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沦陷为Enigma的笼中雀)(旺仔点点)


这算什么,是对他爱错了人的惩罚吗?
时玖凛觉得好笑,又是发自内心的替江池渊悲哀。
他的爱意太过炽热,带着股不管不顾毁天灭地的狠劲儿,哪怕他竭尽所能不让它表露出来半分,却还是那么刺眼夺目。
如果把现在所经历的这一切都当做是赎罪,那么他至少还有些许心理安慰,不至于觉得前路漫漫,他看不到头。
脚踩在凋落干枯的叶片上时会发出细碎的声响,时玖凛听着声音,脑海中鬼使神差的闪过一个念头。
他想去看看江溪俞。
没什么别的理由,只是模模糊糊记得,自己似乎至今都没能跟这个同样处于漩涡中心的人好好道个歉。
毕竟像他这样的垃圾,似乎只会把所有爱自己的人都拖进深渊里。

第117章 失去爱的资格
道歉又有什么用,死去的人也不可能因为这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再复生。
但时玖凛此刻心底烦躁的要命。
哪怕再怎么不情愿,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几乎满脑子都是江池渊泛红的眼眶。
说到底,他也还是无法做到彻底把江池渊当做满足自己的工具,爱也好恨也好,他看江池渊的眼神始终是带情感的。
毕竟是和自己纠缠整整三年的人。
也是自己第一个被迫仰望,主动讨好,跪着乞求的人。
他还是去了埋葬江溪俞的那片规规矩矩的墓园。
这片土地没有杂生的野草,没有什么红到发黑的血迹,规整庄严,却也因此更显得压抑窒息。
江溪俞在这里长眠。
哪怕时玖凛知道江溪俞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但在看见他时却也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对他的厌恶。
他总是会觉得是这个早就死了的人害自己沦落到这个地步。
时玖凛自嘲似的笑了一声。
看吧,他这种人果然不值得去爱,活该一个人在黑暗里被打到神经错乱。
而唯一一个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在江溪俞方方正正的墓碑前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他有些诧异,一时间竟在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或是出现了幻觉。
是之前救过他的那个Omega。
可是怎么会是他?
他们之间距离很远,乔萧睿低头对着墓碑喃喃自语似的小声念叨着什么,声音被风吹散了大半,最后落入时玖凛耳中的只有几个模模糊糊不怎么真切的字眼。
“我……对不起……你知道……但是……”
时玖凛起了好奇心,不动声色向前移了几步,试图能听清他们之间的对话。
他脚步放的极轻,可乔萧睿还是感受到了。
“谁?!”
他瞬间回头,恰好和时玖凛对上视线。
那一刹那,时间都好像停滞了一般。
乔萧睿不可置信的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大人……?怎么是您?!”
时玖凛确信,他在乔萧睿眼底读出了欣喜。
其中甚至夹杂着几分莫名其妙的胆怯。
他在害怕什么?
时玖凛捏了捏眉心,放缓语气道:“你怎么在这?”
他瞥见乔萧睿的无名指指腹有一圈白色淡痕,是戒指留下的痕迹,犹豫了半晌才念出那个人的名字:“江池渊不是说……你订婚了吗?怎么还在这座城市?”
乔萧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哪怕是时隔那么多年,哪怕是时境变迁,他也依旧记得初见之时他给予自己的惊艳与心动。
他的心脏依旧会因为他的靠近而加快跳动。
他陨落的样子也好,重新振作起来的样子也好,都能让他控制不住地为此血流加速,脸颊滚烫。
年轻时心动的人,哪怕是多年后再见也依旧会让他重新回溯那份爱恋。
时玖凛是他世界的信仰,哪怕终其一生不能触碰,他也不会后悔曾经把这样的一个人放在心尖。
“我……”他像是觉得难堪,欲盖弥彰似的把那只带着白色指环痕的手往背后藏了藏,这才朝着勉强至极笑了下,“您也知道,婚姻这种东西对于一些人而言只是表面看得过去的幌子罢了。”
都是成年人了,少年时期的那些热忱的爱早就被现实浇的一丝不剩,像是焚烧过后的纸灰一般,散发着死寂的颜色。
他们所有人都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会是那个例外。
可当那一天真正到临时却又不得不像现实低头。
乔萧睿知道,他的Alpha不爱他。
他爱的是一个有着灰色眼睛,漂亮至极的Omega。
那个Omega周围围满了人,无一不争着抢着对他献殷勤,他的Alpha哪怕是使尽浑身解数也无法获得那个Omega半分青睐。
最后选择了一个比他的Alpha优秀很多很多的人结为一生伴侣,他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了,他们彼此相爱。
乔萧睿永远忘不了他看着自己丈夫盯着那个Omega被标记的腺体眼眶泛红的模样——
——这其实是个很不礼貌的行为。
后果便是那个灰眸Omega的伴侣面色阴沉拿外套挡住他丈夫的视线,随后当着他的面,像是宣示主权一般当着他的面对那个Omega进行标记。
灰眸Omega又惊又娇的叫了一声,哼唧着缠上爱人的脖颈,被他的伴侣抱出了门。
乔萧睿体会过这种感受,自然也就看懂了他丈夫在那一刻从眼底忽然升起的绝望。
那种无论怎么努力,都只能看着自己所爱的人跟别人站在一起时的无助,以及痛彻心扉的悲怆。
乔萧睿不怪他。
毕竟自己的心脏里那块最干净柔软的地方也有了别人。
他和他的丈夫相敬如宾,他和他的丈夫互相尊重,他和他的丈夫……将会是彼此余生中走得最近的陌生人。
那个Alpha和他一样,哪怕知道不会有任何结果,却还是凭着自己那股莫名其妙的拗劲儿坚持。
哪怕自己会因此被扎的鲜血淋漓。
他们都是注定得不到,只配站在山脚抬起头仰望自己信仰的蝼蚁。
“说来好笑,”他自嘲似的道,“您注意到了吗?我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标记。”
也不知道是该憎恨还是该感谢那个所谓的丈夫。
时玖凛愕然,下意识问道:“那发情期……?”
这话刚说出口,连时玖凛自己都觉得太失礼了些。
他又不是没经历过那种身体里电流肆意横冲直撞,敏感部位空虚发烫,痛苦到极致却又无法疏解的感受。
还能怎么办,要么靠抑制剂,要么靠自己咬牙硬扛。
时玖凛喉结微动,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要安慰他什么,却又无从开口。
他又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安慰。
他知道自己注定无法给出乔萧睿希望的答案。
他的身体已经被江池渊从头到尾玩透了,脏到极致,就连骨子里都透着本不该属于Alpha的媚俗。
他的所有情感都用在了江池渊身上,自身只剩下了一个干枯腐朽的躯壳,脆弱到似乎一捅就破。
他早就失去了去爱别人的资格。
而对他而言,只要是被爱,就不可避免的会辜负。那些或小心翼翼,或大胆炙热的爱恋他承担不起,自然也无法回应。
乔萧睿鼓足了勇气才敢直视时玖凛眼睛,装作随口一问的模样道:“那您呢?您怎么会在这?”
时玖凛仓皇移开视线。
江池渊之前掌权时尚且可以命令组织内的人控制乔萧睿,不让他靠近自己。现在他变成了那些人眼中的叛徒,地位自然一落千丈,也难怪乔萧睿有机会出现在这座城市,跟他在这种地方碰见。
可这要他怎么回答?
说闲的没事乱逛,闯到了墓园?
好在乔萧睿向来懂事,明白自己该与时玖凛保持距离,抢先一步摆了摆手道:“您不说也没关系的……”
这种态度反而让时玖凛莫名其妙的觉得亏欠。
反正,他连自己被江池渊锁在三号房间里调教的狼狈模样都见过了,反正他那点面子早就一文不值,留着也没什么用。
还不如坦诚些。
时玖凛叹了口气,看似云淡风轻的反问:“最近组织里的事,你都知道多少?”
乔萧睿轻轻摇头,又不好意思似的点了点头。
“我早就被组织除名啦……所以他们具体要做什么我不太清楚。不过大人,我一直都在暗中打探您的消息,所以关于您和江……大人的事也算是略有耳闻。”
时玖凛一下子泄了力,喃喃道:“你不觉得我们之间很好笑吗?一个莫名其妙因为所谓的爱意甘愿做背叛者,一个好不容易得到生的机会却又疯了似的跑回来自投罗网……”
乔萧睿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情,斟酌了几番话术才道:“没什么好不好笑的,他很爱您,我也是真的真的,很希望您能幸福。”
哪怕那个和他并肩而行的人不是自己也无所谓。
只要他幸福就好。
其余的什么都不重要。
至少不要像他一样,稀里糊涂把自己的余生跟一个甚至可以说是不怎么熟的人紧紧绑在一起,想逃也逃不掉。
时玖凛嘴唇不知怎的竟有些发白,他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也不只是在反驳乔萧睿还是在嘲讽自己:“让我拿什么去接受江池渊的爱?拿我被整整虐待三年还依然能爬起来的勇气吗?”
乔萧睿并没有和他吵架的意思,只是忽的抬起头,极其认真的看他:“大人,您知道我对您的心……倘若您有一天死在我面前,我会疯的。那您呢?你也是知道他心脏里埋藏着的那些东西吧?您当真能接受他死在您眼前吗?”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言辞过于尖锐,乔萧睿急忙补救道:“我只是不想让您留下遗憾……”
哪怕人活在这世间,总是避免不了会产生遗憾。
但至少,他希望自己爱的人能少走一些弯路,多看看这世间的风光。
他已经遭受的够多了。

他也是真的,很心疼时玖凛。
时玖凛愣了愣,哑然失笑:“像我这样的垃圾……哪有什么资格获得幸福。”
不继续在深渊中下坠便已是老天爷对他最大的仁慈。
乔萧睿愣了一瞬,似乎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想,呆呆的“啊”了一声。
时玖凛垂眸,瞥了一眼那个泛着灰的墓碑,努力忽视胸口传来的剧痛。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道:“我欠的人太多了……不管怎么说,就算我没有亲手杀掉江溪俞,他也的确是因为我而死,是我不该那么对待别人对我的感情。是我欠他的。”
哪怕那些爱对他而言只是令人生厌的累赘。
天知道让时玖凛亲口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
他被迫直视自己可以称得上是一塌糊涂的过去,被迫把所有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强逼自己承认自己是个垃圾,告诉自己一切都是他活该,他没什么觉得委屈的资格。
诚然,他对江溪俞生不起半点好感。
他努力在脑海中回忆江溪俞生前为了追他做的那些乱七八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性骚扰的事。
譬如什么在他快睡着时给他打电话,自以为深情的跟他表白,不顾他厌恶的眼神给他送自己精心制作的蛋糕甜点……
只可惜自打母亲死在自己面前后,时玖凛便再也没有碰过类似于奶油蛋糕这样的东西。
那时的他是怎么回应的呢?
似乎是面无表情的当着江溪俞的面把那些东西全都扔进了垃圾桶,再睥睨着他不耐烦地道一句“滚”?
可对于那时的他而言,没有直接掏出枪把江溪俞毙了就已经算是发了天大的善心。
可那个不谙世事的Omega却似乎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非要死缠烂打往上靠,扰的时玖凛心烦至极。
在那些“朋友”勾着他的肩八卦似的开他玩笑,跟他说:“不愧是你,有这么好看的Omega追都没反应”时,他也开玩笑似的回应了一句:“烦都烦死了,你们要是喜欢就送给你们玩玩。”
现在想来,也许就是这句话埋下了祸根。
时玖凛眼眶酸涩,心底也愈发不是滋味。
不管怎么说,就算江溪俞有越界的行为,他也不该说出那句话。
不管是为了他被折磨到崩溃的三年,还是现如今江池渊病态的爱……倘若他当初善良一点,也许他们之间也不至于走到这种地步。
“大人。”
乔萧睿忽的开口打断他近乎检讨的自述。
时玖凛不明所以,下意识把目光投到他身上,却意外看见了他泛红的眼眶和在阳光照射下,眼底不断闪动的泪花。
“如果是这样算的话——那么大人,我才是最该碎尸万段的那个人。”
乔萧睿整个人都在颤抖,像是害怕,像是坦然,带着一股豁出去的意味,终于把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一股脑的吐出。
他明知道说出这些话会带来什么后果,却仍旧义无反顾。
他实在是不想看到那个曾经站在高岭之巅的人如今被折断所有傲骨,被迫细数自己过错的可怜模样。
可高高在上的Alpha又怎么能用可怜来形容?
乔萧睿心脏一抽一抽的疼。
那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是善也好,恶也罢,只要能好好的向阳而生就好……
看到他陨落,那比杀了自己还要难受。
哪怕这些事一经出口,会为他带来杀身之祸,或是自己最爱的人厌恶的眼神……
都无所谓了。
乔萧睿捂着脸,近乎泣不成声。
“您是顶尖Alpha,身边的人都没有您一半优秀,您也没什么喜欢的人……一定体会不到像我这样注定平庸一生的人的感受吧?”
那种处处被压一头,哪怕是拼了命的努力却也够不到对方衣角的痛苦。
有人生在罗马,有人哪怕是穷尽一生却也无法触碰到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只能让它残留在梦中。
时玖凛张了张口,听到自己嗓音干涩问乔萧睿:“什么意思?”
“……”
乔萧睿擦掉眼泪,一字一句对着时玖凛说出那些他本以为会跟着自己进坟墓的话。
“是我,是我明知道您厌恶Omega,却还跟他说要主动把握机会,是我给了他您的电话号码,是我在背后怂恿他一次又一次不知廉耻的接近您……是我嫉妒他,是我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害死他的人是我,罪该万死的人也是我。”
凭什么明明都是生在这肮脏世间的Omega,他就能干净到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
乔萧睿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世间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残忍,血腥,可身为弱者的他们却又不得不遵守。
凭什么在他被一群高大的Alpha堵在墙角威胁不给钱就把他扒光了裸照发到论坛上时,江溪俞能站在主席台冠冕堂皇的说出那句“世界美好”?
凭什么在他害怕一个人走夜路而想早回家时,江溪俞能瞪着那双好看的眼睛嘲笑他“现实又不是电视剧,哪有那么多坏人”?
凭什么在他一次又一次不得不向现实低头时,江溪俞却能笑着轻而易举
他当然嫉妒,他嫉妒的要疯了。
甚至在最开始有意接近江溪俞时,他是抱着撕破这人虚假面具,看看他骨子里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敏感自卑的想法。
可惜谁也没想到,江溪俞是真的单纯。
乔萧睿从来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很害怕看见江溪俞泛光的眼睛。
那像是一面明镜,能轻而易举照出他所有的丑陋与敏感。
他自惭形秽。
他在江溪俞面前就像一只从阴沟里被迫拽到阳光地的老鼠。
那阳光太温暖了,他不配拥有。
刺眼的光芒让他控制不住想要逃离,回到他发臭腐朽的阴沟中。
江溪俞被保护的太好了,好到自以为是的认为所有的恶都是其他人的有意编造,吓唬小孩的把戏。
可那明明是他们说不出口,却血肉模糊的痛。
为什么在他这里全都能被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江溪俞长得比他好看,信息素等级比他高,有着对他很好的哥哥和眼底全是他的竹马……
他的人生明明已经那么完美了,为什么还要跟他抢他最后的一束光?
凭什么自己小心翼翼只敢悄悄放在心底的人,他江溪俞就有勇气直接拿出照片,光明正大地跟所有人说“我喜欢他”?
那可是他连做梦都不敢轻易靠近的人。
在看到江溪俞脸色泛红,不好意思地跟自己袒露心思的那一刹那,乔萧睿只感觉天都塌了。
那些在生活中一点一滴堆积的嫉妒在这一刻酿成了滔天巨浪,几乎是咆哮着掀翻他所有的理智。
“可我有点不好意思主动追他……”江溪俞笑起来时脸颊两侧会有一个很小的梨涡,衬的整个人温润柔和。
乔萧睿没一根神经都被变了质的嫉妒包裹,呀他耳边嗡嗡作响,甚至都有些听不清自己在说些什么,可他却又真真切切道:“怕什么?喜欢就要主动啊,越主动越好……Alpha不都是这样吗?谁会不喜欢主动的Omega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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