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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稼禾)


小孩在他手心蹭了蹭,坚定地看着他:“谢谢哥哥。”
戚昔曲指,弹了下他脑门。
“不用谢。”
看完了小孩,戚昔收好老大夫帮忙写的欠条,绕路往北边的另一边回去。
有些事儿,他可以帮忙。但不能无私的帮。
人性经不起考验,无偿帮了这一个,便会再有下一个。
倒不如像如此这般,还能让小孩学会些处事道理。
他现在虽然小,但已经懂事了。
往北的路巷子更深,也只清理出一条供人走的道路。
两边的矮房子完全陷落在雪地里,只能看见一个屋顶。
走着走着,逼仄的小巷子被甩在身后,前路逐渐开阔。
蓦的,甲胄碰撞的声音从大路传来。
戚昔止步。
这些清扫完雪的兵将队伍正走在南北大道上,向北而去。
这些将士是从南边清理到北边。
心中一动,戚昔往前眺望。
长长的队伍前头,是一匹黑色的大马。马被养得油光水滑,皮毛乌黑发亮。
马儿独自走着,蹄子扬得高兴。
戚昔转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锋芒毕露的眼。
戚昔手心一紧。
瞳孔微颤。
男人落在队伍后头,身量极高。只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色短袍,脚下蹬着长靴。
他发冠高竖,露出一整张英挺的脸。
眸中是有色彩的。
眼前阴影迫近,戚昔长睫压低。
待人才面前经过,他才缓缓松开手心。
脚步声远去,戚昔立马抬步,向着与男人相反的方向离开。
殊不知,在他走了两步之后,男人又立在原地,探究似的看着他的背影。
“将军。”
燕戡收回目光,问常海:“他是谁?”
“啊?”常海嘴巴张大,比燕戡还懵。
阿兴上前,一把拉过常海。自己站到燕戡的身边。
他嬉皮笑脸道:“怎么,将军眼熟?又或者,看上了?”
燕戡扫他一眼,大步离开。
阿兴哎哟一声,屁颠屁颠追上大步离去的燕戡。“我说将军啊,你看上人家,没准人家看不上你呢。”
瞧瞧,夫人那不是连招呼都没打一声。指定不想认。
阿兴老成地将手往后一背,撞着常海到一边儿去。
两人脑袋挨着脑袋,悄悄说话。
“不许告诉将军!知道吗?”
“为啥?诶,不对,将军不知道!”常海惊得声音都破了。
阿兴耸耸肩:“他那个时候不是瞎吗?”
“记得啊,也跟其他兄弟说一声,不能告诉将军。”
“为何?”
常海还没从将军居然不认识自己夫人的震惊中走出来,就听到阿兴这么奇葩的要求。
阿兴得意地笑:“将军又没问。”
“哈?”
阿兴翻了个白眼:“闭嘴吧你。没看咱家夫人理都不理将军的吗?他两夫妻……不对,两夫夫的事儿,咱们别掺和。”
常海:“懂了。”

回到酒肆后,戚昔将门一关,在门后站了半晌。
好一会儿,他面容平静,又重新将门打开,自己去了后院。
因昨晚的大雪,店里现在没什么人。戚昔脱了身上的衣服,只穿着单薄的中衣窝在床上。
房间里没有炭盆,依旧半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冷得浸骨。
戚昔用被子将自己圈了一圈儿,背靠在床头。
起伏的心绪已然平静,他下巴搁在被子上,回忆刚刚的细节。
他确定,之前他的眼睛是瞎的。但是他并不能保证男人之前是否见过自己。
不过看刚刚那个样子,自己应该是没有被人认出来。如若认出来……
那必然像那天晚上一样,一句接一句的话。
戚昔泄气,身子往边上歪倒。
鸦青的长发散开,被枕在脑后。映衬着戚昔那张脸愈发的白。
屋里没有放炭盆。
他自己在外面走了那么久,手脚也冷。
在被子里窝了一会儿,身上始终暖和不起来。
戚昔起身,重新换上一身衣服,打算去厨房烧点炭出来。
走到前面,铺子又传来声响。
戚昔掀开帘子,店里坐着的两个人齐齐看去。
“掌柜的,来……”
霎时,两人的眼神变了。
明明一身锦衣,眼神却丑恶得如阴沟里的污泥。
戚昔被看得不舒服,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两人意识到不对,摸摸鼻子。其中一人喊道:“掌柜的,来两壶酒。”
戚昔转身,上了酒菜。
他正打算离开,边上的人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猪头一样的脑袋凑过来,笑得暧昧:“掌柜的,问你个事儿,咱们坐下聊聊。”
戚昔眯眼,看着肩上的手。
“松开。”
“嘿,就跟哥俩说说话。你……啊!!!”
杀猪般的叫声从铺子里传出。
戚昔手上用了死劲儿。
只听咔嚓一声,指骨直接被掰得断裂。
“啊啊啊!!!!”
另一人见状,愣了一瞬,怒意冲天:“你不识好歹!”
他拎起酒壶砸过来。
戚昔侧头躲开,抬起长腿往他肚子上狠狠一踹。几乎用了他能用的所有力气。
砰的一声——
那人砸在桌上,弯着腰大张个嘴,哼不出声来。
戚昔也顺势撑在桌上,平复呼吸。
他直直盯着两人,面无表情,眼神却近乎阴鸷。像幽暗的深潭,恨不能将人吞噬。
他忽然低笑一声,轻悠悠抬脚,踩在人的腿上。
“恶心。”
眼神如刀子在两人身上凌迟。
浓烈的恶意看得地上捂着手想要呼救的人如被掐住了脖子,霎时噤声。
疯子!这个疯子!
“怎么了!怎么了!”
街道上脚步凌乱。没一会儿,街坊邻居全部赶了过来。
待看到地上两个长得肥头大耳,一脸奸相的人,邻居们不用想,立马明白过来。
“你们干什么呢!”
“找死!”
大胡子闻声进来,瞧见地上两人哼哼唧唧,而戚昔还踩着其中一个人的腿上。
他噎了一下,随后果断扒拉开围着的百姓,一手一个抓起来往门外扔。
戚昔适时候松开腿。
宋四娘朝着门外看了眼,一脸怒意。见人挣扎着要跑,忙在人腿上补上两脚。
又跑回自家包子铺,拿上绳子将两个人捆了。
“龟孙儿的,竟然敢在我们胡油巷闹事!”
人绑好了,大家伙也围住戚昔,满脸关切。
“小公子,没事儿吧。”
戚昔甩了甩手,笑道:“没事儿。”
宋四娘气得胸口不停起伏。
刚刚她第一个听到声音跑来,就看见两个腌臜货往戚昔身上扑。要不是小公子躲得快,人都快跟着摔在地上了。
实际上,是戚昔踹了人有些脱力。
大胡子好生打量了戚昔一番,确定他没事儿才道:“我们将人送去官府,小公子你坐会儿,压压惊。”
几个邻居看了看唇色发白的人,有些心疼的坐下来。
他们这些天也想明白了,戚昔这个年纪出来的,可能是大户人家的,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受宠的。
至于生意什么的。
就小公子做生意的态度,也不像是跟他们来抢客的。
且瞧瞧这身子骨……明明就在酒肆干了不到一个月,比刚来的时候更瘦了。
“你啊……哎!这些人不是个东西。”东边食肆的武婶子道。
戚昔笑着道:“我也没什么。”
“能没什么!”武秀红瞧着他脸色不对劲,没在桌上找到茶壶,立马回自己铺子拎了一壶热腾腾的水过来。
“你这身板,人能顶你两个。”
“他们两人动手你也不冲着外面喊一声。我们又不是听不见。”
“以后都是邻居,作何这么客气。”武秀红性格不似宋四娘那么泼辣,但也是个护短的。
戚昔接过她倒来的水,默默地喝了两口。
胃里翻滚,戚昔立马咬住舌尖,才没在众人面前吐出来。
其他几人都低声骂着,看着也是真心替戚昔后怕。
他们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人了,如何不知道那些人家的腌臜事儿。
无非就是看见小老板长得好,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呸!真不是个东西!
门外,邻居们瞧着大胡子跟常河将两个人拖走,想也是送去吃板子。
“这定不是我们这儿的人,长得一个比一个丑。可不像我们斜沙城人大鼻子大眼睛的好看。”
“别说,是没见过。”
“听口音,是南边来的吧。”
“这会儿了他们来做甚?”
“不知道,不过大家都仔细盯着点儿。没准又来做什么坏事儿。”
大家义愤填膺。
边骂着,边还要来安慰戚昔。
小公子长得这么好,那两人跟狗粪似的,就怕把他们胡油巷的小公子熏到了。
武婶子担忧地看着他:“这脸色瞧着忒白了。”
宋四娘拧紧眉头:“吓到了吧。”
戚昔又喝了点水,看着这些街坊邻居,淡笑道:“没被吓到。”
宋四娘:“要不咱今天这店就别开了,回去躺躺。”
戚昔声音放轻:“好,听婶子的。”
邻居们叮嘱几句也就走了。
戚昔放下茶碗,忽然想到说要给他们的回礼还没有准备。
或许得过几天再去集市上看看了。
邻居们走后,他将门关上。
背靠在门上,戚昔放松身体,背脊微弯,脑袋也垂了下来。
他身体不弱,三餐也规律,以前还专门学了武术。只不过换了个身子,力气不足。
刚刚也只是……力竭。
戚昔将冰块一样的手搁在胃部,往下,移到了有一点点弧度的小腹。
肿瘤吗?
他伸出手,将衣袖拉了上去。
小臂泛白,淡淡的青筋在内侧蜿蜒。转动手腕,骨节微凸。
好像是瘦了。
回想到了斜沙城,自己的各种变化。
饭照常吃,但吃不了肥腻的、味重的。
身体时常疲乏,无力……脸色苍白,嗜睡。腹部之前还有痉挛跟刺痛。
都快半个月了,应该不是什么水土不服。
或许他真的要去看看了。
拉下衣袖,戚昔站直身子。
等最近雪灾的事儿过去,医馆大夫空闲了。他便去。
将军府。
燕戡洗了个澡,浑身冒着热气儿出来。
“阿兴。”
没人应答。
“阿兴!”
屋子里回荡着他的回应。
“这小子,去哪儿了?”
此前,燕戡从京都回斜沙城,全力行进走了一个多月。昨晚才到的斜沙城。
正巧遇上暴雪,到城里的时候好多房子都被埋了。
所以从昨晚到今天上午,他跟将士们都没合过眼。
城里清理出来了,将后续的事儿交给县令,他才回到将军府。
远离了那个处处勾心斗角的地方,燕戡是入了大漠的飞鹰,哪哪儿都自在。
找不到阿兴,他先去柜子里拿上衣服换上,然后往书房里一坐,看看军报。
一看入神,到吃饭的点儿了,才被回来的阿兴打断。
“主子,吃饭了。”阿兴推开门,伸了个脑袋进书房。
燕戡目不斜视:“哪儿野去了?”
阿兴看他没有责怪的意思,立马推开门。想到那边发生地事儿,他忿忿道:“那不是咱这刚回来,城里就有人生事儿。我去瞧了瞧。”
“蛮子混进来了?”燕戡问得随意。
“不是,是你家小少爷被人调戏了?”
燕戡几乎瞬间就想到了在路上遇到的人。白白净净,眉目清隽,生得跟雪似的。
不过下一秒反应过来,燕戡立马斥责:“别胡说。”
阿兴从小跟着燕戡,见他失神一瞬,如何不知道他想哪儿去了。
他桀桀笑道:“别想了,就是他。”
燕戡面不改色,问:“怎么罚的?”
“当然是打板子了,从重处罚,打了三十板子呢。”
燕戡:“五十板子都不少。”
“得嘞,我悄悄去多打二十板子!”阿兴做势要出去。
燕戡睨他。
阿兴:“嘿嘿……走,主子吃饭。”
燕戡不动。
不知怎的,忽然就想起了京都的那一场乌龙。想到了他跑了的“夫人”。
算起来,已经快三个月了。
“那边安顿好了吗?”
阿兴眼睛一睁大。
认出来了?!
燕戡以为他没听明白,直言:“戚家大公子那儿安顿好了吗?”
“哦~”
没认出来啊。
阿兴笑得一脸灿烂:“好了好了,早安顿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阿兴嘀咕:“主子是后悔放夫人走了?”
燕戡巴掌拍在他头上。
武将的力道不轻。何况燕戡故意没收着。
阿兴嗷呜一声,捂头。嘚吧嘚地诽谤:“后悔就后悔了,用得找动手吗?跟铁拳头似的。小心夫人不要你!”
燕戡想着当时戚昔的话,摇头:“安顿好了就行,别去打扰他。”
“晓得,晓得。”
阿兴老实了。他打定主意不说,倒要看见,主子多久能认出来。

将军回归,冲淡了雪灾带来的伤痛。
这次下雪范围很大,北边的灾情报上去,竟是斜沙城受灾害最小。
到十一月末,朝廷赈灾的钱粮才慢悠悠地拨下来。
不过一层一层,等到百姓手里,也没多少了。
酒肆又重新开门做生意。
快到年关,斜沙城里也好像热闹起来了。戚昔去看过几次小孩,回来忙着店里。忙了小半个月才终于才抽空去看了一趟大夫。
济安堂。
戚昔伸出手让老大夫把脉。
把着把着,大夫的脸色愈发的古怪。他捻着胡子,悄悄戚昔的脸,又垂下眸子细致思索。
戚昔单是看他的表情,就觉着自己这病恐怕艰难。
“你……可有些什么症状?”
戚昔镇定道:“呕吐,乏力,嗜睡。腹部偶尔泛疼。”
越听,老大夫的眼睛睁得越大。
“你、你……是男子吧。”
戚昔对于大夫这个奇怪的问题没什么表示,反而认真回道:“是。”
老大夫猛然一抽,身板挺得从未有的直。
“这、这这……老夫行医几十年,也没在男子身上看到如此脉象!”
戚昔:“我是什么病,您直说就是。”
老大夫眉头都拧成一条了,一不小心,还扯落了几根胡子。
“这、这是喜脉啊!”
戚昔眸光一晃,复又恢复平静。
那就是诊断不出了。
“所以除了这个,我没其他的病?”
“倒也不是。你面色苍白,失眠多梦乃血虚之症。神疲乏力,精神不济……本就是气血两不足。”
说白了,要靠补跟养。
戚昔没拿什么药,这次看病最后也不了了之。
因为最关键的东西,大夫摸了几次也摸不透,而是找他去府城找医术好一点的大夫看看。
但大雪封路,岂是想找就能找的。
日子照样过,这病很快便被戚昔抛之脑后。
转眼十二月。
初一,戚昔一打开门就看了门外站着的小孩。
“你怎么来了?”
他侧身让小孩进来。
“我过来帮忙啊。”小孩头上的两个丸子梳得整齐,衣服也看着干干净净。
“你爷爷腿如何?”
“安爷爷说快好了。”小家伙一进来,主动将搁在桌子上的板凳端下来。
戚昔缓慢地弯着身子,跟他一起端。
他没看见,一旁的小孩眼睛不离他身上。瞧着瞧着,眼眶就变红了。
怎么才几日不见,哥哥又瘦了。
再这样下去,像爷爷说的,风一吹就跑了。
他咬着唇,加快动作。
哥哥病了,要休息。他多做一点,哥哥就少做一点。
小孩年纪不大,但力气大。
虽然这里条件艰苦,但看他冰天雪地时常在外面跑着也没怎么生病,就知道他被他爷爷养得挺结实。
戚昔只当他来玩儿,也不拘着他。
客人来了,他去盛酒。小孩也要像个尾巴一样跟在他身后。
他嘴巴也甜,见着客人进来,就叔叔伯伯的喊着。倒是省了自己说话。
照旧给客人上完东西,他便到躺椅上坐下。
小孩已经跟他混熟了,自己端了个凳子也挤进来,在炉子的另一旁坐下。
戚昔半阖着眼睛,低声问:“打算呆多久?”
小家伙举起手指比了个一。
“一个时辰。”
“一天。”
小孩挪挪凳子靠近一点。瞧着戚昔恹恹的,便专心烤火,不说话了。
等了一会儿,门外又有脚步声响起。
不等戚昔动作,小孩立马站起来。
“哥哥你坐着,我去。”
“你会吗?”
“你看着我做,我会。”
于是乎,变成了戚昔跟在他身后,看着他问客人喝什么,又精准找到了正确的酒坛子,再一一上菜。
有条不紊,瞧着有几分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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