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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出鬼没(阿焱)


商玄用完早餐走出厨房,建议道:“不然打个电话问问?”
霍文连忙拨老桑的号码,开了个扩音。
静候几秒后,电话那头传来了“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老霍,老桑不是那种随意旷工的人,他会不会真的临时遇到什么,不方便和我们说的事需要处理?要不晚一点再打打看?”邱蕴白道。
商玄宽抚:“霍文,反正今天生死簿上挂空,现在这个点也还早,说不定老桑等下就出现了,不用着急。”
“只能先这样了。”霍文眉头轻皱。
主要吧,是桑槐京几乎没有过不留言,人就消失的情况,这令他有隐隐不安的预感。当然了,小白和商玄的话不无道理,暂时放一放老桑的事吧,待他冥志阁回来再联系好了。
出了宿舍,霍文步入电梯,按下四楼按钮,很快,金属门捂上了他思绪万千的脸。
打开手机相册,霍文看了眼照片里,于魑住所拍到的诡异符号,还有供奉的怪佛,他拇指在屏幕蹭了蹭,随后又锁了屏。
此次去冥志阁,不单单是为了查找这个符号和怪佛的线索,实际上,他还有另一个目的。
霍文扯了扯衣袖,他反复盯着自己的手臂皮肤,自蛊雕之事后,自己已经多回被一种闻所未闻的怪异纹路刺印,虽然每次纹路出现的时间很短,目前对自己的身体也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但每一次都伴着那些妖兽的现形而一同显化。
并且,最让他在意的,是每一次他的身体在遭受纹路侵袭时,商玄也总是好巧不巧的,适逢在他身边。
再加之那天从“界”回来的凌晨,自己随口诈了商玄后,他那一系列行为举止……
这个男人,明明充斥着不寻常,可却偏偏怎么也说不上来。
“叮——”
走出电梯,霍文熟练的在四搂其中一间门的密码锁上输入了密码,进去后,便来到了冥志阁。
不同于上一次的嚣浮华丽,今日的冥志阁看起来尤为朴素平常,活脱脱市立图书馆的正经风格。
搞得霍文按奈不住内心的吐槽因子,这届的冥志阁阁主还真够随性爱折腾的……
来到登记案台,霍文四周瞧了下,竟不见镇守官在。
稍稍等了片刻,还是不见有工作人员,不过案台显眼处倒放着一本登记册,霍文朝阁内望了几眼,接着唤出了自己的判官笔,照格式登记了一番。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主动登记好的霍文,慢慢靠近入口的麒麟石墩处,本以为会被阻挡在外,但未想到,石墩居然自动挪开了。
既然畅通无阻,虽不知就里,可霍文还是迅速入了阁,免得石墩中途反悔将他关外面。
即使恍恍惚惚进到了冥志阁内,但面对眼前仿若广阔无垠浩浩荡荡的书库,在没有镇守官提示引导的情况下,霍文实在摸不着边际茫无头绪。
符纹相关的资料究竟都归纳在哪儿的?这他妈要怎么找啊?鬼地方怎么回事,冥府经费已经如此紧张了嘛?连个工作人员也不安排一个的?
霍文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阁内瞎几把转悠了好几圈,什么《天界仙女杰出事迹传》、《人界历代王朝兴衰详录》、《冥界十殿阎王法办经典案例一百万条》等等,类似这种屁用没有的纪实书籍简直遍地开花,他想找的相关类型是一本没瞅见。
难道还在里面?已经彻底丧失方向感时间感的霍文,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朝前踱去,他边走边寻,介于这鬼地方大的令人发指,他严重怀疑自己今日的X友圈步数排名极有可能名列前茅。
走着走着,突然一阵阵絮絮叨叨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那声音仿佛像是许多人讲话的汇聚,但那些话很短也很模糊,听不出个所以然。
霍文朝书架的更深处朓去,哪里来的声音?终年无人问津的冥志阁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说话声?
肢体上的行动似乎比脑中的思考更快一筹,那些喧杂的聒噪莫名吸引着霍文靠近,他像陡然上了瘾一般,已然循着声音迅步而去。
当那些声音越来越吵,仿佛离得越来越近时,霍文来到一处昏暗的,很显然像是脱离了藏书架的地方,眼前没有别的,只有一张石桌孤零零的摆在那里,而石桌上则放着一本又厚又大的书册,这本书册很特殊,由数条从四面八方延伸过来的锁链捆绑着,那本书册如同拥有生命一样,不时剧烈抽动,不断尝试着想打开书页,而那些听不清楚却嘈杂的说话声,便是来源于它……
霍文一下子收回视线,他看了看附近,充斥好几个甬道,但怎么回事?自己居然完全记不得来时的路了,他竟是毫无概念的走到的这里!
“……”
“……”
书册不老实地翻腾搅动着,霍文的耳边灌涌来铺天盖地的声音,那些声音好似在召唤着他。
霍文再次凝望向石桌上的书册,书册泛起幽光,他不自觉地朝它走去,并伸出了手,想上前触摸——
“霍文司使,这里好像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一个清晰明朗的声音,倏地闯入了霍文的耳中。
霍文随即一怔,猛然返神,他盯着自己伸到半途的手,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啊?
“霍文司使,烦请离开你脚下的咒圈。”
方才叫住他的声音主人再次开了口。
霍文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半条腿踏进了一个红焰咒圈之中,他连忙退后数步。
霍文一脸做错事地回过头,自己的身后正站着一位着制服戴防尘手套的男性工作人员。
霍文略带茫然无知的表达歉意道:“内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
“此地乃冥志阁的隐阁,娑婆阁。这本册子名叫‘罄竹书’,整个冥界,上至阎罗下至刑狱工,所有冥官的前尘记忆,统统都封锁在这里面,所以,此地既是禁地,此书亦是禁书,万一谁不小心将里面的记忆释放了出来,那冥界可就乱套了。”工作人员长发过肩,眉间有一颗好看的朱砂痣,他不等霍文解释,便打断警示起了来历,仿佛生怕霍文干出什么蠢事。
啊自己刚才的行为这么严重的吗?霍文显然尚未意识到危险性,但觉得还是有必要为自己洗白一下:“我真不是故意擅闯这里的,冥志阁内没有指示路标,我也是找书的半路听见有一些奇怪的声音,于是跟着声音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还有刚才,我也没打算碰这个什么‘罄竹书’,我也不知怎么……”
霍文说不下去了,虽然是事实,可自己这解释听起来完全不合理,像是在推脱给意识形态,非但没有洗白的意思,貌似还有点越描越黑了……
倒不想对方且见怪不怪道:“娑婆阁可不是谁都进得来的,霍文司使既然能找来这,想必也是这所阁允许的,不过‘罄竹书’这本册子,霍文司使当是远离甚好,毕竟它豢扣着冥界百官的过去,被囚禁此处太久太久了,你又是头一遭来,难免被它的障法迷惑,教它所利用,助它逃出囹圄。”
对方把眼前的一切说得好似有生命一样,霍文看了眼石桌上被锁链缠绕的“罄竹书”,这本厚重的册子微弱的散泛着墨色涡流,像极了在朝自己无声地呐喊求救。
霍文不知为何心头一紧,忍不住忽生恻隐,而对方却顿然移步,夹在了自己和“罄竹书”的中间,挡住了目光,一下子截断了他突如其来的念想。
“霍文司使,你后面有扇门,出了门便又会回到冥志阁的藏书处了。”对方抬臂示意,礼貌含蓄的向霍文下驱逐令。
霍文转身,对方所指的地方竟神奇般显现了一道门。
“额,谢、谢谢。”霍文汗颜之余,只想赶紧离开。
“不客气。”对方轻轻一笑。
霍文边走才边反应了过来,这个工作人员是怎么知晓自己的名字的?还有他眉间的朱砂痣,好像略眼熟啊……
这么想着,他又回首望去,恰望见那名工作人员正将自己长发挽起的一幕。
这名工作人员梳理头发后,霍文想起来了!早前与桑槐京来冥志阁查陈瑾找因果册时,可不就碰到过他么!
真巧啊,来了两趟冥志阁,趟趟能遇见此人。霍文心道。

刚迈出娑婆阁闪现的那扇门,门便如同蒸发般瞬间消失。
霍文朝身后上下左右打量,门是彻底消失无形了,而自己俨然被无数排书架淹没其中。
“卧槽!”霍文一声咒骂,突然想起自己一时走的太急,忘了问一嘴工作人员他要找的书类在哪里了!!大失策啊!!
懊恼不已的霍文心累地瞻仰着浩瀚的冥志阁,在冥界当社畜果然是没有前途的,改天辞职投胎去算了……
正当霍文准备重踏“征程”时,裤袋短促地震动了一下,他摸出手机,屏幕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解锁、点开,内容不长,言简意赅,读完后,霍文却惊悒了半晌。
未等霍文缓和,电铃音又接连响起,是商玄。
“喂?”
“霍文,你看一下生死簿。”商玄的声音有些深沉。
“现在吗?”霍文诧异。
“是,我和小白的生死簿,在今天的页面上都出现了同样的情况。”商玄在电话那头道。
“好。”霍文一手端电话,一手唤出生死簿。
翻页后,生死簿原本应是空白的当日页面,竟然出现了一个新增添的名字,且这个名字仿佛被烙铁烫印过似的,带有明显的烧焦痕迹。
“看到了吗?”商玄问。
霍文死死盯着生死簿上平白无故出现的人名、信息,惊愕至极。
“喂?霍文,你还在吗?”见霍文迟迟不发声音,商玄又问。
“我在。”霍文挥手合上生死簿,眉头紧锁道:“我想,我知道老桑做什么去了。”
匆匆离开冥志阁,一无所获的霍文回到了顶楼宿舍。
才进门,邱蕴白就摒弃了一桌的参考书,指着生死簿兹事体大道:“老霍,生死簿上这名字出现的不对劲啊,今天本该是挂空的,却突然出现了人名,而且这个人名还带有焦痕,你不会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吧?还有,你说知道老桑做什么去了,又是怎么回事?”
商玄见霍文神情阴郁,忧心忡忡的模样,猜测道:“莫非,生死簿上突然出现的这个人,与老桑有关系?”
凡人的荣辱兴衰皆由因果而定,生死以此拿捏精准,所谓阎王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生死簿上每张每页的名字一目了然。若判官的生死簿上无缘无故突现人名,还带有焦痕,那不仅说明此人是阳寿未尽的特殊亡者,还说明此人是被动过命格的负契者,也就是与有某种能力者签订了契约,在限定的时间内,以自身魂魄交换了什么。按理说此人的魂魄本不归冥界管,但又矛盾的出现在判官的生死簿上,显然表明此人在改了命格的情况下非常规而亡,但魂魄未入持约者之手,而是暂扣于判官的锁魂链之下,处于一个待定状态。
霍文抬眼看向商玄,开口道:“确实如此。”
一旁邱蕴白通晓道:“所以,生死簿上突然出现的这个人,现在是在老桑的手上?”
“没错。”霍文说。
邱蕴白觉得好笑:“不可能,他会和持约者抢魂魄?少收一个魂魄等于少一份工作量,老桑什么时候工作变得这么积极了?”
商玄也奇怪道:“名字既带焦痕,那便是负契者,他们都有契约在身,这样的魂魄我们不收自是合情合理,可眼下,老桑偏牵涉了一脚,导致此人的名字僵持在生死簿上,我实在不懂,老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因为这个人,是杀了桑槐京的凶手,在前世。”霍文平静的道出缘由。
商玄和邱蕴白愣了愣。
“前世?”商玄大惑不解:“他怎么会去找前世的凶手?”
此时,邱蕴白不安地垂下眸子,目光略微摇摆。
霍文拿出手机,点开在冥志阁收到的短信,递给两人道:“我想,只有问老桑本人才知道答案了。不过,在此之前,我们得先见个人。”
“谁?”商玄接过手机。
霍文看着屏幕,说:“偃师。”
两人轮番读完短信内容,邱蕴白洞若观火道:“也就是说,这个自称是偃师的人,被老桑抢了契约魂魄,但由于老桑是冥官,所以找到作为直属上司的你,希望你主持公道把魂魄还回去?还特地要求见面详谈?厉害啊,这人铁定葫芦里卖着药呢,先费个心思打听到谁是老桑的直属上司,接着搞来你的联系方式,再文绉绉给你发条信息,句句含词蓄意,还约你见面聊?明摆着有事儿。”
商玄不似邱蕴白那么直截了当,他另外嗅出了隐情,朝霍文问道:“老桑和这个契约魂魄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你大概了解吗?”
霍文收回自己的手机,“当然了解。”他缓缓道:“因为当初,老桑的魂魄就是由我亲自领往冥界的。”
霍文的话让邱蕴白与商玄都十分意外。
“好像……差不多七八年前吧……”霍文歪了歪头,支出了算不得久远的记忆——
“众所周知冥界基层人手常年紧缺,那会儿我刚好被临时借调到其他区,那里是个小地方,山高皇帝远的,地痞流氓欺行霸市,厚禄高官败法乱纪,治安乱七八糟,凶案频发。
一天我和领导闹了点口角,心情不好,想去人界透透气,而刚好那天我负责的区域也有魂魄要收,虽然那人死的时辰未到,但我提前寻到了那人,便匿去了身形,一直跟在那人左右,掐算着时间,等着收魂。”
“你跟的那人就是老桑,对吧?”邱蕴白问。
霍文点了点头,继续道:“当时纯粹为了散心加打发时间,否则我是不会提前找上门的,也因此,我目睹了老桑遇害的全程,以及了解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那时老桑大学刚毕业,正准备报名考研,家里面还有一个上初二的妹妹,家境一般,父母经营着一家小吃店,每日起早贪黑很辛苦。就是如此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庭,偏遭遇了一件非常恶劣的事情。
老桑的妹妹很优秀,成绩名列前茅,是班长也是班花,但在班级里,却经常被一个不老实的男同学骚扰,老桑代替父母,已经去学校和老师交涉过好多回,甚至亲自找到那个男同学,警告过他,可依然没用,于是,为了不影响妹妹的学业和心理健康,家里决定,帮妹妹转学。然而,悲剧就发生在转学的前夕。
周五放学后,老桑的妹妹因为要做值日,留得晚了一些,一起值日的另外三个同学看她妹妹是班长又马上要转学了,厚着脸皮拜托下,早早走了,班级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没人帮忙的情况下,一个人值日打扫肯定比较慢,等她结束打扫时,学校里几乎没人了,就在这时,之前一直骚扰他的那个男同学出现在了教室,趁着四下无人,强奸了她。”
霍文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叙述着,邱蕴白与商玄沉默的听着。
“老桑的妹妹被伤害后,把自己锁在了家里,饱受精神上的折磨,而老桑一家,在老桑的坚持下,进行了报警和一系列的维权,希望能将那个男同学绳之以法。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由于事发后,老桑的妹妹没有及时留存证据,不仅无法证明男同学的暴行,这件事反而逆向发酵,在一些无良媒体的带节奏下,不少人竟将矛头指向了老桑的妹妹,在社交平台对此事歪曲扭意,口诛笔伐,而那个男同学,不但正常上下学,还借助此事到处吹嘘,引以为傲。
再后来,就是我去收魂的那天,求助无路的老桑一家不得已打算放弃维权,专心照料、治疗妹妹,但老桑咽不下这口气,眼见原本有着美好前途的亲妹妹被小混账害成这样,居然还能逍遥法外,他便守去学校门口堵那个男同学放学,老桑情绪激动地逮住了男同学质问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妹妹,可那个男同学非但没有丝毫悔意,还当着围观人群对老桑和他妹妹冷嘲热讽,老桑愤怒之下想将他拽去警局,正是在拉扯中,那个男同学突然掏出了一把刀子,捅死了老桑。”
邱蕴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追问道:“那之后呢?”
霍文惋叹道:“我收了老桑的魂魄后,为了安抚他,带他见了家人最后一面,就送入冥界了,不过后续因为我很快又被调了回去,所以并没怎么关注,隐约记得当时因为出了这件人命案,事情稍微闹得大了些,但那个男同学仗着家境不一般,父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凭关系压下了此事,至于那个男同学,由于未满相应年龄,貌似只是象征性的进了一段时间少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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