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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养我众将士(稼禾)


“您放心,这事儿我肯定办好。”
回到屋子里,燕戡拿了一把扇子坐在戚昔身边。他手腕转动,轻扇着的扇子,看清风捧起戚昔脸侧的碎发。
蝉鸣声声,风从大开的门口送进来。石榴入画窗,午阳渐藏。
雕花大床上,清俊公子侧卧闭目。
长眉舒展,红唇微张。脸上绒毛浅软,细小的汗珠被蒲扇扇起来的风吹散。轻薄的夏衫堆积在身侧,只余一身清爽。
燕戡看着看着,不自觉翘起唇角。
他家大公子啊,合该细养。
下午,炎热稍稍褪去。
东城的巷子里,石头围栏围起来三户人家。
正对着院门口的那家房子外,被太阳晒得黑黢黢的小孩坐在屋檐下。
他两个小手捧着肉嘟嘟的脸,看了看自家新盖好的房子,又望向院子外面。慢悠悠一叹。
隔壁屋,躺在自家门口吹风的人见了好笑。
“铁树,又在愁什么啊?”
小孩鼓起腮帮子,一把拎过身旁的葫芦往嘴里灌水。咕噜咕噜喝饱了,随意抹干净嘴巴,有气无力道:
“叔,现在是夏天了对不对?”
邻居大叔眯眼望着天上那瓦亮瓦亮的大太阳,笑道:“这么大日头,你娃子傻了?”
小孩郁闷抱膝:“那为什么大哥哥还没回来?”
大叔知道小孩说的是谁。之前他家卖不出去的葫芦还被搜罗着卖给了那小公子。
他摇摇头,道:“你去酒肆看过吗?怎么知道他没有回来。”
“对啊!”铁树瞬间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去看看!”
“阿爷,我出门一趟!”他冲着屋里喊。接着光着一双脚丫子冲了出去。
“诶!你这娃子!穿鞋啊,地上烫!”
小孩一口气从七拐八绕的小巷子里跑到胡油巷,停在了酒肆的门口。
宋四娘定睛一看,忙走出来拉着他的手到自己铺子里。手上不停给他扇着风。
“你这会儿跑来做什么,瞧瞧你热的。”
“宋奶奶。”小孩看了一眼对面紧闭的大门,垂头丧气地盯着自己的脚丫子。
几个沾满了泥土的脚趾动了动,拧巴着。
大哥哥还没回来。
是不是不回来了……
想了想,他连忙摇摇头。一滴汗从眉骨划过,粗糙的指腹给他擦掉。
宋仓:“我们给你看着呢,还没回。”
宋四娘拉着他坐在小板凳上:“既然小公子跟你说了要回来,你还不相信他吗?”
“可是我都等了好久了。”
“快了快了。”
宋四娘快速扇着蒲扇,拎着小孩后背的衣服抖了抖。“都是汗,就坐在这儿别动,奶奶给你拿帕子擦一下。”
“好!谢谢奶奶。”小孩在长辈面前都很乖巧,说不动就不动。
歇息了好一会儿,又灌了一杯水下肚,好歹面上没有那么红了。
他在包子铺坐了一会儿。时间越久越坐不住。
“奶奶我去院墙那边看看。”说了一声,他撒开脚丫子就跑。宋四娘拦都拦不住。
“这孩子,都说了没回来。”
宋仓笑着道:“不亲眼看见不死心。”
他拿过宋四娘手里的扇子,手伸在她背后慢慢扇着。看宋四娘皱着的眉头舒展了,才道:“过不久,儿子要回来吧。”
宋四娘喜上眉梢:“是,这次回来的时间长。”
夫妻俩说着家常,小孩儿也跑到了铺子后头的院墙。
他刚走近,就听到里面有说话声。铁树半信半疑,双手撑着墙耳朵贴上去。
真的有人!
大哥哥不在,都有人敢进去偷东西了!
铁树撒开脚丫子往外跑。
院子里头,跟常河一起收拾了一下午屋子的阿兴拿着扫帚,脚下一定。
他指了指外面,示意常河去看看。
常河攀上墙头,道:“是个小孩。”
铁树听到了,他大喊:“来人啊……唔!”
常河捂住小孩的嘴,笑了一声。“小孩,你难道不知道还没跑远了就喊人也很容易被坏人听到,然后你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抓住了吗?”
“唔唔唔!”
小孩使劲儿挣扎,但在成年男人手下,他那点力气无异于蚍蜉撼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瞧瞧我是谁?”
常河将小孩翻个面,眼睛对着自己。
“唔?”
常河松开他嘴巴,抱着他往院墙走。边走边道:“既然来了,那就来帮忙吧。”
“大哥哥回来了!”
常河带着小孩腾空掠过围墙,将他放院子里。阿兴笑眯眯地给他塞了一根扫帚。
“来,院子现在你负责。”
“大哥哥呢?”小孩左看右看。
“没回来。我们是过来帮他清理房子的。”
小孩的瞬间变得蔫头巴脑的:“还没回来啊。”
“嗯,不过快了。”
“真的!”
阿兴揉了一把他毛毛躁躁的头发:“当然,我不骗小孩。”
“不过你刚刚那样的事儿以后记得不要做了。坏人可不会因为你是小孩就手下留情。”
“知道了。”
常河:“快,收拾。”
“好!”小孩跺跺脚,干劲儿十足。
阿兴笑了一声,摇摇头,继续去厨房清扫。
他在想,在他家主子还没认出郎君的时候,有这么个小尾巴跟在郎君身边也挺好的。
郎君那个性子,也就只有这样的小孩才可以轻易接近了。
房子几个月没有住人,全是灰尘。
常海在屋里擦桌子,抽空看了一眼在院子里画大字的小孩。就见着一堆的灰尘将人包围。
他找了条帕子,出去将小孩的口鼻捂住。
小孩冲他傻笑,更有蛮劲儿。然后那灰尘跑得满院子都是。
两个成年劳动力齐齐背过身去。
小孩是一点都靠不住。
院子清扫得差不多,加上收拾铺子,一个下午就这么过去了。
期间他们把帮倒忙的小孩放了出去,让他回家。好歹没让其他邻居发觉。
入夜,温度降了不少。
一行人围坐在院子里,一边吃着瓜果,一边欣赏天上浩瀚无垠的星辰。
天上没有云,也意味着明日也不会下雨。
众人闲聊着,说起了地里的事儿。
燕戡抱着眼睛轱辘转,正精神得不行的燕小宝,感慨:“今年天气还算可以,只有六月初的时候干了一阵子。”
“可不是,我记得去年为了浇地,斜沙城外的几条河都干完了。”阿兴捧着一盘向日葵,直接扣下来一颗吃一颗。
周子通难得想到了自己地里还有药材,随口问:“阿楮,我药田里的药材是不是可以收了?”
阿楮在跟燕小宝玩,闻言道:“师父,阿叔们已经收了。”
“啊……我怎么不知道。”周子童没心没肺道。
戚昔躺在唯二的躺椅上,喃喃:“地里的庄稼如何?”
阿兴:“比往年长得好。具体的要等收割了才知道。”
一阵凉风吹来,众人齐声喟叹。
周子通举起双手往另一把躺椅上一靠,像一条懒蛇。一身的懒骨头。“啊……这日子过得舒坦。”
“啊呜不不不……”小奶娃试图参与进来。
阿楮笑着,手指摸摸他脸上的小酒窝。“小宝他在说什么啊。”
“小宝在说……”燕戡忽然停下,转头。
院子里的几人不明所以,跟着看向门边。
院门大开着,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是领着人进来的门房跟大管家邱进一。
两方人各自愣住,一时间院里万分寂静。只有奶娃娃哼唧声。
邱进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燕家二公子抱着个小奶娃熟练地哄着。抱娃的姿势甚至比大公子以前抱小小姐都标准。
“这、这这……”
戚昔坐直,邱进一长大了嘴巴。
一时看看戚昔,又看看燕戡。
这小娃娃,不会是从哪儿抱来的吧。
他试图求证,下意识看向门房。哪知人家身为看门人,比他还错愕。
燕戡:“进来吧。”
“诶!诶……”
周子通手臂一抱,两腿一翘。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阿楮眨巴眨巴眼,晃了晃被小肉手抓住的手。
“二公子。”邱进一又看向戚昔,“夫人。”
戚昔:“叫名字就好。”
邱进一又看向周子通,态度与对燕戡不相上下。“周大夫。”
周子通摆摆手:“你们说你们的,别管我。”
说着还把阿兴手里的向日葵盘子抢了过来,悠闲吃着,好不快活。
邱进一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又看着近在咫尺,瞧着与燕戡眉眼极为相似的小孩。
稳重的大管家头一次感受到抓肝挠肺是什么样的感受。
他深吸一口气,忍了忍,还是说正事儿。
“二公子,剩下的一批粮草已经送来了。”
燕戡点头:“辛苦了,我已经知道了。”
邱进一克制着不去看他抱着的小娃娃,尽量平静道:“京都还有事忙,我过几天也准备回程。二公子有什么要送回去的,交由我一并带上。”
“嗯。明儿我让阿兴给你拿来。”
话说完了,邱进一还站在原地。
周子通看着他这会儿落在燕小宝身上的眼神,又对戚昔露出几分愧疚。
周子通咧开嘴,无声笑得越来越欢。
阿兴看不过去,一把抢回自己的瓜子盘。
燕戡:“没什么事儿了?”
大管家结结巴巴:“没、没了。”
燕戡摸摸怀里奶娃娃的脸,抱着递上去:“抱一抱?”
“啊!这、这……”邱进一一咬牙,道,“敢问这孩子是二公子与、与夫人的?”
燕戡好整以暇:“是。”
邱进一看燕戡的眼神微变,活脱脱的像看个负心汉。
周子通一拍大腿,笑得打滚。
阿楮绷不住了,肃着小脸瞪着周子通:“师父,你能不能不要笑。”
“哈哈哈……好,不笑,哈哈哈哈……可太好笑了!”
邱进一接过软软的小孩,离得近了。他确信,这是跟自家二公子像了个七八分的娃娃是燕戡的。
可细瞧……
他眸光快速掠过戚昔。
怎么跟二夫人也有些相似。且看戚昔看怀里幼子的眼神,也不抵触。
这,是哪家姑娘居然有这么大本事!
可以燕戡对戚家大公子的态度,也……不像是会做那种事的人。
套脑聪慧的大管家头一次想不通一件事。
燕戡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但这事儿也不好解释。他只道:“你回去只管跟祖母说这是我跟郎君的孩子,其余的不重要。”
燕小宝瞅着眼前的陌生面孔,小腿往人胸口一蹬。
“呀——”
邱进一心都化了,他摸摸他小脸,心道:他们燕家的孩子果然乖。
他抱着一股奶香味的娃娃好生拍了拍,这才放回燕戡怀里。
“我会告诉老夫人的。”
邱进一来去匆匆。他大概是燕家除了燕戡以外,最忙的人了。
戚昔:“大管家是不是也有孩子?”
虽然他起初抱着燕小宝的时候动作有些僵硬,不过后面放松了,抱娃的姿势看着也很熟练。
阿兴一把瓜子仁儿塞嘴里,脑袋点得飞快。“他都已经两个娃了。”
“以后燕小宝、阿楮,他家那两个,还有小小姐……五个小孩了,他们凑在一块儿院子里准热闹。”
又聊了几句,夜深了。
几人各回各屋,陆续散去。
圆月悬枝,边上一颗明星极为灿亮。忽然几颗流星从夜空划过,落入一双清澈的眸中。
燕戡拎着热水进来,见戚昔立在屋檐下。
他长发散落,衣袂随风而动。
也只一年过去,好像那个小公子的影子褪去,脸上的轮廓更加成熟了。
燕戡走入廊下,身姿落在灯光里。他温柔看着人,笑道:“夫郎,沐浴。”
戚昔回身,冲着燕戡一笑。温润又俊俏。
浴桶边,戚昔坐在凳子上。他手抚摸了一下肚子上的疤痕,加快动作。
燕戡将他的衣服搭在屏风,叮嘱他慢慢走。
等戚昔洗好了出来,燕戡正拿着一罐白瓷圆瓶,坐在床沿等他。
戚昔疑惑:“油膏没有用完。”
燕戡拉着他的手在自己身前坐下,两人腿挨着腿,亲昵又自然。“不是擦身的,是擦疤痕的。”
戚昔往后挪着,双腿抬上床。烛火映着他的脸,眉下长睫根根分明。
“一条疤而已。”
燕戡拉过戚昔的手,手心因为刚刚沐浴完微微泛红。他捏了捏,哄道:“我专门让周子通做的,做好了就别浪费了。”
戚昔抿唇,靠在早已经堆好的枕头上。
单薄的衣服撩起,一条长长的狰狞疤痕横亘在戚昔冷白的皮肤上。像一条趴在身上戏吸血的蜈蚣。
燕戡眸光一暗,打开盖子,用指腹取了一些。
药膏微凉,刚挨着腹部,那薄薄的一层肌肉颤了颤。
燕戡心里像蚂蚁咬着,唇角都绷直了。指腹小心翼翼落下,在疤痕上打着旋。
戚昔咬唇,微偏着脑袋。搁在两侧的手悄悄抓住了单薄的被子。
擦好了,燕戡拉下戚昔的衣服盖上。
戚昔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脚步声。他偏头看回来。
“不去洗手?”
燕戡浓黑如眸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人,嗓音微哑:“夫郎……很疼。”
戚昔一顿,手指伸出去,按在燕戡的唇角。
他手指微提,让燕戡嘴角扬起。眼里也跟着露出几分笑意,他道:
“是很疼。”
“但我不后悔。”

燕戡望入戚昔的眼底, 看到了里面溢出一点的温柔。
耳边回荡着他的话,一时间心绪翻滚,眼神骤暗。
他忽然裹住戳在唇角的手。
手心滑腻, 似乎只有抓紧了才不会让他跑掉。
戚昔不解看去。
燕戡忽然偏头在他指节咬了一口。
力道不小, 戚昔都察觉到一阵刺痛。他手指一抖, 心里猜测这人是属狗的。
手抽不出来, 又被他看得受不住,戚昔干脆撇开头去。
然后就感觉被咬了的地方一软, 听燕戡哑声道:“夫郎, 我好生欢喜。”
戚昔低垂的长睫一抖,唇紧紧抿住。
红从脖子瞬间蔓延到整张脸, 眼尾也添了艳色。清冷的面庞霎时间变得昳丽夺目, 摄人心魄。
燕戡瞧着那淡红的唇被咬住, 像不知疼一样,牙齿压得唇上发白。
他低头,粗糙的指腹抚着刚刚留下的牙印。又放下戚昔的手, 掌心整个包裹着。
边上的人存在感极强, 戚昔只觉得自己的脸烫得有些受不住。好在燕戡没有点明,让他不至于掀开被子将自己藏起来。
燕戡安静地陪坐着。
戚昔面上的热度稍退,忙抽回自己捂热出汗的手, 赶人道:“你去睡觉吧。”
燕戡看着空落落的手,小声道:“药膏没擦。”
戚昔快速取了药膏, 也不看那双笑得格外招人的眼睛。“我自己来。”
燕戡笑着道:“好。夫郎需要我避一避吗?”
戚昔握紧白瓷瓶,没忍住瞪了他一眼。眸微润, 一看就是被欺负了。
燕戡短促地笑了一声, 撑着膝盖站起来。盯着人的侧脸飞速凑上去亲了一口。在戚昔没有反应过来时,立马大步离开。
戚昔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垂眸坐着,手轻轻摩挲瓷瓶。
他紧抿的唇角缓缓舒展。
良久又轻叹一声。
自己对燕戡何尝不是越来越纵容。
撩起衣摆,肚子上的疤痕长长的,透着淡粉色。小腹微鼓,肌肉软绵。一点都不好看。
手指取了药膏揉搓上去。
肩上长发随着动作滑落,少许披在白色的寑衣上。
黑色发丝从颈下蔓延,如着墨的笔,自上而下勾勒出单薄的肩背,窄瘦的腰,最后落在饱满的臀线。
戚昔衣服微敞,白得发光的窄腰露出一截。
本是容易让人新生旖旎的景象,但他眉间清冷,姿态淡然。连衣摆撩起来的幅度都恰到好处的好看。
擦个药都没打散他这一身鹤骨松姿。
燕戡倚在榻边,唇角含笑,当美景一般欣赏。
等戚昔擦完了,似有所觉地看过来。燕戡意犹未尽,半点没避讳地冲他一笑。
接着端水来让他洗手。
洗完手,他倒了水再回来,戚昔已经睡下。只不过脸对着床里侧,叫人看不清他现在的模样。
燕戡笑了笑,看着他的背,心道:瞧着跟霜雪似的,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夫郎,熄灯了。”
戚昔“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烛火一灭,室内只剩窗户透进来的月光,雾纱一样罩在的屋子里。
戚昔听了一会儿,半晌没听见燕戡发出的声音。
他翻个身,身前凉风袭来,闭着眼睛的戚昔缓缓睁开眼。
“不热。”他道。
话落,额头上被有粗茧的大手摸了摸。接着听男人嗓音微低道:“夫郎睡吧,我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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