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
“别这样。”
“痒。”
容琛盯着他,漆黑的瞳孔中仿佛流动着璀璨星光,眉宇间不自觉地流露出温柔的神色,他身上那股冷酷乖戾的感觉一下子就淡了。
只让人觉得万般柔情。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轻轻喊了声:“哥哥。”
夏溧“嗯”的这一声甚至有些颤抖。
容琛的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脸,仿佛要将他吸进无尽的深渊。
他清晰地察觉到容琛的欲望,那样炽热,那样强烈。
夏溧心生退怯,往后缩了缩。
“别躲。”
“老婆。”
“我想吻你。”
容琛伸出手臂,将他圈进怀里。
夏溧还未来得及开口,温热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揽着他的腰的手微微用力,两人紧贴在一起。
夏溧的瞳孔微微睁大,大脑一片空白,容琛轻轻舔着他的嘴唇,这样冒犯的举动让夏溧闭紧了双眼,他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与人这么亲密地拥吻。
他就像初尝情爱的毛头小子,紧张得连手都无处安放。
青涩得让人心生怜爱。
容琛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放开了他,从他的唇边流连到他的耳际,在他耳边温柔低语:“放心交给我。”
容琛亲了亲他的耳垂,夏溧在他怀里微微打颤。
他此时此刻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下去。
是放纵自己还是克制自己的感情。
容琛用脸蹭了蹭他的颈脖,将他整个人抱在他的怀里,双手死死地圈住他的腰。
“老婆。”
夏溧从亲吻的欲望里回过神来,双脸绯红,小声地拒绝:“你放开我。”
“再来一次吧。”
夏溧:“什么?”
“我想和你接吻。”
容琛不由分说地吻上了他的唇,和第一次温柔舔吮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吻炽热又用力,他的舌头探进来,棉棉麻麻的感觉席卷了他所有的感官。
柔软的下唇紧紧贴摩,贪婪地扫荡着他每一个角落。
克制了这么久,他的吻带着几分凶狠的意味。
容琛的西装被他抓出了皱褶,他的舌尖被吮着,思想渐渐被容琛占据了所有。
这个吻,漫长又缠绵。
他被容琛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知道过了多久,容琛终于放开了他,握住他腰的手慢条斯理地摩挲着,就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他的欲望。
他的吻改落在他雪白的后颈,一个个温柔的吻落下来。
夏溧的心神微微荡漾。
他的身上一点一点沾上了容琛的气息。
他舔了舔被咬破的嘴唇,感觉到颈间被用力吮吸了一口,恼怒地骂了句:“狗崽子。”
听到这句“狗崽子”,容琛也不恼,反倒是十分享受,固执地认为这是夏溧对他的爱称。
容琛轻轻舔了下那红得发紫的吻痕。
“痒。”
容琛又舔了下,仿佛是在故意与他作对。
夏溧气道:“吻够没有,放开我。”
容琛挑了挑眉,捏着他的下颌,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唇,笑道:“老婆,仅仅只是两个吻,怎么能弥补你对我七年的感情缺失?”
夏溧:“……”
这件事彻底是过不去了是吧?
容琛的手指摁着他的下唇,他的双眼直勾勾地在盯着自己的嘴唇。
夏溧狠狠咬了一口他的指尖,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
容琛神情有些意外,宠溺地看着他。
夏溧渐渐松开了他的手指,想要将他推开,容琛此时捏住他的下巴,在他的薄唇落下一吻。
就在容琛想要再进一步的时候,门铃响了。
“唔。”
“有……有人。”
“不。”
他微微张开的嘴唇反而让容琛的舌尖顺利地滑入他的口腔,而此时,门铃再次响动。
夏溧慌乱地扭动着身体,想逃开才发现自己早已被他牢牢困住。
他被掐着腰转了个身,面对着他,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手托着自己的后脑勺,吻得肆无忌惮,炽热缠绵的吻再次将他淹没。
呼吸声渐乱,在他快要承受不住时,容琛才放开了他,将他拥入怀中,将脸再次埋入他的颈间,呼吸的热气扫在肌肤上。
意乱情迷。
夏溧能感觉到,他在极力克制的欲望。
夏溧脑子嗡一下炸开,脸上的灼烧感更甚,“你……你知不知道这是办公室?!”
“嗯。”
容琛的声音异常地沙哑,牢牢地箍着他的腰不愿放手。
“让我抱抱。”
夏溧不敢乱动,他的嘴唇比刚才还要红肿几分,他不想刺激了眼前抱着他这个亢奋的男人,他完全没有做好与容琛更近一步的准备。
今天,只是意外。
过了好一会,容琛才叹息一声将他放开,看了一下手上的腕表,遗憾地说道:“我要去开会了。”
夏溧催促道:“快走。”
容琛摸了摸他额前的碎发,笑道:“要不要一起去?”
夏溧给了他一个“你是疯了吗”的眼神,翻了个白眼。
跟老头子们枯燥的会议,一大堆年度盘点资料,有什么好听的,年尾的数据复盘,随便一个部门都可以讲一个小时,他没什么兴趣去受这种折磨。
容琛走后,夏溧才松了一口气。
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或者静下来,脑海里全是他和容琛接吻的画面。
那样的亲密,那样的悸动。
让他的心无法平静下来。
任由他的生命中出现另一个人的痕迹,任由那人一点一点占据他的心房。
夏溧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在他父亲死前,他很早就安排好了他的人生。
他拥有着数不清的财富,足够他挥霍一生。
他原本打算在法国的庄园待到死为止。
转折点,是张特助给他打的那一通电话,改变了他人生的轨迹,他无可奈何被迫接受父亲的安排,结婚、遗产、成为家主和继承集团都不在他人生的规划上。
容琛的出现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意外,他原本最初的想法也不过是想把他培养成材,作为他的工具人,为他守住家业,而作为报酬,他会给容琛一笔巨额的回报。
让他没想到的是,容琛不甘心只做这样一个工具人,反而将他绑在一条船上,用婚姻死死地困住了他。
这一场豪赌,看像是夏溧赢了,但其实真正赢的人,是容琛。
是他,心甘情愿入局,顺水推舟,沉默地将胜利拱手相让。
想到这一点,夏溧躺在沙发上,用枕头盖住了脸。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
容琛有什么好的,不就是长得高一点,身材好一点,脸也好像长得还行……
在夏溧纠结沉默的时候,门铃响了。
“请进。”
夏溧以为是张特助,依旧是用枕头闷着自己的脸。
许久没有人说话,夏溧将枕头拿下,看清了站在他身前的人。
是夏荀。
“哥。”
原本的好心情逐渐消散,夏溧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你来做什么?”
“你的脸色很不好,是没有休息好吗?”
夏荀刚向他走近两步,夏溧冷声:“离我远点。”
夏荀闻言,轻轻叹了一声,乖乖退后了两步。
夏溧:“要是没事,就滚出去。”
夏荀的视线紧紧地黏在他的身上,让夏溧觉得很不舒服。
就像是被毒蛇盯上,时不时还要担心被咬一口,那种黏腻湿滑的感觉让他心生厌恶,可偏偏夏荀总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无孔不入,惹人厌烦。
“这是今年项目部年度总结。”夏荀将资料放在他前面的桌子上。
夏溧脸色变得更差了,看向夏荀的目光带着审视:“你作为项目部经理,缺席年度总结会议,是什么意思?”
夏荀脸色僵硬,他刚才听说容琛和夏溧待在办公室里面很久,甚至连张特助敲门都没有回应,甚至是过了很久容琛出来的时候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他就带着原本要去开会的资料,急急忙忙来到夏溧的办公室。
夏溧的目光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我说了,集团的事情交给容琛处理,任何事情都向执行总裁汇报。”
“你现在这样,是在质疑我的决定?”
夏荀脸上带着委屈,想要向他解释:“哥,我不是,我,我没有。”
夏溧:“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夏荀没办法说出真正的原因。
夏溧将桌子上的资料甩到他身上,开口:“夏荀,别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底线。”
随着夏溧的靠近,他被咬破和略显红肿的嘴唇尤其明显。
还有衣领都遮不住的吻痕。
夏荀瞳孔骤缩,死死地盯着夏溧脖子上的吻痕,脸色忽然变得惨白。
他的面色绷紧,幽暗的眼眸似乎翻涌着惊涛骇浪,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
夏荀的脸色忽然变得阴沉骇人,夏溧只当他又在发什么疯。
夏荀攥紧了手里的资料,手背上的青筋暴起,极力克制着心里的怒火。
就在呼吸来回的瞬间,夏荀的脸上重新挂上微笑。
“哥哥,我先走了。”
继李源之后,他是第二个跑路的。
在离开办公室之后,王灿就打电话给妻女,让她们将家里的贵重物品和现金放在行李箱打包带走。
在王明带着一众人去他家里抓他的时候,王灿早就带着妻女坐上了飞往国外的飞机。
作为罪魁祸首的王灿逃跑了,剩下的烂摊子也只能王明收拾了。
王灿离开之后,陆陆续续有员工将当年的事情抖出来。
此事牵涉的人有点多,给他爆料的吴兴也是其中之一的王灿同党。
这俩也只不过是狗咬狗,王明这才知道俱乐部到底藏了多少腌臜事,王灿这些年仗着自己是他的表弟,压着底下的员工,不敢曝光他的罪行。
王明直接报了警,整个俱乐部都要里里外外清洗一番,重新整顿。
俱乐部出了事,即使王明有心想把消息压下来,但还是被狗仔捕风捉影透露了不少消息,意外的是关于容琛的所有消息被封锁了起来。
上流社会的圈子,只要有风吹草动,当天就能上各大新闻的头条。
网上披露的信息只是那几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关于容琛却一字未提。
甚至除了在财经圈,你看不到一丁点关于容琛的信息。
前脚夏氏宣布停止与王氏合作,后脚王氏就被爆出俱乐部经理卷款跑路,俱乐部暂停营业,重新整顿的消息。
“王灿?”
“俱乐部那条狗?”
“他怎么得罪夏少了?”
“当年王氏能发家,还不是蹭了夏少的光。”
“如今毁在夏少手里,这因果,令人唏嘘。”
王明处理好俱乐部的事情之后,马不停蹄地带着厚礼来到夏氏,请求见一面容琛。
既然这件事与容琛有着直接关系,王明想着先给容琛赔礼道歉,再重新挽回他们王氏与夏氏之间的合作。
开了一整天会议的容琛,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美丽。
张特助将王明在一楼接待室的消息告诉了容琛。
容琛皱着眉,松了松领带,疑惑地开口:“王明?”
张特助简略地说了句:“今后俱乐部的王总。”
听到“今后俱乐部”这几个字,容琛意外地挑了挑眉:“哦?他来做什么?”
张特助想到夏总说的话,再三斟酌之后开口:“夏总终止了与王氏集团的所有合作项目,据传言是俱乐部经理王灿得罪了夏总,所以王灿目前已经带着家人卷款跑路,随后俱乐部被爆出许多桩丑闻,如今已经停止营业。想必王总是想来赔礼道歉并挽回与我们夏氏的合作。”
王灿卷款跑路?
容琛嗤笑一声:“他是来见我还是来见夏总的?”
张特助:“来见您的。”
容琛:“得罪了夏少,却来向我赔罪?”
张特助没有吭声,容琛比他想象中还要敏锐,即使他不说,容琛也能猜到这中间的弯弯绕绕。
“让他明天再来吧。”
容琛微微一笑,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并不想因为这些人破坏掉他的好心情。
夏溧为什么这样做,他大概也猜得到。
那天在俱乐部看见李源之后,夏溧就支走他去买烤红薯,要知道,俱乐部和卖烤红薯的地方距离很远,这么长的时间也足够夏溧想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了。
所以那天一桌子的酒,他身上没有任何酒味,他的两个发小也没有陪在身边。
夏溧,是因为心疼他,所以为他出这口气吗?
想到这里,容琛加快了脚步往办公室走去。
他想快点见到夏溧。
办公室开着暖气,夏溧躺在沙发上玩游戏。
“方少,你行不行啊,打野带崩三路,你是送外卖的吗,这么能送?”
“夏溧,你往哪走呢?”
“能不能保护一下AD!”
“这什么玩意,草丛里有五个大汉等着我!”
“太菜了,玩不了了,投降吧。”
夏溧瞥了一眼走进来的容琛,又将目光放回了游戏界面。
容琛在他旁边坐下,看着桌子上的炸鸡薯条还有泡面,微微皱眉。
又是这些不健康的食物。
容琛默默地收拾起来。
“今晚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家刚从澳洲拿回来一批新鲜的食材。”
方明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夏溧刚要开口,容琛的手悄悄搭上了他的大腿,微微用力,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亲密的触碰让夏溧好不容易才将早上发生的一幕幕又回想起来。
他的脸上迅速染上一层薄薄的粉色,怒瞪着他:“放开。”
容琛接触到他的视线,一贯冷峻的面容逐渐变得温柔,唇边的笑容蔓延开来。
方明浩:“你在和谁说话?”
容琛肆无忌惮地来到他的面前,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容琛!”
“你干什么?!”
夏溧的惊呼声,吓了方明浩一跳,手机都差点扔了,刚想开口问问发生了什么,就听见“啵”的一声,疑似亲吻的声音。
容琛将夏溧搂在怀里,盈盈一握的细腰,没有一丝赘肉。
“老婆。”
夏溧:“你干嘛?”
容琛的薄唇贴近他的颈窝,留下一个湿润的吻。
“呃——”
“容琛!”
容琛的吻从后颈游离到耳际,轻轻咬了一口他柔软的耳垂。
夏溧忍不住出声:“嗯呃——”
“你别闹。”
他的声音明显比刚才柔和了不少,仿佛是在与爱人撒娇。
容琛:“老婆。”
夏溧:“嗯?”
容琛:“亲一口可以吗?”
夏溧立刻拒绝:“不行。”
夏溧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脸上泛起酡红,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唇,防止他忽然凑过来亲吻自己。
容琛握着他的手,舔了一下他的手心。
夏溧微微睁大眼睛,羞恼地瞪着他。
从听筒里传来窸窸窣窣充满甜蜜的声响,方明浩吃了满嘴的狗粮。
而且这两人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他的存在,旁若无人地秀起了恩爱。
方明浩:“……”
方明浩轻咳了一声,幽幽说道:“我还在呢。”
夏溧这才想起来他和方明浩还在语音连线,手忙脚乱地捡起手机挂断了通话。
这个人是有病吧?
拉黑了。
夏溧试图推开容琛的脑袋。
容琛的力气很大,一只手牢牢箍着他的腰,不许他逃跑,另一只手扣住他的手腕,不许他推拒。
夏溧坐在他的怀里,能感觉到他隐藏在西服下健硕的肌肉,完全没有七年前那样干巴巴瘦弱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这样,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才会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容琛对他的欲望从来不加以掩饰,毫无保留地用肢体语言告诉他。
惧怕和期待在他脑海里扭成一股绳。
夏溧低垂着眼睑,睫毛轻颤,回避着容琛落在他脸上那灼热的视线。
“你能不能……收一下,别太过分。”
从他第一次放纵容琛对他的亲密接触之后,这人变得更肆无忌惮了,就像是剖开心底的欲望,拿出来,让他看见。
而且因为他们两人之间的力量悬殊,容琛要对他做什么,他很难制止。
就像现在,容琛在吻他耳侧的软肉,在轻轻咬他的耳垂。
异样的感觉在心头缠绕,他的脑袋晕涨涨的,唇边不由地溢出甜腻的哼声。
原本轻轻摩挲他腰上的手忽然顿住,耳边传来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沙哑的声音传入耳:“老婆,我快忍不住了。”
感觉到他温热的掌心一点点深入,夏溧从他怀里惊坐起来,挣脱他的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