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把他抱起来,双手托着他的大腿。
“抱紧了,老婆。”
夏溧:?!!!
“你干嘛呀,不要!”
容琛一步一步走得极为缓慢,短短几米的距离,用了很久时间。
容琛把他放在落地玻璃窗前,掐着他的腰转了个身。
“嘭——”
巨大的烟花盖住了他的惊呼声。
容琛从背后圈住他的腰身,温柔缠绵地在他耳边诉说:“新年快乐,老婆。”
夏溧紧抿的薄唇还是忍不住溢出嘤咛声。
容琛的呼吸在他耳边环绕。
夏溧面色潮红,身体发软,只能用手撑着落地玻璃窗,才勉强稳住身形。
“不要在这里……容琛……”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向身后的男人乞求。
容琛深吸一口气,把他抱起来放在沙发上。
他浑身就像被车轱辘碾过,酸软乏力,身上全是黏腻的汗水还有斑驳的吻痕。
小玫瑰周围遍布各种咬痕,红肿充血。
夏溧没力气骂人了, 喉咙干疼, 容琛抱着他坐起来, 给他喂了一杯温水。
“还要吗?”
夏溧嗓子痒, 不想说话。
容琛把他搂在怀里,给他擦着脸上的汗水, 说道:“那就是还要?”
夏溧想推开他的怀抱,但手臂疼得提不起来,只能无力垂下。
眼眶干涩得发疼, 委屈地抿着唇。
容琛见状, 心疼不已。
“好了,不闹了。”
夏溧闭上双眼,不想理会这个言而无信的男人。
他已经吃够苦头了。
被骗得好惨。
容琛把他抱进浴室, 再次出来的时候,夏溧已经睡着了。
床上的被褥换了新的,重新点了香薰,把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收拾好。
容琛把人搂在怀里时,也未能把他惊醒。
夏溧满脸都是疲惫的神色,呼吸声平稳。
容琛将手里的膏药给他一点点抹开来, 清凉的触感让夏溧微微一颤。
没有旖旎的心思, 只有心疼和懊悔。
甚至开始祈祷。
希望明天他不会被赶出家门。
远处还在继续传来烟花燃放的声音, 容琛搂着夏溧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餍足地喟叹。
抱着怀里的爱人, 缓缓入睡。
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照进卧室。
淡淡的甜香充斥着整个房间。
夏溧睡得极沉,依偎在容琛的怀里, 熟悉的气息让他睡得很安心,连容琛抱着他翻身都没能将他惊醒。
直到下午三点。
日照将房间晒得暖烘烘的。
夏溧伸出酸痛无力的手揉了揉疲惫的双眼。
疼痛感一点点覆盖他所有感官。
浑身酸痛的感觉一下子将他整个人唤醒。
昨晚的记忆瞬间回笼,脑海里全是两人缠绵恩爱的画面,半晌才回过神来,脸红得像熟透的柿子。
他和容琛,他们……
他想过这一天,但是没想到会这么疯狂。
旁边的床位还留有余温,应该是刚离开不久。
夏溧趁着现在想要起身洗漱,腰酸得挺不直了,下床的那一刻双腿都在打颤。
感觉好像有什么流了出来,但实际上身上清清爽爽,只有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和一股药草的清香味。
他突然想起昨晚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中感觉容琛给他上了药。
现在还能感觉到一种火辣辣的刺痛感。
连他走路都只能小心翼翼。
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小玫瑰被咬破了花瓣,红肿不堪。
夏溧一边走,一边骂:狗崽子!
磨磨蹭蹭进了浴室,看见浴室里满身都是容琛留下来的痕迹,夏溧震惊地呆住几秒。
重灾区除了腿间之外,还有腰窝上那颗痣。
腰上被掐出青紫的勒痕。
夏溧看着镜中的自己,久久无法回神。
容琛真是属狗的吧?!
刚躺在浴室里的浴缸没多久,容琛就开门进来了。
夏溧:?!!!
他这个时候最见不得的人就是容琛。
一边是羞涩地想要躲起来不想见人,一边是在想要怎么把容琛暗杀了。
“你会不会敲门?!”
“手不要可以砍了。”
“咳——”
夏溧表情痛苦地干咳了一声,声音沙哑地不像话,跟他平时的声音完全不沾边,他甚至能感觉到一说话喉咙就干痒疼痛。
容琛刚好端着一杯水进来,顾不上许多,快速地来到浴缸一旁蹲下,无视他的挣扎,扶着他的肩膀坐了起来,把水杯递到他的唇边,担忧地皱着眉头:“先喝点水。”
夏溧见挣扎不过,而且喉咙实在干哑得厉害,只好顺着他的手喝下那杯水。
入口是甜滋滋的味道,容琛给他喝的是蜂蜜水。
容琛:“有没有感觉好点?”
夏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恼怒地指了指浴室的门,开口:“滚。”
“咳——”
接着又是一声干咳。
容琛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声哄道:“我先出去,不要泡太久,容易感冒。”
小玫瑰凶巴巴的,这个时候肯定讨不到好就是了。
容琛微微叹气,是他把人折腾地太过了。
积攒了七年的心思,在昨夜一次性释放。
小玫瑰这次看来不太好哄。
半个小时后,浴室里传来夏溧的呼喊。
“容琛。”
“给老子滚进来!”
容琛:“。”
机会确实是人给的。
他的老婆怪会给他创造机会。
因为昨夜的酣畅淋漓,今天夏溧的手脚都是软趴趴的。
在浴缸泡了半小时后,起身时站不稳,又摔回了浴缸里。
害怕再次崴到脚,夏溧也只能无奈地把容琛喊进来。
容琛站在浴室门口,很有礼貌地敲了敲门,“老婆,我要进来了。”
夏溧:“……?”
容琛拿着干净的毛巾,另一只手手撑在浴缸上,轻声问道:“怎么了?”
夏溧看着他这个姿势又想着昨晚在浴室时……
那些点点滴滴就像电影般在他脑海里一幕幕回放。
夏溧的脸“唰”一下涨得通红,连让容琛扶他起来这么简单的话都变得极为艰难,低垂着眼帘,回避着容琛担忧的视线。
容琛看着他忽然涨红的脸色,微微一怔,随之想起昨晚他抱着夏溧,一遍又一遍清洗。
夏溧在他的怀里哭得声音都哑了。
空气中暧昧的气息变得浓稠。
“泡好了吗?我扶你起来?”
容琛的声音带着一股被砂砾碾磨过的低哑,温柔得让人沉醉其中。
夏溧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让他抱着自己坐在浴缸边上,任由他给自己冲洗干净身上的泡泡,擦拭干净,穿上浴袍。
吹风机的“嗡嗡”声,盖住了两人的沉默。
夏溧透过镜子看了一眼正在给他吹头发的容琛。
容琛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目光,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镜子,视线落在夏溧的脸上,和他的目光交织,夏溧连忙垂眸看向自己的手。
只是从这时候开始,他总能感觉到容琛黏在他身上的目光。
目光灼灼,又格外温柔。
每一次容琛给他吹头发,到最后时都会捧着他的脸在他唇角处落下一吻。
夏溧开始变得有些紧张。
他甚至开始在读秒,在猜测,在期待。
容琛会不会像往常那般,轻轻吻住他的唇瓣。
他的手指紧张地绞着一起。
即使彼此间已经做过更亲密的事情,可他还是会对这种心动的瞬间抱着别样的期待。
显得特别纯情。
容琛看着他低垂的脸,眼里闪过丝丝笑意。
他的老婆,纯情傻白甜,整个人都带着一股甜味。
在夏溧的期待中,容琛俯身,用手托着他的后颈,轻柔的吻落在他的唇边,柔爱而绵长。
足以让夏溧沉溺其中。
他双手攀附着容琛的肩膀,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漫长的吻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结束。
容琛抱着夏溧坐在沙发上,轻声哄着他说:“先把药膏涂一遍好不好?”
夏溧闻言,双眼微微睁大,看着容琛的眼神仿佛不敢置信,片刻后,磕磕绊绊地说着:“我……我自己来就好。”
他不敢让容琛来帮他。
容琛低声在他耳边哄道:“别闹,你够不到。”
夏溧脸色爆红,挣扎着要在他怀里起身。
“我自己来!”
容琛的手臂圈住他的腰,让他趴在了自己腿上。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夏溧根本没办法和他抗衡。
“容琛……”
“等等!!”
他惊声呼喊,双手攥紧了沙发上的抱枕。
冰凉湿滑的药膏让伤口处的灼热感被清清凉凉的感觉覆盖,让他舒服得忍不住嘴里溢出嘤咛声。
容琛挑眉轻笑,慢慢变得不正经起来。
轻车熟路地找到那让他溃不成军的地方,停留片刻。
夏溧也感觉到了他的异样。
慢慢绞紧。
两人互不相让。
容琛另一只手直接将他拎起来,让他岔开腿跪坐在自己怀里。
然后再次收紧了他的腰。
夏溧懊悔极了,狼狈地搂着他的肩膀。
他不该挑衅容琛。
只能趴在他的耳边,一遍遍低声求饶。
看着他满身的红痕还没消退,容琛只能抱着夏溧,无奈叹气。
轻轻吻了下他充血的耳垂,声音暗哑:“少撩我。”
夏溧:“……”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气愤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直到铁锈味传来,夏溧看着他薄唇上咬破的伤口,不停地渗着血丝,慌乱地用指腹给他轻轻擦拭。
容琛此时舔了一下唇角处的伤口,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这是老婆留下来的印记。”
夏溧无语地看着他,“你怎么还得意上了?”
容琛:“这是老婆爱我的表现。”
夏溧不想跟这个脑洞清奇的怪人说话。
住在主宅的家庭医生——Dr.Lee出品的专门祛疤(吻)痕药膏,刻苦研究了多年的心血,终于在今天卖出了高昂的费用。
李医生暧昧地盯着夏溧脖子上的吻痕,还有容琛嘴上的伤口,微微一笑:“我这里还有各种符合二位目前状况的产品,如有需要,请联系我。”
在夏溧和容琛略带不解的目光下,继续介绍:“看在我们多年的主雇关系上,我可以给二位打个九九折。”
夏溧:?
容琛:??
九九折?还是看在多年主雇的份上?
你还不如不打了呢。
夏溧冷冷地看着他,“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李医生连忙解释道:“就是在二位行房时,一些助兴的小玩意。”
顶着夏溧杀人的目光,李医生讪讪地闭上了嘴。
而容琛却是饶有兴致地打量了他一眼。
李医生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夏溧看着容琛的目光透露着一丝丝期待。
整个人都炸毛了。
夏溧:“你给我住脑!想都别想!”
容琛:“。”
他收敛了神色。
打算和Dr.Lee来一场秘密交易。
容琛:“我让他们先回去了。”
夏溧点点头,这样最好,反正他现在这个样子也很难见人, 更不想让人在背后议论他跟容琛之间发生了什么。
今天的晚餐格外清淡, 比起吃营养餐的那段时间还要清汤寡水。
容琛给他盛了一碗粥, 解释:“这几天吃得清淡一些会比较好。”
夏溧剜了他一眼, 喉咙的肿痛让他连话都不想说。
坐着柔软的枕套还是会觉得不舒服,两条腿的酸痛感挥之不去, 就像是经受了什么酷刑一样。
勉强吃完一碗粥,夏溧的情绪并不高涨,神色萎靡, 连食欲都大大减少。
容琛:“要继续睡会吗?”
夏溧困倦地点了点头, 趴在餐桌上。
小玫瑰看起来蔫巴巴的。
容琛问李医生拿了一些药酒,给他按摩着手和腿,尽量减轻他的不适。
力道轻柔, 疼痛感有所缓解,夏溧舒服地睡了过去。
在两个小时后,容琛才抱着睡着的夏溧来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不喜欢床上有任何异味,药酒的味道比较重,要是把味道留在床上, 醒来肯定是要生气的。
静音的手机亮了一下屏幕。
容琛就坐在床边, 守着夏溧。
看着张特助发来的新年问候以及汇报上来的消息, 微微皱眉。
同时, 市中心的大平层,灯火通明。
夏荀忙得焦头烂额, 电话一个接一个不断。
项目每天都在烧钱,即使是过年也并没有停工的打算。
林薇薇泡了一杯咖啡,小心翼翼地敲了敲书房的门。
夏荀没有理会她,只是不停地在质问电话那头的人。
“夏总,这个情况,我们也没法预估啊。”
夏荀:“你说得轻巧,当时你不是勘察过吗?”
“夏总,这种事情发生谁也不想的,您现在质问我也于事无补,还不如考虑下怎么补救吧。”
听着话筒里传来挂断电话的嘟嘟声响,夏荀气得直接砸了手机。
“嘭”的一声响,惊动了站在门外的林薇薇,她抖了一下,收回了打算再次敲门的手,默默地回到了房间里待着。
给爸爸打电话一直显示在通话中,林薇薇着急地给妈妈打了电话。
“妈妈,阿荀和爸爸合作的项目到底怎么了?”
林母:“薇薇,找个合适的时间,搬回家里住吧。”
林薇薇急得眼都红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林母哀声:“这件事你就别理了,也别给你爸爸打电话了,他忙着呢。”
林薇薇沉默了许久,开口:“那这件事会影响到我和阿荀的婚事吗?”
林母有些头疼,忍不住开口:“妈妈当时就不赞同你和夏荀的婚事,你和他,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林薇薇听到这句话,心凉了一半,“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愿意陪他一起承担。”
林母恨不得将她骂醒:“你爸和夏荀合作的项目可能做不成了,我听人说,夏荀把手里的钱都投进去不少了,如果这个项目黄了,你爸和夏荀之间……到时候你夹在中间,手心手背都是肉,你想过吗?”
林薇薇:“我……妈妈,阿荀不会让我为难的。”
林母无奈地开口:“过完年之后就回家吧,到时候我让司机去接你。”
林母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薇薇呆坐在床上,抱紧了自己的手臂,小声地啜泣。
她知道,此时在书房里的男人今晚不会回到他们的房间。
应该说,他们从未同床共枕过。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不会有任何机会了。
休养生息好几天,夏溧终于活过来了。
容琛看着活力满满的小玫瑰,高兴之余略带几分不爽。
他被勒令分房睡已经持续好几天了。
欲求不满的心情达到顶峰,浑身冒着冷气压。
夏溧一边窝在沙发上玩小游戏,一边指挥容琛给自己按摩小腿肚。
“你是没吃饭吗?”
怨气极重的容琛默默地盯了他一眼,眼眸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夏溧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想要缩回搭在容琛腿上的脚,被他拽住脚踝,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突如其来的亲吻如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疯狂。
呼吸声渐乱,容琛的吻从他的唇游离到他的后颈的软肉,似啃又似吮,让原本那已经淡下来的痕迹又添上新的。
湿热的吐息不断呼向他的耳廓,眼底的深色越发地暗沉。
温热的唇落在他的颈窝,一下又一下地游移。
汹涌的欲望席卷而来。
夏溧被箍着腰,不敢乱动。
在容琛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电话铃声响起。
惊扰了两人之间的旖旎,夏溧连忙想要推开容琛,被他摁在怀里无法动弹。
容琛开了扩音,声音带着几分欲求不满的味道,冷冷地开口:“说。”
话筒里传出上司充满火气的声音,张特助哽了下,他是不是不小心打断了老板的好事?
希望他不会被上司录入黑名单。
张特助:“二少爷的项目出事了,政府已经发了最新的消息,项目停工,一切待定。”
夏荀的项目?
夏溧好奇地开口:“所以下面真挖到东西了?”
听到夏溧的这句话,容琛微微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而张特助嘴角抽搐了下,果然,他打断了两位老板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