉羿气鼓鼓的,李秋词也搞不懂他。
艹也艹了,爽也爽了,怎么还委屈上了?
“许先生……CH”
“不要这样叫我。”
许嘉羿把给他降温的冰袋丢在李秋词手里,“我们这么生疏吗?”
李秋词:……CH
我们很熟吗……CH?
哦,也是,他俩的器官挺熟的。
“您希望我如何称呼?”
“叫我嘉羿。”
“……CH”
李秋词苦恼起来,嘉羿?
“这样,不好吧。”
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偶然逢到床上去了而已。
有必要这么亲密吗?
“为什么不好?”
许嘉羿眉毛一竖,别人想这样叫他还不能呢,怎么轮到李秋词这个没眼力见的家伙,就成了一句:不好吧。
他不配吗?
眼瞧着这位太子爷要火,李秋词铁骨铮铮:“好,嘉羿。”
恼怒的执行官瞬间被顺毛了,别别扭扭地扁着嘴,一副得意想笑,又担心笑了没面子的臭德行。
“那我就叫你秋词了。”
李秋词的名字很讨喜,叫他就会咧嘴,许嘉羿顺势笑了起来。
笑容明艳,在昏暗的小夜灯下,如同皎白月光一样清新。
李秋词被他叫得心口一酥。
啊,美人的笑,杀人的刀。
真是引人犯贱呢。
哪怕不久前才被这个alpha折磨得死去活来,现在他一笑,李秋词就又原谅他了。
“秋词。”
“嗯?”
“秋词!”
“嗯。”
“秋——词——”
“嗯……CH”
许嘉羿像是找到了新玩具一样,新鲜地叫来叫去。
李秋词疲惫地回应他,alpha的精力,真是旺盛啊……CH
和他在洗手间做了个把小时,又把昏迷的他搬回家,现在还能对着他嬉笑怒骂。
这么旺盛,真是令人苦恼啊。
秋词:谁能知道我没有表情的面具之下,在悄悄欣赏小西瓜的美貌?
西瓜:嘤嘤嘤,他只是把我当炮友,他不在乎我!要开始闹了!
李秋词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已经好多了,打算回家。
“为什么?这么晚了,在这儿睡一晚上,又不会怎么样。”
许嘉羿拥有一票否决权,坚决不让他走。
“我家里,还有只小狗没吃饭。”
“哦,你家住哪儿。”
李秋词报了地址,是总公司调任他到子公司来时的补偿房。
“嗯?这个地址……CH”
许嘉羿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房,心里觉得不对劲。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总公司调任离职的职员,还能得到房源补偿。
尤其这个房的地价,够招几十个李秋词这样的员工了。
当然,不是贬低李秋词,是这处楼盘为许氏集团仅供高层的房源。
房区紧连三处顶尖学府、四处商业中心。
谁家员工离职送这样的房子?
许嘉羿没有多说,已有疑惑,派人去了李秋词家里喂狗。
“现在一切都解决了,留在这里陪我。”
许嘉羿颐指气使地爬上床,跟某种小动物一样圈着李秋词,脑袋搁在他脖子处,蛮横得要命。
李秋词被人当成褥子,也不恼,只是悄悄在心里竖中指。
“执行官……CH”
“嗯?你叫什么?”
李秋词一顿……CH不是吧,真要一直那样叫?
“呃,嘉、嘉羿……CH”
“嗯哼,说。”
“这样……CH呃,算加班吗?”
“……CH”
许嘉羿脸上的笑容再次消失,支棱起来,一巴掌拍在李秋词的肩上,“不花钱,不能和你睡觉吗?你……CH你把我、你当我是嫖客吗?”
他好委屈!要开始闹了!
见他气呼呼的,李秋词脑子一抽:
好像有点道理,但是……CH
你他妈真的不是嫖客吗?
可恶,他有种被白嫖的感觉。
李秋词一时卡壳,只能摇摇头,“不是,我就问一句而已。”
其实还没问完呢,他还想知道……CH有没有加班费……CH
“哼,讨厌你……CH”
许嘉羿像是困了,说完就贴着李秋词的腺体睡着了。
李秋词斜着眼睛,静静地瞧他……CH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呢。
“唉……CH真是一个复杂的意外。”
李秋词扯开了许嘉羿的胳膊,拯救出自己的脖子,缓慢入睡。
“叮——”
李秋词准时7点睁眼,跟个机器人一样坐立起身,睁眼的一瞬间就脱掉了睡衣,开始穿正装。
许嘉羿被他一把掀翻,要死不活地半睁开眼睛,看着这个怪物一样的男人……CH
真见鬼,居然有人能在闹钟响起之前,解决掉闹钟、顺便把压在他身上的人一把掀飞……CH
许嘉羿称此为奇迹。
起码在他成长到现在,从来没有一天,能够自主早起。
“唔……CH你干什么……CH?”
李秋词已经穿衣完毕,许嘉羿困倦地爬到床边,冲他伸手。
李秋词看看手表:十五分钟。
时间是够的。
许嘉羿的住处一定离公司很近,不用担心通勤。
和上司一起,就算迟到……CH
也能算在上司头上吧?
好,可以去牵那只手。
分析完毕,李秋词顺从地捏住了许嘉羿的手。
“要上班。”
“才……CH七点……CH”
许嘉羿打了个哈欠,抓着李秋词不肯放手。
“八点半之前打卡记考勤。”
“有一个半小时呢……CH”
许嘉羿说完就睡了过去,李秋词站在床边,嘀咕了一句:“早饭怎么办?”
“有人送的。”
许嘉羿说梦话一样地回答了他。
李秋词居高临下地搓了搓上司的脑袋。
啊,像条任性的大狗子。
“执行官,该起床了。”
时间到了,为了不迟到,许嘉羿,必须起床。
李秋词弯下腰,熟练地把许嘉羿的胳膊绕到自己的脖子上,掂量掂量alpha的重量。
好,可以搬动。
李秋词自信地起身。
“啪——”
糟糕,要完。
两人摔倒在地,李秋词很有眼力见,当了肉垫,没让上司直接脸贴地。
“你干什么呀——”
许嘉羿气愤地坐起来,恼火地把拖鞋踢到了门外,“大早上的,我就想睡个觉。”
李秋词不解地看着他闹脾气,眼睛都没睁开,说话鼻音很重,嘀嘀咕咕,模糊不清,好像很生气的样子。
真是糟糕了。
“执行官,上班。”
“上什么破班……CH今天不上班!”
许嘉羿毫无形象地倒在地上,抱着滑落的被子,缩成一圈。
像是一只大猫咪。
“……CH”
李秋词叹息一声,行吧,你是老板,你不上班就不上班吧。
他收拾好自己,昨晚睡眠很足,脸色比前几天好了一些。
居然是好征兆呢。
李秋词抓起车钥匙,离开房间。
“李先生,您不吃早饭吗?”
助理将早饭摆在餐桌上,李秋词瞧了一眼,象征性拿走了一块三明治,“多谢。”
李秋词咬着三明治离开,出门前又留下了一句:“执行官在地上,嗯……CH睡姿不太好。”
麻烦去给他调整一下,或者,把他弄醒。
抵达公司之后,他收到了最大客户的续约合同。
看来,昨天晚上的一切,都只是执行官的小把戏罢了。
李秋词看看小陈和老李脸上的黑眼圈,“加班费双倍吧。”
“耶——!部长万岁!”
李秋词保持微笑,在用人方面,还是不能吝啬的,“我今天会早退,尽量把今日的工作都在上午完成。”
“好的。”
进退有度,注意张弛。
李秋词在职场混了这些年,倒也不只是个没表情的木头。
他处理完工作,时间还没到十二点,早上吃了个三明治,到现在都没饿。
“部长,您现在就走吗?”
“嗯,明天见。”
李秋词一向话少,下属们也就没有多问,眼瞧着他走到电梯处。
“叮——”
李秋词抬眼,脸色一变。
电梯里站着一位脸色臭臭的大美人。
想必是很不满吧。
也不对,他在不满什么?
许嘉羿冷眼看着他,手按在关闭键上。
恰好李秋词也没打算和他同乘,鞠了一躬,“执行官,上午好。”
“……CH”
“哼。”
电梯门合上,李秋词在门关闭之前,抬起眼帘,没什么光彩的眼睛和许嘉羿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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