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溧伸手捂住他的嘴:“你快别说了。”
他现在最怕就是容琛对他说教。
容琛轻笑:“吃了什么好吃的?给我发照片时这么高兴。”
夏溧哼声:“不是给你发照片了吗?自己不会看吗?”
容琛:“带我去尝尝吧。”
夏溧惊讶:“你不是说那是不健康的食物吗?”
容琛笑道:“是啊,但是我想知道你喜欢吃的食物是什么味道的。”
夏溧心里涌上几分甜意。
两人并肩而行,保镖跟在身后。
许荣轩看着两位财神爷越走越远,心里仿佛在滴血。
他前段时间把嘴皮子说破了才把夏溧哄好了要跟他一起合伙做个项目,好不容易把财神爷骗到自己地盘,结果什么生意都没谈拢,还要损失一笔。
许荣轩看了看现场的工作人员,冷声:“封锁一下消息,别让今天的事传出去。”
助理:“是。”
许荣轩:“去问问之前那位辞演的演员,还有没有兴趣继续参与拍摄,给他双倍的合同价。”
“就当作是补偿吧。”
许荣轩微微叹了口气,这个圈子的环境就是这么恶劣。
希望他的地盘,能尽量干净一点。
夏溧和容琛又回到了那条小吃街。
一身西装革履,看起来像是钻石王老五的容琛混在卖咖喱鱼蛋的队伍里面,帮他买鱼蛋。
还挺有画面感的。
夏溧悄悄拍下这组照片。
没过多久,容琛又折返回来,手里捧着一小碗的鱼蛋。
夏溧:“为什么没有辣椒酱?”
容琛:“不疼了?”
夏溧:“……你还是闭嘴吧。”
容琛用竹签喂他吃了一颗鱼蛋,一边问道:“对娱乐圈有兴趣?”
夏溧:“那倒没有。”
容琛:“嗯?”
夏溧:“在家里有点闷,许少来找我,我就出来了。”
容琛眼神微暗,敛去眼底的暗涌。
原来让小玫瑰受委屈的人是他。
看着夏溧安静地吃着鱼蛋,忽然开口:“明天陪我上班好不好?”?
夏溧:“嗯?”
容琛笑道:“有几个方案拿不准,想让你帮忙看看。”
夏溧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你也会有拿不准的时候?”
容琛点点头:“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夏溧:“什么?”
容琛:“我想你留在办公室陪我。”
黑色的库里南停在半山腰。
江边的风带着潮湿的味道徐徐吹来。
夏溧的手腕被领带束缚,背靠方向盘。
白色T恤的衣摆挽至锁骨,一股江风袭来,夏溧冷得微微颤抖着,皮肤也起了一片小疙瘩。
夏溧:“好冷。”
车窗关上,随着夜幕降临,融入夜色之中。
小玫瑰湿漉漉的,花瓣被啃咬得破烂不堪,红肿充血还挂着血丝。
夏溧倒吸一口气,骂道:“狗崽子!”
锁骨上落下一串梅花印记。
湿润的吻落在他的耳侧,呼吸声渐乱,带着急切和纷乱传入耳中。
随着风雨急骤,毫无章法地落下。
他嘴里咬着衣摆,不受控制的嘤咛声从嘴角处溢出来。
时间仿佛过去很久。
车子才渐渐平静下来。
夏溧顾不上身体的黏腻感,瘫软在容琛怀里,趴在他的颈窝处睡着了。
容琛用他的衣服给夏溧擦干净身上的汗水。
抱着他小憩。
深山里,半夜很冷,夏溧忍不住蜷缩在他的怀里。
容琛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他入睡。
车里的暖气重新打开,容琛刚动了动,夏溧就忍不住闷哼出声。
极力克制下的邪火,又一点点地蹿出来。
他们还未分开。
一缕阳光刺破黑暗的缝隙, 天边泛起一片鱼肚白,一轮旭日从地平线冉冉升起。
睡梦中的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
怀里的爱人睡得很熟,呼吸平稳,温热的吐息洒落在他的肩颈处。
容琛揉了揉双眼, 他能感觉到它在一点点苏醒。
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夏溧。
那些蠢蠢欲动的邪念在他心里抽枝发芽, 疯狂生长。
夏溧在迷迷糊糊中惊醒, 努力掀开眼皮才发现自己身在何处。
记忆瞬间回笼, 脸上泛着红晕。
“醒了吗?”
容琛声音暗哑,拘着他腰的手逐渐用力。
夏溧脑海晕涨涨的, 意识到现在的处境时,他哑着声音骂了句:“疯子!”
容琛笑着哄道:“老婆,一起看日出吧。”
夏溧被抱着转了个身, 阳光丝丝缕缕落在他的脸上, 像渡了一层金边。
夏溧:“……”
骂人的话蔓延至嘴边,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算了,他还是省点力气吧。
双手无力地抓着方向盘, 最后连溢出嘴边的嘤咛都带着哭腔。
夏溧觉得他现在就像是提线木偶,被人随意拉扯着,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微微凸起的肚皮,轮廓分明。
容琛扣着夏溧的腰,将他整个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湿漉漉的吻接着落下,从后颈处传来的酥麻感像电流一般淌过全身。
夏溧惊呼出声, 哽咽着喊道:“你别按。”
容琛轻吻他的耳尖, 呼吸环绕在他的耳畔, 轻声说道:“日出很美, 但你更美。”
夏溧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下山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卧室的。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日落西山, 入目是昏暗的光线。
他稍微动了动,浑身酸痛感袭来。
发生过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重复播放。
太疯狂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日出,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夏溧尝试了下要站起身,双腿微微打颤,摔回床上。
“嘶——”
夏溧放弃了挣扎,趴在床上,拿出手机给容琛发了条信息。
[我要杀了你。]
容琛很快就给他回了信息。
[醒了?]
夏溧:疯狗。
容琛:黄豆可爱.jpg
容琛:我马上回来。
夏溧:你别回来了。
容琛:黄豆可怜.jpg
容琛:我做错了什么?
夏溧:这话你都问得出口?你心里没点b数吗?
刚把这句话发过去,卧室的门“咔嚓”一声,容琛推门而进。
卧室的灯光亮起,容琛快步来到床前。
夏溧还趴着,手里拿着手机正打了一行字要骂他。
容琛拽住他的脚,拖向自己,把他从床上抱了起来。
夏溧:???
发生了什么。
“我疼,我疼!”
“还拽我?!”
“你是不是脑子有包!”
夏溧狠狠地上手捏着容琛的脸,感觉气不过,一口咬在他的下颌线处。
容琛:“怎么感觉又轻了?”
夏溧气道:“你有给我吃饭的机会吗?嗯?谁原因造成的?”
容琛:“是我。”
容琛:“一天没吃东西了,先去吃饭吧?”
“我不想动,好累。”
夏溧埋怨的声线中仿佛带着撒娇的味道,让容琛很受用。
容琛:“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来照顾你就行。”
夏溧:“。”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洗漱完之后,夏溧还洗了个热水澡,他穿着睡衣坐在浴室里让容琛给他吹头发。
看着镜子里心情很好的容琛,默默地吐槽了一句:“瘫痪在床的金主爸爸和他的年下护工。”
容琛顿了顿,无奈地笑道:“需要我陪你玩cosplay吗?”
夏溧:“……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有什么奇怪的念头。”
容琛挑挑眉,轻笑一声:“这样吗?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的。”
夏溧:“住脑!不许想这些!”
容琛:“好吧。”
看着他略微遗憾的神色,夏溧气得踹了他一脚。
容琛:“别闹。”
夏溧:?
夏溧:“你算哪块小饼干……”
容琛放下吹风机,转而捧着他的脸。
温柔缱绻的吻落下来,薄荷的香气缠绕在唇齿之间。
“老婆。”
容琛把他抱起来,抱在怀里,又亲了他一口。
夏溧红着脸捂着他的嘴唇。
容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舔了一下他的掌心。
夏溧:“!!!”
吓得他立刻缩回了手。
容琛:“好了,不闹了,先去吃饭吧?”
夏溧:“是谁在闹?!”
容琛:“是我。”
夏溧没好气地拍着他的脸,当哄小孩呢?
他的椅子上铺了厚厚一层毛茸茸的毯子,陈叔叔笑眯眯地给他端来一碗补气血的汤,红枣的香味扑鼻而来。
夏溧看着这碗炖汤,脸都黑了。
为什么要给他做这种汤!
接着夏溧看见陈叔又拿出一盅炖汤放到了容琛面前。
还美曰其名是一道补肾的药膳。
夏溧:“……”
容琛意味不明地看了夏溧一眼,笑得有些欠揍。
今晚吃得比较清淡,容琛吃了两碗饭,他还没吃半碗,总觉得坐着很不舒服。
容琛心疼地眉头紧锁,把他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夏溧:“……你是什么品种的大力怪。”
他好歹是个成年人,容琛每次抱他的时候,好像随便就能把他拎起来。
容琛搂着他的腰,给他轻轻按了下,说:“坐我腿上会不会舒服点?”
夏溧:“……”
容琛给他盛了满满一碗牛肉,说:“要吃完。”
夏溧:“你当是喂猪?”
容琛:“不吃,我就喂你。”
夏溧:“……我自己来。”
夏溧一边吃饭,一边吐槽:“你是真的很烦,你要管我到什么时候?”
容琛亲了一下他的后颈,说:“管到我死。”
夏溧噎了下,继续碎碎念:“吃饭要管,睡觉要管,出门要管,你是对我有什么奇怪的掌控欲吗?”
容琛:“嗯。”
夏溧扭头看了他一眼,怒道:“你还承认了?”
容琛坦白:“这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
感觉容琛搂着他腰的力道在不断地收紧,夏溧想起他在片场时候说的话,开口问他:“所以那天我去了横店,没告诉你,你是生气了?”
容琛:“没有生气,但是会担心。”
夏溧:“嗯?”
容琛深吸一口气,说道:“夏溧,我会担心。以后不管去哪,都跟我说一声好吗?”
夏溧没吭声。
容琛:“生气了吗?”
倒也没有。
只是被他的离谱发言吓到了。
“老婆。”
“我只有你了。”
容琛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将他紧紧抱住。
夏溧:“……”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怀疑这狗崽子是在装可怜蒙混过关!
夏溧闷声道:“你还让不让我吃饭了?”
H市, 一家隐藏在小巷子里的酒馆。
张雅芳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暗无天日,没有阳光,还能闻到各种垃圾的恶臭味。
一身华丽的连衣裙, 提着名牌包, 脖子上的珍珠项链颗颗饱满圆润, 散发着曜眼的光泽, 浓烈又名贵的香水味与这里格格不入。
墨镜挡住了她的脸,只能看到她精致的红唇。
她没注意到, 在她进入这条巷子的时候,已经引来不少觊觎者的视线。
若不是她身后有两名高大的保镖护着,在她踏进第一步的时候说不定就被拖入这暗巷里头。
张雅芳嫌弃地用带着手套的手捂着口鼻, 一边吐槽:“这什么破烂地方, 又脏又臭。”
要不是那个人一定要她亲自过来交易,她根本不可能会踏足这种地方。
保镖则是紧张戒备地看向四周。
这个地方的巷子又深又黑,看起来危险四伏。
张雅芳丝毫没有察觉异样, 道路坑坑洼洼,张雅芳穿着高跟鞋差点崴了脚,气得她骂了两句。
路过拐角处,一家破破烂烂的酒馆映入眼帘。
保镖为她打开了那扇门。
酒馆里乌烟瘴气,劣质酒精的味道混杂着浓重的烟味。
张雅芳皱着眉头,根据手机信息的提示找到了最后一间包厢。
叩叩——
“老板请进!”
张雅芳让保镖在门外守着, 她自己进入了包厢里面。
阿飞, 也就是包厢里面的男人, 职业是私家侦探, 这家酒馆是他的老巢。
包厢里烟雾缭绕,沙发上推着好几件衣服, 连袜子内裤都有。
阿飞见张雅芳的脸色不好,立刻将包厢收拾出了一个座位出来,用干净的衣服垫了下,笑着说了句:“老板请坐。”
“要喝杯水吗?”阿飞从电脑旁边拿出纸杯,张雅芳连忙拒绝道:“不用了,还是说正事吧。”
阿飞放下水杯,柜子里抽出一份用牛皮袋装着的文件。
“这就是你要的资料。”
“有两份,一份是这个叫容琛的身世调查,另外一份他这些年辍学打工的资料,不过是在七年前,想必你对他在英国求学的经历应该了如指掌,所以我就没有深入调查了。”
张雅芳拿出资料翻看了一下。
这份资料详细地介绍了容琛父母的死因,还有一些他族中亲人的联系方式。
张雅芳不解地问道:“这些是?”
阿飞瞥了一眼,笑道:“额外赠送的业务,里面我有做的关系网,想必你会喜欢的。”
张雅芳继续往下看,看到“今后俱乐部”几个字时,有些诧异。
“所以,容琛曾经在俱乐部打工这件事是真的?”
阿飞:“对,而且这份资料我可是很辛苦才拿到手的,这个价钱……”
张雅芳不屑地说:“会给你多加一笔额外的辛苦费,但是你得确保里面的东西是真的。”
阿飞没理会她的不屑,自信地笑道:“前段时间,今后俱乐部与你们夏氏解除了合作,之后一落千丈,不得不宣布重新整顿,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如今面临破产,这件事想必你们上流社会的人都知道才是。”
张雅芳:“你是说……”
阿飞点点头,指了指资料上的人物照片,一个叫王灿的人。
“就是因为这个人,所以夏家大少爷才会对王氏出手。”
张雅芳好奇地开口询问:“那夏溧是怎么跟容琛认识的?”
阿飞:“我查到的消息是:他当年被追债的小混混堵在俱乐部,影响了俱乐部的客人,被经理赶出了门,他当时手头上没有钱,那些小混混决定要教训他一下,结果差点把人打死,而在那时,恰巧夏少爷路过,救了他,把他带走了,之后的事情你也该知道了。”
张雅芳听后,将资料重新放回了牛皮袋里。
她把行李箱放在他面前。
“这是报酬。”
接着她又从包包里拿出另外几捆红色钞票,说道:“这是我给你的封口费。”
阿飞笑着收下了这几捆钱,打开行李箱粗略地检查了下。
“没问题,既然夫人你这么大方爽快,我就让我的小弟送你们吧。”
张雅芳皱眉:“不用。”
阿飞笑道:“需要的,张小姐,可能你的保镖们已经察觉到了,在你进来这条巷子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盯紧了你们,以你的穿着还有这个保险箱,我相信巷子里面有不少人已经对你们心生歹意,如果你还坚持走刚才那条路,我觉得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张雅芳大惊失色,抓着他的手,慌乱地说:“你得确保我的安全。”
阿飞:“那是自然,夫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将你安全送回家。”
张雅芳听到这句话也并没有放下心来,立即拨打了几个电话,让她的人快点过来,她就坐在这里等着。
阿飞摊了摊手,既然不相信他,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张雅芳带着她的人,从巷子里快速离开。
保镖们忽然停下脚步,将张雅芳围住。
张雅芳:“怎么了?”
保镖:“一会护着夫人先走,我和小贾留下来善后。”
在张雅芳的惊慌失措中,几个戴着头套拿着大刀的男子出来。
张雅芳惊恐:“他们是要抢劫?!”
保镖不熟悉这里的地形,对方人多又带有武器,他们稍落下风。
就在两方人马焦灼之际,忽然一个高大男子出现,浑身长着腱子肉,气势很是骇人,他大吼了一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也许是那男子有什么来头,这些小混混心有不甘,说了几句让人听不懂的方言,最后逐渐散了去。
张雅芳看着他,愣在了那里。
“怎么是你。”
夏溧睡眼惺忪地坐在副驾驶,好久没试过起这么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