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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鹿(她行歌)


但失算了。
李既白看了他一眼,说:“这件事你也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这就是不追究了。
林深松口气,转身离开前,依然谨慎地说了一句:“抱歉,下次不会了。”
林深的房间在二楼拐角最后一间,他这次出去了三四天,忙得脚不沾地,眼下却毫无睡意。
洗完澡出来,换上宽松的棉质睡衣,看看时间已经快凌晨1点了,他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只向日葵图案的帆布飞碟,晃着下了楼。
布鲁克的狗屋在主楼东侧的小花园里,还是林深和工匠一起搭建的,亭台楼阁外加庭院,像一座迷你联排别墅。这个时间这只德国牧羊犬应该已经睡了。
林深悄悄来到狗屋前,还没站稳,就见布鲁克扑了出来。他前爪跳到林深肩上,伸出大舌头呼呼舔,痒得林深边笑边躲。“这么晚了还不睡?是等我吗?”林深干脆坐下来,揉揉布鲁克的脑袋,将手里的飞碟在狗脸前晃了晃,惹得布鲁克又是一阵呼哧呼哧喘。
一人一狗亲热了一会儿,林深便站起身往回走。要说他出差这几天,最想念的就是这条狗了,或者说,最想念他的,也是这条狗。
路过一楼,棋牌室里还亮着灯。
林深探头看了一眼,罗毅和乔恩还没睡,窝在那里看电影。三人打了个招呼,各忙各的去了。
过了一会儿,林深又下楼来,将一个蛋糕塞到罗毅手里:“过了12点了,生日快乐。”
罗毅一愣,接着说了谢谢。
“今天下午回来的时候路过金麒麟,顺手买了。”林深笑着说,“你们吃,我先上去补觉了。”
等林深离开了,罗毅才把手里蛋糕打开,小巧的蜂蜜柚子蛋糕,是他喜欢的味道。
“你生日?”乔恩有些惊讶,他和罗毅同为李既白的保镖,打小就生活在李家,两个人又亲如兄弟,说起话来随意很多。然后又问:“林深竟然记得你生日?”
罗毅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来情绪:“自从他和先生回山庄之后,每年都在我生日当天送个蛋糕。”再说一句生日快乐。也没其他意思,就是普通同事之间的普通关怀,但在没人记得自己生日的时候,这关怀就让人有些感动了。
乔恩啧了一声:“这个林深怪不得能成为先生心腹呢,做事太得人心了。”
罗毅瞥了他一眼,将一块蛋糕塞到他手里:“少说话,多吃饭。”
林深早上6点准时起床,多年养成的生物钟,让他无论多晚睡,第二天都会在相同的时间醒过来。
他来到一楼餐厅,苏姨已经将早餐摆上桌,正指挥着其他人将另一份早餐送到健身房去。
一般情况下,大家都是分头吃早餐,罗毅和乔恩一起吃,林深一个人吃,李既白早起健身之后喜欢在健身房露台餐桌上吃。
苏姨见林深下楼来,便单独端了一个三明治和太阳蛋过来,话里添了些嗔怪:“你这孩子,昨天那么晚回来,也不好好歇歇,这么早起来干什么?”
林深只管笑着,将早餐接过来,随后又将另一只手里的一个方形盒子递给苏姨:“我这次去那边,给您买了当地产的黑石护腰带,专治腰痛,据说效果很好。”
“你出去办事那么忙,就不要老是想着我了。”苏姨笑得褶子都出来了,接过盒子,又忍不住感慨一句:“还是阿深好,只有你记得苏姨腰不好,没白疼你。”
“苏姨,只有阿深好吗?”背后传来一声朗笑,刚健完身的李既白还穿着一身速干衣,走到两人身边。
“先生,您在这儿吃早餐吗?”苏姨赶紧说,看到李既白点头后,立刻招呼人把准备送去健身房的早餐端过来,也放到了餐桌上。随后便带着大家悄悄退出了餐厅。
“大家倒是都很喜欢你。”李既白坐下,示意站在一旁的林深也坐,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李既白很久没和他坐在一起吃饭了,林深有些尴尬地坐在他对面,斟酌着说:“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肯定都有感情的,我一直把苏姨当长辈。”
李既白慢条斯理地吃着一个太阳蛋,他刚运动完,身上有一股蒸腾而起的水汽和红润,透过全身凌厉的肌肉线条散发出来,看起来攻击性格外强。
林深撇开眼,埋头吃饭,李既白问一句他便答一句,谨慎而有分寸。
早饭过后,林深和李既白一起去鸿百。鸿百大厦位于寸土寸金的CBD,是两栋60多层的双子楼。鸿百集团占据了其中一栋,另一栋对外出租。
李既白上午有个视频会议,林深就像往常一样去自己办公室,埋头处理积压了三四天的工作。鸿百集团这几年的生意都渐渐转到明面上,但仍有一些暗线生意需要处理善后,水太深,牵扯利益面太广,不是说砍就能砍掉,林深主要负责的就是这些暗线生意。他不在,没人敢动,都等着他回来。
临近中午,李既白终于开完会,将林深叫进自己办公室。
“魏启东约我吃午饭。”李既白开门见山,将手里的文件放下,似笑未笑地看着他:“该来的总会来,逃不掉的。”
“鸿百和魏氏的矛盾也不是一两天了,那几座矿总得争出个主次来。这次咱们做绝了,人家肯定得来要个说法。”李既白停了一下,语气重了些:“看来,不下点猛药是消停不了的。”
林深垂着眼,没说话。
他脸色有些白,红唇黑发,白衬衫系到最上面一个扣子,过于瘦削的身体站在那里,看起来禁欲又无辜。李既白撇开视线,问:“你怎么想?”
林深说:“魏启东是敌人,也可以是朋友,不如趁着这次魏家内讧,我们支持他夺权,让他把那几座矿的股份卖给鸿百,我们一次性买断,将来永绝后患。”
李既白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
现在魏家三个儿子正在闹分家,魏启东作为小儿子,虽然为人阴损了点儿,但大事上还可以合作。那几座翡翠矿在边境线上,是多年前他们父辈共同开发的,分成比例一直不够清晰,到了子孙辈,多年来矛盾不断。前段时间矿上两派工人闹事,林深前往解决,一点也不留情面,将魏家派系的工人一顿收拾,领头的直接开除,剩下的分散到不痛不痒的岗位,不讲道理不论规矩,下手狠辣无情,这下终于惹急了魏家。
李既白要的就是这效果。
鸿百集团在T国首府立足多年,是典型的家族生意,涉及地产、进出口贸易、艺术品收藏、航运等,黑白都沾。爷爷和父亲那一辈忙着发财,到了李既白这儿,就开始忙着洗白上岸。魏家在当地算是能和李家对垒的家族,两家牵扯颇深,有合作也有矛盾,这么多年倒也相安无事。但现在鸿百的当家人是李既白,一人一手遮天,魏家却是兄弟阋墙,闹得厉害,这几年虽已渐渐落了李家下风,但依然不容小觑。
“我们和魏启东合作,魏家其他人怕是会闹事,你这段时间小心着点。”李既白提醒道,魏家有人要泄愤,不敢找李家人,但作为心腹的林深会首当其冲,不得不防。
“好的,我知道了。”林深说。
“这段时间涉及到魏家的所有事务,你都不用参与了。”李既白站起来,穿上西装外套,准备出门的时候,回头冲着落后他一步的林深,又补了一句:“反正也错过了昨晚的宴会,就干脆彻底别见魏家人了,有事我来处理。过几天会有的别的任务给你。”
林深不明显地悄悄松了一口气。
李既白打量了他一眼,状若无意地问:“你怕魏启东?”
林深呼吸骤紧,抬眼看向李既白,语气却平淡无波:“他毕竟以心狠手辣著称,和他打交道总得小心为上。”这话说得中规中矩,倒是听不出毛病。
李既白笑笑,推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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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大家都喜欢我,我逃跑的时候助攻才多。

第3章 我也很好奇,什么能打动你
李既白和魏启东谈了什么不知道,但接下来一段时间,魏家的风向已经有所转变,魏启东在他兄弟们中间已经隐隐占了上风。
林深不关心这个,反正这俩人合作也是迟早的事。
既然李既白有心让他不接触魏家,他也懒得往前凑,他自己的事情尚且理不清,能避开魏家这趟浑水求之不得。
李既白给他的新任务很快来了。
家里那位大少爷来了。
李临州见到接机的林深,倒也没表现出不耐,只是脸色有些沉。直到回到酒店安顿好,到了晚饭时间,李既白依然没有出现,李临州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
“我这个弟弟想见一面可真难。”李临州冷哼一声,他把公司一堆事放下,专程跑过来,是求合作也好,安抚也罢,都表明了自己是真诚以待,这个堂弟倒摆起架子来了。
林深态度恭谨,语气从容:“先生今晚和市政厅的人见面,是早先就约好的,来之前先生嘱咐我一定给您解释好,让您今晚先好好休息。”
见李临州神色稍霁,林深便准备告别:“李先生,时候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临州慢条斯理地说:“别着急走,李既白不在,我们聊聊吧!”
李临州比李既白大5岁,五官冷硬,常年带着上位者的气势,说话做事不容反驳,面上比李既白少了一丝温和。这话一说出来,就带着些压迫。
两人一坐一站,身份差别摆在那儿,但林深一直笑容得体,有问必答,纵是李临州想给他点压力,也效果甚微。
“林深,你从12岁来我们家,现在也13年了。那一批孩子里你能力最出众。我知道你当初是想回国跟着我父亲的,但半路被叔叔要了去,给了既白。”李临州点了一支烟,不急不慢地说:“这么多年了,既白虽然把你当心腹,但你到底也没得多少好处。人还是要往长远了看,你也总不能一直跟着他。这样吧,你以后跟着我,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林深认真听着,看起来十分专注。
李临州慢慢吐出一口烟圈,等他答复。
“大少,”林深不再称呼他李先生,改成了小时候的称谓,带着点亲近的意思:“您太高看我了,跟着谁都是为李家工作。是李家养大了我,不管我在鸿百还是望合,若您有需要,我定会赴汤蹈火。但是——”他顿了顿,又说:“我这些年一直是先生护着,过得顺风顺水,我很感激他知遇之恩。将来的事情不知道,但目前我还是想继续留在T国,暂时不想回国。”
也对,这么容易就被拉拢过来,也就不是林深了。
李临州不急,一个助手,再怎么能干他还看不上,但林深之于李既白的意义不同,要是能通过林深给他这个堂弟致命一击,那整个李家被他握在手里也指日可待了。
“等你知道我可以给你什么,再答复也不迟。”李临州站起来,靠近林深,似笑非笑的样子从某个角度看有点像李既白,让林深有一瞬间的恍惚。
李临州将林深的表情尽收眼底,满意地笑了笑。
千万别用利益去考验人性,没人经得住考验。
林深回到闲月山庄时不算太晚。
照例,他去书房汇报今天的情况。
“既然想拉拢你,也不用着急回复,就先这么吊着他吧!到时候你就狮子大张口,看看他能给你什么。”李既白刚洗完澡,头发还有些半湿,穿着一身棉质家居服,褪去了白天凌厉的眉眼,带着和年龄相称的笑意,“其实,我也很好奇,什么能打动你。”
他样子懒散,像一只卸去了攻击性的狮子,勾着唇去看在他面前正襟危坐的林深。
“我没什么亲人朋友,也没什么追求,从小到大都生活在李家,能平安退休就好。”林深说的是实话,至少前半部分是。
李既白听他这么说,笑意更甚:“你才25岁,现在就想着退休,是不是太早了些?年轻人要有点理想才对。”
林深抬头,自嘲地笑了笑:“真没理想。”
李既白又问:“难道不想成家吗?”
林深一愣,显然没料到李既白会这么说。深夜谈理想谈人生这种事本来也不适合他俩这种关系和角色。
他有些回避,没什么情绪地说“没想过”。
李既白不再逗他:“林深,将来你若想要什么,不需要别人给,来找我拿。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我不能容忍背叛,你是我的人,就永远是我的,不能有丝毫外心。否则——”他声音冷下来,“你知道后果。”
右手大拇指使劲搓了搓食指,林深点头,说:“是!”
第二天又晾了李临州一上午,李既白才不紧不慢地到了酒店。
李临州面色不虞,但又不好发作。
“既白,我之前跟你提的交换条件,你不亏。你有心进国内开拓,这是个好时机,我正好借你这条航线打开东南亚市场,这是双赢。”李临州说,“再说都是李家的产业,左手倒右手的事儿,我们兄弟联手,爷爷那边也好交代。”
李既白:“大哥,合作没有问题,但你那块地开发前景我做过评估,利润和那条航线比起来不算什么,你这样我也很为难的。”
“大伯在国内接手望合,我在国外接手鸿百,这几年各做各的,大家一直相安无事。但你的人在我码头上做手脚,就算说到老爷子那里,也没这个道理,是吧?”
李临州面色更加难看,他这个堂弟向来无所顾忌,现在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简直打他的脸。
“既白,这件事是我不察,让下面人钻了空子。这样吧,如果你觉得那块地不行,你看看再加什么,只要合适,大哥都可以给你。”
李既白展开笑容,姿态悠闲随意,谈判场上的那些伪装是对外人的,对相互制衡又彼此牵绊的自家人,他从不隐藏,也不屑周旋。
李既白抛出底价:“国内南城那块地给我,航线归你,但利润我抽三成。”
李临州脸上肌肉一抽,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句。
李家最早是从国内最大的滨海城市南城发家,后来经过几十年运营,国外的生意和资产已经和国内规模旗鼓相当。当年李老爷子早早就做好了分割,老大李清洛接了李家国内的望合集团,老二李清贤则接手了国外的鸿百集团,各自经营得都不错。
李清贤早早将鸿百交给了李既白,自己满世界游山玩水去了。而李清洛却依然为了望合在操劳,为此李清洛常常把“学学你堂弟既白”这句话挂在嘴边,听得李临州十分窝火。
看着李临州吃瘪,李既白幸灾乐祸。
这个堂哥这些年一直觊觎鸿百的生意,千方百计挖墙脚,动不动就使绊子,都被自己不动声色拔除了,现在倒好,不但明目张胆在码头上放内鬼,竟然还想打林深的主意。他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做事一直留有余地,但是李临州却总是搞不清形势,动不动就来招惹他。
晚上,李既白接到大伯李清洛的电话。
“既白,我知道临州去找你了。合作的事情你们年轻人谈,我不插手。你大哥做的有些不妥当的地方,你看在大伯面子上,别和他生气。”接通电话后,李清洛便开门见山。
他知道,他这个侄子行事稳健、性格强硬,一向不肯吃亏。自己的两个儿子里,虽然老大李临州还算上道儿,但比起李既白还是差了一大截,老二李江沐就更不用说了,是典型的纨绔,除了花钱就是惹是生非。这也是这几年,他不敢放手将望合交给儿子的原因。
他怕自己一放手,望合就会被李既白吞了。
李既白恭敬有礼的客气了一番,才将大伯安抚好。
放下电话,李既白嗤笑一声:“大伯这几年也真是操碎了心,抓着望合不放手,两个儿子只能眼巴巴看着。”
“两个少爷不理解他父亲的苦心。”林深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笑了笑,“不放手,还能姓李,一放手,就不知道姓什么了。”
李既白:“他除了同意我的条件没别的路,到时候你负责和望合的人办交接。”
林深略迟疑了一下:“需要借着这次交接安排几个内线吗?”
“不用。这条航线比较干净,李临州再不济也是李家人。你去办,交接清楚了就行,其他的事不用做,不然我给大伯那边也不好交代。”
林深神色不变,说了声好。
李临州在T国又拖了些时日,李既白好吃好玩伺候着,但就是不松口利益分成的事。
他最终同意了李既白的条件。他太想拿下国际市场,李既白也看准了这一点,天天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看得李临州上火却偏偏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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