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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劣搭档(切尔)


……不,算了吧。就以他们两人的工作强度而言,这种事基本是痴心妄想。就算提前计划好,等到那一天也随时有可能被各种突发的工作状况给破坏。
就像今天一样。
何况牧冰也不吃这一套,浪漫二字跟他压根就不沾边。精心准备一通搞不好最后还要被他嘲讽多此一举。
就今天说,不管他会怎么想,就今天说了。
时夏太了解自己,今天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是再拖下去可能又会打退堂鼓。
他喜欢牧冰,牧冰也喜欢他。
牧冰已经等了他那么久,现在该轮到他迈出第一步了。
不是头脑发热也不是一时冲动,他确定自己是真真切切地想和牧冰在一起。
时夏深呼吸两口气,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然而牧冰还是没有一点要回来的意思。
他看了眼表,从牧冰出门到现在,已经过去二十多分钟了……送什么资料要送这么长时间?
他不会瞒着自己偷偷溜走了吧?
时夏一阵恼怒,干脆从座位上站起来,随便夹了份文件下楼。
这个时间,大楼里的人已经不多了,有几个部门的办公室还亮着灯,但走廊上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有。
他听到有含糊不清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其中一个很像是牧冰。
“我知道,你想……什么?”
时夏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拐过好几个弯,终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
声音是从一间虚掩的办公室里传来的,从时夏的角度能从门缝里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以及她对面站着的牧冰的双腿。
时夏知道这个女人是财务部的主管,但除此之外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她三十岁左右,平时的穿衣风格很干练,总是板着脸,给人不苟言笑的感觉。
项目组偶尔会有资金上的内容需要和她申报,但打交道并不多。牧冰送资料就是给她吗?大半夜的,除了送资料还有什么事务需要聊这么长时间?
他听到主管的声音传来,和他平时接触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声音柔柔弱弱的,刻意压得很软。
“我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你还不明白吗?”
“不是很明白。”牧冰冷静的声音传来,“能麻烦您把话说得再清楚一些吗?”
“……”主管把手里的资料放在一边,“牧冰,我喜欢你。这样够清楚,够直白了吗?”
空气顿时安静下来,像有什么凝固了一样。
时夏的呼吸困难,气管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沉重的闷痛从胸口一直辐射到四肢百骸。
“从你入职那天起我就喜欢上你了,一直到现在,我的感情没有一天变过。”主管嚅嗫道,“你那么优秀,光芒那么耀眼,我一直都在为了能配得上你而努力……”
“抱歉。”牧冰打断她的话,声音语调没有丝毫改变,“我最近并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主管怔了怔,又不死心地追问,“等你的项目做完也可以的,等你有时间以后……”
“不好意思,以后也不可能。”牧冰说,“我不喜欢你。”
“……”
时夏听不下去了。
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甚至顾不上会不会发出声音被屋内的两人听见。
一开始是快走,后来变成了小跑,再后来变成了狂奔。
他的脑袋里一阵嗡鸣,混乱的情绪像棉线缠在一起,在头脑里炸开。
有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但他只想逃,想离开这个地方,逃到看不见牧冰也看不见自己的地方。
“……夏,时夏!”
时夏的手腕被身后人猛地钳住了,用了点力气,直接按着扣在了墙上。
身高比他高出半个头的牧冰只用一只手就将他牢牢壁咚,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
时夏低着头,整个人像一朵蔫败的花,低着头由着牧冰动作。
“你要跑到哪去?”牧冰问,“再跑就进女厕所了。”
时夏不说话。
“你听见了?”牧冰又问。时夏还是倔驴似的扭着脑袋,不说话。
“……”牧冰把手上的力道松开一点,只虚握着,但仍然保持着对时夏的钳制,“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是什么?”
时夏的眼眶猛地一酸。
“我不想说了。”时夏把手从牧冰的手心里抽出来。
“我想听。”牧冰重新抓住。
“你都听过了!”时夏用力把手甩开,泛红的眼睛瞪向牧冰,“我今天本来是要请一天假陪你的!你想在家也好,出去也好,我们可以去看电影、去最贵的饭店吃饭,去订五星的爱情酒店,结果刚出门还没一个小时就被领导叫回来加班!好不容易把工作做完,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准备想跟你说那句话,结果就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被别人抢先了!我……”
时夏说不下去了,背靠着墙壁滑落下去,蹲下把脸埋在了双膝之间。
太没出息了。
他竟然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情绪失控,实在太难看了。
如果地上有缝,他真希望能钻进去永远都不出来。
“没关系。”他听见头顶传来声音,“你不想说就让我来。”
牧冰在时夏面前蹲下,伸出手托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
“时夏,我喜欢你。”牧冰说,“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作者有话说:
终于……泪目。
明天继续。

时夏的鼻子一酸,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谁让你抢我台词的?”他声音里带着哭腔,推了牧冰一把,“你怎么什么都跟我抢,告白也要跟我抢!”
“是你自己不肯说的,这也要怪我?”牧冰钳住他的手腕。
“当然怪你!要不是你——”
“你还没回答我呢。”牧冰靠近他,额头快要碰上他的额头,鬓角的发丝扫过他的侧脸。
“我愿意!”时夏破了音,“我愿意,我愿意,我……”
然后他的嘴唇就被堵住了。
是狂风骤雨般毫不客气的一个亲吻。
时夏被对方的力道带得踉跄了几步,手在虚空中抓了两下却什么也没抓到,接着整个人被带着往后退,后背撞在一扇虚掩的门上,几乎是砸进了门后。
牧冰一边吻他,一边反手将那扇门在身后关上,时夏这才意识到牧冰把他带进了男卫生间。
嘴唇分开的间隙,牧冰低声问,“叫得那么大声,是想让全楼的人都知道我们搞在一起了吗?”
那双不论何时都沉着冷静的双眸此刻燃烧着能将人灼痛的欲望。
“你要是真想那样,我也不介意就是了。”他说。
这句话让时夏身不由己地兴奋起来,心跳加速,砰砰地在胸腔里跳个不停。
在深夜的公司大楼里,别人还在勤勤恳恳地加班,走廊里安静空旷,他却和他新晋的男朋友在厕所里胡搞。
刚刚跟别人说“近期不打算谈恋爱”的男人,此刻却正把他按在墙上热吻。
牧冰吻过时夏耳畔的时候,发出了一声低沉的轻笑。
“时夏,你真的很好懂。”
不轻不重的热流喷洒过敏感的皮肤,激得时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等下,你要干什么?”时夏瞪大眼睛,“你不会想在这里……”
“都成这样了,还说什么呢。”牧冰抬了抬膝盖,时夏的腰一下就软了。
“你疯了吧!”时夏瞪着眼睛,“这里又没有……”
牧冰一边吻着他的侧颈,一边从外套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包装,在时夏的注视下用牙齿轻轻撕开。
“你……”时夏被他堂而皇之的不要脸所震撼,“你什么时候……”
“你猜?”牧冰俯身吻上去。
时夏没想到在公司的卫生间里牧冰也能把他折腾得这样死去活来。
他被迫换了好几种姿势,不然根本无法承受对方激烈的进攻。他能想象明天自己身上肯定会多出不止一处淤青,可是透骨的快乐让他沉迷、沦陷,根本不想松手。
“把手给我。”牧冰停下动作,朝时夏伸手。
汗水从他前额滑下,正好滴落在时夏的小腹。
时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声音里带着哭腔,“不行,会坏掉——”
“你可以的,来,抱住我。”牧冰压着暴虐的欲望,尽可能用耐心的语气说道。
时夏像一只无助的小猫,呜咽了两声之后,还是选择把自己交给对方。
牧冰手臂用力,将他整个人抱起,时夏发出一声濒死小动物般的声音,在突如其来的巨浪般的快乐中沉浮摇曳。
“乖孩子。”牧冰声音嘶哑,低头在时夏的后颈上咬了一口。
恍惚中,时夏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十年前的校园,在阳光炽烈的操场上,牧冰朝他抛出篮球。
他伸手接住的同时看向牧冰的眼底,有风,有云,有树梢斑驳的阴影,唯一不变的,是少年炙热的情感。
在梦里,他们都准确无误地感受到对方的心意,没有误会、也不再沉默。
然后痛感把他带回了现实,牧冰叼着他的耳垂,犬齿在薄肉上摩擦,“你走神了。”
时夏吃痛地抽气,“我没有。”
“你有。”牧冰强硬地把他的下巴扳过来,“别想别的,看着我。”
时夏顺着他的力道回过头,对上那双燃烧着的墨色双眸。
梦和现实在这一瞬间交轨,时夏在牧冰的眼底看到如少年般浓郁炙热的情感。
这一刹那,许多念头在脑海里闪过。
原来他的眼睛也不是玻璃做的。
原来这双眼里盛得下如此浓郁热烈的情绪。
原来他真的没骗过他。
原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是被爱着的。
从十年前,到现在的这一秒。
一直都有人爱他。
“……我发现你是真的很喜欢哭。”牧冰有点无奈,伸手用指腹拭去从时夏脸上滑落的泪水,“高兴也哭,不高兴也哭,小哭包。”
“用你管?我用你家卫生纸了?”时夏哭着反驳。
“我是你男朋友,我不管谁管?”牧冰低头吻了吻他湿漉漉的脸,“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办,不知道你是疼了还是爽了。”
“那是你的事!”时夏抽泣道。
牧冰停下动作,把他翻了个身,从正面注视着他的脸,再缓缓进入。
“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牧冰有意摩擦内壁,引导着提问,“告诉我,我就给你。”
时夏觉得自己像一团融化在水里的胶质,一塌糊涂,“你混蛋!”
牧冰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你第一天认识我?”
时夏红了眼眶,勾住牧冰的脖子,嗓音因为哭久了的关系而有些沙哑,“我想要……你吻我。”
牧冰像被什么所击中,眼神一下子变了,然后按住时夏的肩膀,毫不留情地吻了上去。
夜色朦胧,月光清澈,不久后下了点绵绵细雨,把城市尚存的灯光模糊成光晕。时夏抬起头,一滴细小的雨水恰好落在他的睫毛上,他眨眨眼,水雾变成了星辰。
夜风有点凉,但时夏一直披着牧冰的外套,被温暖的温度和淡淡的柑橘香气所萦绕。
牧冰已经坐进了驾驶位,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把副驾的车门打开,有点好笑地看着正在仰头发呆的时夏,“你是打算上车,还是打算站在这淋雨?”
时夏这才回过神,瞪了牧冰一眼,打开车门坐进来。
密闭的空间隔绝了外界,夜风和细雨都消失了,世界安静下来,只有雨刷缓慢往复和身边人呼吸的声音。
时夏看了一眼反光镜,“你是属狗的吗?”
他的胸口、脖颈上有好几处明显的红痕,嘴唇上还有一道被咬出来的伤口,还在向外缓缓地渗着血。
“疼吗?”牧冰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时夏的唇角。
“疼倒没那么疼……问题是我明天还要上班啊!”时夏埋怨道,“我怎么跟人解释这些伤口?被狗啃的吗?”
牧冰懒洋洋的,“被猫抓的也行。”
“你——”时夏气不打一处来。
“下面还疼吗?”牧冰问。
“还……好。”时夏忽然就别扭起来。明明做的时候也没觉得怎样,现在被他这样直截了当的一问,反而脸上发烫起来。
牧冰没有马上接他的话,而是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他,然后忽然啧了一声,冒出来一句,“我有点后悔在身上带安全套了。”
“你也知道你这个行为很变态啊?”时夏瞪他一眼。
“我想看你含着*液坐在我车上的样子。”牧冰遗憾地说,“一定很美。”
时夏瞪大了眼睛,想都没想就从身后抽了个靠枕朝牧冰身上砸,“你还是人吗!变态,我报警了!”
牧冰笑着往后躲,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方向盘中间的喇叭,汽车立刻发出了一声刺耳的鸣笛,吓得时夏浑身一震,赶紧把抱枕丢开。
幸好现在已经是深夜,被惊飞的只有几只麻雀,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看来你是真的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搞在一起了。”牧冰勾着笑。
“闭嘴。”时夏没好气地说,“要是被人知道,第一个身败名裂的就是你。”
“哦?那正好。”牧冰说,“我正好解甲归田,跟你一起私奔到某个没人知道的无人岛去过二人世界。”
时夏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有时牧冰说话的语气太过认真,让他分不清到底是不是在开玩笑。
“回去了。”牧冰发动汽车,“把门关好,安全带系上。”
绵密的细雨中,轮胎轧过柏油路发出细小的水声,道路像是一条长长的带子,看不见尽头,只偶尔有车错身而过,剩下的只有机械规律的行驶声。
时夏有点犯困,脑袋在靠枕上撞了好几下,但他还是强迫自己清醒过来,看向方向盘后面的牧冰。
牧冰的侧脸偶尔映着路灯的光,斑驳不清,脸庞的轮廓不管在哪个角度看都是惊人的帅气,只是一年到头表情都没有太多变化,像一尊冷铁打制的雕像。
“牧冰。”时夏叫了一声。
“怎么了?”牧冰没转头,还是平静地目视前方。
“你出差的时候,我遇见许高达了。”时夏说。
“许高达?”牧冰显然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人是谁,“哦,他怎么了?”
“他现在是给咱们项目做CG的那个外包公司的对接人,上次交接工作的时候遇见了,他就请我下班后去喝酒。”时夏说,“然后跟我说了好多十年前的事。”

“嗯。”牧冰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
时夏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端倪,却发现他的表情依旧平静自然,没有任何异样。
他叹了口气,把头靠向座椅,以尽可能平缓的语气把从许高达处听来的事情跟牧冰复述了一遍。汽车在深夜的城市里平缓地行驶着,细雨敲打在窗玻璃上,在车速下凝成一条细细的线,缓缓向后方攀爬。
“他说那时候知道你喜欢我的人很多。”时夏声音很轻,“就我自己不知道。”
“差不多吧。”牧冰像是想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笑,“让我猜猜,你是不是听完那些话以后,还跑去翻了我屋里的电脑?”
“!”时夏涨红了脸,他本来没打算连这一部分也交代的。
“没关系,那些我本来就没打算瞒着你。”牧冰打了半圈方向盘,在路口转弯,“不如说我有点意外你到现在才发现。”
“谁会闲着没事随便乱翻别人电脑啊!”时夏涨红了脸。
牧冰笑了笑,“然后呢?你想跟我说什么?”
牧冰对这事的态度坦然到超出时夏的想象,他以为牧冰会避而不谈,或者选择沉默,至少不是像现在这样像在聊什么天气一样轻描淡写。
那是十年错付的光阴,是十年无疾而终的恋情,他根本无法想象牧冰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的。
他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
似乎看穿了时夏的想法,牧冰的视线短暂地从前方移开,看了他一眼,“时夏,你觉得承认爱是一件羞耻的事情吗?”
“什么?”时夏怔住了。
“你觉得爱上一个人,就意味着吃亏、失败和认输吗?”牧冰问。
时夏想说自己没这么想,可是却没有证据反驳。
汽车缓缓停在一个十字路口前,雨刷安静地重复着摆动,红灯的光透过雨幕,倒映在车窗玻璃上。
“十年前,我没有对你说过这些事,是因为如果你知道了,一定会非常愧疚。”牧冰说,“你会觉得我一直在为你付出、为你牺牲,而你却没能给予我相应的回报。愧疚会变成你的压力,甚至会促使你委屈自己来讨好我。”
说着,牧冰看向时夏,“如果我想要回报,大可以从一开始就告诉你我有多爱你,为你牺牲了多少、付出了多少。你很善良,见不得别人痛苦,你会出于愧疚答应跟我交往,只要我稍稍表现得凄惨一点,你就会尽可能满足我的一切要求,不管自己是否愿意。可是,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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