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查员的一万次死遁(久戈)

对方表明复仇者想与调查员进行一次沟通。
萨洛尔决定用曾与复仇者们打过照面的【魔术师】人物卡前去，而【魔术师】的冷却时间还有二十多个小时。
“明天下午，复仇者大厦见。”
萨洛尔最后回复道。
萨洛尔很快就再一次和史蒂夫见面了。
在他取消了【仿生人】人物卡后的第五个小时。
当萨洛尔回到本体内后，就立刻开车赶向迪塞尔教授家中，而等待他的是一具早已冰凉的尸体。
现场的造型很奇怪，她躺于客厅的正中央内，胸口一把刀直直插入心脏，但奇怪的是流出的血却没有太多，而她的身周，几盏蜡烛以一种无法言喻的微妙间隙有序地摆放，甚至在萨洛尔推开门的那时都还在燃烧着——即使法医鉴定她已经死去五天了。
这个时间，大约是萨洛尔和史蒂夫一起拜访后几个小时。
也就是说，萨洛尔是最后与她接触的人。
史蒂夫不得不赶来作为证人，证明萨洛尔并没有做什么，美国队长的证词让萨洛尔洗清了嫌疑。
法医的鉴定结果也很快出来了，迪塞尔夫人是自杀，大概是这个可怜的女人在失去了丈夫后一直没有走出悲伤，最后选择了这条路。
但萨洛尔知道，这是一场计划好的谋杀。
那蜡烛的摆放和迪塞尔夫人死亡时的模样，这是一场荒诞而邪恶至极的献祭——妄图用生命签订那亵渎的黑暗盟约，以性命为代价换取某样险恶的东西。
而这个可怜的女人甚至不是自愿的。
她被人控制着，完成了这一切。
萨洛尔赶到很及时，这场邪恶的献祭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他佯装惊恐地打翻了离他最近的一盏蜡烛，而后拨通了“911”。
史蒂夫担忧地看着一旁一直沉默着的黑发青年。
“……我很抱歉。”他说道。
“我没事，史蒂夫，我只是……我应该早点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的，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以萨洛尔现在的身份并不该知道献祭的事情，他只能作出接受了法医鉴定的说法，而将自己来的原因归于自己发现了迪塞尔夫人的不对劲。
而后他谢绝了史蒂夫善意的邀请——史蒂夫有些担心这个接连遭遇身边人离开的青年，但萨洛尔还有一些其他事情的安排。
“我想我可能需要一个人待几天，队长。”萨洛尔垂着眼，纤长的睫毛似乎依旧掩盖不住眼中翻涌的情绪，他的模样让史蒂夫无法拒绝。
史蒂夫最后只能轻轻拍了拍黑发青年的肩膀。
第二天的下午，复仇者大楼顶层的平台上。
一张张扑克牌从虚空中涌现而出，愈来愈多，而当风将一张张扑克牌吹散后，白色西装的金发魔术师如约出现。
当他出现的一瞬间，Jar就捕捉到他的身影，而就像纽约大战时捕捉到的视频般，无论如何慢放，这个神秘的男人似乎都是一瞬间凭空出现。
他看到了隔着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坐于屋中的复仇者们，摘下白色高顶礼帽冲他们挥了挥手，而后下一瞬间出现在了屋中。
“哇哦。”克林特感叹了一声，“无论看多少次都感觉——这太酷了。”
而一旁的班纳博士则摘下自己的眼镜擦了擦：“而无论多少次，我都感觉自己过去所学的‘科学’现在正被按在地板上摩擦。”
金发魔术师的右手一翻，一支鲜红的玫瑰出现在他手中。
“又见面了，美丽的女士。”他将玫瑰递于娜塔莎面前，咏叹调般说道。
娜塔莎笑了笑，接过了玫瑰。
而后金发魔术师冲在场人礼貌地笑了笑，他身体微微前倾，行了一个优雅至极的礼：“你们好，我是莫里斯·莱斯利，如你们所知，是一位调查员。”
“我没想到你会接受我们的邀请。”史蒂夫在一旁说道。
实际上如果是刚来到这个宇宙的萨洛尔，他并不会和这些超级英雄们牵扯上关系。
比起合作，他更习惯于一个人穿梭于各个宇宙之间，独自一人完成每个宇宙的任务。
但在这个宇宙中，危险更多的并不是来源于邪神的物品本身，而是那些觊觎邪神的物品，妄图利用它们的力量来达到自己邪恶目的的，傲慢而愚蠢的人类。
无论是与蝙蝠侠的合作，还是和史蒂夫的相处，萨洛尔都不得不承认——这群这个宇宙“本土”的超级英雄，是一群足以信赖的家伙。
那些觊觎邪神物品的人很大程度上可能知道自己的存在。
小丑针对守夜人的设计如果说是个巧合，那么那个在造成“现世幻梦境”的吊坠旁的出现的白光，就是赤裸裸的针对了——那是对方了解他的力量来源而特意设置在那防止自己进入的。
每个马甲在非使用的状态会在卡牌中进行伤势恢复，而当时触碰白光造成的伤痕即使过了这么多天依旧未见好转，只是堪堪没有继续恶化，
显然对方清楚自己已经展现过的马甲，并且清楚该如何针对。
而超级英雄的合作，或许能让对方措手不及，也能极大程度上减少邪神的物品对于这个宇宙造成的破坏。
所以萨洛尔选择了和复仇者联盟接触——一方面是出于对史蒂夫的信任，另一方面则是机会太过巧合。
在幻梦境中巧合下遇见了史蒂夫和娜塔莎，趁着这次机会萨洛尔将调查员的身份抖落出来，而在【仿生人】人物卡时他又故意留下痕迹，让托尼能够联系上他。
“如果不是事情愈发严重，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莫里斯耸了耸肩说道。
“那么，你是代表自己，还是代表你们所有的调查员？”托尼在一旁挑了挑眉问道，“我以为今天来的会是那位——智能机器人？”
“是仿生人。”莫里斯纠正道。
“昨天的入侵之举也是迫不得已，那些特殊的物品在普通人手中太过危险——即使是神盾局，他们不了解这些物品，盲目地研究与过强的掌控欲只会更快地招致灾祸。”
莫里斯缓缓说道，“而我们得到消息，那些神盾局所收集的物品现在已经被觊觎那些物品的人盗走了——我们的任务和你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为了不让那些物品造成更多的危害。”
“那我们能不能知道，到底能造成多大的危害？”克林特在一旁突然问道。
“那天的‘幻梦境’已经是比较温和的后果了。”萨洛尔看了他一眼说道。
——近千人的性命陷入危险，而那已经算是温和的后果。
所有人的神色开始凝重起来。
“所以我是代表所有调查员前来，希望能与你们达成合作。”萨洛尔说道。
史蒂夫点了点头：“我们也是为此而来，但我想我们需要彼此更为了解一些。”
萨洛尔点了点头，他介绍道：“我们的工作是收集散落在不同宇宙中的属于邪神的物品，驱逐各个世界的邪神入侵——这个宇宙一共派来了五位调查员。”
既然达成了合作，那么之后自己的马甲自然也不可避免地与他们相遇，萨洛尔想了想，决定提前介绍一下自己的马甲们。
“除了我，还有【圣职者】拉斐尔，以及那天和你们联系的【仿生人】康纳，还有一位他暂时还没有来到这个宇宙——等他来了我再给你们介绍。”
“你说有五位调查员。”克林特问道，“那还有一位呢？”
“……”
金发魔术师顿了一下，而后缓缓开口。
“在之前的一次任务中，他长眠于哥谭。”

第32章
萨洛尔没有隐藏守夜人的事,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事实上在小丑在哥谭制造了那么大的动静后，也有哥谭的报道在研究他口中的“守夜人”是谁, 是否独来独往的蝙蝠侠终于有了队友。
这个消息很快被压了下去，又因为之后守夜人再也没有出现而不了了之。
但如果有人刻意去搜寻, 仍然能够找到那些被压下去的信息, 如果以后蝙蝠侠和复仇者们互通了消息，这点恰好也能证实他的话。
而他这句话让整个会议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这项工作的确很危险, 就像作为复仇者, 他们同样也在生死边缘徘徊, 每一次前去拯救他人时都有可能会遭遇不测, 但当真正得知有人因此付出了生命后，他们依旧沉默了。
“……我很抱歉。”过了几秒, 克林特才哑着嗓子说道。
“没必要露出这副表情。”
年轻的金发魔术师倒是成了在场最为放松的人，他弯了弯眼，唇角眉梢的弧度里，像是冬日细碎的暖阳洒下, “在选择这条路的时候, 我们就已经预见了既定的结局。”
“而且这对于在座的各位也是家常便饭了吧。”莫里斯耸了耸肩, 他不太喜欢这种沉重的氛围, 选择岔开话题，“那么各位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你所说的‘特殊的物品’，那些究竟是什么？”史蒂夫问道, 他看着莫里斯, “它们来自哪里？会造成什么后果？我们总得知道, 我们面对的是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莫里斯沉默了一下, 他有些无奈地捋了捋金色细发。
“这个问题有一些复杂，事实上说出来也有些让人难以相信，但既然你问了……”
他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着该如何开口，最后轻轻叹了口气，像是终于下了什么决定。
“好吧。”他说道，“你们是否能接受，平行世界理论？”
“从刚才我就想说了。”托尼像是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你说‘不同宇宙’，是多元宇宙论么？一个哲学家提出的理论？”[1]
“物理学家休·艾弗雷特三世基于量子力学提出存在多个平行世界，平行宇宙概念自此提出，但从未有人能够证明这一定存在，都只是理论。”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这一直是一个有争议的理论，但按照你的意思——平行宇宙真实存在？”
“是的，存在着无数个平行宇宙。”莫里斯说道，“而在所有宇宙之上，存在着一些只属于传说之中的‘神祇’，我们更愿意称祂们为邪神。”
“祂们混沌而冷漠，不存在通常意义上的善恶，人类，地球，甚至整个宇宙在祂们眼中都像是沧海一粟，但不知从何时开始，祂们无意识地开始侵蚀着所有宇宙——祂们的物品散落于地球，人类中开始出现祂们的信徒，而祂们的逐渐侵蚀也带来了无数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怪异诡谲的种族和事物。”
“那些‘物品’……”
娜塔莎突然开口，这位红发美人此时鲜有地露出严肃表情，事实上她已经想到神盾局之前所做的事情。
“是的，就是神盾局一直在收集的。”
莫里斯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而我们的任务就是将散落于每个宇宙的那些‘物品’收集回来，彻底切断各宇宙和邪神之间的联系，而这些‘物品’落到别人手里，只会引发无尽的危险和灾难。”
“明白了。”史蒂夫沉声说道。
莫里斯最后给复仇者们留下了联系方式——通过【仿生人】人物卡搭建的一条斯塔克的技术暂时无法追踪的通讯系统，当复仇者们有了类似物品的相关线索可以第一时间联系上萨洛尔。
“说实话，现在开始我会觉得每一位站在舞台上的魔术师都在使用魔法。”
当这位金发魔术师又一次以华丽的姿态消失于众人面前后，克林特又一次忍不住说道。
“你是说那些一眼就能看出是什么原理的障眼法？”托尼挑了挑眉问道。
克林特：……
他理智地决定岔开话题，他环顾一圈，而后突然说道：“说起来，那只话痨小蜘蛛呢？他要是知道自己错过了和这位‘魔术师’见面的机会，会不会从此以后每天来这里蹲点——昨天他可是说了一大堆夸他的话呢。”
而托尼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他这个年级——或许正在忙着写作业？”
而当一切做完后，萨洛尔回到家中，长长舒了口气。
自从他第一次去哥谭开始，中间麻烦事接踵而来，他几乎没有休息时间，而现在，这个宇宙的任务完成了四分之一，而暂时似乎并没有新的任务到来，他决定给自己放几天假。
但当人真的放松下来时，他却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思考了许久后，他拨通了自己在这个宇宙的第一个好友的电话。
——或许可以提前和布鲁斯韦恩一起体验一下阔佬的快乐生活。
接电话的是忠实的管家阿弗，当得知萨洛尔的来意时，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抱歉，布莱德先生，就在昨天的赛马场，老爷从马上跌了下来。虽然没什么大事，但还是摔断了两根肋骨——他现在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
萨洛尔：……
啊这，这就是阔佬的生活么，痛并快乐着？
“那……我去看看他？”萨洛尔有些犹豫地说道，“毕竟——”
一阵杂音传来，而后电话那头换了一个声音。
“噢，萨洛尔，谢谢，但是——”
布鲁斯那特有的慵懒声音传来，他拖长了语调，听上去到不像是有什么事，“你知道的，我还是希望能将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给最要好的朋友，我是说，拜托，等我这该死的骨头长好——我不会给你嘲笑我的机会的。”
既然布鲁斯这么说了，萨洛尔也不好一再坚持，于是在寒暄了两句后，挂了电话。
“老爷。”阿弗接过电话，叹了口气。
而布鲁斯已经收起了刚才那伪装式的表情和语调，扬起的唇角重新压了回去，此时的他赤裸着上身，绷带缠绕了一圈又一圈，而他仍然强硬地坐在蝙蝠洞中的屏幕前。
“承诺的事情应该做到，您现在应该躺在床上，让您那该死的骨头赶快长好。”阿弗说道。
“放心，阿弗。”显然布鲁斯没有照做的意思，他只是用着话安抚这位年迈的管家，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仍然操作着眼前的大屏。
在绷带没有遮掩住的地方，数道伤痕纵横交错着——这样的伤痕遍布他的全身。
布鲁斯的身体很好，可以说是人类的巅峰，加上数不尽的财富，受过伤总是能很快就好。
但就算是这样，受伤时的疼痛也不会减轻半分，而如果再继续这样下去，就算是钢筋铁骨也终有一日会撑不住的。
阿弗知道，自家老爷不会听自己的，千言万语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远在纽约的萨洛尔并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事实上他正在苦恼着自己该干些什么。
当人一瞬间从忙碌的状态抽身出来后，突然就有了一种迷茫的空虚感。
思索许久后，他决定明天去“上班”。
准确地说，是去自家企业，看别人上班。
——阔佬的幸福之一。
而当他告诉了七海建人自己的这个决定后，电话那头，这位靠谱的七海先生难得的沉默了两秒。
显然他在努力地把什么话咽回去，最后艰难地憋出了一句回复。
“……好的，如果这是您想要的话。”七海说道。
虽然早已看过了自家企业老板的照片，但当真正地看到真人后，布莱德企业的员工们仍然觉得自家老板几乎是类似托尼斯塔克或是布鲁斯韦恩的存在了。
有钱不说，最重要的是——长得真的很好看。
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这位年轻的布莱德先生不像那两位花花公子般高调且花心，几乎占据着每一份报纸的娱乐版面——这位几乎不露面的布莱德先生低调而神秘，作为布莱德企业的员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自己真正的老板。
而萨洛尔并没有理会周围人毫不掩饰的目光，径直上楼来到了七海建人的办公室。
“即使您从不来这，这里还是有您的办公室的。”七海建人头也没抬地说道，他似乎很忙，让来这里“度假”的萨洛尔有了一丝丝的心虚。
“咳——”他清了清嗓子，而后正色说道，“我其实是来为你分担一些工作的，我是说，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做的？”
他也正好想借此机会过一段普通人的生活，不用每日在危险之中，游走在生死边缘。
七海手中的动作一顿，他抬起头，看向萨洛尔。
透过那副平光眼镜，从那双黄绿色的眼眸中，萨洛尔很明显地读出了其中“你只要不再把自己整进危险的事情中就是最大的分担”的意味。
萨洛尔：……
但七海最后并没有说什么，他翻了翻手边的资料，最后从中抽出了一份。
“奥斯本企业在昨天发来邀请，参观他们的最新研究成果，就在今天下午——我太忙了没有空，原本想今天拒绝，但既然有这个机会，您也可以去看看，确定一下在生物制药方面我们是否有合作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