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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界都想复活万人嫌(羽霜)


昏黄光辉为行将枯萎的雪白花朵镀上一层热烈的轮廓,就像是他在燃烧着自己的全部,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不知为何,兰风逐愣愣看着,胸口有些泛酸。
踏入竹林的瞬间,翡寒衣便察觉到了此地不同寻常的气息。
见玄衣少年直愣愣盯着自己,他眉梢一挑,嗤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拆花吗?”
兰风逐终于回神,匆忙将肘下竹案扫净,抿了抿唇尚未开口,便见前者忽地皱眉:“什么味道?”
翡寒衣故意上前几步,清冷气息随之逼近:“……我不在时,有旁的东西来过?”
这是“阿翡”第一次主动靠近!
兰风逐微微怔愣,胸口涌上欣喜,唇瓣一动就要承认,却被耳畔尖叫制止。
【不可不可不可!不可让他发现我的存在啊啊啊啊啊啊!!!】
兰风逐根本没听,在他心中,阿翡才是唯一值得信任的对象。
他再次开口,想要将事情前后讲给翡寒衣,天字三七又开始尖叫。
【要是告诉他,你就会一无所有!】
【仙门早晚会发现你的身份,把你抓回去继续折磨;你再也无法站在所爱之人身边,更别说结为道侣!你可想好了!!!】
……好聒噪。
兰风逐不耐皱眉,却成功被他后半句威胁,闭上了嘴。
见他欲言又止,把头摇得如同拨浪鼓,翡寒衣冷哼一声,神识冰凉地掠过少年肩头。
那只隐去形貌的浅金蝴蝶被激得一个寒颤,双翼登时绯纹闪烁,哆嗦起来。
“既没有,”翡寒衣满意地欣赏着系统丑态,故意没有拆穿它的伪装,“那便好。”
他转身离开,无视兰风逐骤然有些失落的目光捏了洁尘诀,将竹椅上上下下清理数遍,才堪堪落座,百无聊赖地揉了揉额角。
兰风逐小心翼翼靠近他三尺距离,好奇道:“怎么了吗?”
才被各家争论扰得脑仁发涨的翡寒衣没好气道:“……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推诿甩锅那一套!”
安逸的生活过得太久,有些人的血性便也磨没了。
三百多口人的性命,在这些自诩高贵的仙门之人眼中竟压不过直面妖魔的恐惧;哪怕萧泽玉提出要当先锋,这些临时召集起来的云棠洲仙门也是恨不得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半点关系都不愿沾染。
一番讨论无果,萧泽玉也只好知会众人瑶池仙境与万象长生楼的人已在路上,待明日三宗人马到齐再议。
“你盯着我作甚?”
视线投注于身的感受太过明确,翡寒衣有些不耐,恹恹道:“天色渐晚了,早些休息吧。”
兰风逐尚未回应,他肩膀上的天字三七就冷笑一声。
【宿主大人你看,他这就等不及,要开始勾引你了!】
【接下来他定会邀你同床共枕,然后故意用美貌诱惑你,哄骗你和他做一些擦边的事情……然后蛊惑你,让你堕落!】
天字三七愤愤总结:【真是卑鄙!】
翡寒衣额角青筋狠狠跳了跳。
而兰风逐哪听过这些名堂,他捂着胸口,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似乎全身血液都涌向大脑,心跳如雷,就要撞破胸腔。
——好紧张,他即将此生第一次睡在床榻上、第一次与人同眠,而那人还是他最喜欢的阿翡!
就在系统准备撺掇兰风逐将人赶出房间时,少年终于动了。
他望了眼内间唯一一座床榻,神情有些犹豫:“阿翡,你、你睡哪边?”
天字三七:【……?】
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宿主???】
兰风逐根本没有理会,赤眸晶亮,瞳孔在夜色烛火中扩散,像只等待主人眷顾的小狗。
翡寒衣被他问得一愣,感受到对方炽烈如火的喜悦与激动,顿感好笑:“……谁说我们要一起睡了?”
前者疑惑道:“可我们是道侣……”
他没理解错的话,道侣应是世间最亲密无间的关系,不是吗?
“噗……”
翡寒衣登时被他逗笑:“不会吧,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怎么当真了?”
兰风逐缓慢露出疑惑神情。
“傻子!”翡寒衣哭笑不得,“你没听出我是为了让你单独呆着吗?就你这一身邪气,若同去主殿,瞎子才看不出你有问题!”
兰风逐反应了好一会,才艰难道:“所以……道侣,是假的?”
翡寒衣好不容易收住笑声,恢复了倦怠厌世的冷淡模样:“不然呢?”
他摆了摆手,未再等待对方回答:“行了,你休息吧,我还有事。”
兰风逐猛然抬头,眸光霎时阴暗又恢复如常,委屈道:“你要离开?”
翡寒衣被他剧烈的情绪反应惊了一下,挑眉道:“只是出去片刻,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做什么?”
兰风逐再次低落下去。
他自顾自走到床边抱膝坐下,悲伤道:“等阿翡。”
翡寒衣:“……”
他默了片刻,终于叹息一声,随手抛出一物:“这个给你,打发时间吧。”
兰风逐刚手忙脚乱接下,对方身影已然消失离开。
张开掌心,是一颗水滴形状的翡珠;内中光影迷幻陆离,指尖一触,便有瑰丽图景展露眼前,竟是一套修炼入门的功法心诀。
凝神再瞧,还有显然是后添加的注解,甚至清楚写明了如何辟除经脉浊气。
兰风逐如获至宝,登时将翡珠捂在胸口,半晌舍不得松开。
妙微后山。
一道身影轻巧踏过树顶,未曾引起任何异动。
他三两下由正殿顶檐跃出,一路向下,来到一片战后废墟之上。
手腕一动,一道漆黑幽芒登时游走而出,飞向废墟!
“嗡——”
封印天魔的阵法未因驻守仙门被灭受到任何影响,收到外力激发,登时凭空显现,兀自流转。
来人目露喜色:“果然有用!”
天风骤起,摇曳层云,绯红月华得到空隙洒落,照亮了少年仍显稚嫩的面容,正是灭门惨案中失踪的少宗主,叶澄。
他神情有些狂热地抬起右手,掌心张开,赫然是一枚光华缭乱的剔透珠子。
内中人影错落,翻滚挣扎,却被秘法束缚,根本无法离开禁锢。最中心处,一道人影神情痛苦、无声嘶吼,竟是妙微宗主叶池!
叶澄仿佛根本未曾看见、或者说,毫不在意地将掌心魂珠一抛,旋即双手结印,试图激发咒文,以三百一十五道生魂冲破封印。
谁知咒文打出,竟只亮了一瞬便崩解溃散;魂珠也失去支撑,“啪嗒”一声坠入浅草之间。
叶澄瞪大双眼,满面惊愕:“怎会……?”
他不信邪,捡起魂珠又不厌其烦尝试数次,却毫无例外,皆以失败告终。
第五次咒文失效,他终于忍不住一锤树干,低声咒骂。
花雨散落一地,连带着一道尤带朦胧的困倦嗓音——
“扰人清梦,会遭报应的,知道么?”
这声音出现得莫名,叶澄此前竟毫无察觉此地有人,当即闪身飞退数步,戒备开口:“谁?!”
裹着丝绸手套的纤长五指探出,拨开粉云攒聚的错落枝桠,露出一角坠着珠玉银饰的衣摆。
那人面容被过长兜帽遮掩,唯有一双略显苍白的精致薄唇,缓慢开合,嗓音倦懒。
“别怕。”
翡寒衣打了个呵欠:“此地设了禁制,不会有人察觉动静的。”
叶澄当然知道他是谁,眸底惊愕间,面上却强作镇定:“原来殊华圣君也有偷窥的习惯。”
翡寒衣不置可否,薄唇弧度清浅,低沉嗓音却仿佛来自噩梦深处。
“胆子这么大,你主子知道你违背命令,灭了妙微满门么?”
作者有话说:
兰风逐,一个从恋爱到失恋只需要一秒、失恋到再次恋爱也只需要一秒的男人。

翡寒衣语出惊人,叶澄当即面色一变。
他颠了颠手中魂珠,好一会才轻笑一声:“圣君言重了,我并没有什么主子。”
叶澄话锋一转:“听您这般说,想是知道一些事情了?”
翡寒衣没接他的话茬,一手撑头,另一手遥遥点向流光大盛的封魔阵法:“以生魂冲阵之术,是谁人传授给你的?”
叶澄继续嘴硬:“无人教授,我自己古籍中学的。”
翡寒衣哼笑一声,忽而道:“魔国六将中,有一人专研魂魄之道,十年前于魔国动乱中陨落——可这只是外界传言。”
察觉到叶澄忽然紧绷的情绪,他故意缓了缓,才接着道:“此人并未死去,而是金蝉脱壳,暗中占了魍魉洲,成了鬼市之主。”
缥缈清冽的嗓音回荡间,梢头身影已倏然化作霜雾消散,又于树下重聚。
翡寒衣拍落衣摆沾染的淡粉花瓣,漫不经心道:“他的魂修之法有三重,你嘛……不过将将触到二重门槛便敢直接夺舍,不怕遭到反噬,魂飞魄散?”
叶澄面色早已在他的话语中变了又变,此刻闻言冷笑一声,也不再掩饰:“不愧是天榜榜首,能一战击败四位当世最强者,也算有些见识。”
“知道是我,竟还敢这般挑衅,当真勇气可嘉。”
翡寒衣双掌合十,重重拍了两下,夜风中飘落的云棠花瓣登时一滞,鲜嫩颜色顷刻消退,被霜气染上一层死寂的苍白。
“只可惜,“他唇角轻勾,“我脾气不好。”
话音未落,乐音骤起。
数不胜数的六棱冰花由惨白花瓣之上盛放,无边寒气迅速以白衣身影为中心蔓延,所过之处摧枯拉朽,花木冻结,仿佛被强行停滞了时间,不再摇曳。
叶澄面色凝重飞身后退,却只见对方好整以暇轻轻抬手,指尖一点面前悬浮的冰花,后者流光瞬电,曳着长尾,顷刻击中少年胸口!
后者当即口吐鲜血,重重坠落,无力再战。
他心知自己与这位圣君的差距犹如天堑,见他又要点上另一枚冰花,当即伸出左拳,高喝一声:“我的命当然不足为重,可他们的呢?!!”
满是血污的掌中,魂珠静静躺着,内中魂灵仍在无声嘶吼,挣扎求救。
翡寒衣动作停顿,没有出声。
无数冰花于绯红月华下幽幽转动着,乌云开始由清朗夜空浮现,罡风凛冽,是暴风雪降临的前兆。
见对方终于不再攻击,深知再受一招定会命丧于此的叶澄当即松了口气,一边疼得倒吸冷气,一边却嘶嘶笑了起来。
“圣君又如何……便是你真如传言,强到身登仅存在于传说中逍遥境又、又如何……”
他收拢五指,将魂珠牢牢攥入手中:“你的仁慈……就是你最大的弱点!”
翡寒衣不怒反笑:“你凭什么觉得,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叶澄一顿。
就在这一怔愣间,他胸口已然晕开一片血红。
少年不可置信地回身,尤显稚嫩的眼眸中,倒映出废墟另一端的云棠花林。
未被寒霜凝结的摇曳枝头,正立着一名身着华贵玄氅的男子。
对方面带金藤缠绕而成的面具,只露出一双金银异色的冰冷眼眸。
曳地银发被夜风错落扬起,耳垂处有翠色摇动,风姿更胜晚星。
只一眼,叶澄便不由自主双膝一软伏跪在地,嗓音颤抖:“魔、魔主大人……”
玄衣人动也未动,周身黑焰升腾缭绕,杀意逼人。
叶澄不敢抬头,贯穿左胸的伤势正使他飞快失血,眼前发黑。
他知道自己违命只剩死路一条,望着跌落不远处的魂珠,当即咬牙出手,一道灵光将之打碎!
三百一十五道生魂尖叫着涌出束缚,怨气冲天,当即开始自毁异变。
翡寒衣冷哼拂袖,无数冰花呼啸而出,与对面玄衣男子播散的黑焰交缠席卷天地,再次将那些开始异变的生魂强行收拢封印。
新的魂珠生成,濒死的叶澄却已趁乱逃跑,不见踪影。
翡寒衣没有抢夺,见珠子落入对面手中,只是轻笑一声。
他打着呵欠,做了个“请”的手势,旋即身形倾倒,已然化作冷雾消散。
竹屋内。
兰风逐打坐一夜,终于被透入窗棂的晨光惊醒,睁开双眼。
竖瞳因直视光源几乎缩成一道细线,他下意识望向门口,见竹室大门依旧紧闭,满含期待的眸光顷刻黯淡。
“……找什么呢?”
慵懒困倦的嗓音忽然响起,少年猛然侧头,只见阳光无法眷顾的阴暗角落内,白衣身影正窝在圈椅上,神情阴郁眼神疏冷,一副没休息好的模样。
“阿翡!”
兰风逐欣喜非常,由榻上一跃而下便要扑过去,却一头撞上无形灵力筑起的屏障,被迫停在五尺开外。
翡寒衣眉头紧锁向后直躲,见少年捂着鼻子眼圈通红,终于想起自己设了禁制,当即神情一变,每日清晨皆会无比阴郁的心绪竟无端松快许多。
见对方满眼委屈,他当即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既醒了,那走吧。”
兰风逐还懵着,额头鼻尖通红:“去哪?”
翡寒衣没好气道:“开会。”
他睨了少年一眼,忽而意味深长道:“既然你自己掩住了气息,便与我同去吧。”
兰风逐肩膀上的蝴蝶又开始哆嗦起来,他却毫无所觉,一听能与阿翡同行,当即兴高采烈地更衣梳洗,又跟着一路来到了妙微正殿。
萧泽玉仍是一套紫衣银裘,明眸善睐,唇红齿白。
与昨日不同,他身边正站着两名年岁相仿的青年,三人低声细语,聊得正欢。
翡寒衣拧眉仔细回想,发现自己认得他们。
左侧月白轻衫臂挽云纱的,是瑶池仙境首席弟子,林星夜;右侧玄黑-道袍手担拂尘一脸没睡醒模样的,是万象长生楼少楼主,宫则川。
恒界三宗精英尽汇于此,仙门对此次魔灾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见人到齐得差不多了,萧泽玉清了清嗓子,领头开口:“深谢诸位再次前来,今日三宗皆至,是为昨日未竟之议题。”
“但在开始前,还有一事泽玉要先知会各位——后山封印已于昨夜被毁,天魔亦不知所踪。”
他顿了顿,神情凝重:“而我们就在前山,却对此毫无察觉。”
此言一出,殿内当即一片哗然。
天魔已出世两次,每每惊天动地,四野哀鸿;可这第三次却悄无声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有问题。
林星夜接过话茬,皱眉道:“经商议,我与泽玉君、玄同君一致认为天魔并非自行破封,而是有人自外界发力,破开了封印。”
人群又是一阵议论,有人高声道:“可、可那封印,是殊华圣君所设啊!”
谁不知道殊华圣君威能惊世?
在他手下,四位顶尖高手联合都无法获胜,当今又有谁人有这个能力破除封印?
“乾坤万法,各有精妙。既有封印之阵,自然也就有解阵之法。”
林星夜不赞同道:“况且今日一早,吾等已前往后山检查过,废墟中确有魔焰残余。”
众人再次议论起来,蓦地,有人一拍脑门:“魔焰……是了,定是魔族阴谋!谁不知他们自十年前就曾劫掳修仙者,试图开启十方魔狱?”
又有人道:“可当年的主导是翡照月,那家伙不是已经……”
说到这里,他悄悄看了一眼萧泽玉,没敢继续。
紫衣青年神情如常,只是指节不动声色握紧掌心剑铗,沉声道:“三千丈魔狱,镇十方妖魔;或许是某些魔族想要效仿前代魔主,以邪术强行开启魔狱。”
萧泽玉闭了闭眼:“昨夜我曾接到奏报,不极海西北曾有妖魔出没伤人。”
林星夜轻笑一声:“巧了,前往云棠洲的路上我收到消息,不极海正东方向有修仙人士失踪,现场发现仙魔交战痕迹。”
语罢,二人一起望向宫则川。
后者一掀眼皮,言简意赅:“不极之南,妖魔突袭,凡人失踪。”
殿内一时陷入沉默。
妖魔向来暴虐桀骜,各自为政是常事,十年前魔主陨落后更是如此。而今忽然一齐作乱,很难不让人怀疑背后出现了新的力量。
一种能统御所有妖魔的力量。
比如说,新的魔主。
一直站在无人角落闭目养神的翡寒衣听了许久,终于轻笑一声:“所以,新的魔主出现了……带着新的目的。”
懒倦沙哑的嗓音如静湖落石,当即激起千般涟漪。
众人心中悚然,正要望向那说出所有人心底猜测的少年,便闻萧泽玉再度开口:“……苍生何辜。”
“既然如今魔国动向未明,那么吾等还是以处理各处的动乱为先,”他抬手抱拳,“还请诸位加强防范,通知亲友,定要小心妖魔侵犯。”
接下来又是一番讨论,基本上敲定了由萧、林、宫三人各领人马前往奏报处平乱,再由各师门长辈同奉神司商议后决定后续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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