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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劣搭档(切尔)


“嗯。”牧冰应了一声。
“你呢?”时夏懒洋洋地问。
“去楼上开发部处理点技术问题。”
“你真是机器人吧?”时夏抱怨道,“这么长时间我就没见你中午休息过,机器还得充电呢。”
牧冰“嗯?”了一声,尾音轻佻地上扬,“舍不得我?”
“那怎么可能!”时夏简直不知道这人的脑回路是怎么转的。
他们并肩走进电梯,电梯门在身后关闭。时夏转过头继续说,“我是担心你身体——”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牧冰忽然俯下身,吻上了时夏的唇。
时夏完全始料未及,下意识挣扎起来,然后就被牧冰制住手腕,压在电梯墙上。
一个快速,但又极为深入的吻。
时夏被压得喘不过气,感觉牧冰的味道从四面八方包裹了他。狭小的密闭空间里,声音和气味都被放到最大,时夏没两下就被吻得软了腿,失去反抗能力。
牧冰最后在他的唇角轻轻咬了一下,听到时夏吃痛呜咽,才终于放开他。
“你干什么!”时夏脸上烫得能煎鸡蛋,“疯了吧,电梯里有监控……”
“没有。”牧冰又在时夏耳朵上咬了一口,“我黑过公司的监控系统,电梯间里的摄像头没接系统,就是个空壳。”
你黑公司的监控系统干什么!
时夏拒绝承认刚才心脏因兴奋加速跳动了两下。
没有摄像头的电梯间,未免太有偷情的味道了。
电梯终于慢吞吞地来到了三楼,在门缓慢开启的最后一秒,牧冰在他后颈上啄了一口,“我上楼了,别太想我。”
“谁会啊!”时夏提高音量,好像这样就能掩饰滚烫的面颊和狂跳的心跳一样。
一直走到办公室,时夏脸上的温度都没能冷却下来。
牧冰什么时候像条大型狗一样连这点时间都要黏着他不放了?
要命的是,他居然还很受用。
一点都不像他。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零星的几个人也都在睡觉。时夏给自己倒了杯水,也脱下外套在桌子前趴下。
意识消失前,他眯眼看向对面空空的办公桌,发现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想他了。
然而刚睡着没几分钟,时夏就被李总的声音给叫醒了。
“这都几点了,还睡呢?”
时夏的肩膀被猛拍了一下。
时夏一惊,从座位上弹起来,“李总。”
“一晚上时间不够你睡觉的?”李总语气不善,“非得在上班的时候睡?”
“不是……”时夏只好答。
他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离午休时间结束明明还有十五分钟。
牧冰还没有回来。
“您有什么事?”时夏无奈地问。
“你们美术组昨天做完的那套稿子,拿出来给我看看。”李总指了指时夏的电脑。
时夏只得启动电脑,调出昨天的文件夹,站起身把位置让给李总。
李总看了他一眼,在座位上坐下,一张张地浏览着图片。时夏只能站在一边,等着他一张张地看完。
办公室里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时夏能感觉到其他几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只是一抬头,大家又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默不作声地盯着屏幕。
李总终于看完了所有稿子,后背往椅背上一靠,看向时夏,“你觉不觉得这些稿子看着有点问题?”
时夏只能硬着头皮应对,“您指示一下?”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李总伸出手在屏幕上戳了好几下,“你看,咱们是一个恋爱游戏,受众是春心萌动的小姑娘。你这些人物服装设计的,是不是有点太保守了?”
“保守?”时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李总振振有词,“你看这个衣服,完全可以不用穿那么多对不对?这个领子可以往下拉一点,也别都弄成长袖的,肚子露出来一点……靴子也别画这么高嘛。”
时夏觉得自己的血压在李总的评论下一点点上升。
“李总,恕我直言……我觉得那样并不好看。”时夏委婉地说。
“不好看?”李总拧起眉毛,“得了吧,你了解现在的小姑娘吗?你谈过恋爱吗?知道她们喜欢什么样的吗?你要是知道,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了。”
“我……”时夏有一种荒谬的语塞。
“听我的,把这几个遮的严严实实的地方都改了,其他几张也一样。”李总胸有成竹地说,“告诉你,现在的小姑娘都很奔放,喜欢直接的那种,叫什么……对,性张力。你要让你的画面有性张力,懂吗?有那种旖旎多情的氛围,再搞点玫瑰花,搞点亮片闪粉,烘托出那种主角深情来。卡面上再多加点元素,呼应起来!”
“……”看着被李总点来点去、已经被弄脏的一块屏幕,时夏还想努努力做最后的挣扎,“但是……”
李总摆摆手,“好了,按我说的改。周末之前能改完吧?周五把成稿再给我看看。”
“好的李总。”时夏无可奈何,只能答应下来。
李总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背着手离去。办公室里看热闹的人也赶紧收回目光,假装认真工作。
牧冰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回到办公室,路过时夏桌前时,一眼看到屏幕上正改到一半的草图。
牧冰皱起眉,言简意赅地发表了看法,“这什么?”
“我们男主角的卡面设计啊。”时夏干笑了一声。
“这东西你们不是昨天就交了吗?”牧冰问。
“‘这东西’,”时夏强调道,“还得经过李总的浏览、审阅,再按照他老人家的意见进行进一步的修改,最终才能定稿。”
牧冰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指着屏幕问,“这是他的意见?”
“嗯呐。”
“我觉得很丑。”牧冰直言不讳。
时夏叹了口气,“谢谢你啊,道出了一个但凡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的事实。”
“算了吧,时夏。”许临转过来插话,“领导让咱怎么改咱就怎么改,咱们就是个打工的,说了又不算。”
“嗯。”时夏叹了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屏幕上。
牧冰的视线越过两台电脑,看向时夏。他喜欢时夏认真工作时的模样,专注、凝神,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和他面前的世界,有种说不出的美。
现在的时夏确实也很认真,但牧冰看得出,他做得一点也不痛快。
眉头紧锁,下颚线紧绷,还时不时用牙咬着下唇,把唇角的伤口挤出了血都不知道。
牧冰站起来,敲了敲时夏的桌角。
“嗯?”时夏被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抬头。
“别做了,出去转转。”
“转转?”时夏再一次被牧冰的惊天发言所震撼,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在工作的办公室,压低声音,“现在是工作时间啊。”
就算您老已经拽到可以光明正大地翘班,也别拉无辜的打工人垫背好吗?
然而牧冰已经抓住他的手,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
“陪我去喝杯咖啡。”牧冰说。
再这样在办公室里拉拉扯扯只会更显眼,时夏只好从座位上站起来,跟在仿佛上班时间去喝咖啡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一样的牧冰身后,紧张兮兮地走出星梦公司的大楼。
牧冰看着他一脸做贼似的表情,有点好笑,“放心吧,除了爱管闲事的领导,没人会注意你去哪。”
“当然没人管你了。”时夏抱怨道,“也不想想您是什么人物,不来上班也没人敢说什么。”
时夏忽然就升起一丝郁闷。
牧冰是首席程序师,是公司开高薪求着他留下的天才。而他说白了就是个普通的美工,要加班加点地做稿,还得对老板百依百顺,接受各种离奇的意见。
他不是第一次意识到他与牧冰间的差距了,但每每想到这一点,还是会心情很差。
“咖啡你还是自己喝吧。”时夏闷声说,“我得回去做稿子,不然周五根本做不完。”
牧冰皱起眉,“为什么要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
一股怒火从时夏胸口直蹿向喉咙,“我也不想啊,可是我有选择吗?你以为人人都是你这样的天才啊,不用看老板脸色,也不用担心年底绩效!”
牧冰沉默了一会儿,朝时夏伸出一只手。
“你有。”他说,“现在,你可以抓住我的手,也可以不抓。你要选择哪一个?”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

他这是正常人的脑回路吗?
干脆来个人把牧冰解剖一下吧,看他是不是比别人多长了个脑子,或者少几根神经之类的。
牧冰也不催他,就这样伸着手耐心地等着。就在时夏僵在原地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李总的声音。
“哎!你们干嘛呢?工作时间就这么在外面闲逛啊!”
时夏一回头,发现李总手上拿了杯咖啡,站在跟他们隔了一条马路的地方,正伸手指着他露出不悦的表情。
时夏的大脑卡壳了一下,等他回过神时,已经把手放在了牧冰的掌心里。
接下来牧冰做了一个他完全预想不到的动作。
他抓住时夏的手往自己的方向一带,接着手臂一个用力,就这么在大街上,大庭广众之下,将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牧冰!”时夏惊叫一声。
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预计。
在大脑的一片空白中,牧冰抱着他,像在婚礼上抱着新娘,把他一把塞进了车内的副驾。
在时夏反应过来前,牧冰已经关上车门,启动汽车,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牧冰这台车性能好得出奇,时夏只觉得后脑勺猛地撞向靠垫,整个人像从路口飞了出去。
一开始他还能听见李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过两秒,路口的喧闹、行人的议论、商贩的叫卖,一切的一切都被甩在了身后,消失得干干净净。
时夏闭上眼睛,感觉心脏快要从胸口里跳出来。
他有好多话想说。
你是不是疯了?
你这是翘班逃跑还是绑人撕票啊?
回去要怎么跟李总解释?
别人是会看出我们是一对,还是误会你是个绑架犯?
但是他一句都没能说出口。猛烈的风从半开的车窗里灌进他的耳朵,衣领被风吹得散乱,胸腔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痛快,让他有一种想把所有东西都丢下、不管不顾的冲动。
牧冰的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他就这样用一种松懈甚至慵懒的态度,轻而易举地带着他从按部就班的世界里出逃。
开出星梦楼下的那条路已经有好一段距离了,牧冰还是没有要减速的意思。不仅如此,时速表的指针一直在往右跳,吓得两边的车直冲他们鸣笛。
“牧冰!”时夏忍不住开口喊他,“你要带我上哪去?”
牧冰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微微侧头看他,“约会。想去吗?”
身旁的这个人,冷冽淡漠却又乖离到极点,丝毫不把交通法放在眼里,却透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让时夏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想。”他想不出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回答。
牧冰勾了勾唇角,单手转了半圈方向盘,在几乎没有减速的情况下冲过一个右转弯,在好几辆车愤怒的鸣笛声里扬长而去。
景物不断后退,道路在均匀的车速下显得更加绵长。
牧冰降低车速,也关上玻璃窗,一切逐渐安静下来。
他最后把车停在一棵很大的梧桐树下面,金黄的落叶铺满了路面,车轮轧上去时发出清脆的声响。
牧冰走下车,车门关上的声音在空旷的环境里回荡。时夏也跟着下来,脚下立刻就踩碎了几片梧桐叶。
这地方连半个人影都没有,落叶也没人打扫,一看就是那种处于半废弃状态的城市角落。
牧冰说要约会的时候,时夏可没想到他会带自己来这种地方。
但是很安静。阳光洒在树梢,在地面上落下斑驳的光点,除了风声和枝头的鸟鸣,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这是什么地方?”时夏好奇地发问。
“游乐园。”牧冰一边说着,一边穿过茂密的树林,用手拨开那些长势过于优秀的灌木丛,在枝条里开辟出一条道路。
时夏跟在他身后往前走,发现在疯长的植物对面,竟然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小广场,一共只有一间教室那么大。
小广场的地面全部是水泥抹的,里面有一架秋千、一个歪歪扭扭的跷跷板、几台生锈严重的体育器械,两张斑驳的长椅,就没有东西了。
就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有一个老伯推着三轮车,上面放着卷棉花糖的工具。
“你要吃棉花糖吗?”牧冰问道。
不等时夏回答,牧冰就自作主张地走了过去,“两个棉花糖。”
小推车老伯不能扫码,时夏和牧冰搜刮了浑身上下的口袋,最后凑出的现金还是差五毛。
“不要了不要了。”老伯摆摆手,开始慢条斯理地踩起脚踏板,棉花糖机发出巨大的声响转动起来,棉絮似的糖丝一点点缠绕在木棍上,变成两朵硕大的棉花糖。
老伯卖完给他们的糖,又缓缓地骑上三轮车,慢吞吞地朝下一个目的地进发。
看牧冰吃棉花糖很有意思。
那么大一个人,屁股只有一半能放进秋千,两条大长腿几乎与地面平行,却专注地盯着手上的棉花糖,认真地咬下一口。
这一幕看得时夏心里痒痒的,也低头在自己的棉花糖上咬了一口。
绵密的糖丝在接触唾液的一瞬间就融化了,入口后只有齁人的甜,并不怎么好吃。
时夏举起剩下的糖,在阳光的映照下,被咬掉的部分透着焦黄的颜色,边缘凝出些许颗粒。
小孩子为什么会喜欢吃这种东西呢?
随后他意识到,他们已经长得太大了,早就想不起孩提时的心情。
“我小的时候,父母工作太忙,一直是奶奶在带我。”牧冰开口说,“我小学班上有个烦人的小屁孩,家里很有钱,喜欢到处跟别人炫耀他爸妈带他去哪里玩、给他买了什么玩具。有天假期回来,他到处跟人讲他父母带他去了游乐园,讲游乐园里有什么好吃的和好玩的……后来我回家就问奶奶,能不能带我去游乐园。”
时夏忍不住“噗哧”一声笑起来。
他有点不能想象牧冰像个普通小孩一样跟家里长辈撒娇要去游乐园的样子。
牧冰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我奶奶没说家里没钱去不了,也没哄我说以后再去,而是笑眯眯地说,‘好,我们明天就去’,然后往我嘴里塞了块小米糕。”牧冰说,“第二天,奶奶就带我来了这里,告诉我,这就是‘游乐园’。”
故事里的场景忽然和眼前的现实连在一起,时夏露出惊奇的目光,重新打量起这一小片水泥广场。
“我虽然小,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游乐园。”牧冰用脚后跟蹬了一下地面,秋千发出有些刺耳的吱呀声,让人不禁担心上面的锁链会不会直接断掉,“但是在当时,这里是附近唯一一个有秋千、有跷跷板的广场,我奶奶为了让我体验一把‘游乐园’的快乐,东奔西走问了十几个邻居才问到这么一个地方,又辗转打听了一堆人,才知道怎么带我过去。”
“你奶奶真好。”时夏忍不住说。
时夏知道牧冰的奶奶从他上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的成绩一落千丈,并频繁在各个学校间转学。
他不知道牧冰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段往事的,神奇的是,他的语气里并没有悲伤。
“时夏,我想说的是。”牧冰转过头,忽然看向他,“你在任何时候都有选择的权利,哪怕选项或许不那么尽如人意,哪怕逃离之后还是要回来面对。但你无论何时都是自由的,都有掌控自己人生的能力。”
时夏注视着那双眼睛,忽然觉得他好像对牧冰有一点误解。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牧冰之所以成功是因为他是个天才。
因为他是天才,所以能目空一切,什么都不在乎。
但或许他搞错了因果关系。
或许正是因为牧冰从来都不将任何人和事放在眼里,理所当然地做想做的事,理所当然地爱、理所当然地惹人厌烦,只认可自己认可的事,不被定义也不被束缚,自由肆意地伸展,所以他才是天才。
现在这份独属于牧冰的傲慢和自由像风一样拂在了时夏身上,让他触动,眼眶酸涩。
牧冰笑了一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时夏,你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吗?”
“知道!”时夏没好气地回道,“红眼眶、肿眼泡,没出息的小哭包,别说了!”
“不是。”牧冰站起来,握住秋千的铁链,在时夏面前俯身,墨色的眼眸柔和地注视着他,“你现在一副,特别想让我吻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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