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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惊世柴)


没人说话,没人敢。
似乎无知无觉地,他到了一处宫殿前,门无声滑开,他抬脚进去,谢兰因站在殿内台阶上,手持带刺长鞭,顾影趴在地上,遍体鳞伤,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
寒无见进来,两个人都侧脸看他。与一身金贵截然相反的,是他神情的深深黯然。
谢兰因偏头打量寒无见,像是感到很满意。他丢下血淋的长鞭,抽出自己的玄黑佩剑,掷到寒无见脚边,昂首:“再给你一次机会,杀了他,他死了你说什么我都会信。”
寒无见用左手捡起剑,走到谢兰因跟前,把剑插了回去,低头:“他救了我,我们什么都没有。放过他吧,放了他我什么都听你的。”
“什么都没有?”谢兰因装出非常疑惑不解的模样,“可是我就喜欢赶尽杀绝啊。你第一天认识我?还是说,你今天终于看清我的本来面目了,是不是让你觉得面目可憎了?”
疲惫感涌上心头,寒无见道:“真的什么都没有。有的话我早就走了。”
“你难道没有走?你跟他躲了这么久,你们这是打算去哪里啊,这天下包括漠北以北都是我的,”他伸开手臂,大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去哪里我都能把你抓回来,对不对?”
“我没想走,”寒无见看着他这幅颇自以为是的模样,一阵酸涩。是谢兰因自己把他送给了谢辞,也许兰因只是想借此拖延,完全无可奈何,想后面终究会把他夺回来的,但他还是——。可能因此,兰因误会他心灰意冷便跟谢辞同流合污,结局又想同顾影远走高飞。
“我没有想过要走。”寒无见重复道,“我也没有什么……承认你的檄文。”他费劲解释,“谢辞把我抓了,他,逼我,但是我没有……”
“然后他救了你,”谢兰因指着顾影道,“你感激涕零,就跟着他走了。”
“我在外面养伤。”寒无见道,“而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也许只要你一句话,”寒无见慢慢湿了眼眶,“只要你一句话,我去还是留都只凭你这句。”
他在说谢兰因把他送给谢辞的事,顾影知道他这是要为谢兰因委曲求全了,高声阻止:“阿见——”
听见这一声,谢兰因火上心头,一脚踹开顾影:“滚开,废物东西,你以为你在喊谁,你要不要对着镜子好好看看自己这张脸,你这副鬼样子,如果不是因为长了这样一张脸,不是因为跟我一模一样,他会看你一眼吗?!啊,”他踩上顾影的脸,脚尖用力辗动,眼神阴冷,“你这个怪物,哑巴,痴心妄想的废物,一个替代品,也配觊觎我的东西,你就应该一辈子活在阴影里,一条没人要的狗,永远在面具下过活,见不得人的孽种,你凭什么跟我抢?”
“够了!”寒无见叫道,然后对着谢兰因直直跪了下去,重重俯身,“求你,我求你了,放过他,也放过你自己吧,别再继续折磨下去了。”
“你在说什么?”谢兰因扯了下嘴角,“放过我自己,哈哈,你说什么,笑死了,”
他抽出长剑对准顾影,被寒无见握住了锋利的剑刃止住,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在顾影脸上。
顾影抬眼,虚弱地看向寒无见。寒无见红着眼眶道:“今天你要杀他,我跟他一起死。”
谢兰因道:“你再说一遍。”
寒无见不再说,只是通红着一双眼看他。
谢兰因松开剑柄,染血的剑掉落在地,哐当一声,谢兰因大声笑起来,笑容可怖,连连后退:“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说要跟他一起去死,你居然要跟他一起死,哈哈哈哈哈。”
寒无见跪在地上,垂着微微发颤的双手,鲜血顺着指尖淌下。“别笑了,”笑得他心好痛。
谢兰因扼住了寒无见的喉咙,把他压在墙壁上:“那你去死吧,你去死啊,我这就赐死你,你觉得好不好,分别赐死你们,你们死也不会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寒,寒大人,”顾影咬牙艰难爬起来,从后拽开谢兰因,谢兰因想把寒无见拉回来,情急之下被顾影一脚踹下台阶。
谢兰因其实掐的并不用力,寒无见叫了声“兰因”,被顾影拉住手:“他疯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谢兰因摔向桌椅,把桌子都砸做了两半,他擦去唇角的血渍,大吼:“你们两个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大殿!”
侍卫闻言而入,顾影瞥了癫狂的谢兰因一眼,转身定定望着寒无见,执起他的手,道:“还是那句话,我的命是你的,只要你想走,我就会带你离开。”
寒无见冲他微弱地笑了笑,把手抽离了,“如果我想走,随时可以自己走。”
他转身走向了谢兰因,擦身而过时道:“放了他吧,我真的很累了。”
谢兰因下令把顾影拖出去,“就让他跪在门口,直到他认错为止。”
顾影偏头:“如果我有错,你又算什么?”
“我没错。天子不会出错,”谢兰因冷道,“我有罪。我的东西就是用烂了毁了也不留给你。”
他恶狠狠补充完,猝不及防搂住寒无见的腰,将他一整个打横抱了起来,抱入重重帷幕。
“你要做什么,你放开他!”顾影想往里闯,门被无情合上。
谢兰因把寒无见扔上床,捡起剑一点点挑开他的腰封,欺身上来。
望着寒无见死水一般的眼眸,谢兰因手指捏住他的下颌,抬起,低沉嗓音:“他就在外面,叫给他听。”

一夜疾风骤雨。
侍女小跑过来拉窗,被李静止住了:“罢了,雨一阵也就过去了,钦天监不是说明个还是大太阳吗?你关上了反而闷热得慌。”
“您这不是热得,是心慌。”侍女掩嘴偷笑,又劝她,“陛下今夜不是说不来了吗,您这边窗口守着,何必呢。”
谢兰因曾经也有好几次说事物繁忙不便过来,但晚些时候还是过来了。每每她自窗口瞧见梅林小路上一串灯火向这边游来,都感到内心充塞的巨大欢喜。
“我哪里,”她露出小女儿情态,“我只是研究女红罢了。”
“美人的鸳鸯绣的真好,陛下见了一定会喜欢的。但是您千万别熬久了,仔细伤眼睛。”
李静点点头,望着手中的锦帕,想到陛下,她微微笑了,心中却感到一阵奇怪的担忧,说不清究竟是为什么,只当是时令的变化所致。
雨珠弹跳迸裂溅在窗上,湿了好大一块阴影。寒无见的脚分开踩在一团锦缎上,也可能是谢兰因下半身的衣物堆在那里,谢兰因上半身还是衣冠楚楚的,只是额头细密的汗珠暴露了他在情事中的急躁挺进;寒无见则衣衫不整地仰躺在他身下,整个人已经肉眼可见地被薄汗打湿了,如同水里捞出的一般,衣裳薄片贴在大腿跟部,被谢兰因用手掌推开,握住他一截滑腻小腿,拖向自己,突然的激颤令寒无见无法克制地发出/口申/口今/,像是身下被咬了一口,痉挛,绞紧,身体里腾起的暗火让他想要蜷缩,又被谢兰因强行按在身下,卡死,忍不住地夹紧,痛楚和欲望各踞一半,令他身心都倍感不堪。
又一次高峰攀过,灯烛都要烧尽了,谢兰因俯身埋在寒无见脖颈发间喘气,舔他脖颈突出的薄筋,又去抚弄他的胸前,用嘴唇和牙齿。
寒无见忍受着谢兰因的粗暴带来的巨大疼痛,神志不清地搂住谢兰因,仰头,喘息,推拒又迎合,不知天地为何,唯有不能叫出声的念头像条毒蛇一样盘踞在他脑海中倍感清晰。
寒无见的压抑与克制,只换来谢兰因更加放肆野蛮的对待。床架摇晃作响,寒无见本能地抓紧垫在身下早被液渍浸湿的薄被,另一只手按在谢兰因肩颈,才发现那里也是汗淋淋一片,灯烛暗了,他们的影子在地上纠缠不堪,两个人在暗影中继续狠狠缠绵,像是在洞穴里一般。
雨都快要停歇了,谢兰因把寒无见翻过去,仔细咬他的耳根,吻他背上的伤痕,一言不发。
寒无见胸膛起伏。谢兰因的脸贴在他的背上,结实手臂环紧他紧窄的腰腹,又冰又热,谢兰因手指每一寸向下的掠夺都像烫到一样。
寒无见喘息着收缩小腹,阖着眼摸索谢兰因的手指,暗哑着开口,“我,我好累。兰因,你射给我的那一箭,很疼。怎么也忘不掉。”他头抵着枕头,睁开眼,眼底一片潋滟的红,红得扎眼,除开情欲就都是伤悲,“你要杀我。”寒无见把脸埋进枕头里哭了。
他一个大男人,纵使屈居人下横遭侮辱,也没有哭的如此难堪的地步,床上的疼痛一声未叫,因为一句悬而未决的“你想杀我”,第一次哭的如此难受。
谢兰因没有说话,原本粗重的呼吸却收敛了。他把手指从寒无见手里抽了出来,开始穿衣服。寒无见没有问他去哪里,他没有力气了,谢兰因抽身离开后,耳畔闻着淅沥的雨声,寒无见终于在疲惫中进入梦乡。
谢兰因穿上鞋,推开门走出去,顾影跪在雨中台阶上,淋湿全身,跪得挺直,眼睛不眨一动未动,犹如雨中石雕一般。
谢兰因故意在他面前系上腰带,慢条斯理,静静看了一会檐下雨,等到侍从打点好跟上来,整理仪态一并走了。议事前还可以再睡两个半时辰。
顾影仍然跪着,隔着雨幕,他看到谢兰因出来,整理衣装,走了,门合上,不一会儿又开了,两个侍从进去,也许想处理事后,很快也出来了,寒无见的门再次关上。
曾负责皇帝衣食住行如今只余杂事的老总管举着油纸伞倾到顾影头顶,帮他遮了会儿雨,私下劝道:“和陛下认个错吧,你与寒公子私相授受,陛下待你至今犹手足,大丈夫屈伸有度,何必将前程葬送呢。”
顾影低着头,雨水顺着他分明的下颌滴落,他道:“多谢您关怀,影自知罪该万死,只托您一件事,劳你带话给我父亲,说影心已决,不必挂怀,哪怕陛下将影仗杀庭前,那也是影咎由自取,影同样也不会动摇分毫。”
顾且知道儿子被抓回来了,只和最亲近的幕僚副将浅浅谈论过此事,一大早进宫面圣。
谢兰因晨起梳洗正在服药,让顾且进来,与他开门见山:“我不会杀影。杀了他就太简单了,你说对不对?”
顾且给他行礼,跪拜完毕,也直截了当地认同了:“您所言极是。其实这本身是一件小事,不值得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和口舌,哪怕您决意杀他,我也没有异议。唯独有一件,关于寒无见,老臣想请陛下当机立断,最好处死他。给予影什么样的处置,也要给寒无见才是。”
“影是违令不遵,擅离职守,与叛逃无异。寒无见是被捉去的,又受了你儿子蒙骗,他无功无罪,何至于此?”谢兰因挥手及时阻断顾且想说的话,“至于檄文的事,你我也都不是几行字就可以糊弄过去的愚民,他也不是傻子,不至于如此轻率就事。我也已经了解他确实是被谢辞抓去过,以刑相逼,他不是为此折服的人,同谋罪名有名无实,纯属无稽之谈。”
“就是因为这个名,您也得处死他,处死他才能扳回一局,以儆效尤。我知道您心悦与他,但他至今所为,正说明心中您并不是唯一。臣尚替你感到寒心,何况这天下人?还有他父亲,他和谢余的交好关系境内皆知,他代表谢余的人,纵使他没有跟谢辞同流合污,他父亲也绝对参入其中,单凭借着他的名义,就足够闹腾一番。如果想掩人耳目,臣可以为您暗中将他处置,愿陛下以大局为重。”
“还不够以大局为重吗,我就不配有一点私心,你们都是什么人,太上皇?一个个的废话连篇来教我以大局为重,大局为重,你们懂什么是大局,啊,要是杀光所有人就能解决大部分的问题你觉得我真的不会下令吗?”他敲敲桌子,收敛怒容,“不过是一群没落文人,成什么气候,至于寒祁之,我我自有拿捏,就不劳你费心了。好了,你说得对,都是些不足挂齿的小事。别说了,重要的事还很多,继续下一件,把昨天朱笔批出的折子拿过来,关于军马调离的事,胡阳的仗打完了,要换掉几个主将。”
侍从得令去叫等候多时的几位大人。
顾且道:“换掉的话,恐怕影响军队和气和兵将的默契。”
谢兰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仗打完了,我可不需要他们继续默契下去。”
意思可能谢兰因不打算继续外征了,打了两年,外扩领土的管理问题也确实叫人够呛。顾且问:“那,军队复员的事?”
“先拨一些人去地方修桥补路,”谢兰因道,“国内最好最坚固大气的宫殿还是燕时筑的,你们都不自惭形秽的吗?包括修缮长城,西北汲水工程,拖了多久了,工部的人催得跟天要塌了一样,烦都烦死了。”
杂役兵力不足,只能拆下一些军队来补替,也是安置之法,只是顾且为谢兰因感到担忧,“陛下,您最好还是保重自己,分担一些事务予他人的好。”
顾且在变着法催他继承人的事,谢兰因一副置若罔闻的模样,道:“这是自然。只是特殊时段必然不能太轻信他人,万事还是自己先过一遍的好。过一段时间稳定了,朕会重整内阁,讨论科举事宜。”
寒无见睁开眼,叫了一声“兰因”,侍从正在用濡湿的手帕擦拭他手臂上遍布的痕迹,轻声:“陛下去御书房了。”
寒无见再度睡了过去,做了一个很深重的梦,泥泞,刀光剑影,破裂的马车,母亲,醒来很快忘记了,外面是个艳阳天,他爬起来,发现自己已经换上干净衣裳,床上所有狼藉都不见了,窗外悬日也丝毫没有滂沱大雨的痕迹,仿佛昨夜才是大梦一场。
已经下午了,他跌跌撞撞爬下床,腿脚发软,被自己绊了一跤,可能是昨夜情事做得太狠,他身体几乎亏空,也可能是因为昨天兰因射向他的那一箭本身带有的迷药特质在他身上还未完全消散。
寒无见摇了摇头,扶着桌子爬起来,推开门,果然,顾影还跪着,他想冲他走过去,被持戟的侍卫拦住。
顾影跪在地上,身上是湿的,汗湿,他跪了一天一夜了,不服软,不认输,没有吃饭也没有喝水,淋一夜雨,烈日下又跪这么久,嘴唇已经干裂出血,喉中干涩如火烧,但仍然挺直了腰,坚毅不拔的神情却在看见寒无见的时候瞬间软化了。
寒无见想过来,被拦住了。顾影朝他微微笑,一笑嘴唇就流了血,他用拇指擦拭掉,冲寒无见摇了摇头。
看着顾影这幅模样,寒无见难受不已,再这样下去他会死掉的,被活活折磨死。寒无见用唇语想让他先跟谢兰因服软,自己去找一下他父亲求情。
顾影还未做什么表示,一阵细碎脚步声:“陛下到——”
作者有话说:
(轻轻跪下)抱着自己的存稿瑟瑟发抖,我没想到有一天是不敢更新,而不是卡了文的苦恼

“陛下到——”
这通传几乎是和谢兰因一齐到了,谢兰因快步上前,一把拽过寒无见手腕,寒无见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
寒无见只吐出一个“你”字,就被谢兰因拦腰抱起,其他人陆续跪下低头,顾影想站起来,被人一把摁下,要他继续跪着,他瞪眼看着谢兰因把寒无见抱走,喉咙已经干渴得说不出话来了。
门关上,谢兰因就把寒无见摁在门板上强吻了,再抓住他的衣襟拽回来,推着他后腰抵上桌沿继续深吻,寒无见几乎喘不过气来,抓住谢兰因手臂,制止他停下来,现在还是白天。
谢兰因冷笑:“怎么,刚从龙床上爬下来有了点力气就又去勾搭我的狗了?”
寒无见用胳膊抵着他跟自己的胸膛,仔细喘息,不讲话。
谢兰因又道:“他如果死了,就是因为你死的。你不为他求求情?”
“别闹了,兰因。”寒无见出声。
谢兰因咬牙,将寒无见压到床上,“你好像以为自己很了解我。你以为我不敢杀他,不会还是不敢?”
寒无见微弱道:“你事情应该很多,现在时间还早,你想我们可以先说会话,我有话跟你说。”
“我无话跟你说,我讨厌你说话,你把嘴闭上。”
“不说清楚只会让你更生气,你知道我对顾影没那种意思,只是他三番两次救我,于我有恩。”
“你闭嘴,你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一个男宠,床侍。”
“你心里真这么想?不会。”
谢兰因堵住他的唇,着手去解两人下裳。寒无见用力推了他肩膀一把,把他推下了床,谢兰因怒了,把寒无见也拉了下来,扑在床沿上,发狠咬了他肩颈一口,但没有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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