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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被pua的主角受(雪上川)


穆山显思考许久,沉吟道:“我不丑。”
“……”
“只是你如果看见我的脸,可能会吓一跳。”
穆山显这话还是往轻了说,一觉醒来发现身边躺的人是宸王,估计已经不是吓一跳的问题了。
然而谢景误解了他的意思,还以为喜公子脸上有伤,顿时更尴尬了。
“不,不碍事的。”
他顿了顿,未免继续车轱辘下去,索性转移了话题,“刚刚,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忽然看见了一个人的脸。”
穆山显本不欲惯着他爱转移话题的坏毛病,但听到后半句时,还是停住了,没有打断他。
“……什么人?”
“不知道。”谢景摇摇头,“如果要说那段回忆,其实是我和千舟初遇时的场景,可是,那时我并不认识他,可是看到他时,却有一种很奇妙的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曾经见过一样。”
穆山显默默地看着他,过了半晌,才道:“你看到的是孟千舟,但你的心不这么认为。”
“是。”谢景松了口气,没想到对方竟然理解了他在说什么,“当时,我担心他在雪地里冻死,把他翻过来的时候,看见他满脸是血,气若游丝,血把他的五官糊得很难看清楚。”
穆山显听到这儿,微微皱起了眉,“既然血把脸都糊住了,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很熟悉?”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谢景摇摇头,“那一刹那,我恍惚间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我以前一定见过,所以想起时才会这么揪心。”
那时谢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不能让这个人就这样死去。
太阳若是彻底落下去,他们就更难离开了,更何况,也不知道寺庙的人什么时候来。
谢景咬咬牙,只能把那人背了起来。
孟千舟体格比他壮实很多,谢景背得很吃力,还好雪停了。这一段山路走走停停的,几次他都想把人扔下算了,去山下找人来搭救就是,但真要松手时,心里又有一种莫名的愧疚。
中间孟千舟好像醒了一次,模模糊糊地问他的名字,谢景不敢说,怕自己私自出宫的事传到父皇那里,招至责骂,所以一直缄口不言。
至于他说的眉眼之间淡色的胎记,谢景倒是没有注意,不过那天雪下得很大,或许有一片落在他眉毛下也未可知。
“下山后,我托人把他送去医馆后,就离开了。此后再见面时,就是上元夜。不过那时我完全没有认出他,只知道是孟家的小公子。”
“之后,孟千舟便主动来与你交友?”
谢景点点头。
穆山显沉吟片刻,“当日你见过他,理应来说是记得他那张脸的,缘何上元夜却没认出?”
说起这个,谢景也颇为疑惑。
“当时他与我攀谈,兴奋地说起寒山寺那一日的事,可是我看着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说着,他拉了拉身旁人的衣襟,仰头问,“你见多识广,可知这是怎么回事?”
穆山显心道我怎么会知道,但谢景既然问了,他便把人环住,答:“兴许你的那位旧人是我,他眉眼有几分像我,才叫你忽然想起。”
这答案一听就很不正经,谢景顿时赧了脸,吭哧吭哧道:“我并没有见过你的脸,更何况那时候我还小,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穆山显信口道,“我早跟你说过,我们前世就相识……我早说要摘面具给你看,你却又不看,是不是故意招我?”
“哎呀,我不看!你走开。”
“那我今天非得让你看。”
“哎!不行不行、哈哈别挠我痒痒——”
“听不见。别动,还躲不躲了?”
烛火悠悠,鹅帐轻动,掩住了一室笑语。
作者有话说:
[1] 出自《无量寿经》。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当行至趣苦乐之地,身自当之,无有代者。
意思是人活在世间的爱恨□□中,从生到死都是独来独去的,遇见的所有悲欢苦乐都是自己经历和承受,没有人可以代替。

第92章 权倾朝野攻x隐忍皇帝受(24)
(单更)人世间总有许多不得已,你对于血脉亲人尚且不能说出口,更何况是我呢?
刚过寅时, 蜀桐就揉着眼睛爬了起来,握着一盏烛台,轻轻地推开了寝殿的门。
“陛下,该上朝了。”
她将几盏快要燃尽的蜡烛换了下来, 把要穿的朝服取出来挂上, 忙里忙外转了一圈后,谢景还没起。以往陛下倒是没有这么贪睡的, 都是喊一声就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太累的缘故。
“陛下?陛下……”
她又喊了几声,见床幔里还没动静, 就伸出手去,想把帘子挂上。然而刚触到帘帐, 一只手忽然从里面伸了出来, 攥住了她的手腕。
遒劲有力,手背上还拱着几条青筋。
那是一只陌生的、男人的手。
“!!”
蜀桐吓得魂飞魄散, 脑子里闪过无数不好的念头,刚要喊出来的时候,却听到耳边响起一道略微沙哑的声音, “小声点,陛下还睡着。”
“……”
蜀桐惊魂未定,下意识地从帘幕错开的缝隙中瞥了一眼——
陛下侧卧熟睡着,面色红润, 看着睡得很好。只是头发有些散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好在衣服还好好地穿在身上。
那陌生男人就不同了,他半坐着, 衣襟未开, 从这个角度望去看不清他的脸, 但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模样。
蜀桐只看了一眼,脸就红了起来。
这段时间,她和保宁心中也不是没有疑惑。
毕竟每到晚上,两人都像是睡了一觉似的,第二天起来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这也太奇怪了。平日里偷偷懒也就算了,偏偏陛下病着的那几日也是这样,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除此之外,他们平日里在门外当值,偶尔还能听到里面传来些许说话声,可是她和保宁都记得,今日陛下并没有待客,明书房里应该是无人的。
时间长了,他们心里也有了猜测,但陛下不曾对他们提起,蜀桐也就当看不见、听不见。
可是,之前他们分明说的是喜娘娘,怎么真见着了,却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蜀桐腹诽了一句,又小心翼翼地问:“可、可现在已、已经是寅时了,按、按照人间的规矩,陛下是要去上朝的。”
穆山显微微一哂,说:“陛下今日不上朝,你下去吧,早膳也晚些再传。”
不上朝?怎么今日不去了?
蜀桐愣了愣,下意识问:“陛下可是身体有什么——”
话没说完,她又忽然想起什么,脸上顿时一片姹紫嫣红,“……是。”
说罢,她赶紧退了出去。
穆山显把帷帐拉好,重新躺下。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睡得再熟的人也要被吵醒,谢景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揪住了身边人的衣领。
“去哪儿?”他嘟囔着说,“不准走……”
“不走。”穆山显拍了拍他的手,见他一直不松,便任由他这么攥着了,“睡吧。”
谢景听见他的答复后才彻底安心,含糊地嗯了一声,靠着他的肩,歪头睡了过去。
“子阙,你上次说的名单我已拟好——”
祝闻竹手里拿着一卷册子、大喇喇地推开书房的门。哐当一声巨响,穆山显思绪被打断,闭了闭眼,握着小狼毫的手微微用力。
“……”祝闻竹吐了吐舌头,“带来了。”
穆山显冷冷扫了他一眼,没计较。
“放那儿吧。”
祝闻竹原以为自己要被劈头盖脸丢出去了,没想到今日的宸王殿下倒是好说话得很。
他嘶地一声,背着手绕着书桌正着走了两三圈、又反着走了两三圈,嘴里念叨着什么不应该啊,劳神叨叨的,只差手里拿一把拂尘,就可以客串只会糊弄人的臭道士了。
古代没有稳定的光源,他这么绕来绕去,桌前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穆山显刚写两个字,光线变来变去的,实在再难下笔。
他皱着眉道:“你到底有什么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再说,是你让我把名单册送到府上的,你不给我批复,我这就走了,回头你怪罪下来我怎么办?”
“……”
祝闻竹呛了他一句,半天没得到他的答复,便更加确定了:“不对,今天你脾气怎么这么好?我这么呛你,你都不骂我?”
要是往常,一个眼刀飞过来他就得跑了。
“……”
还没见过这种上赶着找骂的。
穆山显懒得和他纠缠,不耐道:“没事就出去,别等我动手。”
“哎呀等会儿嘛,怎么刚说几句你就急了。你这几天神出鬼没的,咱们都好久没一起喝茶了,你也不说好好坐下、聊个天什么的。”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祝闻竹还是闪了开来,以免穆山显真烦了他,反手一个镇纸砸过来。
那他就真要竖着进来、横着出去了。
祝闻竹说着,顺道走到穆山显身后,伸长脖子一看,才发觉宸王抄的是《金光明经》。
他愣了愣。
穆山显用的虽然是小狼毫,但笔下字迹却铁画银钩、笔走龙蛇,自有豪放自由之意。
“《金光明经》是护国三大圣经之一,因念诵抄写此经,可得四大天王保佑,积攒福德庇护国家,故每次都由皇帝或后宫妃嫔抄写,在祭祀当日烧经祈福。”祝闻竹眉心微皱,语气也正经了起来,“子阙,你抄写这个未免逾矩了,回头又要被群臣参奏。”
他这话问得大有来意,表面上是劝谏,实际上是试探穆山显的态度。
《金光明经》一般都由皇室宗亲抄写,只是这些年来景国一直动荡不安,所以才有了这么个说法,由皇帝抄写更显诚意。
但从来没说陛下抄得,宸王就抄不得了。
“你想多了。”穆山显平静道,“陛下不得空,所以才让我代为抄写,这件事旁人都不知晓,你也不要往外传。”
“代为抄写?都不知晓??”祝闻竹一听就炸了,“什么意思,他这是知道自己才不配位,不得上天庇护,所以特意让你来抄写,好冒领功劳??”
这话说得气愤,就差把“狗皇帝”三个字摆在脸上骂了。
“……”穆山显十分无语,顿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出去吧,没你的事,别乱掺和。”
他这一句里带着点无奈,当然是对祝闻竹的。只是对方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顿时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冷冷地哼了一声,出去了。
被他这么一打断,穆山显也没了继续抄写的心情,索性翻开祝闻竹带来的名册,扫了一眼。
除了原先他们商议的侍卫、共计五十二人之外,祝闻竹还附了一张此次随行的官员、家眷、奴仆的总表,规格人数记载得清清楚楚。
例如,殿中侍御史张衡,正七品官职,也在此次春猎名单中,按照条例只能他一人随行;而太中大夫岑温,因是正四品,可以多带一个仆从和一个丫鬟。等到了孟司空这个品级,身边最多可以带四个仆从和三个丫鬟出行。
官阶品级越靠上,春猎时的规格就更豪华,三品官员就可单独住一个帐篷棚子,一品的就已经非常宽敞通亮。
皇帝和宸王的就更不用说,虽然和其他官员一样都是临时搭建的住所,但是四面密不透风、构建精良,其中还分有书房、待客室以及“雪隐”。所谓的雪隐其实就是厕所,内中放有香薰香囊用以清香通风,旁边的架子上还会摆上香巾和琉璃水盆,用来净手。
但不管品阶多高,随行人员的姓名、来处都要一次记载在册,甚至要调查户籍确认身世清白,若有疑者,不仅要被逐出京城,就连所属的官员也不得幸免。
自古陛下出行是大事,保护陛下安危更是重中之重,这样一层层筛查下来,才能确保无疑。
这份册子能递到他眼前,就说明已经是审查过后的了。穆山显翻了翻,圈出其中一些不合规格的,只待再次发下去时叫他们整改。
翻着翻着,他的手忽然一顿。
不知为何,沈知雪竟然出现在了名册之中。
孟府,西苑。
穆山显吹了吹杯中的茶叶梗,眉眼淡淡的,“陛下还说了些什么?”
沈知雪惊魂未定、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如果说之前面具人在宫中来无影去无踪,尚且还可解释,那么前一刻他忽然出现在西苑门外,沈知雪就实在无法想通了。
说句自大的话,西苑的把守比皇宫森严了不知道多少倍,一处正门、两处侧门时时刻刻都有人看守着,他回来那日,孟千舟佩着刀一寸一寸地摸过院墙的砖头,墙角处有一个只容猫钻过的小洞,他都二话不说地堵上了。
看守得这么森严,这人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难不成,他是孟府的人?
沈知雪想,这倒是有可能。
据他观察,在出了自己这档子事之前,景国皇帝对孟家上上下下都格外宽容偏爱,孟家人想要进宫,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在孟府里来去自如就更加说得通了。
只是……单看他的气质,倒不像是孟千舟这一窝里能冒出来的。
直到对方咳了一声,他才缓过神来。
“你既然与他认识,自己问他不就是了吗?”沈知雪意味深长道,“何必多此一举呢?”
“既然如此,我也问你一个问题。”穆山显淡定地反问,“你虽不受楚睿帝重视,但好歹也是皇嗣血脉,又为何要隐姓埋名、投军从戎呢?这不也是舍近求远么?”
沈知雪脸上笑意一顿,说不出话了。
“人世间总有许多不得已,你对于血脉亲人尚且不能说出口,更何况是我呢?”穆山显抿了口茶,缓缓道,“你说对吗,八皇子?”
作者有话说:
今天就先浅更一章。
感谢在2023-09-19 22:25:36~2023-09-20 18:4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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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一更)他们本就是一样的人。
沈知雪脸色不太好看, 但也知道人在屋檐下,没有辩驳商谈的底气。
“名字是我让陛下添上的。”他道。
“你?”
“有这么惊讶吗?”沈知雪笑了笑,“怎么,就只许你们布局操控, 我这个阶下囚就该乖乖任人摆布?还是说, 在你们的想象中,我就是个愚蠢的俘虏?别太自大了。”
穆山显默了默。
参加春猎确实是沈知雪自己的主意。他若是真的蠢, 估计等不到长大就已经淹死在前朝后宫权势争斗的这滩深潭里了。
景楚两国皇嗣面临的困境虽然不完全相同, 但若真要比起来,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能从这场斗争中活下来的就已经是万里挑一的佼佼者了, 没有谁比谁容易。
谢景召见他的那一日,沈知雪知道眼下是唯一能和谢景谈判的机会, 是谈判、不是请求。于是他果断地提出了他的条件。
他要出现在不久后的春猎名单上。
对此, 谢起初并不同意。在他的盘算中,沈知雪是他要最后出的一张王牌, 眼下还是保守着打比较好。
但沈知雪却不这么认为。
“眼下政局动荡,我几位皇兄皇弟死得死、伤得伤,剩下的要么装傻避世保全性命, 要么虽有抱负但胸无大志。但无论如何,这几人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沈知雪道,“如今只有我流落在外,他们想杀我灭口, 我若不高调现身, 他们又怎么会露出马脚呢?”
原来他是要以身做饵,穆山显想。
“你这般胸有成竹, 看来是手中握着他们不得不杀你的理由。”
“你错了, 不做亏心事, 自然不怕鬼敲门。”沈知雪轻笑,“他们不是不得不杀我,而是早已选择了杀我,有没有这个理由还有什么区别吗?”
“是吗?”穆山显捻了捻手串,淡淡道,“新皇刚立,你故意挑这个时间露面,恐怕不仅是要震慑对方,更是要动摇臣民对新帝的信任。我猜,等你春猎之日现身时,楚国内关于新帝残害手足的流言也会甚嚣尘上,若他不是弑君犯上之徒,何以至先帝十数皇子、到如今同辈凋零?”
言不顺,则事不成。此时是最好的时机,倘若等到新椅把底下的这把龙椅坐稳了,那么不管沈
知雪是不是还活着,他也已经失去了从中分一杯羹的资格。
对于沈知雪来说,楚国越是动荡不安,越是对他不利;如果天下太平,又何来枭雄的用武之地呢?
“倘若你之前从无半分打算和觊觎,又怎么会隐去姓名、投去军中?”穆山显一语戳穿了他的本质,“可见并不是有谁逼迫了你,说到底,都只是顺应时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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