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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修界都想复活万人嫌(羽霜)


“就是!”
君停澜也凑了过来, 小声附和:“你能不能不给小师叔添麻烦!”
话音未落, 又被翡寒衣横了一眼:“再拱火,便回宗反省,再别出来了。”
君停澜一噎,只好象征性地朝着对面神情沉郁的少年一呲牙,抱臂转向一旁。
与此同时, 最前方的剑九思与师镜尘也终于回神。
师镜尘拢着臂弯云纱, 向前一步, 皱眉开口:“殊华圣君, 这是什么意思?”
灌注于身的恐怖力量终于移走,兰风逐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浑身肌肉都泛起难以言喻的酸胀感。
直到此刻,他才发觉自己早已冷汗淋漓,连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如你所见。”
上首的人似乎全然没有察觉这边动向,抛接着手中墨色晶体,嗓音轻缓,甚至含着笑意:“此物甚是有趣,诸位可愿一同瞧瞧它的效用?”
师镜尘面色凝重,下意识摇了摇头。
以十万妖魔的本源炼化出的魔晶,能有什么好的效用?一旦
触发,怕是会掀起比归墟之乱还要恐怖的灾难。
所幸那位圣君似乎也只是个玩笑话,见没人敢出声接茬,他也不计较,左手握住魔晶,右手隔空一点——
仙门人群中骤然爆发出一声惊呼!
磅礴霜气凭空涌出,将一名玄衣少年死死禁锢,悬浮而起。
兰风逐猝不及防,甚至尚未来得及调动力量反抗,便被无穷无尽一般的冰冷灵力灌了个通透,一时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甚至连心脏都要被冻结,停止跳动。
“喂!”
同他站在一处的君停澜下意识就要伸手将他拉住,却骤然面色一变,捂着胸口单膝跪地。
英俊深邃的面容顷刻惨白一片,大颗大颗的冷汗沿着少年锋利矜傲的轮廓滑下,或隐没于衣领之间,或坠地破碎。
他惊疑不定,下意识抬眸,却见半空中的少年已然发出嘶哑的痛吼。
泛着幽光的苍蓝鳞片开始在他颈侧浮现,剔透如晶的长角也突破发丝限制,由少年额角冒出。
他的痛哼也被回荡交叠的冷雾被放大了无数倍,仿佛能摄人心神的龙吟。
人群中有些资历较老的,忽然面色大变。
“……是、是龙!”
“怎会?!那、那位不是已、已经消失许久吗?”
“听闻十年前魔国之乱他亦身涉其中,而后便销声匿迹了——他竟还没死???”
君停澜被周遭裹绕而来的议论声弄得不明就里,被无形力量攥住心脏的剧痛让他半点灵力都无法调用,只能拼尽全力抬起手来,拉住视野内唯一清晰的天青色衣摆。
与此同时,他听见一道低沉清冷的嗓音穿透嘈杂,于耳边乍响。
“哼,不自量力。”
掌心冰凉柔软的衣摆顷刻抽离,君停澜慢了无数拍的视线跟着那倒飞而出的衣摆移动,摔落。
两道流光追随而来,“嗤嗤”两声没入地面石砖,竟是此前还悬浮于魔主王座一旁的两截玉剑。
直到此刻,他迟钝的意识才理解发生了什么——小师叔出手了,要救姓兰的讨厌鬼,却被那个什么圣君击退,现在正在吐血。
本拥挤不堪的人群竟此变故骤然四散,为兰风逐、君停澜与翡寒衣让出一大片空地。
天青衣衫凌乱铺陈满地,仿佛一朵凋零不久的幽昙。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位自称生于玄界的神觉境高手“君非羽”,竟能驱使当年翡照月的契剑听春!
“……装模作样。”
他这边吐着血,殊华圣君却嗓音冷沉,冷雾灵压席卷而来,顷刻将青年身上的伪装剥落。
如瀑青丝逐渐褪色,化作冻雪一般的银白。
被过长额发遮掩的形貌变化,最终定格为一张眉眼微挑、因过于昳丽明艳而显得攻击性十足的美丽容颜。
师镜尘与林风眠自然忘不掉这张脸,当即失声:“照月!!”
翡寒衣终于压下胸中翻涌的血气,眼皮微掀,一一扫过投注于身的眸光,低嗤一声。
“真麻烦……”
十年前“劫掳修士”的真相曝光,可他半点不在意这些或多或少有些悔恨怜悯的眼神,勉力抬手一握,深嵌地面的听春当即微弱嗡鸣一声,自行飞起,将剑柄塞入曾经的主人掌心。
冰晶沿着玉剑精致流畅的线条蔓延凝结,竟生生将两截断剑再次凝结至一起。
“照月!”
林风眠匆忙拨开人群,一路小跑过来,掌中灵蕴凝结,一边为他疗伤,一边眉心轻蹙,压低嗓音不解道:“我记得你亲近木灵,剑气与仙力向来温润如春,怎会——”
青年抿了抿唇,还是没有说完。
他要说的其实还有很多,自己同照月幼年相识,对他的剑意最熟悉不过,直到翡照月此人,即便真是出剑,也多是训诫警告,剑气如春风,从不真正伤人。
当年他对翡照月也曾有误解,可后来被他由前任魔主手中救下后,便一直坚信对方并未被魔气影响,仍旧抱持本心。
可如今……
该是怎样的巨变,会让曾经那般如春温柔的灵力变得如此萧杀冷冽??
翡寒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闻言只是满不在乎地笑笑。
他没有半点解释的意图,温和有礼地推开林风眠,单手拄剑,缓缓起身。
铺天霜气中,有不知从何而来的花雨飘落,本该柔软的浅粉花瓣裹着一层寒霜,苍白颓靡,染着无穷无尽的萧杀寒气。
青衣身影没有半点犹豫,飞身而起,踏着流风剑气,挟一身霜花向着上首飞袭而去!
而白衣圣君却翘起二郎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旋即一手撑头,一手隔空一点。
薄唇微启,堪称残忍地吐出几个音节:“一心求死?满足你。”
一切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浅白光华被收束为极致的一点,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半空中的青衣人便失去一切力量,飞速坠落!
“照月!!!”
剑九思身形一幻,抢在林风眠与师镜尘出手前将人接下。
青年昳丽面容毫无血色,曾经鲜活明亮的眉眼微转,与剑九思心痛内疚的目光相对。
他咧了咧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喉咙中大股大股涌出的鲜血却将所有话语淹没。
“照月,照月……别睡,”迟来一步的师镜尘指尖颤抖,不要命般催动灵气,试图治愈贯穿青年整个胸腔的巨大血洞,“坚持住,坚持住啊——”
一切的声音都在远去,青年逐渐涣散的眼神微转,投向不远处的两名玄衣少年。
兰风逐丝毫动弹不得,此刻目眦欲裂,却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灿金色竖瞳缩成一道细线,已是满眼猩红。
君停澜也没好到哪去,他拼命想要扑过来,握住青年无力垂落地面的手,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
两名少年如出一辙,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象征生命的光彩一点点由青衣青年那双美丽鲜活的眉眼消散,最终化为无穷无尽的死寂。
“咯……额……”
大颗大颗的热泪由兰风逐眼眶溢出,他拼尽全力,周身苍蓝火焰隐隐跳跃,竟有一瞬挣脱了殊华圣君的束缚。
泪水染上猩红,衬着少年惨白的面色,显得愈发阴鸷暴戾。
“殊华啊啊啊啊啊啊啊!!!!!!”
极端沙哑的嘶吼响彻天际,却在出口的刹那转为凶戾残虐的龙吟!
苍蓝描金的火焰顷刻爆发,裹绕着取代玄衣少年凭空现身的苍蓝巨龙,几乎要将被波及的一切都焚尽。
与此同时,中天明亮的烈日竟缓慢染上猩红,不过呼吸之间,白夜降临,血月噬日!
无法言语的虚幻嗡鸣声响彻识海,使除却殊华圣君与君停澜之外的所有人都神情痛苦地抱住了头。
所有接受过神木赐福之人的眉心皆亮起金芒,血月之下,空间再次发生交叠。
天际浅金色的神木顷刻被无限拉近,遮天蔽日的树冠快速抖动,数不胜数的光叶飘摇落下,又在半空化作无数双翅剔透的浅金蝴蝶,随着翻腾嘶吼的巨龙一齐袭向从容起身的白衣圣君!
翡寒衣神识铺开,冷冷投注于那些浮出扭曲红纹的蝴蝶。
它们不敢靠近周身龙炎的兰风逐,翅膀上红纹扭曲,如先前在奉神司一般冲破鳞翅,化作无数只海葵般挥舞着无数猩红触手的怪物。
而这一切都被色泽各异的绚光包裹,让阶下众人半点没有意识到上方正在发生什么诡异的变化。
这些触手无论多长,目标皆已对准了站在黑玉座前的翡寒衣,它们尖啸着,似乎要趁此机会,将他一举吞噬。
后者自然明了它们的意图,却半点没有惧意。
凛冽罡风将他的兜帽掀动,露出一双空洞死寂的金银异瞳,不偏不倚,正对着半癫狂状态的苍龙。
看清殊华圣君面貌的一瞬,后者竖瞳紧缩,顷刻恢复一瞬清明。
龙吻微启,发出一声带着疑惑意味的龙吟,翡寒衣则薄唇轻勾,抬起了一直虚握的左掌。
被雪白丝绸包裹的掌心,正静静躺着两枚形状相似的晶石。
一颗漆黑如墨,带着能吞噬一切的恐怖气息;另一颗却晶莹剔透,彩光盈盈,即便没有光源直射,也美丽璀璨,夺人眼球。
刚刚意识到不对、正忙着驱赶周身蝴蝶怪物的兰龙动作一顿,便见那位与翡寒衣生得一模一样的殊华圣君面带微笑,毫不犹疑地将两枚晶石一同按进自己胸口!
青年空洞死寂的双眼顷刻被难以言喻的光华点亮。
苍白银瞳开始折射出瑰丽绚烂、包容万物的温柔彩光;枯黄金瞳则幽浪滔天,暗流深邃,含着能吞噬一切的冰冷黑暗。
连时间都在此刻停止。
唯有极端强横混乱的能量以那长身玉立的白衣身影为中心向外膨胀扩散,以惊人的速度席卷一切!
天地皆白。
万物失声。
意识出现了漫长的空白。
似乎有绵延不绝的海浪,温柔地推着昏昏沉沉的自己一路漂流。
不知过了多久,浮浮沉沉的浪花散去,刺骨极寒涌上,终于将兰风逐昏濛的意志唤醒。
少年猛地睁开双眼,一个翻身坐起,口中已然唤出了那个最熟悉的称呼:“阿翡——”
话音未落,即被一声从旁而来的轻嗤打断:“鬼叫什么?”
兰风逐猛然转头,却见不远处的冰面上,正吊儿郎当地坐着一名与他年岁相仿的玄衣青年,眉眼深邃锋利,神态有些轻浮,却难掩眸底茂盛郁色。
兰风逐顷刻皱了眉。
是君停澜。
一见他神态变化,对方立即眉梢一挑,没好气道:“真是晦气,怎么又同你撞上了。”
兰风逐没理他,眸光放远,试图观察周边环境,却发现这个地方无比眼熟。
碧空如洗,冰天雪地,除了冰就是雪,没有任何多余的点缀,正是他初次被殊华圣君带走时,二人曾到过的一处特殊天地。
他隐约记得这里和外界并不相通,时间也有所差异。
按理来说,这种称得上封闭小世界的所在定非想来便可进来的,可他和君停澜却一同在此地醒来,怎么想都不像偶然。
兰风逐思索着,又想起曾经在这里见过的枯树棋局,以及后来遭遇的一切,心知出去的关键大抵便是那里,当即起身,开始判断该往哪个方向寻找。
“喂。”
君停澜没好气的声音在近前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不知为何,兰风逐从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有点烦他,于是干脆充耳不闻,选定一个方向迈开了腿。
“……喂!”
君停澜气得够呛,直接伸手召出契剑,握着剑鞘拦住去路:“我在叫你,你没听见吗?”
兰风逐停住脚步,面色不善地回望:“未唤名姓,便不算叫我。”
况且他忙得很,要赶紧离开这里,找到殊华圣君。
自从突破禁锢,成功化龙后,兰风逐心中便有种感觉——只要再有一次机会,他一定可以杀了殊华圣君,即便对方吸收了那两枚奇异的晶石。
君停澜:“……”
他憋了好一阵,才勉强压下当场开打的冲动,将契剑剑柄又向前递了递,半迟疑道:“你……你拔剑,试试。”
兰风逐莫名其妙,干脆拒绝:“不拔。”
他顿了顿,又道:“你在耍我么?谁人不知灵剑一旦结契便只认其主气息,旁人断不可能将其拔出剑鞘——”
君停澜唇角一勾,直接将他打断:“你不敢?”
“怕什么?”
“怕我害你?还是赖上你?”
这下轮到兰风逐沉默了。
少年沉郁冷淡的眸子在剑柄上停留片刻,才低嗤一声:“谁不敢?”
他边说,边随手搭上冰凉剑柄,甚至半点力道都未曾施加地轻轻一拉——
“锃——”
秋水出鞘,剑光灼灼。
兰风逐:“……”
君停澜:“……”
两名少年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不同的是,兰风逐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怀疑自己的认知又出现了问题,就像那天无论换什么兵刃、如何努力,都无法伤及殊华圣君分毫。
而君停澜则面色几番变换,像是自己十数年树立的人生观突然崩坏重组,害得他不得不重新花费大量精力自己说服自己接受。
半晌,兰风逐才迟疑着开口:“你这剑……”
君停澜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登时炸毛:“我的剑是小师叔送的,才不会有问题!!!”
气氛再次沉寂。
俄顷,君停澜才懊丧地收了剑,用手肘顶了顶兰风逐的后背:“喂,你可知契剑是凭何认出主人?”
后者扬眉,一脸“这都不知道还敢和我争宠”的表情,却还是耐心解释:“所谓契剑,‘契’便是神魂之契,灵剑凭借神魂辨别其主,千万年来皆是如此;所以我才说你这剑——”
君停澜心烦意乱,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都跟你说了我的剑没问题!!”
兰风逐愈发摸不着头脑:“没问题怎还会认错主——”
他忽然闭嘴。
这次,是兰风逐自己发现不对了。
少年主动伸出手,接过君停澜掌中灵剑,反复端详半晌,旋即再次握住剑柄,轻轻一拉。
果真毫无阻碍,无比顺滑。
兰风逐面色沉凝,将长剑递还,又在对方接剑时转而握住君停澜腕门。
对方这次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兰风逐周身升腾的苍蓝火焰顺着交握处向自己身上蔓延。
无往不摧的龙焱席卷,却没能对他造成半点伤害。
非但如此,双方的灵力在相互接触的瞬间便产生了与彼此融合的趋势,毫无阻碍,似乎本就同出一源。
兰风逐拧眉思索良久,才散去苍蓝火焰,缓缓抬头:“你也猜到了,对吗?”
君停澜面色冷肃,只是点头。
若非如此,该怎么解释此前在却夜洲时,分明被控制折磨的是兰风逐,他却如共生体般同样痛苦不堪?
契剑、龙焱……
一切的一切,所有的线索,全都指向同一个结果——
君停澜和兰风逐,本该是同一个人。
“……真是好笑。”
君停澜忽然有些自嘲道:“摸爬滚打十余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并非真正的自己。”
兰风逐垂眸:“可我们却遇到了相同的人。”
他一早就确定,玄界来的君非羽与他的翡寒衣是同一个人了。
君停澜一怔,又回想起世界融合后诸多细节,这才明白对方意思,幽幽叹了口气:“对当下的我们来说,融合是最好的选择。”
兰风逐没有接话,只是站正了身体,默默看着他。
见他没反对,君停澜皱着眉,继续道:“所以目前最大的问题,是谁该主动放弃生命。”
他没挑明,但兰风逐顷刻领悟到了他的意思。
很明显,“兰风逐”与“君停澜”,目前属于两个独立的意志。
假设“融合”这个行为不会令二人一起消失,那么最大的问题就是由谁来作为主导。
“先说明,我是不会束手就戮的。”
君停澜耸肩,面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态,眸底却充斥着冰冷阴郁的杀意:“你大概还不知道吧?玉华宗掌教——也就是我的亲亲好‘师尊’——非但骗了我,还险些害我堕入魔道,万劫不复……于是我趁着这次回去的功夫,把他杀了。”
少年的笑容逐渐显现出残忍的底色:“从他的记忆里,我发现了一些了不得的秘密。比如说,所谓的‘神木’,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再比如,那些曾接受过‘赐福’的人,如今又都是什么东西……”
“比起懵懵懂懂,整天只会跟在小师叔屁股后面的你,我显然更有用些。”
君停澜微笑总结,反问道:“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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