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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成了开国皇帝(弥小仙人)


天气这般好,又难得有些空闲,孙子刷牛,他便把自己那几本宝贝农书拿出来晒了。
老人盯着哪些翻开的书本,脸上带起了些许思绪。
其实也不算什么多紧要的书,至少世面上还是能找到的。
一本是南宋陈旉著的《农书》,书里主要写了南方的水稻种植,在养牛和蚕桑部分也有详细的论述,还有指出合理施肥改良土壤,可以使地力达到‘常新’状态。
一本是《王祯农书》。这是本相当厉害的书,不过李老爷子翻阅的最多的还是其中关于肥料的专篇,它主要讲了绿肥、小便、草木灰、腐草、泔水、淘米水、禽兽毛羽、沤肥等技术。
书本微微泛黄,但整洁干净,看得出书主人对它们很是爱惜。但是对李涛来说,最珍贵的不是这前两本,而是最后一本。
这本书无名,却是他自己的总结。种地数十年,他关于种地的心得多数都记载在了这上面,尤其是分门别类的肥料。记载的尤为多。
除却前人立书提出来的,剩下的都是他自己这几十年总结的,现在这本书上面记载的,有粪肥、饼肥、渣肥、骨肥、土肥、灰肥、绿肥、无机肥料、稿秸肥和杂肥等等十一个大类,还不算下面分出的各个小类。
写书人对它们精细的态度可见一斑。
老爷子一手沤肥绝活都在这上面了。
对于老爷子来说,在多数人普遍只会用草木灰的时候,他就已经能熟练的完成基肥、种肥、追肥等一系列施肥动作。这么多年下来,他更是在多料肥田、培肥地力和改良土壤方面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是以除了那些个平常的种地把式外,肥料才是他的地能高产的最大原因。
之前他也是毫无保留的将肥田方法教授给了小叶村的村民;但小叶村之所以能逃过战乱,就是因为它隐蔽在深山里。进村前路曲折,没有熟人带着容易迷路进不去,而这个扎根深山的村子,适合种田的地方不多。
种田地方不多,产出即使翻倍了也没引起注意;得到方子的人同样目光短浅,并没有意识到这方子价值千万金,只一心想奴役老爷子给他们干更多的活儿,甚至怕别人知道了会抢,出村便闭口不言村中的高产。
全村几十户人家,最开始还有人愿意跟着他学这些沤肥技巧,后面却都开始马虎起来,再到后来,那负责发酵肥料的地方就只有他会去仔细照看了。
小叶村人人都愿意用他的肥料,但却没几个人愿意深究这肥料怎么来的。
尤其在税收改革后,他们这些人家高兴坏了,交税的额度与以往也没什么变化,自家却能留下更多的粮食。
李涛最初未尝没有将自己的总结献上去的意思,但一来他就是个没背景的泥腿子,别说见高官了,连寻常读书人的面他都见不着,怎么送上去?他这等身份送本农书上去,怕是被人当柴火烧了都嫌晦气,他可不想自己的心血被糟蹋。
二来,他对新朝的信任度不算高,万一只是开头光鲜呢?
前朝那些光明正大加税要钱的官差小吏,趾高气扬吃到满肚肥肠的小兵小卒,年景好与不好,最后都只能留下十之一二的粮食……
这样的前朝,想要他的良方?做梦!
新朝与新帝的政策让他看到了些许希望,但小叶村本就闭塞落后,他得到的消息太少太零碎了。
他犹豫至今,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将这份资料送上去,又该怎么将这份资料送上去。
唰——唰——唰——
不大的尺梳声拉回来李涛的注意力。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家孙子刷牛刷嗨了,正扭着屁股左右开工呢,声音难免大了点儿。
李涛失笑,不过倒是将注意力转移过来了。
孩子长大了,也有主意有能力了,何不听一听他的意见?
“小丁,爷爷问你个问题。”
李丁刷牛刷得正开心呢,耳边冷不丁传来爷爷的声音,他心中一个咯噔,暗嗷一声:完了,爷爷不会又想催婚吧?
心中嚎得很大声也没用,李丁镇定地接了话,“什么问题?爷爷,您尽管问!小的保证知无不言言之不尽。”
“臭小子。”李涛笑骂一声,才正色道:“你觉得,如今的圣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爷子一句话把李丁急着找借口的内心干熄火了。
他转而沉思起来,半晌才给了回答:“爷爷,你也知道我读书不多,我说不出多大的道理。”
“非要我说,我的感受就是‘一视同仁’。”
是的,新帝的对民政策非要说起来,就是一视同仁。
官与民同,男与女同,老与少同;比如他上台的第一道大令居然是废除贱籍,比如那些富贵人家也没见就会比平民百姓有更多特权。
该交税交税,该考试考试,不管男女老幼,想要竞争某个位置,就凭能力上岗。
这句大总结的话说完,李丁开始讲这些人他看到的听到的一些见闻。
家中宅院,李丁甚是放松,他嘚啵嘚啵地将自己这几年关于皇帝与新朝的所见所闻都秃噜完,才复又摇头晃脑地感慨道:“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皇帝即君父,天下人都是他的子民,我也是其中之一。”
李涛眼中奇异光彩闪过,无意思敲击着手中的烟杆,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讲到口干猛猛灌水的孙子,才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现在外面人都敢到处说这些帝王与朝廷的八卦了?女人还能考状元了?”
“嗬咳咳咳……”李丁正在喝水,自家爷爷这突然一个出声吓得他差点呛着,咳了会儿才平复呼吸,“爷爷,你这突然出声吓死个人呀,不过我这些八卦纯粹自己打听的少,多半都是从报纸上听来看来的……”
“新帝是个仁义又厉害的,对了,还是个大方的。关于新政策开放讨论不说,一些朝堂上争吵的趣事,都会直接拿来刊印成文发售天下呢,虽然皇帝和我一个天上日一个地里泥,但在我心里啊,我们实际距离远,心里距离却近;有这样的皇帝,是天下人之福啊。”
李涛眼睛一眯,准确在一大堆话中找到了关键词:“报纸?何物?”
李丁:“……”
李丁卡壳,只得拿出装傻绝活,憨憨地笑了起来。
他就是个老大粗,还是个不爱读书的老大粗,即使知道自家爷爷是个能读能写的识字人,也想不起来买些沾染文气的东西。
前些年,他没什么钱,就给自家三爷爷带些便宜粮食,粗粮窝窝啥的;后来手里略略宽松了,要么直接给钱,要么带些瓜果吃食、成衣鞋袜、棉被种子、以及类似烟杆这种精巧玩意儿,反正就是没想过带报纸。
而在那小叶村里,手里有报纸的人家都当宝贝一样好好存着哪会拿出来到村道上看;老爷子深居简出,也不爱和村中人聊天,竟是不知道这报纸发售之事。
“爷爷您也知道,我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子……哪里会想到买那些。”李丁倔强地将报纸是何为解释完,复又委屈,他确实识字不多,但白话文还是能读懂的,有时候不去茶馆听书,也会蹭点其他人家的报纸看。
想到这里,李丁心中愧疚翻涌,随后拍着胸脯保证,“回头我就去把市面上的报纸找全了给您带回来,以后咱们每期都不错过!”
说到底,他就是不上心,才会没想起来这茬。
自己确实是个不肖子孙。
李涛自是知道他的德行,淡淡瞥了一眼,又将目光放到自己的宝贝书上面了。
听了孙子科普的那么多,他心里最不舒服或者说最震撼的,应该是外面女子的变化了。
女子能织布纺纱务工赚钱都正常,怎么这女人还能读书科举考状元了呢?
见老爷子不再发话,李丁去换了桶水,洗干净刷子才开始给牛刷另外一面。他一般还没刷到,自家老爷子的声音又突然响了起来,“你不怨吗?这所谓的一视同仁,所谓的公平,其实并不平等。”
“你辛辛苦苦干活大半年,可能还没大户人家的门房来得体面;老老实实务农,十倍的汗水也抵不上人家商户的一层利,再者,被一些女子打压,不会觉得丢脸?”
李丁笑了起来,他知道爷爷是为他好才这般的迂回。
“不怨。人家祖祖辈辈几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被我空口白牙的超越?”李丁手中的活儿没停,说出的话也是轻松又坚定,“我现在也攒下最开始的房地了呀,我这代不行,说不得我的子孙辈就行了么,下一辈不行,下下一辈再来。”
“不过,一直都没出息也行,只要平安顺遂的过日子,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至于被女子打压,那报纸上有个词叫做‘惟人才论’,说得就很好啊。皇帝又不会因为是女子就降低标准,人家能上那就是人家本事。”
“说被女人压着就觉得丢脸的,那被男人压着就不丢脸了?”
李涛再次沉默下来,这世道变化的太快了。
他果真是老了,这么快就被时代给抛弃了。
他倒不是看不起女人,甚至那叶童生家的小姑娘不走正道他还会生气,但是在他心里,女人就该是操持家务围绕锅台与孩子转的模样,那是该留在内宅的人,怎么就突然出来了呢。
哪怕下田地,女人都天生比男人少几分力气。
而且这女娘啥都能干了,还要他们男人干什么呢?那些小孩子谁来生谁来带呢?
不过老爷子并没多深入的思考这个问题。许多想法像流水一样划过他的心,留下些许印记却又很快干涸了,和天下千千万万的普通百姓一模一样。
既然孙子口中的新朝那么好,他是不是也能试着信任信任?
毕竟,他的年岁到了,孙子又是个不爱钻研的,他不想这些宝贝也跟着自己进棺材。
“也罢,帝心即民心。只要是皇帝说的做的,百姓总是会跟着朝廷走的。”李涛回归到最初的问题本身,他拿起了自己拿几本宝贝书,转头问向了自家侄孙,“既然你对新朝这么信任,那我这些书想要交给皇帝,你来想办法。”
李丁脑袋瞬间空白,手下差点出了岔子,好在他将自己手中的刷子远离宝贝牛。他哭丧着脸叫了起来,“爷爷!!!你孙子我就是个无名的工地小卒啊!”
他上哪找人上交爷爷这些宝贝书去。
李丁挖空心思,最后还真在记忆里翻出了个人,正是与他算‘邻居’的王书。
王书,最早一批报那玻璃教学班的人之一,曾和李丁做过工友;他们两人都住在居养院边上,也一起接过工部发的活儿,自是互相认识,但后来王书玻璃手艺学成搬走后,他们就没什么交集了。
或者说,他们会成为‘熟人’,正是因为最初两人都住在居养院边上呢。
玻璃从出现至今已有五六年,一直深受人们的喜爱;这种盛况下,工艺越来越成熟,越是精品越难求,不过便宜的玻璃可谓到处都是了。
这种盛况下,王书却仍旧还在玻璃制造局上班,可见他的手艺有多硬。
要知道,因为最开始的玻璃工艺就是从皇宫传出来的,后来才有了这独立出来的制造局教学造福民众,所以这玻璃制造局,虽说明面上是私人开的,但实际仍旧与皇城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反正能留在这里面的,向来是手艺最顶尖的。
有这等手艺傍身,想来认识的厉害人物定然比他这个老大粗多。
李丁会找王书的理由很简单,他实在不认识什么读书人,更不可能去找一个不熟的读书人直接说“嘿我这有肥田秘方麻烦你交上去你会有好处的”,他觉得自己可能会被人家打出来。
不若找王书这个厉害的玻璃工匠,王书小子能在这厉害地方一待就是几年,找他来引荐,总比自己当个无头苍蝇到处瞎撞要强。
李丁站在等候室里惴惴不安,他与王书算得上是经年不见的‘故人’了。
如果这事换到他身上,有个几年不见,也算不得多亲密的朋友突然找上门来求帮忙,自己还是个在大热灶里忙活的。怎么看都像有猫腻,这人像是个心怀不轨的。
王书要是不愿意见自己可怎么办啊。
好在李丁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胡思乱想没一会儿,便远远地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李丁哥,好久不见。”
眼前人还是和几年前一样,眼神正直诚恳,并没有因为有了一手好技艺就不认他这个老工友了。李丁心里一松,面上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李丁根本不顾是在等候室了,直接将人拉过去在他耳边小声‘密谋’了一番,说出了自己家里有种田秘籍想要上交却找不到人的窘境,重点强调了若是按自家法子种田,产量少说番三倍,且有事实根据。
两人见完面,李丁一脸轻松地走了,徒留王书满脑袋凝重的想着事情。
他在玻璃制造局这么多年,也积攒了不小的人脉。
至少他现在与制造局最大的头头,金斗,是熟识的。毕竟他年年上人家的课,可不与这先生熟识么。
王书思来想去,还是咬咬牙准备去找人。
他所想并不多,甚至不知真假,只是这土地,是百姓的根啊!但凡有一丝可能,也不该因为他的胆怯被错过。
且这人既然找上自己还说想上报,消息应该不假。
此时正值休息时候,王书轻易在后面的管理处找到了金斗本人。
金斗笑着招呼王书,随后笑容就在对面老实巴交的述说声中消失。
李丁不知道,自己这误打误撞,直接撞上了条通天大道。
王书去了金斗处就没有再回去,而是被他提上了去往皇城的马车,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自古国人就对土地爱得深沉。
比如上者赏赐功臣,总会听到赏良田百顷;比如无论是商人发家了,还是将士解甲了,或者读书高中了,人们最先做的事情往往都是置办田产。
土地是百姓的根,百姓靠天靠地吃饭,种田是刻入骨子里的本能。
金斗本就是穷苦人家出生,他太明白产量翻番的重要性了,是以刚从王书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即使还没去验证,他也丝毫不敢耽搁地将消息报了上去。
金斗自由身很久了,在宫内时候他事情就做得稳当,如今在宫外的事业更是搞得红红火火,惹了不少红眼出来,背地里的酸言酸语从未少过。
毕竟在外人眼中他放弃了大好的前程自降身份成了一介商人,别看现在这玻璃做得有声有色的,哪比得上天子近臣的身份?何况他还是个注定没有后代的阉人。
那些外人哪里知道,他与内廷的联系从未断开,不仅皇帝还记得他,麦冬公公也仍旧是他一个禀报就能找到的人。
甚至许多内廷人愿意来他这上班,日日巴望着呢。
那些只会红眼别人的酸鸡们懂什么,哼哼。
思维发散只在一瞬间,这点小骄傲涌上心头,将金斗心中的忐忑压下去些许。
虽然这消息来得模糊,但人家敢说要上交,应该不是假的吧?
且他心中对帝王有着天然的信任。
那么厉害的陛下,定然能分辨真假。
果不其然,他等来了帝王的召见。
金斗瞬间内心大定。
安临琛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砸晕了一瞬。
田产哎,翻番哎!
有人说自己有法子让农田产量能翻上三番哎!
他终于等来了属于他这个时代的大神农了吗?
“宣王书觐见——”
安临琛强压激动,立刻将外面通报的人宣进了殿。
洪亮的唱礼声如炸雷,直将王书的脑袋炸成浆糊;他明明只是来帮着工友传递个消息,怎么就突然面圣了呢?
金斗师傅的能量如此之大吗?真真恐怖如斯。
王书腿都是软的,最后根本记不起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皇城里的一切都新鲜又高贵,还有皇帝袍角那闪闪发光的金色丝线。
他不中用,最终还是金斗将消息做了补充,不过他听到的东西到底已经隔了两层,更是不知道具体情况,最终只是详细地解释了一遍来龙去脉,以及点出李丁与李涛两个关键名字。
见两人实在交代不出什么重要东西,安临琛干脆放人出宫,而后让人去请那李涛祖孙了。
直到事情都安排妥当,大殿重新安静下来,安临琛才拍了拍手,要了一壶清茶。
当皇帝那么久了,他已经很少会有如此急切的时刻。
在听到通报的时候,他居然直接忽视了‘来禀告者不是本人’这样的消息,直接将人提溜进宫来了。
发热的大脑此刻冷静下来,他颇有些不好意思,好在除了小云应该没人会察觉到自己此刻这颇丢脸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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