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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饭搭子(路曲十三)


声音隔着道门传过来,听上去闷闷的,“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条毛巾,停水了,我想擦擦身上的沫子。”
李铖应了声说好。
刚要打开浴室门,康恬从外面风风火火地闯进来,“来来来毛巾浴巾都在这儿,快给他送进去,小心感冒了。”
“这间房电路和闸门有点问题,现在维修工人早都下班了,你们将就一晚哈,明天我立马找人来修。”说完,还不等李铖反应,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李铖来不及细想,担心宋然着凉,赶紧拿着毛巾往里送。
“叩叩叩。”
他敲了敲门。
宋然摸黑去接,没看见脚下的台阶,一脚踩了个空。
“小心!”
宋然的惊呼被李铖稳稳接住,落回嗓子眼儿里。
手下的皮肤没有衣物的遮挡,光滑细腻还带着水汽,李铖猛地反应过来,兜头把宋然罩在浴巾下。
宋然头被浴巾捂住,哼了两声抗议。
李铖一手扶着他,另一只手帮他把浴巾扯下来。
宋然自己调整了会儿,见李铖还没有要松手的迹象,“我站稳了。”他小声说。
“……好的。”
李铖这才反应过来,像被烫到一样缩回了手。
“我去外面等你。”这次换他落荒而逃。
李铖现在满脑子都是刚才手下的触感。
屋子里漆黑一片,安安静静的,他的心跳无处遁形。
宋然换好衣服出来,看不见李铖在哪儿,“李铖?”他轻唤道。
“嗯。”李铖应了一声,声音很沉。
宋然安了心,他摸索着往床边靠,中途摸到一只手。
这次李铖没有再收回手,而是引着他找到床,然后坐下。
沾到床,宋然又开始犯晕乎,李铖拿上刚刚康恬送来的毛巾给他擦头。
宋然被他擦的直犯困,但又不想睡,想和李铖说话。
“你今天开心吗?”
李铖嗯了一声,他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宋然又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
“我们明天去钓鱼吧!”宋然突然转过身。
房间里几乎没有光,他转身的时候没估计好距离,力度也不小,李铖的手还在他脑袋上,身体失去平衡,很轻易就被宋然撞得向后倒在了床上。
四目相对,宋然发现他竟然能看到李铖的眼睛。
他直直地盯了一会儿,想努力看清他的脸,丝毫没发现他们现在的姿势有多微妙。
李铖的手顺势放到他的后背上,形成一个近似拥抱的姿势,而他的双手正撑在李铖的胸膛上。
宋然感觉到李铖温热的鼻息打在自己脸上,他脑子又开始晕了,这次更甚,像缺氧一般。
借着黑暗的掩护,他悄悄屏住呼吸,轻轻地一点一点靠近李铖的气息,却在距离骤近的时候停了下来。
李铖感受到了,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追了上去,但属于宋然的气息已经远了。
他在暗夜里危险地眯了眼,为宋然的靠近又远离。
宋然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乖乖躺下,怕李铖觉得尴尬又滔滔不绝地说了好多话,直到把自己给说困了。
李铖自然察觉到他的欲盖弥彰,哭笑不得地替他拉好被子。
这是他和宋然第一次同床共枕,也是他第一次对宋然有了别的心思。
听到身旁均匀的呼吸声,他低下头慢慢靠近,嘴唇几乎要碰到宋然的额头,“晚安。”他哑着嗓音说。
第二天天不亮院子里的公鸡就开始打鸣,宋然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又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跟做梦似的——李铖睡在他旁边。
宋然呼吸都不敢太用力,只敢稍微侧着身子看他。
昨晚太黑了看不清彼此,再加上他喝了酒晕乎乎的,当时没觉出什么,现在天光大亮的,宋然看人看得脸皮子烧的慌。
他兀自回忆着,李铖在旁边翻了个身,有要醒的迹象。
宋然还没准备好和他打照面,裹着被子飞快地翻了个身,装模作样的哼唧了两声。
李铖果然醒了,听见动静,轻笑了一声,把大半被子盖他身上。
听见他下床洗漱的声音,宋然才睁了眼。
他抱着被子发呆,耳边是李铖刻意放轻的动作声。
他刚刚应该是把窗户也打开了,晨间的一缕风吹进来,裹挟着山里特有的清新和乡下独特的炊火味,统统灌进宋然的鼻腔里。
见他醒了,李铖顺手掀起T恤下摆擦去脸上多余的水珠,“快去洗漱。”
宋然乖乖穿上拖鞋,屁股才刚离开床,李铖已经走过来手脚麻利地叠好了两人的被子,手臂扬起时宋然闻到他身上清爽的牙膏味儿。
二人收拾好了旁边那屋还没起,宋然昨天就发现院子里有好多猫猫狗狗,拉起李铖就要去看。
他拿着旁边小卖部买的火腿肠去引,过了一会儿果然闻味来了三两只。
看见一只小奶猫过来,他把火腿肠弄的更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猫,看它小口小口地吃。
喂完猫他又去喂狗。
李铖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突然出声:“黄豆以前也爱吃火腿肠。”
宋然把剩下的递给他,嗯了一声,他知道李铖的话还没说完。
“那天我回到家,它的身体已经凉了,被我爸踢死的。当时他打了我妈,黄豆冲上去咬他,被他一脚踢到了土墙上。”
再次听到这段,宋然还是不忍地侧过了头。
李铖第一次提到家里人,却没想到是如此的沉重。
刚刚那只小猫很亲人,宋然去抱它的时候一点都不抗拒,还用脑袋去蹭他。
宋然轻轻握着小猫的前掌,搭到了李铖的手心。
“别难过。”他说。
李铖笑了,也跟着捏了捏小猫的粉色肉垫。

吃过早饭之后,四人带着渔具出发。
才钓了一个小时,康恬就坐不住了,嚷嚷着说要撤,陈靖梁只好陪她先回去。
宋然纹丝不动。
又过了两个小时,李铖衣服前襟湿了大半,扭头看宋然,发现他依旧气定神闲,收获颇丰,桶里好几条鱼挤做一团。
宋然瞥见李铖汗湿的衣裳,让他先回去,不用陪自己。
“继续吧,我陪你。”
李铖摇摇头。
看他不愿意回,宋然也不坚持,“你把那顶草帽戴上。”他指了指旁边的帽子。
一刻钟以后,李铖终于钓到了今天的第一条鱼,瞧着像是白鲢。
宋然也见了,毫不吝啬地真诚夸赞。
李铖顺手丢进他桶里。
老远就听见喊声,陈靖梁去而复返,喊他回去帮忙杀鸡。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他问宋然。
“我能有什么问题?”宋然奇怪道,“快去吧。”
看他一步三回头,陈靖梁一时语塞,“那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跟看小孩儿似的。”
李铖也奇怪,怎么就是不想让宋然离开自己的视线,想时时都见着。
俩人在路上闲聊,“宋然钓鱼这么厉害?”李铖问。
陈靖梁点头,眉飞色舞地讲述宋·钓鱼狂魔·然的英勇事迹,说他们每次来这里宋然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手里都握着鱼竿。
联想到他平时淡然的性子,李铖一时竟不觉惊讶,他渴望进一步了解宋然,问了陈靖梁许多,从陈靖梁的回忆中拼凑出了大学时的宋然。
缺失的那几年,那些不曾有他的部分,李铖不想错过。
李铖问他大学时宋然是否谈过恋爱。
陈靖梁摇头否认,几次三番想告诉他,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他不想让宋然对李铖的心意从自己嘴里说出,那样太过轻率,配不上宋然的那么多年。
但他又不想什么都不说,两边儿都是他兄弟,不帮一把说不过去。
“追他的人不少,”陈靖梁观察李铖表情,果不其然看到他皱眉。“男的女的都有,但从来没谁真正走进过他的心。”
“宋然这人看着脾气好,但其实边界感特别强,还轴,”陈靖梁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很难和人亲近,一旦认准了谁,那就是一辈子的。”
他盯着李铖,话说的似无意,心思却活络:“除了你,我还没见他和人这么亲近过,”又装做一副吃味的表情,“包括我们在内。”
这一番话说的李铖心砰砰直跳。
陈靖梁瞧见他出神的表情,一手搭上他肩膀,嘴角悄悄勾起,在心里暗道这俩人绝对有戏。
李铖从小到大什么农活儿没做过,刀下的干净利落,血溅到脸上眼都不眨一下,陈靖梁在旁边默默竖大拇指。
饭好了,康恬让李铖打电话叫宋然回来吃饭。
李铖摆摆手,“我去接他吧。”宋然的桶估计不轻。
康恬表示不能理解,陈靖梁端着茶缸在旁边劝她,“如胶似漆着呢,你理解理解。”
康恬眼睛唰的亮了,“什么情况,好上了?”
陈靖梁摇摇头。
“不应该啊,”康恬小声嘀咕,“难道我的招儿没用?”
陈靖梁听见了,连忙追问:“等等,你干嘛了?”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康恬把自己昨晚干的事说了。
听完他茶差点喷出来,“你够虎啊康小恬。”但说完他又砸着嘴琢磨,“你还别说万一真有用呢?我看李铖那反应八九不离十。”
康恬顿时倍感欣慰,得意都写在脸上:“我就说吧。”
李铖到了地方,但却没看见人,渔具和旁边的鱼都还在。
他心里一咯噔,皱着眉给宋然打电话,接起来的却是陈靖梁。
陈靖梁也是听到电话响才知道宋然早上出门忘记带手机了。
他问李铖怎么了。
“没什么。”李铖说。
不确定宋然是否会很快回来,他不想让陈靖梁和康恬跟着担心,便暂时没说。
但他在原地等了二十分钟,还是没见宋然的身影。
东西还在这儿,宋然人不可能直接回农家乐,这回李铖没犹豫,果断打电话告诉陈靖梁他找不到人了。
绕着河边检查的时候,李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所幸暂时没有在河边发现有落水的痕迹。
陈靖梁和康恬很快就到了,二人脸上表情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康恬,“什么情况,怎么好好的人会不见?”
陈靖梁安抚地搂了搂她的肩膀,看出李铖眼里的焦急,他沉声安慰道:“这个农家乐我们三个来过很多次了,尤其是这一块儿,宋然经常来钓鱼,对地形应该比较熟悉。”
“他会游泳吗?”李铖问的正中要害。
尽管很想点头,但大学四年,他约宋然去游泳,他一次也没去过。
李铖竭力压住眉间的焦躁,康恬也在刹那间白了脸色。
李铖不发一言,绕着河边走了半圈,在几颗芭蕉树下发现了另一个垂钓者。
他大喜过望,大步跨过去,全然顾不上是否会惊到大爷杆下的鱼。
但这大爷的位置和宋然在同一侧,几颗高大的芭蕉树挡住大部分视线,看不到宋然的去向。
李铖又问大爷有没有听到呼救声,这次大爷很肯定地说没有。
他反复确认,大爷的答案都是没有。
李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直接从旁边的林子找了进去。
康恬回去叫了一些人来帮忙找,有的往山上去,有的往山下走。
“快到了吗哥哥?”小男孩抬高了头问。
此时的宋然在上山的公路上,手里牵了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
两人交握的双手被汗濡湿,宋然抽出随身带着的纸巾帮他擦手心的汗,‘’快了。”
中午钓鱼的时候,一个小男孩突然跑到他身后,哭着说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宋然先把小男孩哄住了,才细细问他。
原来小男孩是和父母一起来的,他们住在另一家农家乐,吃了午饭独自跑出来玩,走着走着不知到了哪里,想回去也找不到原路,走了很久只遇到宋然一个人。
宋然问了他父母的电话号码,想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发现自己根本没带手机。
一家三口住的农家乐在山顶,而于是他只好牵着小男孩沿着公路上山。
好在这座山并不陡峭,宋然顾着孩子,没走的太快。
但是等他们回到的时候被告知夫妻俩已经离开。
宋然扶额,只好和房主借了电话打给这对粗心的父母。
年轻母亲接到电话的时候都快哭了,一个劲儿向宋然道谢,说自己太马虎了,以为孩子自己下了山便急匆匆地到山下寻找。
十多分钟后这对夫妻终于见到了儿子,抱着儿子又哭又笑,看得宋然忍俊不禁。
孩子爸爸过来握住宋然的手千恩万谢,当场从皮夹里抽出一叠钱要递给他。
宋然有些不自在地抽回手,坚持不要,“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你们不用这么破费。”
见他态度坚决,男人也只好把钱收了回去一乌尔而七五耳吧以,换成一张名片递了过来,说以后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联系他。
听说他也住在山上的农家乐,夫妻二人提出开车送他回去,两点之后没有上山的车,宋然便没有推辞。
到了地方,小孩儿趴在车窗边挥着手和他告别,他们原本的行程安排就只住到今天。
宋然也和他说再见,目送车子走远后他也没了继续钓鱼的心思,拿上河边的渔具,拎起桶要回住处。
李铖每找一圈就回河边看人回来没有,终于在第四次回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了正往回走的宋然。
宋然看见他,酒窝只露了一半,就被冲过来的李铖一把抱进了怀里。
他很懵,李铖一手握着他的肩,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朝怀里越收越紧。
“你去哪里了?”李铖把头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宋然被勒得松了手里的东西,双手在空中犹豫了一下,慢慢搭在李铖的背上,回抱住他。
“你知不知道我们找了你很久,又联系不上你……”
听出他声音里的担忧,宋然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会让他们这么担心,发现自己没带手机的时候他也想到了,但他觉得大家都知道他在钓鱼,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一会儿他也就回去了。
“对不起。”他有点愧疚,乖乖道歉。
宋然拍着他的背安抚:“我都那么大个人了,不会有事的。”还轻声说了他刚刚的经历。
轻缓柔和的嗓音很轻易缓解了他长时间的紧绷,李铖慢慢放松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李铖松开人,拿上渔具,低头重新捡起地上还在甩着尾巴的鱼装进桶里,“走吧,快回去和康恬他们说一声。”他一直没有抬头,正好把发红的耳朵暴露在宋然的视线下。
回去的时候陈靖梁把宋然好一顿数落,宋然知道他是担心,在旁边一声没吭的听训。
“差不多行了。”先出声的是李铖。
康恬也在旁边帮腔,“人回来了就好。”
陈靖梁这才哼了一声作罢。
回到禄城的第二天,宋然陪李铖去拆了线,伤口已经基本愈合,李铖也开始重新跑车。
宋然感觉自从农家乐之行后,李铖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每天吃饭都不用他喊,除去睡觉,一人一狗几乎大部分时间都窝在他家。
而且他发现李铖最近老喜欢逗他,还总爱盯着他看,经常搞得他心里小鹿乱撞,两人之间的相处已经越来越做不到坦荡。
宋然隐隐觉得有些事情变了质,他控制不住地想,李铖会不会其实也有一点喜欢自己?

晚上,陈靖梁和宋然被叫出去喝酒。
宋然不经常来酒吧,但这里的氛围还不错,没有那些乌烟瘴气,台上有人在唱粤语歌,调子轻柔。
夏光临在卡座里喝闷酒,咽不下的酒精顺着下颌流下,被他不耐烦地用力抹去。
“来了?”见他来,夏光临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酒,“你随意。”说话的间隙又灌下去两杯。
“什么情况?”宋然皱着眉问他。
夏光临是他们几个中年纪最大的,学法律的人,性格也沉稳,上学时大家都喊他一声夏哥。过去的二十多年人生,他一直算得上是顺风顺水,毕业后也如愿进入了心仪的律所,从没想过如今竟然会在感情上栽跟头。
他勾着嘴角笑的讽刺,语气轻飘飘的:“还能怎么,被甩了呗。”
宋然鲜少见他这副模样,显然是动了真感情的。
眼下的情况显然不适合多问,但夏光临与那位的感情纠葛陈靖梁和他不是不知道。
见他喝的猛,宋然伸手拦过一次,发现不起作用也懒得再管。
陈靖梁到的时候,夏光临还在闷头喝酒,他看不过去,劈手夺了酒杯。杯子哐当一声落到桌面上,酒溢出来洒了满桌。
“我就问你一句,你是不是真喜欢他?”
夏光临把他的手挥开,举起新倒满的一杯一口干了,喝完狠狠地啐了一声,“喜欢个屁。”他又伸出去倒酒的手顿在空气中,“老子爱他,”夏光临双眼猩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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