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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界都想复活万人嫌(羽霜)


兰风逐瞳孔微缩,下意识拉住了身侧青年柔软冰凉的衣角。
几乎逼成一线的竖瞳中,倒映出那些姿态优美的浅金色蝴蝶齐齐停滞,剔透双翼开始浮现出一层绯红纹路。
那纹路仿佛有生命般游动舒展,活像流淌着猩红液体的血管,在少年惊诧的目光中冲破鳞翅束缚,蛛丝般在空气中挥舞起来!
眼看着美丽蝴蝶转瞬变成海葵一般的诡异生物,兰风逐当即一阵恶心。
想到自己曾让这玩意儿停在肩头,他恨不得将衣服都脱下来烧毁。
猛然间,他似乎有点意识到阿翡为何那般爱干净了……
兰风逐正没来由地想着,额角乍然一痛。
他当即回神,正见似笑非笑的翡寒衣收回短笛,好整以暇地掂了掂:“这时候还走神?”
兰风逐有些尴尬,正要说些什么,翡寒衣却转了头,眸光冰冷地望向那些“海葵”。
“还记得你当初怎么烧死天字三七的?”
他轻笑一声:“这些东西,最怕你的龙火。”
玄衣少年如梦初醒,耳根迅速泛起了红:“阿翡?!”
翡寒衣眯眼轻笑:“是不是有点遗憾?我没试图用我的纯洁美好感化你,也没勾引你、蛊惑你——”
他顿了顿,揶揄道:“毕竟我很特别很不做作……”
兰风逐头顶血管都要爆了,没等对方说完,苍蓝火焰登时奔涌而出,曳着灿金耀光席卷而出,顷刻将诡异蝴蝶尽数吞没!
蝴蝶们登时发出极为尖锐高频的尖叫,那些无穷无尽的鲜红血管试图挣扎,却还是被龙炎蚕食吞噬,化为飞灰。
翡寒衣捏着洁尘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旋即绕开地上狼藉,继续穿过中庭走向正殿。
不知何时,那些由空中洒落的光雨逐渐减弱,换成了纷纷扬扬的浅金叶片。金叶落地的瞬间,竟自行竖起,一分为二,再次化作一只只鳞翅透明的淡金蝴蝶。
兰风逐眉心紧拧,苍蓝焰光在二人周遭回荡。
那些蝴蝶倒是没有如同先前的一批攻击性强,反而还会被炽热气息吓退,只是远远“盯”着二人,窃窃私语。
兰风逐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翡寒衣神识外放,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龙吗?是吗是吗是吗?”
“气息好弱,不像龙……”
“龙去哪了?去哪了去哪了?”
“好可怕……还是好可怕……”
“龙被翡照月杀了!不见了,找不到了!”
“翡照月,好可怕,翡照月去哪了,他要做什么……”
见青年漂亮眉头皱起,兰风逐忽然福至心灵,苍蓝焰光无限拉长延伸,直接化作一层薄薄屏障,将所有呓语隔绝在外。
翡寒衣笑着看他一眼,旋即抬起手臂,推开了紧闭的正殿殿门。
空旷宽阔的大殿背靠神木粗壮的主干,根本不需烛火,便可将所有阴暗的角落照亮。
最上首枝叶搭建而成的华丽主位上,正端坐着一名金袍曳地的俊秀青年,他手持一根枝条缠绕而成的权杖,神态温和慈悲,仿佛一位高居云端的神明。
随着二人靠近的脚步,主位周遭垂落的软幔被风扬起,露出他身后侍立的剑九思,与脚边垂首跪坐的萧泽玉。
清致含笑看着二人走到近前,蓦地抬起左手拍拍紫衣青年发顶:“泽玉,看谁来了?”
萧泽玉温驯抬头,平日鲜活明亮的桃花眼被一层浅淡红翳覆盖,显得空洞无神。
看到翡寒衣的瞬间,他眸底似有挣扎的光华闪动,却还是在红翳压制下湮灭沉寂。
“师尊……”
青年薄唇轻启,唤了一声,立即移开视线,百般亲昵地靠上清致膝盖,喃喃低语:“不要师尊,要清致……只要清致……”
翡寒衣眸光骤冷。
即便他如今已同萧泽玉并无关系,可这毕竟是他曾经倾尽心血带大的孩子,见状怎么可能不生气?
清致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却丝毫不在意对方杀气腾腾的眸光,反而喟叹一声:“照月……你终于来了。”
他说着,又伸出手指挑起萧泽玉的下巴,如同在观赏一件艺术品:“可惜,泽玉还不够像你。”
翡寒衣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十年过去,你还是这么恶心。”
清致低笑一声,松开钳制萧泽玉下颌的手,毫不理会后者眷恋不舍的目光,抛下他缓缓起身:“照月,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无形剑气缭绕,带动起满殿寒风。
簌簌金叶彷如时间停滞般凝固半空,又被不知从何而来的锋利飞花绞碎。
清致丝毫没有收到影响,举着权杖来到阶前,眉心三点金叶印记发出耀眼光芒,眸底却开始溢出蓬勃生长的欲-望。
“你的桀骜、孤独、你眼中最深处的不屈……多么美妙的东西。”
他张开双臂,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如痴似醉:“与你相处的每一瞬,都让我想将你从云端扯落、折断翅膀,将那清直的背脊踩在脚下!”
清致说得正激动,却又转而面露惋惜:“若你当初不拒绝我,来接受‘赐福’多好……照月,你就是太执拗,才会毫无所觉地踏入宫既明的圈套,被他一步步逼死——”
话音未落,他身形倏而一幻,竟凭空横移两步。
与此同时,无匹剑气已然掠过他原本站立之处,将那座华丽辉煌的主座劈成两半!
“本以为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翡寒衣活动着手腕,周身飞花开始褪色结霜,凝作数不胜数的六棱冰花,“看来还是高看你了!”
剑气飞霜席卷而来,顷刻将整座大殿笼罩。
清致低笑一声,掌中权杖光华大作,只见无数赤金藤条奔涌而出,将袭来的风刃冰晶一一击碎。
散碎冰尘被神木光华照亮,折射出无比绚烂的迷幻雪雾。
清致眯眼,想要透过濛濛尘雾与飞花看清对面,却见翻卷霜气中骤然蕴出一点锐芒!
锋利冰剑飞速成型,直指清致眉心;后者镇定自若的面色当即变化,飞身而退的同时举起权杖,以杖身险险格上剑锋。
可冰剑看似纤薄,却似乎带着万钧之力,清致有些狼狈地以足跟抵住主座残骸,这才勉强站稳,猛然向上一掀,双臂已然发麻。
孰料剔透剑锋去势不减,被他扭转方向后登时掉头,再次袭来。与此同时,雪尘仍在汇聚,数不胜数的冰剑也同时成型,锁定清致周身大穴齐齐出动!
清致暗骂一声,面上笑容终于维持不住,阴沉下来。
他将权杖用力向地面一杵,无形力量顷刻涟漪般扩散而开,妄图混乱所有冰剑的感知,却不知为何只能令其停滞一瞬。
雪雾逐渐消散,显现出金衣青年有些狼狈的身形。
华丽长袍完全阻滞了他闪避的动作,数十道冰剑曳着流光飞速穿梭,故意戏弄般就是不肯给他一个痛快。
清致气得白净面容都开始涨红,这种熟悉的屈辱感让他顷刻回忆起了一个月前的经历。
他一个翻滚,避开直奔下三路的冰剑,怒目抬首,正对上下方从容抱臂、含笑旁观的翡寒衣。
“是……啊!”
他一分神,右肩便被极寒冷刃洞穿:“是你!殊——呃!!!”
那个称呼还没出口,又有另一柄冰刃洞穿心脏,直接将他未竟之言击散。
清致吐血倒地,半晌不能动弹。
那些冰剑齐齐飞起,毫不留情刺入他周身大穴,将人完全钉死于支离破碎的主座残骸上。
翡寒衣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径直合掌一拍——
清脆声响响彻殿宇,剑九思与萧泽玉猛然惊醒!
劲装青年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唇角登时溢出鲜血。
意识被操控的后遗症让他本就脆弱的灵台愈发破碎,连感知都是迷蒙的。
萧泽玉来不及喘气,当即吃力起身,将摇摇欲坠的剑九思扶住:“师祖!”
剑九思摇头,缓慢呼出一口气:“……没事。”
他努力调整身体站直,只见一身青衣的翡寒衣已然拾级而上,来到了清致面前。
“照月。”
剑九思唇瓣微启:“你……”
这是十年后,二人在现实中初次见面,却是在如此狼狈的情境下。
剑九思利眸微垂,眼底情绪不辨。
他有很多话想说,幻境中没来得及的,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以及十方魔狱那种所在,自己一贯娇气体面的弟子又是如何一步步爬出来的。
还想好好道歉,告诉翡照月,自己不是一个好师尊,不会与弟子相处,让他独自摸爬滚打十数年,还害得对方背负弑师叛道的骂名,他很抱歉。
可这一切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翡寒衣一声轻笑打断。
他只说:“师尊,往事何益。”
剑九思好不容易张开的薄唇再度抿紧,被萧泽玉扶着的手臂却不由自主加了力道,将青年白皙纤细的手腕捏得发红。
萧泽玉闻言也分外惊讶,毕竟对方不久前才亲口说明自己生于玄界。
可他一向聪明,心思电转,猜测师尊应是重入轮回,不知怎的在另一世界重生了。
翡寒衣没有解释的想法,见曾经的师尊与弟子皆神色恍惚,似乎各有所得,却只低声开口:“泽玉君。”
“师尊?”
萧泽玉条件反射般回应,却又立即反应过来对方称谓,眉心紧蹙,又闻师尊道:“扶好玄明尊,先回去吧。”
他试图说些什么,或请求或借口,想继续留在这里,跟着师尊,却被对方一个平静淡漠的眼神止住脚步,半晌方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扶着剑九思向殿外行去。
见二人越走越远,翡寒衣才勾勾手指,将远处候着的兰风逐唤了过来。
清致还没死,只是眉心光华微弱了不少。
几人交流时,他一直在试图将贯穿自己周身的冰剑拔下,奈何这些东西实在太过光滑,且无比锋利,他根本没有发力点,几番努力,也只是将双手割得鲜血之流,没能挣脱半点。
他脱力躺着,见翡寒衣居高临下望来,半点没有直面死亡的恐惧,甚至还有心情笑了两声,眼神无比痴迷地仰视,似乎在欣赏世上最美丽无瑕的珍宝:“就是这种眼神……”
翡寒衣被他看得一阵恶心,那视线仿若附骨之蛆,让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兰风逐登时觉察他的异样,上前两步,将人挡在了身后。
视线受阻,清致神情顷刻变化,阴鸷视线落在玄衣少年脸上,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咧唇冷笑:“是你……”
前者面无表情,竖瞳冷沉,掌心已然跃出苍蓝龙炎。
他没等清致那张嘴里再次吐出什么令人反胃的字眼,反手一抛,火焰仿佛海啸,登时将满身鲜血的金衣人淹没。
一回生,二回熟。
兰风逐冷眼看着清致在升腾烈焰中挣扎惨叫,还熟练地一扬手,设下了隔绝声音的禁制。
二人谁都没有开口,直到苍蓝烈焰失去任何可以燃烧的载体,逐渐熄灭。
地面上只留下一捧焦黑的炭状粉末,隐约能看出是个人形。
神木似乎也有感知,灿金树叶铺天盖地落下,又化作无数枯叶蝶,将清致的骨灰掩盖,竟像是为他堆了个简陋坟包。
兰风逐皱眉,苍蓝火焰离掌而出,飞向屏风后神木粗糙宽阔的树干,却只能在上面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焦痕。
他伸出手臂,试图加大火力,却被翡寒衣轻轻按下,摇头道:“别急,还不是时候。”
针对神木,翡寒衣早有计划。
此刻贸然攻击,只会让祂警觉,徒生变数。
快了……
翡寒衣不着痕迹瞥了兰风逐一眼,旋即转身,离开大殿。
少年有些不明就里,却还是第一时间听了阿翡的话乖乖收手,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离去。
空旷殿宇再度死寂下来。
唯有流风缱绻,裹着落叶无序飞舞,前赴后继地落在坟包之上。
奉神司内依旧空旷,想必是清致早就知道会有一场恶战,提前遣散了闲杂人等。
只可惜,他没想到翡寒衣正是月前将他按着打的殊华圣君,徒送性命。
安静时刻并未持续多久。
翡寒衣走到中庭半途便神情微变,仰头望向屋檐切割而出的小块天空。
不知从何而来的墨色雾气正无声弥散,连神木浅金色的茂盛枝叶都被蒙上一层阴影,叫人看不分明。
兰风逐跟着抬眸,也发现了异状。
二人脚步未停来到门外,却见紫衣银裘的青年有些怔愣地立在门口,见他们出来,萧泽玉当即惊醒,垂首作揖:“师尊。”
翡寒衣没有理会。
“翡照月”这个身份已死,他如今与对方没有半点关系,不欲平白受对方礼数。
他只是让开萧泽玉正面,举目望向天际——
又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将云霞镀上斑斓缱绻的橙粉轮廓。
正因这夕阳无限好,以至于西北方向如火山喷发般的喧腾魔气愈发显眼,让人想不发现都难。
只一眼,翡寒衣便确认了位置。
萧泽玉不知何时跟了上来,适时出声:“是……十方魔狱。”
他说着,剑指凌空一点,一道信符当即飞出衣襟,悬停半空。
萧泽玉侧耳倾听片刻,面色凝重道:“是月仙阁下传信——轮回洲异变,魔主在试图开启十方魔狱!”
紫衣青年指尖于信符上一抹,师镜尘特有的温和嗓音当即从中飘出。
“……自从世界融合,这位新魔主一直在屠杀玄界众魔,我们原只认为是魔族内斗,直到他毫无征兆前往轮回洲,似乎正在用收割的魔族性命冲击结界!泽玉,无论你在哪,速速前来驰援!”
翡寒衣默了默:“玄明尊呢?”
前者垂首:“师祖同样受到传信,已先一步赶往轮回洲了。”
翡寒衣终于皱眉:“他那个样子,你放他去轮回洲?”
萧泽玉闻言一怔,神情有些茫然。
翡寒衣轻叹一声,知道剑修直来直去的脑回路没得救了,只好摇头:“玄明尊灵台脆弱,又受过傀儡术操控,若再被魔气影响心智,好则堕入魔道,差则当场殒命——”
他顿了顿,见萧泽玉幡然醒悟面露懊悔,话锋一转:“当然,我也知道你拦不住他。”
翡寒衣说着,忽而抬手一左一右按住兰风逐与萧泽玉的肩膀,周身剑气浮动,一瞬千里!
轮回洲距离不近,翡寒衣带着二人御风半日,才堪堪到达陆地边界。
夤夜月色如血,丝毫未曾影响三人看清仍在喷薄冲击的强盛魔气。
师镜尘远远感受到三人气息靠近,立即踏空而来,神情凝重:“君道友,泽玉,还有这位……”
兰风逐仍旧言简意赅:“兰。”
前者点头:“还有兰道友,随我来罢。”
几人绕着魔气又飞了片刻,终于穿过嶙峋山脉,来到一处类似火山口的所在。
十方高崖攒聚,如同十只巨兽,将三千丈魔狱合围其间,不留一丝缝隙。
翡寒衣记忆中业焰翻滚的熔岩魔狱已被过于浓重的魔气完全遮蔽,仿佛连周遭的光线都要被吞噬。
可就在这黑暗之中,隐约可辨一道踏空而立的玄衣身影。
似乎有所感应,他维持着张开手臂的姿势缓缓回首,未被黄金面具遮盖的阴阳异瞳遥遥锁定了神情淡定的翡寒衣。
十方高崖随着力量的冲击开始摇摇欲坠,地动之声滚滚而来,将在场所有人的面色催得愈发焦急凝重。
翡寒衣不咸不淡地与魔主对视着,忽而开口:“可有尝试阻拦?”
师镜尘当即道:“我不擅与人过招,方才与九思合力试图攻击,可……对方太强了,我们根本不是对手。”
他闭了闭眼,叹息一声:“或许这世间唯有一人能阻止他了。”
就在他说话的空档,第二次试图冲阵失败的剑九思也回了人群,补充道:“殊华圣君。”
萧泽玉闻言,当即皱了眉:“可……那日圣君不是舍身取义,以己身填了归墟吗?”
人群顷刻陷入沉默。
有后赶来的其余仙门中人颤声开口:“……那我们便只能这般坐以待毙吗???”
他一发言,似乎说中了所有人的心声,人群当即变得喧嚣起来,却都是在哭泣、叹息、以及不甘的怒吼。
“不,”剑九思忽然出声,“在场诸位同时发挥全力,或可一阻。”
师镜尘也点头:“对,诸位同道,如今正是危难之时,正需吾等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众人又议论了片刻,终于达成共识,以剑九思与师镜尘打头,将所有力量集合到一起攻击魔主,暂缓他的行动。
翡寒衣全程没有发言,只是拉着兰风逐加入人群,同样将仙力输入二人体内。
结合数百人灵力的攻击逐渐奏效,终于能够穿透魔主周身护体墨焰,甚至将他袖角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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