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北期想起自己收下陆非凛的礼物被发现的时候,衡时向他讨要的是一个吻。他迟疑片刻,将自己的唇贴在衡时的嘴角。
衡时显然不会满足于这样轻柔的吻,他用力咬在邹北期的下唇,惹得某位孕夫没忍住闷哼一声。
溢出来的血珠被尽数舔舐干净,裹挟着血腥味的舌侵入口腔,开始肆意地、暴风雨般的掠夺,仿佛野兽在争抢领地。
一个近乎窒息的吻。
邹北期的嘴唇不断地被啃咬,疼痛让他忍不住抬手,企图将对方从自己身上推开。
“为什么拒绝我?”衡时的眼神仿佛在看明明被扼住咽喉却非要挣扎的猎物。
“不是,我只是有点疼。”
“疼是吗?”衡时抚摸着邹北期的发顶,“那好,我不用咬。”
衡时的嘴唇往下游移,扫过脖颈,锁骨,几乎在每一处肌肤上深深地吮吻。
“印了那么多,应该更容易看见。”衡时指腹从脖颈抚摸到锁骨附近,仿佛在触碰自己珍爱的艺术品。
“对,我看得见的。”
“别人也看得见,要是被问起你要怎么说?”衡时轻笑。
邹北期一顿:“说是你留的。”
“再说。”
“是……衡时留的,是我的先生留的。”
“我很满意。”衡时吻了一下邹北期的额角,“我先去忙,作为奖励,你可以去想去的地方,除了其他男人家里,这回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
邹北期目送衡时离开房间,随后站起身到全身镜面前。
嘴唇被咬得发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视线继续往下,脖子一直到锁骨的位置几乎遍布红印,已经不是一两张创可贴能掩盖的了。
难得衡时允许他往外跑,现在这副样子,他倒是没什么兴趣出门了。
他发了消息让花匠来后花园,本想从衣柜里抽出一条围巾围上,但碍于监视器,他还是没这么做。
也许,还是乖乖听话比较好。
邹北期尽力忽视掉自己身上的痕迹,径直到后花园里和花匠谈论有关养植物的事宜。对方固然不会多聊什么,只是会刻意避开视线,不去看他。
送走花匠之后,邹北期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在别墅内随意打发时间。
一直到结束午饭,突然收到的陆非凛的消息才打破了这一天的平静。
陆非凛:【抱歉这个时候打扰你……小榆老师打电话给我,说小榆发烧了,你能帮个忙吗?我在公司抽不开身,她妈电话打不通,不知道死了没】
【我知道你怀孕不方便,随便让哪个保姆去都可以,最好能带她去医院】
邹北期指尖一顿:【好,你给我发小榆照片,我给保姆看,让她去接。】
第38章 字迹
邹北期找来平时和自己接触最密切的保姆,将陆非凛提供的衡榆的正面照发到保姆手里上,交代对方好好照顾小女孩。
“接到人你打电话给我,我跟小孩说两句,不然怕她不跟你走。”
保姆答应一声,很快就离开别墅,坐上司机的车前往小学。
为了等保姆的那通电话,邹北期一直守在手机前,心里没忍住替衡榆担忧,希望烧得不严重才好。
接听电话的一瞬间,邹北期才松了口气,至少顺利接到人。“喂?”
“嫂嫂,阿姨说是你让她来接我的吗?”衡榆的声音虚弱得不像话,听得邹北期心疼。
“嗯,阿姨会带你去医院,吃了药回家睡一觉就好了,小榆乖。”
“可是我好想见舅舅,想见嫂嫂,”衡榆仿佛下一秒就要掉眼泪,“阿姨真的会带我回家吗?”
“会的,小榆放心,她会好好照顾你。”
“可是我问阿姨我家在哪里,她都说不出来。嫂嫂,我是不是认错阿姨了?她是不是骗子呀?”
“不会的,你拍张照片发给我,我确认一下好不好?”
“学校不让带手机的,我都没带手机。”大抵是病得难受,小孩说到这里就没了耐心,“我不管,看不到舅舅或者嫂嫂,或者妈妈和哥哥,我不会走的。”
“那……小榆,你等一下。”
邹北期毫无办法,只好挂断电话,衡时估计也在忙工作,他联系陆非凛:【真的联系不上她妈妈吗?她没看到熟人,说什么都不走。】
陆非凛:【哎,平时倒是不见这么聪明。】
【我再打电话试试】
等了一段时间,结果是陆依梅依旧不接电话。
邹北期思前想后,只是不让去其他男人家里,他接了衡榆再带去医院,接着送上车,让保姆陪孩子回家,应该没问题。
他简单回了几句消息让陆非凛放心,对方显然很过意不去,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开口。
邹北期坐小李的车一路到了小学,这才顺利将面色苍白的衡榆接上车,送往医院。
“嫂嫂,我好难受……”邹北期和衡榆坐在药房前等叫名字,小姑娘硬是搂着他的胳膊不松手。
“乖,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保姆去药房取好药。邹北期揉了揉女孩的头发,衡榆仍是没有半点要松手的意思,没办法他只好带着女孩子一起坐上车,直到抵达小区门口。
“嫂嫂,你别走……”
邹北期扛不住小孩子撒娇,只是送进小区,应该不算进家门。
保姆抱着虚弱的衡榆,小女孩一只手还抓在邹北期胳膊。等走到公寓门口,衡榆不知不觉熟睡过去,邹北期这才让保姆从衡榆的书包里找出钥匙,特地交代要让小孩吃药,看着对方好转了才回别墅。
邹北期离开小区,独自上车让小李载着他回别墅。现在还不到衡时的下班时间,他在后花园里按照花匠的建议,重新给花草们施加肥料,最后才回到房间,随意地翻看书籍。
兴许是书的内容过于无聊,邹北期无意间在床上熟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就见衡时的手掌正在轻轻抚摸自己的小腹,指尖沿着隆起的弧度来回摩挲。
“这么早回来了?”邹北期正要起身,兴许是睡得太久头有点疼,动作到一半骤然顿住。
衡时伸手扶了一把,让人靠坐在床头:“这阵子我都准时下班,有空可以好好看着你。”
后半句加重了语气。
还没等邹北期回应,衡时状似随意地轻轻戳过对方脖颈上其中一个吻痕:“没办法,期期总是不听话。”
“我今天……”本想说自己有好好听话没去别人家里,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说清白也不算完全清白,卡在一个尴尬的位置,“没有进别人家门。”
很抠字眼的发言方式。
“我知道,衡榆病了,你送她回家,小孩子抓着你不撒手,对吗?”
“对,陆非凛和孩子妈妈都去不了,你应该也忙,我本来是让保姆去的,但小榆不愿意跟陌生人走。”
“你怎么知道我忙?你联系过我了吗?我今天除了巡视,没什么特别的工作。”衡时索性整个掌心贴在邹北期颈侧,仿佛在感受大动脉的跳动。
“……”
“比起麻烦我,还是你不听话更能惹怒我。”
“我没进门,我只送到门口。而且这是突发事件,我如果真的没把你的话放心上,我就直接过去了。”邹北期企图为自己说理。
衡时的手掌从脖颈攀爬到侧脸:“那就只罚你不先问过我这件事。”
“我答应你,任何突发事件都先问过你。”
“你知道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对吗?”
“那,”邹北期想了半天,也不知道用什么条件才能讨好衡时,最后只能参考上一次的所谓惩罚,“你在我身上留印吧。”
“也对,是该再留一点,毕竟这些都没让你第一时间想起我。”衡时从邹北期的脸侧抚摸到满是吻痕的颈,经过衣领附近无意间露出的锁骨上的痕迹,最后落在小腹上。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支粗头记号笔,将其中一端轻轻点在邹北期侧脸:“想我写在哪里,期期?”
“要写什么?”
“不用紧张,能洗掉。”衡时控制盖着笔帽的笔尖一路往下,最后停在胸口的位置,“写我的名字。”
“我听你的。”
“乖。”
话音刚落,衡时伸手去解邹北期衣服上的纽扣,直到露出胸前一片白皙的皮肤。“期期不喜欢被人看见,那就写在这里。”
笔帽被摘下扔在一边,笔尖和他的肌肤摩擦,莹白的肤色将漆黑色的笔迹衬得格外清晰,衡时写的是自己的名字缩写,不大,但是很显眼,不扣纽扣的时候低头就能看见。
衡时将邹北期横抱在怀里,像之前一样站在镜子面前。往常邹北期只有穿着裙子才会不愿看镜子里的自己一眼,从没想过现在他对镜子抗拒的原因会多这么一条。
太羞耻了,他不喜欢这样。
“这是什么?”衡时指尖沿着黑色的笔画描摹。
“是你的名字,是衡时。”
“再说。”
“我先生的名字。”
“很好。”衡时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这只是惩罚,你不惹我不高兴,我就不写。”
“嗯……”
邹北期被重新轻手轻脚放回床上,衡时在他胸前吻了好一会,直到锁骨旁边多出几个新鲜的印记,这才替邹北期扣上纽扣。
“今天不能洗吗?”邹北期指了指被写了名字的位置。
“当然不能,”衡时又亲了亲对方的鼻尖,“明天再说。这个要搓洗才能掉,我会检查。”
邹北期老老实实,洗澡的时候没有触碰胸前的名字。尽管房间里装了摄像头,但没有覆盖到浴室,洗澡之类不用有所顾忌。
“过来,把扣子解开。”衡时坐在书桌前操作着笔记本电脑,见邹北期从浴室走出来,很快合上电脑,朝对方招手。
邹北期老老实实照做。看到黑色字迹还好好依附在皮肤上,衡时神色不动,但邹北期理解,这是满意的意思。
他下意识要扣好纽扣,却被衡时出声阻止:“忘了我说过,你不能自作主张?”
邹北期缩手,任由衣服敞着。
“坐上来。”
衡时连同椅子一起往后挪,企图给邹北期让出一部分空间。后者没有反抗的意思,乖顺地坐在衡时的大腿上,耳朵抑制不住地微微发红。
腰被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上来:“我明天休息,小程放假,我亲自跟着你。有什么要做的?”
“没什么要做的。”
“是吗?”衡时将掌心向上移动,“或许我换个说法,想去哪里约会?”
“都可以,我听你的。”
“乖。”衡时一只手抚摸上他的温热的耳垂,“耳朵很漂亮,打耳洞会适合你。”
“……我不喜欢。”
“你又忘了,在我这里你没有选择权。”
邹北期左思右想,决定换一个比较容易让人心软的说法:“我怕疼,也不想身上无缘无故多个洞,好像……很可怕。”
“我帮你,不会疼。”衡时指尖滑过邹北期的耳廓,“你身上要有更多的印记才可以。”
从耳廓落下来的手指顺着脖颈往下,最后停在胸前一点。“不喜欢被看见的话,这里也可以打洞。”
邹北期浑身一抖,他觉得衡时脑子有问题。“怎么可能。”
“那就选耳朵。”
他很想拒绝,但自己刚被提醒没有选择权,便只能沉默。大抵是见邹北期神色不太好,衡时在对方侧脸上吻了又吻:“不怕,真的不疼。以后也不影响你生活。”
“……”心知怎么说也没办法改变衡时的决定,邹北期没有接话,只是任由衡时在自己身上落下安抚的吻,很轻,像羽毛扫过。
“一定要吗?”
“我想要。”
邹北期没有再说话,他原本想像鸵鸟一样把脸藏在衡时的肩窝里,但担心会压迫腹部,便只是默默避开衡时的目光。对方重新将他的脸扳向自己,最后在唇上落下一吻:“晚安,宝贝。”
“……”
“先闭眼。”
邹北期本以为衡时会带着不少乱七八糟的药品器械进房间,结果他看到的是衡时推门而入时两手空空,任何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他老老实实闭上眼睛,生怕下一秒衡时就会趁他不设防的时候打洞。然而下一秒落在他耳朵上的不是针刺般的疼痛,而是温热的舌尖舔舐,紧接着是柔软的唇瓣,将他一整个耳垂含入口中。
面上的温度不断攀升,他不得不承认衡时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几乎整片耳廓都被吻过,他险些就忘了衡时今天早上到底是要做什么。
另外一只耳朵上传来难以忽视的冰凉,邹北期控制不住地睁开眼。“你打了吗?”居然真的不疼。
“没有。”衡时在他嘴角亲了亲,“舍不得你疼。”
“你说不疼。”
“怕你怎么样都觉得疼。”衡时从口袋里摸出一面小镜子,邹北期望向镜中的自己,这才发现自己的耳垂上多了一个照相机形状的耳夹。撇除衡时昨晚对他造成的不快,耳夹本身的外观挺讨他喜欢。
衡时一只手还捏在他戴着耳夹的耳垂上:“除了洗澡睡觉,不能摘下来。知道吗?”
“我知道。”邹北期暗地里松了口气,一时非要他打耳洞,一时又心软放过,他蓦然才意识到现在的衡时有多阴晴不定。
“乖,吃完午饭陪你出门。”衡时掌心落在邹北期的小腹,“好像又大了一点,宝宝快五个月了。”
“嗯,还差几天。”
“可以准备一些婴儿用品了,下午陪你去。它在动吗?”衡时耳朵贴在肚皮上。
随着宝宝各方面发育得越来越完善,胎动也会越来越频繁。邹北期如实回答:“在动,像是在踢我。”
“很可爱。”衡时轻笑一下,下一秒毫无预兆地摸出遥控器,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频道。尽管有这么一样家电,但实际上使用率不高,邹北期基本上都只在电脑和手机之间打转。
主持人正在用标准的腔调播报着下一则新闻,主角是诚规制药,报道展示了不少有关证据,譬如前员工经过处理的采访视频,证实诚规制药存在商业贿赂行为,疑似新药不符合国家相关标准,却企图利用不正当手段让其上市,网络顿时一片声讨。
邹北期侧过脸去观察衡时的表情,发现对方面上没有半点讶异的神情。
他下意识点开社交平台,诚规制药稳坐第一,除了新闻报道的内容,还有不少有关孟引声的花边新闻,说孟家太子爷尤其喜欢破坏别人感情当第三者,正经男女没兴趣,就是对在谈或者结了婚的有意思,抢走别人正在吃的东西会让他有成就感。
除此之外还有他本人详细的“感情经历”,当三就算了,还是当多段感情中的三,邹北期看了都要感慨一声时间管理大师。
相关内容底下自然是骂声一片。邹北期视线再次掠过衡时,对方这次对上他的目光,唇角一弯:“期期应该也很讨厌他?”
“他确实不是什么好人,这是他应得的。”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下场?”
邹北期下意识怔了怔:“是你。”
“他自以为一点数据就能威胁我。”衡时轻轻将邹北期搂在怀里,“你应该也知道,是你父亲试用的新药数据,当时以为只是偶然出错,后来以为是内部斗争,但实际上是诚规派过来的内鬼,我就说不对劲,但其他股东觉得事情解决,就没再追究。”
衡时接着解释:“我才知道什么叫又蠢又坏,实验途中出现问题是很正常的事,就算公布出去又怎么样?和诚规亦敌亦友这么多年,以为我没有他们的黑材料?”
“为什么选这个时候?那日后你们不是没办法合作了吗?”
“因为他威胁我,他想要你。”衡时指尖点在邹北期的耳夹上,“你是我的,别人多看一眼都不行,所以他该死。这下应该有不少他得罪过的人会痛打落水狗,不用我亲自动手。”
“……”
“吓到了?”衡时在邹北期侧脸落下安抚一般的吻。
邹北期顿了顿:“没有。”
“乖。”
小李直接开车载着邹北期和衡时去附近的一家高档商场选购婴儿用品。基本上邹北期能想到的东西,在商场都有不少款式可供挑选,譬如婴儿车、小玩具等等。
衡时顺带提出过阵子要找人设计婴儿房,图纸和说明会在完成后送到别墅,到时候可以让邹北期选出合心意的布局。房间会选在离主卧近的一间,但之前邹北期住过的房间,衡时表示不打算碰。
“喜欢什么都可以买,我填地址让他们送过去。”
“嗯。”邹北期在店里漫无目的地转圈,偶然听到两个店员在角落里聊小话,说是前阵子片区停电,十分突然,没有提前通知,来不及关门,就有店铺因此失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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