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我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衡时轻笑出声,“拿捏你确实让我很有快感。”
接着他话锋一转:“安全带解了,去副驾。先回别墅,有什么睡醒再说。”
回到别墅的时候天色实在太晚,衡时没多话,直接将邹北期带回主卧,看着对方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你原谅我了吗?”
“没有。”衡时语气平静,“我说了,有什么睡醒再说,太晚了,影响身体。”
邹北期闻言老老实实闭上眼睛,他原以为衡时一开始就在装睡,但后来他才知道,衡时是被他离开时无意中发出的脚步声吵醒的。车子的油箱早就被他找人提前掏空,无论如何邹北期都走不了。
邹北期醒得很晚,睁开眼睛发现衡时并没有躺在床的另一头,而是端坐在自己面前,穿着衬衫和白色西装裤,配套的西装外套被搭在一边,是邹北期生日那天的打扮。
“衡时?”
“先去洗漱。”
邹北期穿着睡裙,乖乖地钻进盥洗室里将整张脸打理好,这才退出来重新坐回床边、衡时面前。
“知道我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吗?”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立式衣架,上面挂着整整一排的婚纱裙和白色西装,款式各有不同。
“是……”嘴上说不出口,但实际上邹北期已经有了答案。
“我预定好了场地,连邀请函都发出去了,结果你不来赴约。”衡时显然还没能放下这件事,语气比起方才冷了一个度,“期期,欠了我的是要还的。”
“我知道,我没有不愿意。”
“乖,现在把衣服换了。”衡时的视线落在衣架前,指尖碰触过每一件服饰,最后在一件白西装上停住,“这个就不穿了,遮不住你的肚子。”
掌心往后,犹豫半晌,最后落在一件短款婚纱裙上:“就这个吧,不用担心踩到裙摆摔倒。你怎么想,喜欢裙装还是西装?”
“我……听你的。”
“这就对了,期期。”衡时凑近邹北期,气息轻轻拂在对方脖颈,“别想着在我这里能有什么选择自由。”
“我知道。”
“知道就过来换衣服。”衡时一只手捏在邹北期后颈,另一只手去解睡裙上的扣子。
胸口处白皙的肌肤瞬间袒露出来,邹北期耳根克制不住地发烫。虽然不是让衡时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身体,但此时此刻的感受和之前很不一样。
不论是指尖的碰触,还是衡时看他的眼神。
他第一次见衡时的时候,绝对无法联想到的称之为欲的东西,就这么突然顺着视线被他捕捉而去。
“你很漂亮,宝贝。”衡时的指腹像水滴一样,将他裹挟进一个触感冰凉却又恰到好处得令他舒适的梦境。
凉意不断蔓延,仿佛在被一场小雨浇灌,分明是缺乏温度的雨丝,却在和他相触的一瞬间急剧升温。
睡裙被随手抛在一边。邹北期不自在地用手指摩擦过床单,脸热得简直想直接钻进被窝里。
“别动。”衡时一只手搂住他的肩膀,另一边手掌抚摸在他微微隆起的孕肚上,顺着弧度轻轻描摹。
“宝宝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
“这只是交流的一种方式,不会教坏宝宝。只有爸爸和爸爸之间才能这么做。”
“只有我。”衡时加重语气,强调这几个字。
紧接着凉意落在邹北期难以招架的方寸,他没忍住出声。
“……啊。”
“原来你喜欢这里。”
想要吐出的“别”字被邹北期硬生生吞了回去。衡时用手指堵住他的嘴,下一秒又面不改色地亲手替他穿上婚纱裙,仿佛刚才的作乱都和他无关一般。
“很适合你。”衡时目光在对方身上游移,短款裙摆到邹北期的膝盖位置左右,细白的小腿从底下延伸出来,“腿也好看。”
语毕蹲下身,在邹北期的小腿上落下一吻。
“先下楼。”
刚到客厅,站在其中的生面孔就引起了邹北期的注意。据衡时介绍,这是他新雇佣的保镖,平时可以叫小程。
小程朝邹北期点头,打了必要的招呼后就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他并不和两位老板坐同一辆车,而是另外开车跟在后面。
邹北期坐的车特地装饰过,粉色丝带、玫瑰加上情侣公仔,颇有些婚车的意思,他还以为衡时不喜欢这些东西。
小李负责开车,衡时拉开后座车门,小心翼翼扶着邹北期上车,顺带替对方理好裙摆。
“坐稳了,我的新郎。”
婚礼场地在别墅一两公里开外的教堂,形式程序并不完全和邹北期所知道的一样,他是被衡时牵着手走进的门。
基本上邹北期能叫出名字的人都在,所有人都满面笑意地看着走到神父面前的这对新人。最前排、最中央的位置坐着邹北期的父母,父亲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在轮椅的帮助下,已经能够勉强出门,但要能独立生活还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当然,也不一定能恢复如初。
最后一句“我愿意”从邹北期口中说出,下一秒嘴唇就被衡时含住,从一开始的温柔缱绻到无声掠夺,舌尖强硬的扫入口腔,最后以下唇上一个用力的啃咬结束整个吻。
腰上的手不断收紧,哪怕发痛,邹北期也没有出声。
教堂门外是空旷的草地,其中早已布置好餐桌酒水等等物品。一对新人和宾客来到门外,邹北期和父母简单聊几句,和熟人打声招呼,衡时也同熟稔的朋友交谈,末了担心邹北期身体,让小李开车先送对方回别墅。
小程仍然是另外开车跟在后面,一到别墅门前就隐去身影。在家里基本用不上小程,别墅多的是保姆管家,谁都有可能是给衡时打报告的那位,也就只有房间才能让邹北期获得一时半刻的自由。
他回到主卧,顺手就将头纱摘下,拉下婚纱裙的拉链,钻进卧室洗了个澡。在户外和那么多宾客挤在一起实在难以忍受,他身上已经出了细细密密一层汗。
邹北期穿着浴袍躺在床上,不知不觉昏睡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衡时坐在床边,脱下西装外套,衬衫松开两颗扣子,领带也已经歪斜。
“为什么把裙子脱了?”衡时的重点倒是落在邹北期意想不到的地方。
“我出汗了。”邹北期观察着衡时的脸色。
“这算自作主张,你犯规了。”
邹北期连忙想办法讨好,说出口的却只是笨拙的道歉:“对不起,不会有下次。”
“少看你一会都要出问题。”衡时装作随意地理了理邹北期鬓角的头发,“其他人进不了房间,我不在就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一举一动都向你报告。”
“那你要是骗我怎么办?期期,我可不是傻子。”
如果有其他能让衡时满意的方式,邹北期不介意做。但他知道衡时想要什么,尽管他并不愿意让他们之间往更扭曲的模式发展,但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那你在房间装摄像头吧,这样你随时都能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说的。”衡时看上去对邹北期这个提议很满意,“我明天就叫人来装。”
工作日衡时要提早回公司,床上只有邹北期一个人。
刚睡醒没多久,邹北期就接到电话,对方声称自己是来装摄像头的,问什么时候方便。
邹北期算了算,洗漱不用多少时间,他一会下楼吃早饭,房间就能空出来:“现在可以。”
工作人员很快上门,半个多小时就将摄像头装好,还问邹北期需不需要安装查看监控画面的软件。
“不用,衡先生那边装好就可以。”
送走工作人员,邹北期继续吃没吃完的早饭,他捧起刚烤好的面包,用勺子挖瓶子里的蓝莓果酱抹在上面,却一时不慎让果酱掉在衣服上,弄脏了一块。
他不得不先放下手里的东西,回到房间在衣柜里挑出一件宽松的T恤,刚脱下脏衣物,草率套好上衣,手机就在这时候振动起来。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是衡时发来的消息:【期期,别穿那件,不好看。】
邹北期这才想起来房间有监控,估计刚刚他换衣服时候的一举一动都被衡时尽收眼底。
他下意识望向房顶明晃晃的摄像头,衡时现在就透过这个看着他吗?
手机振动。
【别这么看我,先穿好衣服。】
【换我给你买的裙子。】
邹北期这才想起来自己没穿裤子,他将T恤从身上脱下来,挂回衣柜,重新选了一条黑色连衣裙。
【乖,这才漂亮。】
衡时好像更喜欢看他穿裙子,虽然邹北期本人不理解为什么。
衡时休息日的时候在别墅。邹北期刚起床下楼,就看到满地礼物包装纸的碎片,似乎是有人送了礼物过来,保姆正在逐件拆开。
“先看看是什么,能用的随便找个合适的地方摆上,用不上的放进杂物房。”衡时在一旁开口。
“算是贺喜我和X国达成合作意向,实际上想的都是分一杯羹罢了。”大抵是见邹北期在楼梯上,衡时解释。
邹北期点头,接着看保姆从一个扁平的礼盒里拆出一条艳红色的吊带裙,显然不像是给衡时的贺礼。
“谁送的?”
衡时几步走下楼梯,气急败坏地从保姆手里扯过礼物盒,上面俨然写着孟引声三个字。
裙子顿时被他撕得破碎,红色的布料散在地上。“烧了,连同礼物盒,给我烧得干干净净。”
“……是。”似乎是被衡时的怒意吓到,保姆显得有些战战兢兢,将礼物盒里的一张纸递到衡时手里,“衡先生,里面似乎还有东西。”
邹北期没来得及凑过去,衡时光是看了那张纸一眼,就愠怒着将东西撕成碎片。
“衡时?”他这才走到对方跟前,余光已经扫到礼物盒上孟引声的名字,“他……”
“贱人。估计是没能和X国那边谈成合作,现在来我这里找茬。”
“没事吧?”
“我会解决,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乖,我回公司,好好听话,别到处乱跑。”
衡时简单整理好外表,提上公文包离开别墅。邹北期让保姆将纸片捡起来,不算很碎,他勉强能看出来是什么。
“严心制药……药物临床数据?这是……”
孟引声为什么会寄过来这个?
诚规制药能有严心制药的内部数据,显然不是用正当手段得来的。
好的数据没必要费尽心机拿到,还寄到衡时家里。之所以这么做,而不直接公开,很有可能是想在衡时或者严心制药身上得到什么想要的东西。
“邹先生,这个……”保姆怔了怔。
邹北期将纸片重新塞回保姆手里:“按衡先生说的,烧掉吧。”
尽管衡时告诉过他,这件事他没办法帮上什么忙,但邹北期依然没能将孟引声寄数据过来的事抛之脑后。
他知道陆非凛在诚规制药工作,并且看上去和孟引声关系密切。思前想后,他特地选休息日,恰好赶上衡时加班,让小李开车送自己到陆非凛居住的小区。
公寓只有陆非凛在。“小榆住校,要暑假才能回来。”
“我知道,我是……来找你的。”
虽然来套敌对公司员工的话听上去很蠢,但邹北期一冒出想法,就控制不住自己。
“进来吧。”
衡榆不在,公寓里就显得有些凌乱,烟灰缸里散落着不少烟头,其中还有刚被掐灭的半支烟,飘在空中弯曲的烟雾还没完全散去,邹北期不由得顿了顿脚步。
“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有人来,刚掐的。”
“没关系。”一直到烟雾彻底散去,邹北期才在陆非凛的邀请下坐上沙发,思虑再三还是选了一个不这么突兀的切入口,“最近工作忙吗?”
“还好。我在诚规也只是普通员工而已,没什么太多要做的。”
邹北期一怔:“我在孟老先生的生日宴上见过你,还以为你和孟引声关系很好。”
“表象而已,我只是他用完就扔的棋子。他知道衡时和家里人关系很差,所以特地找我一起登门拜访,不过就是为了碍衡时的眼。”陆非凛指尖不自觉点在茶几上,“他就这样,幼稚,衡时在生意上算计过他,他就要想方设法给衡时找不痛快。”
“所以,诚规的事,你知道的也不多?”
“我知道的,你估计随便找个诚规员工也能打听得到。最近诚规和X国那边的合作谈崩,估计和严心的关系能降到有史以来的最低点,孟引声会找茬找得更积极。”陆非凛无奈地耸了耸肩。
“原来如此……谢谢。”
“有什么好道谢的?”陆非凛失笑。
“至少你把你知道的告诉了我。”
“这没什么。”
邹北期接着和陆非凛简单聊了几句,话题多半和衡榆有关。陆非凛视线好几次掠过烟灰缸,最后匆匆结束和邹北期之间的谈话。
忍不住想抽了吧,邹北期无奈,但也没有要多留的意思。
衡时休息日的加班时长取决于他本人的工作量及其工作效率。邹北期只出门一个多小时,就看见对方出现在了别墅,坐在沙发上活动着手腕,似乎是特地等自己回来。
“去找陆非凛?”衡时语气故作平静。
邹北期记得衡时暗示过他不要插手,顿了顿还是没说自己的真实意图:“对,就是说说衡榆的事。”
“我怎么和你说的?让你别乱跑。”衡时从沙发上起身,一只手搂过邹北期的肩膀,“出门就算了,又是去陆非凛那里,衡榆都去住校了,你去关心谁?”
“我……忘记了。”
“忘记?那我让你好好听话的事也忘了?宝宝,你说爸爸是不是太调皮了?”衡时一只手往下,掌心轻轻描画过邹北期腹部的曲线。
“……对不起。”
“你永远都会把我说过的话扔在一边,谁都比我优先,衡榆也好,林回汐也好,连陆非凛也是,看来是我对你记忆不够深刻,你才会总是忘记我。”衡时掌心最后停在邹北期小腹中央,“连怀着我的孩子都能想不起我,期期,你说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下次会听你的话,真的。”邹北期连忙讨好地去抚摸衡时的手背。
“你哪一次不是答应了我,结果根本做不到?你想不到,我替你想。”
衡时的唇落在邹北期脖颈,脆弱的皮肤被他反复吮吻,用力得邹北期以为自己要被吸走一块皮肉。一直到衡时停下动作,他被带着到一楼公共浴室的镜子面前,脖子上鲜红的吻痕格外清晰。
“照镜子的时候,看到它要想起我。”衡时指尖轻轻刮在那点红痕上,“消了再给你印上,乖。”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
“会想起你,会听话。”
“很好。”衡时这才松开对他的桎梏,“今天还要去做什么?”
“没什么做的,去后花园看花草。”这是实话,反正有定位器以及小程跟着,撒谎是很多余的事情。
“去吧,小心点。”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养护方式有问题,最近花园里死了不少植物,只有几个耐养的品种还□□着。
看来是时候让花匠上门来看看了。
照顾好植物之后,天已经差不多黑下来。
邹北期一向比衡时睡得早,他在主卧的时候,衡时估计还在书房处理工作。
他对着房间的落地镜,手指不自觉地落在衡时留下的吻痕上,位置明显得连穿高领的Polo衫都遮不住。
明天花匠过来,讨教之后估计也免不了去园艺市场,被别人看见,邹北期很难不尴尬。
他思前想后,从抽屉里翻出一张小小的创可贴,精准地盖住吻痕,这才躺进被窝入睡。
要不是他睡得早,估计也没有办法度过一个平静的夜晚。
邹北期醒来的时候,衡时早早坐在床边看他,脸色颇有几分阴郁。
他缓缓坐直身体,想来想去没认为是自己惹怒衡时,于是开口问:“工作不顺利吗?”
“怎么装傻,期期?”衡时缓缓撕下邹北期脖子上的创可贴,“都说了,要你看到它就想到我,你贴起来怎么看得见?”
“我没想到……我不会再贴了。”
“你还真是会惹我发脾气。”衡时将手里刚撕下来的创可贴扔进垃圾桶,接着拉开房间抽屉,将整整两盒创可贴丢到门外,“我让保姆收进医疗箱,顺便交代一句,除非真的受伤,不然不准给你用。”
“……好。”
“但这是你第二次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我是不是应该惩罚你?”衡时轻笑着捏过邹北期的下巴。
“你想要什么?”
“我来想就没意思了,你来想,用什么方法哄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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