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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糙汉,他真的很乖/小狼狗又猛又乖,请疯狂宠他(南荣辰氏)



草坪上的藻类五彩斑斓,远远一看,像一块古朴的手工地毯。
季淮阳兴致不高,下了飞行器,就站在空旷的草坪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晚上的极光特别漂亮,去看看吧。”邓重知道他心情不好,想逗他开心。
“不想去,你自己去吧。”季淮阳把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后,转身往楼上走。
他紧抿着薄唇,嘴角下沉,眼底阴郁,猛地推开门,进去后就开始脱西装外套。
邓重猜想,他可能是因为自己没有留在高新市而生闷气,叹了一口气,问:“季哥,你生气了?”
季淮阳不想搭理他。明明有一条光明大道摆在眼前,他却偏偏要往犄角旮旯里钻。
邓重双手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把衣服脱下来,身体贴着他后背,,低下头靠近他说:“我有时候压力挺大的。南谷那么多兄弟,把性命托付给我,我想让他们都过上好日子,不想让他们失望。”
“莫沐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我不能把这么多人的性命押在他身上。这样的乱世,主动权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放心,就算为了你和儿子,我也……”
季淮阳冷笑一声。他脱离了莫秦桑的魔爪,终于自由了,他可以换个名字,带着小青柠,随便找一个经济富饶的城市,风景优美的圣地,好好享受生活。
偏偏邓重要造反,放不下手中的权力,而他自己又放不下邓重,跟着他一起来遭罪。
现在邓重居然冠冕堂皇地说,是为了他和儿子好。
“为了我和儿子,还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你自己心里清楚。无论莫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都不会选择和平。”季淮阳扭动着自己的胳膊,挣开邓重的手。
“好好,”邓重双手无奈地垂在身侧,轻声说:“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总有一天,真相会浮出水面的。”
邓重说完,拽着他的手往外走。
这个地方简陋贫寒,唯有这美丽的风光,让人震撼,所以他想把这份美丽分享给季淮阳,想让他对这片土地有一点改观。
这栋楼住满了人,他们看见老大执拗地把大嫂往外拖,都探出奇形怪状的脑壳来,吃瓜。
“放手,我自己会走。”季淮阳脸上挂不住,迈着大步子下了楼。
在半路上,他们遇到了一只雪白的萨摩耶。
“多多。”邓重冲它挥着手唤道,“过来。”
那只叫多多的萨摩耶,跑过来,一蹦老高,跳起来,两只毛茸茸的前肢放在邓重身上,很欢快地哼了哼,讨了几个抚摸,随后摇头摆尾地向前跑去。
山背面雪没有融化,两座矮峰之间有一条弯曲的小路,蜿蜒着向前延伸,暖黄色的极光从对面的山坡上洒下来,让这一片雪景披上了浪漫的色彩。
这极光像霞光,也像泼洒了一地的星光。
矮峰旁枯萎的灌木丛,也像有了生命,丛中藏着星光点点。
多多傍着一条木篱笆往前跑,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梅花。
季淮阳只在电影中见过极光,第一次真正见到这样的美景,震撼得连寒冷都忘记了。
邓重低头默默注视着他,见他鼻尖冻得微微发红,立刻脱下自己的皮夹克披在他身上,牵过他冻红的手指,握在手里暖着。
“漂亮吗?”邓重在他耳边问。
季淮阳点点头。确实美得像仙境。
季淮阳白皙的脸庞染上了温暖的光辉,又浓又长的睫毛扑闪着,他抬头仰望着晶莹璀璨的山峰,眼睛中星河灿烂。
景美,人更美。
“季哥,你真漂亮。”邓重嘴唇贴着他头顶,深深吸了一口气,闻着他发间的清香,心旷神怡。
季淮阳突然听到这样一句煞风景的话,抬起头,白了他一眼,气冲冲地往前走。神他妈“漂亮”,真把他当女人?
邓重搂住他的腰,一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轻轻一吻落在他唇上。
两人微微喘息,白色的热气,萦绕在一起。
“淮阳,别生气了,好不好?”邓重柔声说,“我们以后一定会非常幸福的。”
季淮阳抬头看着这个高大深情的男人,他不喜欢这样恶劣的环境,但是愿意带着儿子,跟他来,本来就不算生他的气。
“你刚刚叫我什么?”季淮阳后知后觉。
“淮阳。”邓重又唤了一次。他现在的声音有了成熟男人独有的深沉,唤他的名字时,又格外的温柔,像一声深情的呢喃。
季淮阳有点懵。老听别人唤他淮阳,挺正常的,没什么特别的感受。但听邓重这么唤他,一种异样的感觉在他胸膛流淌,暖烘烘的,像听了一句情话。
见他脸颊微红,邓重埋着脸撬开他的嘴唇,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柔情。
邓重越来越有兴致,手往他腰间探,轻轻呢喃着:“我们回去吧。”
季淮阳知道他那点心思,但就是想逗逗他。
“极光这么漂亮,我还没看够。”
“经常会有,回去吧,我想……”邓重将腿紧紧贴着他的身体,带着淡淡委屈说:“都一两年没冲了。”
季淮阳受不了越来越无耻的邓重,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大杏眼瞪着他说:“你能要点脸不?”
邓重故意抖了抖身体,憨憨地笑道:“在媳妇儿面前,要不要脸有什么所谓?”
见季淮阳迟迟不答应,邓重捏着他的下巴威胁道:“你是想让我在这里冲,还是让我抱你回去?”
“你敢。”季淮阳脸一板。
邓重作势就要抱他,季淮阳甩开他的手,加快步子往回走。他不要脸,自己还要脸呐。
邓重害怕季淮阳不习惯,找人稍微装修了一下房子,埋了地暖,贴了卡其色藤蔓花墙纸,四周挂着彩灯,添了一些必要的家具。
虽然同季淮阳的豪宅没法比,倒也温馨舒适。
最重要的是,换了隔音效果很好的门窗,厚重的窗帘也很遮光。
季淮阳把衣服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准备去浴室洗漱。邓重一关上门就直奔主题。
邓重怕自己粗糙的手弄疼他,用手背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细腻的肌肤,小心疼爱他。
季淮阳别过脸,双手抓着他臂膀上突兀的肌肉,胸膛剧烈起伏着,耳朵连着脖子都微微发红。
季淮阳咬紧牙关,蹙着墨眉发出疼痛地抽气声。
“难受吗?”邓重在他耳边柔声低语。
季淮阳不发一言,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闻到他身上的的冷杉木香,手搂着他粗壮的脖子,身体又热又软,渐渐适应了不适,抬起脸贴上去。
季淮阳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体的情况,立刻挣扎着,声音破碎凌乱,“停……停下。”

邓重正在云端上,根本刹不住车,还是凭着本能走完程序。
季淮阳心烦意乱,冷着脸推开他,把随意扔在床上的衬衣和裤子穿上。
“怎么啦?”邓重见他真的很生气,伸手要安慰他。
季淮阳甩开他的手,一侧身睡在床边,拿背对着他。
邓重蒙圈地揉了一把脑袋,心道,他老婆说翻脸就翻脸的性格,还是没变。
邓重帮他把被子盖好,连被子一把将他抱进怀里,一起睡觉。
季淮阳却因为这事一晚上没睡着。小青柠是个意外,他可不想,人生中再发生一场意外。他不想再多一根软肋,也不想,再受那种屈辱。
早晨,邓重出门后,他就去找高希仁。
高希仁正躺在床上,段安用异能帮他治愈腹部的刀伤。
“好了好了,我没事了。”高希仁下床来,戴上眼镜,扣好自己的风衣。
“拖久了,之前伤口有点恶化了,”段安笑着站起身,对季淮阳笑道:“季先生,你坐,我帮你去倒杯热水。”
“不用了,我找高医生拿点东西就走。”季淮阳双手插兜,埋着头,声音不像平时中气那样足。
“哦。”段安有点疑惑地看向高希仁。
高希仁看见季淮阳脸露难色,同他走出来,小声问他:“是有什么事吗?”
“嗯,那个,你这里有没有避……孕的药。”季淮阳耳廓微微发红,摸了摸鼻子。
高希仁倒十分坦然,“刚好,我这次在岛上带了几盒过来。”
他转身回屋,打开桌边的一个巨大的拖箱,里面装了各种各样的药,从旁边的一个小袋子里,翻出了一个白色的塑料瓶子递给他。
“这是事后的,对身体伤害比较大,尽量不要用这种,”高希仁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的说着,又从行李箱中翻出一盒套子,“最好用套。”
“咳咳……”季淮阳对这种事情一窍不通,又相当害羞,本来想直接拒绝,以后和邓重保持距离。
但转念一想,就邓重现在那无耻的样子,他绝不会和自己保持安全距离。还是把他的套子接了过来,匆匆揣进皮夹克口袋里。
“如果是事后,越早吃效果越好。”高希仁说着,让段安去帮他端水。
“不用,我回家吃。”季淮阳说完转身就走。
段安出来送他,都没追上人。
近一段时间,政权不稳,敌方军心动摇,没有仗可打。
楼下的草坪上,二三十个大老爷们,赤着胳膊穿着三角裤,在阳光下玩相扑。
季淮阳从他们面前经过,大家都看直了眼。
一身短款皮夹克,英姿飒爽,紧身皮裤配长马靴,衬得腿长腰细屁股翘。那冷酷的眼神,精致的帅脸,无一不让人唏嘘。
一位脚上长着无数个爪子的变异人,吞了一口口水,叹道:“大嫂,才是真绝色。”
“嘿,大脚,你敢偷看嫂子,小心老大挖你的眼睛。”旁边一个长着尾巴的变异人,呵呵笑着打趣。
“看看又不犯法,”大脚揪着他的尾巴,“难道你没看啊?”
尾巴狼尾巴上射出刺,甩了大脚一尾巴,把他抽得嗷嗷叫,盯着段安说:“我可没你胆子大,我看,段安也不错。”
“他不是高医生的吗?”有人问。
“不是,我听芳芳护士说的。”尾巴狼冲远处的一个姑娘,挥着手喊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有姑娘来了。”有人大声喊。
一听说有姑娘,大家马上来了精神。
有的摆出酷酷的表情,搔首弄姿;有的插着腰,挺直腰杆;有的风骚地冲对面抛媚眼,吹口哨……
这里僧多肉少,谁能得到姑娘青睐,简直是祖坟上冒青烟。可是于芳姑娘,看都没敢看他们一眼,一溜烟跑上楼了。
毕竟长得奇形怪状,没一个正常的,看着还怪吓人的。
段安正陪着高希仁清理旅行箱里的药物,一抬眼,就见到于芳提着一个保温盒子,在门口敲门,
于芳今天打扮得格外靓丽。穿着齐膝的小碎花裙子,披着白色的坎肩,温柔贤淑的模样。
“嗨,段安,高医生,”于芳笑着走进屋,把盒子放在桌子上,“这是,我炖的肉汤。受伤了喝点汤好。”
“有心了,谢谢你,”高希仁见是她,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问:“医务室,这几天情况怎么样?”
“大家都还好,只有五爪龙,还不能下地走路,我是用你教我的针灸,在帮他治疗,但是没什么效果,是不是我方法不对?”
听到伤患的事情,高希仁神色凝重起来,说:“走,我们去看看,正好我也把这些药带过去。”
于芳喜滋滋地过来,帮他收拾,两人一边说着医务室的事,一边往外走,亲热的仿佛一对情侣。
段安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没办法阻拦,他知道高希仁不喜欢自己闹小脾气。就算自己要拦,也拦不住,只会惹他心烦。
“希仁哥,你还没吃东西呐,吃了早餐我陪你去吧。”段安还是忍不住追到了门口。
“哦,真的,差点忘了,你伤还没好,”于芳,歉意地笑了笑,对高希仁说:“你先休息吧,我……”
“不用,我已经好了。”高希仁摆摆手,转身对段安说:“今天医务室事情比较多,我可能忙到很晚,晚上不要等我。”
段安一早上起来,就忙着给高希仁治愈伤口,没做吃的,虽然心里不大乐意,但还是把于芳的那个保温盒,递给了他,“这个忘了。”
高希仁一手接过,带着于芳,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安一个人在家越想越郁闷,于是去找他的小伙伴丁夏。
丁夏就是小青柠的保姆,是个二十好几的胖姑娘。她性格开朗,有爱心,和小青柠“一见如故”。
两人正在客厅的爬爬垫上,玩钓鱼的游戏,一大一小其乐融融。
“鱼鱼~”小青柠抓着一个塑料小鱼,往嘴里塞。
丁夏立刻抢过来,呵呵笑道:“不能塞嘴里,有细菌。来,我们把它放在小桶里面,接着钓。”
段安脱了鞋子,坐到小青柠旁边,摸着他圆圆的小脑袋,坐在一边,看他们玩游戏,也不说话。
“我这儿有零食,”丁夏站起身,把一个塑料袋子提过来,丢给段安。
里面有辣条、瓜子、饼干糖果等小零食,在这贫瘠地方可不多见。段安伸手在中间翻了翻,羡慕地问:“这么多好东西,你哪来的?”
“余双送的。”丁夏漫不经心地开口,低头逗着小青柠。
“你答应他的追求了?”
丁夏哼了一声,不屑地说:“我才不答应,答应了,就多了个祖宗,得给他生儿育女,做饭暖床,我才不干。这些东西,他硬要放我门口,丢了也可惜,不吃白不吃。”
段安叹了口气,埋着头把塑料袋子系好,放在了一边。
“你怎么了?有事啊?”丁夏盯着他,以前看到零食两眼放光的人,现在竟然波澜不惊。
小青柠扒拉着塑料袋子,丁夏拿了一小袋饼干喂他。
“是你家高医生的事儿?”
段安这人平时活得有滋有味,看到一根野草都欣喜,只有上次被高希仁抛下后,要死要活的闹了两天。想必这次,也是为了他。
段安眨着大眼睛措辞,好一会儿才开口说:“他老跟于芳在一起,他本来就喜欢女人,迟早会被她勾引了去。”
“他出轨了?”丁夏打了一惊,小眼睛瞪得圆溜溜的。
“那倒也没有,应该还没到那一步吧。”段安双手抱膝,搓着自己的小腿。
随后,把早上发生的事;还有上次,在医务室一群人瞎起哄,高希仁不辩解,于芳得瑟的表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听完之后,丁夏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无理取闹,是我想多了吗?”段安瘪了瘪嘴,心里越发委屈了。
“你脑子进水了吗?这男人明显就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脚踏两只船,这样的男人,你不分手,留着过年呐。”丁夏恨铁不成钢。
段安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急急忙忙解释道:“其实他也不是那种人,他有时候对我也蛮好的。”
“哦,他是怎么对你好的?是对你鞍前马后体贴入微,还是愿意为你花钱,还是为你放弃整片森林?”
见段安一脸的失落,她就知道高希仁在这段感情中,只是一味的索取,没有付出什么。
丁夏敲了敲他的脑袋说:“既然什么都没有,他对你好个什么。”
段安落寞极了,但他不想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他垂着头小声说:“他救过我,以前在环江绿岛,如果不是他救我,我早就死了。他会每天帮我带零食,哄我开心,甚至为了救我出来,连命都不要了……”
“那证明他还是挺会的嘛,他现在不做了,只是因为,他现在不爱你了,你伤不伤心,他不在乎了。”
段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口一阵阵的抽搐。
“如果你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要报答他,那当我没说,你就好好受着,无论他是劈腿还是出轨,你对这种人动了心,活该。”丁夏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帮段安答疑解惑。
她虽然没正经谈过一场恋爱,但电视剧没少看,小说没少看,离婚吧没少逛,男男女女那点感情纠纷,她了如指掌。
如果怀疑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染,那不用怀疑100%就是。她觉得,高希仁即使身体上没有出轨,精神上绝对出轨了,肯定在和那个女护士玩暧昧。
“我觉得他真不是那样的人,他是书呆子,于芳护士老贴着他,他可能……”
“你真是执迷不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丁夏把瓜子壳狠狠地吐在垃圾桶里。
段安心里拔凉拔凉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想到和高希仁的点点滴滴,他真的舍不得。高希仁是个书呆子,不懂那些情啊爱的,但他对自己绝对是真心的,不然怎么会,豁出命去救自己呢。
想到那日的情景,段安有了一丝底气,双手捏着拳说:“他只是喜欢女性,你借我一套衣服。我一定有办法让他回心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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