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来自他们那迷人又眼光长远的老祖宗。
今天的注释很长,都是将礼记素书啥的,不喜欢可跳过。
①《乡三物》中的六德、六行、六艺,可当名词作解。
②这段后还有:
或生而知之,或学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强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
天下普遍共行的大道有五种,而实行这些大道的美德有三种。就是说:‘君臣之道,父子之道,夫妇之道,兄弟之道,交朋友之道。’这五种就是天下共行的大道。‘智慧,仁爱,勇敢’这三种,就是天下共行的美德。而实行这些大道和美德的方法只能是诚实专一。
有的人生来就知道这些道理,有的人通过学习才知道这些道理,有的人是在遇到困难后去学习才知道这些道理。虽然人们掌握这些道理有先有后,但是到了真正知道这些道理,他们又都是一样的了。有的人心安理得去实行这些道理,有的人是看到了它的益处才去实行这些道理,有的人则是勉强去实行这些道理。虽然人们实行这些道理有差别,但是当他们获得了成功的时候,却又都是一样了。
③出自《论语·子路》“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中矣”。
中国历代各朝多以孝治天下,在不同程度上对‘亲亲相隐’这一思想都有所继承。
④翻译;礼是一种行为标准,人人都要遵循着去做的一种行为规范。夙兴夜寐,早起晚睡,形容一个人的勤奋,每天要晚睡,并且早起。以成人伦之序,以维护人和人之间的顺序。
⑥出自:曹操的《短歌行》,是赞叹周公求贤若渴之心,告诉我们只有礼待贤才,才能使天下人才心向往之。
相关典出
《韩诗外传》卷三:“成王封伯禽(周公之子)于鲁,周公诫之曰:‘往矣!子其无以鲁国骄士。吾文王之子,武王之弟,成王之叔父也,又相天下,吾于天下,亦不轻矣。然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犹恐失天下之士。’”
周公为了招览天下贤能之士,接见求见之人,一次沐浴要多次握着头发,一餐饭要多次吐出口中食物来,后遂用“周公吐哺、一沐三握、一饭三吐”等表示思贤如渴,礼贤下士,为招纳人才而操心忙碌。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周公简介:
周公姬旦(?~公元前1105) 姓姬名旦,周文王的儿子,武王的弟弟。因其采邑在周,爵为上公,故称为周公。
主要作品:《诗经》《尚书》的部分篇目、周礼
主要成就:制礼作乐,经营成周,讨伐叛乱。
安临琛一脸惊奇。
最初的兵中考核制发展至今,已经被逐步完善修订成了‘大锦官员考核制’;制度年年革新,但内核绝对不变,即只要自身有雄心有能力,皆可去考取自己心仪的岗位体系。
不管从文从武,这一条都适用。
当然,机会只有一次,且转职最少降低半级。
再后来,更是有了一种单独针对初入官场的新官员考核模式——可自主申请去哪个部门。
申请成功后,可去该部门考试,试卷的出题和批改都会经由该部门最顶层的长官和至少两个二把手经手,重要岗位上,皇帝也会过问。
最终会有一批人共同决定是否要录用新官员。
部门长官们本来就有自主调任些下方官员的权力,如今有了考试成绩,不仅能落实在纸面上,还留有了记录可供抽查,且并不是人人都舍得拼搏上来的位置,这‘申请考试制’出台后,一时间各个部门都活跃了不少。
张秀秀可是这一届的状元郎,千万人中才杀出来这么一个,结果她竟然想报考武将,这份血性与决心倒是令人惊叹。
她如今的品级不算高,下面却将折子送了上来,想来也是心痛失去这么个人才,不想放弃。
这折子是麦冬过手整理的,他也印象颇深,见皇帝惊讶出声,他笑着回了自家陛下,“是的陛下,报考是六品兰翎侍卫呢,据说文武皆是近乎满分的成绩,是个厉害的。”
兰翎侍卫,正六品,领侍卫府编配九十人,通常以武进士充任。
而武进士一甲一名授一等侍卫,二、三名授二等侍卫,二甲选为三等侍卫,三甲选为蓝翎侍卫。
这条走得是皇帝近卫这条晋升路子,折算起来也算是降了一个品级。
不过这对于张秀秀这进士出身的状元来说,这可不仅仅是自降品级,而且还亲手收窄了自己的上升道路。
毕竟翰林出身才有机会入内阁,且大锦虽不重文轻武,但武官晋升路子到底不如文官广。
张秀秀又是个写得一手锦绣文章的,她放弃了这么好的条件,怕是被不少人骂‘缺心眼’呢。
说来,自从这‘可自己考取心仪官位’的策略一开,新生代官员的选择多少都有点让人看不懂。
比如上一届科举的一甲三人,选择皆有些奇葩。
他们都没有选择进入翰林院,榜眼和探花一个去了刑部一个去了户部,状元则表达了想要进入工部的愿望,申请了工部的考试,如今正跟在那茂林高身后屁颠屁颠地忙建筑和水利呢。
看着手里的折子,安临琛眼里沁出些许笑意:“行,转吧,朕同意了。”
自己有兴趣,总比被强压在某个岗位永远不得出来的强。
方正的帝玺印下,事情就此定夺,再无更改。
张秀秀之事无波无澜的过去了,转眼到了太和七年春天。
安临琛务政至今,朝堂已经运转的很是顺畅,他的日子开始变得井然有序,有了更多的时间陪伴在云葵左右。
这些年小云的身体一直不见好,他心中有隐忧,想帮助却又无从下手,只能在生活上更为照顾,无微不至。
皇帝做得光明正大,与此同时,暗地里‘皇帝有了新宠且金屋藏娇’的传言也愈加喧嚣至上。
其实从太和五年开始,宫中就有些许模糊传言流了出去。但后来久不见真人,不少人都认为是谣传,一些关注着皇室后宫的人也放下了担忧,直到最近传出去的东西愈发真实,甚至带上了不少细枝末节。
什么‘陛下对其用情至深’,什么此人‘无视尊卑’,什么‘神仙妃子、恍若天人’。
小道消息有鼻子有眼的,一个比一个笃定。
不少人就开始着急了。
其实真相就是现在的云葵懒得避人了。
他疯狂又快速地吸收能量,代价就是这些能量未曾理顺,不听指挥,在他体内随处乱窜,暴虐又肆意;他一直强压强行吸收,如今那些能量被积压到了一个临界点,导致他的内部情况极其糟糕。
身体与精神上的双重疼痛让他对安临琛更为依赖,时时刻刻都想挂在他身上,这才是不少皇城内廷之人会在不经意间看见他的原因。
云葵对于自己小世界里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这些人对于他来说,和这个世界里路边的花朵、林中的小鹿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他懒得在意。
正式凝形后,只要他想,旁人就能看见他;但平时他并不想旁人见到自己,所以额外用能量将自己藏起来,而现在的他,懒得维持这份细致了。
毕竟他们都不特别,特别的只有安临琛。
只要能待在大安身边,一些小细节并不需要注意。
临近傍晚,风不热了。
水池边上的凉亭里安上了美人靠,凉亭内里则被布置成了处闲室模样,软塌清茶瓜果样样齐全。
而邻水的一边,更是安排了卧榻软枕,深怕磕着碰着上面的人半分。
安临琛颇为端正地坐靠在软塌上,手里拿着些不算重要的报告慢慢看着。
云葵则放松地枕着安临琛,整个人懒洋洋的,大半个身子的重量赖在背后人身上。定睛细看,他一手举着话本,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动着,另一只手捏着青提,时不时还会仰起头来个用嘴接取‘高空抛物’,也不知手里那书究竟看进去了多少。
两人都身着宽大袖袍,动作间衣袍松散了些,袍角衣带折叠缠绵在一起,瞧着极为亲密。
若是被寻常人家看到,定会惊掉下巴,但身在其中的二人却早已习惯。
随着云葵的动作,他后脑勺的发丝不可避免地蹭上身后人下巴上,带来轻微的痒意。
被这时不时出现的痒意勾着,安临琛一时静不下心看手里的报告,仿佛有个小勾子散漫地勾着,吸引他将大部分心神放在云葵身上。
刚好小云又一个抛接,青提进了嘴巴被嚼碎,带来些许汁水声响,软软的发丝随着主人的动作再次磨蹭起来。
安临琛无奈的放下手中折子,再度看向手边人。
他想着小云那幼稚的抛接动作,无声地笑了笑。
别看这人外表长大了,内心倒还是当初那个小小一团的小家伙,幼稚又可爱的紧。
安临琛微微调整了姿态,让对方靠得更舒服些,同时圈住小云腰的手又紧了紧,防止他滑落下去。
事情做完,他这才心不在焉地将心思放到报告上。
两人过着习以为常的悠闲午后,却有小宫侍在远处被这一幕震惊,握紧拳头压住心头动荡,最后悄无声息地跑远了。
天呐,原来,原来,居然是真的!
陛下他,真的有金屋藏娇!
她想起自己惊鸿一瞥时看到的那抹银白色,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不过这点疑惑转瞬间就被其他情绪取代。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来,皇帝边上终于有人了!
她紧张过后内心只余兴奋。
今天有了一个,明天就有可能有第二个!
后天,是不是可能轮到自家支持的主子上位了?
无情最是帝王家嘛!
如今这后宫无主,太子也是独苗一支,帝王又正值壮年,也是时候有新的小皇子小公主诞生了!
她要抓紧时间将这消息给递出去!
外城东半部城郊,居养院边上的胡同里,李丁被一人堵了个正着。他心中微微懊恼,面上却不显,只打着招呼道:“是陈婶子啊,有事?”
陈婶子眼含羡慕的看向身前的汉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才开口道:“李丁啊,最近活儿挺多的吧?赚得不少啦,是不是也要搬走啦?”
李丁,太和二年搬到这条胡同的一个单身汉子,据说家里没什么人了,才来京城谋生混口饭吃,跟着那水泥瓦匠们学了一手不错的手艺。
虽说都是人们闲话出来的,但是陈婶子觉得这事儿应该是真的,毕竟这李丁早出晚归的。
眼见这只剩一个人的破落户都能过好,她眼红的要命,这不好不容易逮着人,自然想打听。
说是打听,其实更多的是想问出点情况出来。最好是还是比她过得差,这样才能方便她掉几滴眼泪,表达一下同情嘛。
她脸上的算计都快兜不住了,李丁装傻,做出个挠头动作,不着痕迹地远离了她,“啊?不多不多,哪里有什么活,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和婶子拉瓜?”
陈婶子晲着那居养院外墙,皮笑肉不笑,“可莫要骗婶子,在外面偷偷发财不告诉婶子,太见外了啊?现在每天能挣着几个铜板啦?”
“婶子见着你可亲切了。既然最近没在哪儿发财,婶子这里有个好活计,介绍给你?”
陈婶子看得正是李丁住的院子,他的院子靠近居养院。而在这东郊斜街里,最穷的莫过于住在居养院边上的人家了。
居养院从前在恶人手里,靠着凶险处还能不搬走的,全是实在穷的没处去的,要么破落户要么泼皮。
现在即使居养院被收回,恢复本职功能了,周围的住户成分仍旧复杂;穷酸又有点小问题的人家占据大多数,还有就是被安排过来的流民,毕竟有钱了谁还想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呢。
李丁看着那做作的嘴脸,心知是走不脱了,干脆摆出一副啥都不懂的傻大憨模样,也不答全她的问题,直接糊弄。
他憨厚地笑了笑,而后大着嗓门喊了起来:“那怎么可能嘛,咱只会些粗糙把式和浅活计,比不得那些手艺精细的,只能做点边角料的活儿。”
他又不真傻,哪能让人三言两语的就套出真话去。在这地界,被人以为是富户可不是好事,更别说打听的对象还是陈婶子了。
这陈婶子自身是个红眼怪,又嫁了个泼皮无赖,但凡有人家过得比她家好了,立马酸言酸语就安排上了,还喜欢添油加醋,搬弄是非;若是再从她相公那嘴里走一遭,更是会脏到没耳朵听了。
家里有什么事儿,若是给她知道了,好事儿也能给你说成坏事。
陈婶子摆明了不相信,继续和他扳扯起来,“哎呦,真假的啊,最近这城里到处修房子的,能没赚到钱?当你婶子我傻啊。”
当初朝廷安排人招工,什么挑水泥搅水泥的,她嫌脏就没去,自家家里那个懒汉又是个只会窝里横的,不乐意去,最后谁也没学到那些新把式。
但这几年除了本就会各色建筑的手艺人,就属会弄水泥的和会装玻璃的最吃香了。这房子一座接着一座起,私人家里修高楼铺地面会请他们,官家铺路修桥招工也优先召会手艺的。
这么个大环境下说没赚到钱?
呸,这不忽悠她老婆子呢。
看着对面那不甘心的眼睛,李丁悠悠闲闲地继续大嗓门道:“哪能骗你啊,这手艺人人都会了以后就不值钱了哇,何况我这种只会一丁点的小工……你当人人都是那王书小子哇,那个好运的!”
对不起了王书小子,拉你挡个面儿,日后给你赔罪。
王书一手玻璃活儿学成归来后,早早将他爷爷接了出去过好日子了,这里人人都知道,人人都羡慕。
李丁其实赚得不少,但若是被陈婶子知道了,那估计全胡同的人都知道了,何况就算他确实在计划搬走了,更不能让陈婶子这等赖皮知道了。
“那什么,婶子我去忙活了,回见啊。”他也不给陈婶子说话机会,喊完这句李丁就风风火火地走了,徒留陈婶子在背后跺脚,“呸,什么茅坑里的石头蛋子,又臭又硬的。”
李丁才不管后面的人怎么说他,他一路冲回自家房间里,直到把门关紧,人又到了最里间,他才小心翼翼地掏出了胸前裹得紧紧的小布包。
布包被一层层展开,最后几十枚新银币露了出来,在破旧的布包衬托下更显晶亮。
李丁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枚凑到眼前细看,看纹理看雕工看那银闪中透出的蓝紫颜色,直到看痴了。
这么漂亮的银币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漂亮得跟是天上来的一样。
不会是用从天河里捞出的石头做的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玩着,摸摸看看又挨个放在嘴边吹了吹,半晌才念念不舍地收了起来。
这可是他这些年攒下的大半家当了。
新银币一经推出就广受欢迎。
无他,外表太好看了,既能让人一眼看出它的银子成色,又杜绝了造假可能。
刚出来的时候,不少人拿到手甚至舍不得用,就囤着,流落到百姓手中的银币极少。私人想换这新的一两币,要在寻常一贯钱上再添一二,才能换上一枚呢;就这样,换的人还极少。
好在陛下新开了个什么‘大锦银行’,那里一直可以兑换,也绝不涨价。
住在天子脚下的他,自然是最快搞清楚的一批人,他这几枚银币,就是从那里兑换来的,或者说大部分百姓手里的新银钱,都是从那里兑换出来的。
凭借新银币,各地的大锦银行分行都站稳了脚跟,接替传统钱庄进了百姓心中,尤其这银行背后站得不仅是皇帝,还是朝廷,更是让许多人放下了心。
半晌,李丁才心满意足地将塞银币们塞入小荷包扎紧,直到掂起来都不漏出一丝声响,这才放好银钱,开始收拾其他东西。
最后,被他贴身放好的东西也不多,新良田的地契、房证,以及一杆雕工精良的烟枪。
他摸着这些东西,一时间感慨万千,最后定格的想法却是:终于可以回去将自己的三爷爷接过来住了。
居京城大不易,他总算站住脚了,也有能力赡养老人了!
李丁红着眼,飞快地收拾起包裹来,趁着城门还未关,直直地奔出城门。
春天是生机蓬勃的季节,村人种瓜播谷,栽桑植棉,到处一片忙碌景象。
李丁就是在这春景里找到了他站在田埂上的三爷爷。
李家曾经也是耕读人家,但前朝战乱年年征伐不休,他们从一个三代同堂的大户人家,到最后只剩一个弱小的他和三爷爷相依为命,四处流亡。直到他们逃到冀州南,最终在一个极为隐蔽的小村庄落了脚,两人在这里等到了前朝灭亡,也等来了新朝建立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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