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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成了开国皇帝(弥小仙人)


他心安理得地摇了一帮子大臣过来。
上首座位上,安临琛见人来得差不多了,直截了当地开口提了主题。
“辛苦众位爱卿,今日召诸位前来,确有大事相商。”
皇帝此话一出,不少人头皮一紧,肾上素开始飙升。
他们陛下的‘大事相商’,那通常都是真·大事啊!
想想为火器亲征、想想废除贱籍、想想土地改革……哦,还有那些废人的学院、奇怪的条例!
安临琛这次的要求简洁,没有过于石破天惊:“朕想要在如今的货币里,发行一种新的货币,以遏制如今的各种碎银熔铸乱象、减少火耗。”
这话让下面不少人陷入了思考状态。
建朝伊始时,大锦百业待兴,朝廷对于金银等硬通货物的储备并不算多充足;不过彼时的百姓对于官方信任度不足,以物易物屡见不鲜,粮食比钱财更吃香,倒也算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流通钱币不足’的窘境。
钱文耗损问题暂时没被注意。
如今五年过去,大锦上下基本都已被理顺,朝廷框架愈发完善,底层官员更是经历了两次大换血。世道日渐安稳,金银的流通性也高了起来。
如此看来,倒确实是发行新币的好时机。
陈达是最先眼睛亮起来的官员之一。
像他这种管了大半辈子钱的老油条,钱币过手的数量之巨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自是非常清楚其中耗损之巨。
每每看到报告册上那些积少成多的巨额亏空数量,他都觉得无比心疼。
这还只是记载在官方数据中的,若放眼民间,金银的损耗更大。
之所以会产生这般损耗,便是与现今的交易方式有关。
现在人们交易之时,铜币还好,按数点清就是;但用银子结算的,就很难一次到位了,银子会被剪下分割。
涉及到银两结算的买卖都较为复杂——比如一样物品四两三钱,买家拿出五两的银锭交于商家,商人们会用银剪子剪下所需重量的白银,而后用戥子秤称完,再归还剪下的碎银。
而交易完产生的散碎银角子,会被人们按进蜡丸里保存,当积攒足够多时,就会找铁匠重新铸熔成银锭。
这些过程中,剪切时的磨损、手工打制的不到位、民间的私铸的参差……通通都是损耗哇!
陛下这个准备发行新币的政策,正正戳到他心窝。
陛下和他,果然可称一句君臣相合,可真是心有灵犀~
总算感受到了自己在陛下心中分量的陈达,面色红润眼神晶亮,赶在一帮人之前率先出声道:“陛下,可有新币模板可看?”
此事陛下既已提出,估计这些已经准备好了。
果然他的话一出,就收到了回复:“确有,麦冬。”
麦冬公公抱着个托盘走了下来,人人开始伸长脖子。
正是之前安临琛去银作局要求铸造的银元。
为了这新银元,内廷银作局根据皇帝给的资料,历时将近一个月才雕琢出数枚合格的银元。
陈达立马伸手接了过来。
手中的这枚银币崭新锃亮,造型精美。
正面刻有太初元宝几个大字,背面则雕刻着精致的龙腾图,这龙雕的纤毫毕现,栩栩如生,在龙的身周环形靠边雕刻着花体字的铸造司名和‘七钱二分’的计重。
小小一枚,看着却异常华贵。
盘中的银币还有好几枚,但无一例外,它们的造型都很复杂。
陈达不顾在皇帝面前,先是用手颠了颠,接着上嘴咬了下。
“确有七钱二分重。”陈达说完,更是满脸惊奇,“怎么做到的,这色泽快有十成银的模样了吧?居然还能做到这般坚.挺?”
能在市面上流通的银子其成色有八成银、九成银,甚至是十成银;成色越高价值越高,反之亦然,不同成色的银元宝之间虽然都可以流通,但低成色的银元宝在交易时必须增加分量才行。
陈达可是辨认成色的一把好手。
何况这锃亮光泽,说是十成银也没人不信。
银子在大臣们的手中流动着,有人甚至不嫌弃同僚的牙印,不信邪的上嘴只为验证这银币的硬度。
无他,这简直才不可思议了。
现在的铸造技术已经精进到如此地步了吗?
如今流通的银子除了私人铸造,自然也有由官府铸造的,被称为“官银”。
官银,即由官府的作坊按统一规格制作的银锭,用来入库当压库银,一般限定五十两一枚,还会专门打上库银二字,以及铸造工匠的名字、铸造年份、何地铸造等。
一般情况下,官银的成色最好,价值也高,是银元宝里最硬通的货色。
他们又不是没见过官银,但即使是那五十两的银锭,上嘴用力啃啃,也能感受到些许软和的。
这比那五十两的大银锭都硬!
看着下面各人晶亮的眼神,安临琛莫名幻视了一群等食的大狗。
这迫不及待的模样。
“这些银币看似精美,但目前只解决了成分配比的问题,且是手工打制。”
“若全境发行,手工打制不现实,且后面的钢模翻刻、防伪标识等一系列事,还需要诸位的努力。”
皇帝的一腔话让大家的热情略略下降几分。
陈达则想到另一件事情。
“陛下,只发行新币,不配套发行新政策?”
安临琛颔首:“新策自是要发的,是以求助众位爱卿了。”
皇帝话说得诚恳又随意,但却让不少大臣心头一颤,瞬间想要肝胆涂地、竭尽全力。
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在向他们求助哎!
不可负君意!
日子缓慢流动,随着众人的反复商榷,众人那些本就岌岌可危的发量日渐稀疏,与此同时,新的货币政策缓步成型中。
太和五年七月,孟秋之时。
安福胡同口传来一阵喧闹。
张秀秀家隔壁的隔壁,搬来了一户新邻居。
新邻居入住第一天,就满脸堆笑地敲响了胡同口最前头张家的大门。
江萤正好在家,她大声招呼道:“来了!谁啊?”
打开门,外面站了个衣着整洁的大娘。
大娘见门开了,脸上的笑意堆砌起来,仿佛每一根褶子都在用力,“哎呀这位小姑娘真俊,我是新搬来的刘婶,就住在你们边上,喏,第四家就是。”
说话间,她将手略略抬了抬,好让江萤看见她手上的纸包。
哦,李老爷子家边上新来的。
人家礼数周全的上门,自是没有无缘无故将人往外赶的道理。
江萤开门将人迎进门厅,同时道:“刘婶子好,我是江萤。您有什么事?”
刘婶子一听这姓不对,表情僵了下,又不着痕迹的抹平,她笑呵呵地道:“这可是张举人家?我才搬来,听说这张举人家一门双星,丈夫举人,夫人秀才!想着沾沾文气,这才冒昧来了。”
刘婶大大方方地说了目的。
“那你没找错,这里确实是张家。”江萤的解释让刘婶子表情好了些许,“我是张娘子认的妹妹,就住在隔壁。今日姐姐没在家,我过来给她看会儿门。”
张秀秀决定读书后,就雇了人看摊子,同时让江萤跟着一起去读书。但是小姑娘倔,哪肯什么都靠着姐姐;她将自己忙成了陀螺,学业赚钱两边都抓着,但因着她事事都能做得又快又好,是以赚钱之余也没拉下功课,甚至没拉下家中杂事,比如她刚将姐姐家里的地扫了、浮灰去了、水缸添了以及柴火码整齐。
刘婶子听到这是张家人的妹妹,眼神瞬间又热切了起来。
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小姑娘,嘴角的笑容愈发扩大。
“这样啊!那小姑娘你还真是好样的,有空去我那坐坐啊。”
“对了对了,既是妹子,那你与张娘子相处的时间应该很久,身上定然也沾染了些文气,若是我家小孙孙能多与你相处相处,也是他的福气啦!那小子读书上不太行,蒙学都不太好,我听说这里文气冲天,好不容易才买到这处的房子呢。”
这话说假也不假,只是没那么真诚。
圣人脚下,别说秀才举子了,就是一品大员的府邸,边上也能挨着些寻常的白身百姓家。
这人最后租到这里,要么是囊中羞涩无法去更好的地界,要么就是别有所图。
话说到这里,江萤明白过来,这位上门,大概率是为了她那小孙孙。
许是想请教学问?
不过她并未接下这个话题,只是笑了笑。
一番来去间,两人都大略交了点底,江萤只说姐姐不在家无法做主,到底没收下那包点心。
刘婶子这人看着爽利正直,但对上她的时候,江萤却不自主地心底发寒,这是来自直觉的警告。
——她的直觉救过她许多次。
一番交谈玩,江萤客气送了刘婶子出去;而刘婶子又去敲了别家的门送礼认人,似乎真的只是一个热情的新邻居。
不多时,张秀秀回来了。
手里拿着不少报纸。
这些报纸上登了不少以她的事迹化名引用的文章,她看得很是开心;是以学着自家相公做法买了三份,自己一份,相公一份,最后一份用来收藏。
张秀秀从县试府试到院试,从白身到童生再到秀才,通通一次过,一跃成了秀才。
她这样流畅的考取之路,放在男子中都难以见得;但她不仅是女子,还有个举人相公,是以一下子就出了名。
最近的报纸上出现了不少以她的事迹做引子的稿件,先讨论天降之才果然不拘于性别与地点,进而赞当今英明、远见非凡的文章开始在报纸上展露头角。
简单来说,就是歌颂圣上的、清新不落俗套的拍马屁文学。
与之相对应的是,那些‘女子占据原本属于男人的官位’的恐慌言论,也在报纸上刊登了不少。
正反相搏,极为热闹。
——其实这些都是安临琛找枪手写的。
他先一步引导了舆论,正向高调赞扬这是种好现象,反面则句句惶恐,颇有小人姿态。
而后,找人写了痛骂的文章贴于那些个恐慌言论下。
骂人不说,还骂的极为精彩,令人拍案叫绝。
这些通篇辞藻犀利的文章,正是出自老熟人枪手——唐腾之手。
五年过去,他老人家仍旧健在,不仅精神矍铄,文章更是愈发出彩犀利。
安临琛专门找唐老写,甚至第一个图的都不是唐老名声,就冲着唐老骂人骂的够高级够痛快去的。
唐老能正着骂、反着骂、直白的骂、引经据典的骂……
总之,能不重样地写上许多篇。
且唐老到了这个年岁,还能这般下笔如有神,那自是章章都不能放过。
盛京报社恨不得将唐老文章一篇刊登三遍。
这等大儒,天然能引导文人的态度与风向;他的声音一出,各地的‘自省之语’、‘君子当如风’等表态者,开始层出不穷。
不过这些后来博弈都和作为一个风向标的张秀秀没有多大关系。
这边江萤总算等到了人,她立刻奔了过去:“姐姐回来啦!”
张秀秀笑着回应小姑娘:“嗯,回来了。今日怎么样?”
两人的对话相当寻常,在过去的几年里发生过无数遍。
但今天的张秀秀没有等来一句‘很好过得不错。’,反而等来了一个满脸忧色的江萤。
“姐姐,咱们家可能被盯上了。”
“嗯?”
什么叫她们家被盯上了?
江萤一通叭叭,语速快却又清晰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姐姐,我觉得这人冲着所谓的文气搬来的可能性不大。”那还能是冲着什么?
冲着他姐姐?
姐姐虽是大锦第一波女秀才,还是上了报纸的那种。
但,现在也只还是秀才。
若是姐姐‘被’出了什么污秽事,那这功名在不在可就不一定了;她很清楚,并不是人人都对女子读书一事喜闻乐见的。
远的不说,就那卓波还偶尔出现恶心人呢。
一些丑闻,放在男人身上没事,放在她们身上就能断了前程。
即使现在人们的思想正处于一些新旧观念地冲击对抗中,但新皇的态度不足以对抗磨灭千百年来形成的世俗观念。
想到这里,江萤的警惕值拉满,灼灼地看向自家姐姐。
“姐姐,你觉得她们可能会出什么招数?英雄救美?逞凶作恶?污人名节?”江萤语调深沉,复又叹道:“若是生活中真有个江湖百晓生就好了。”
“噗。”张秀秀笑着轻薅了一把小丫头的发髻,“最近又跑去听什么话本了?”
“姐姐!”江萤红了脸。
那《戏说大脚马皇后》是个偏江湖气的话本,作为首批登上报刊的故事之一,随着报纸的铺开迅速流传开来。
这是安临琛提供的爽文蓝本,自是让第一次接触这般故事的人们听得如痴如醉;它完结后,后面竟跟风出了不少这类风格的本子,至少这几年,不管哪里的说书人开口都是刀光剑影、江湖义气。
江萤爱听,张秀秀才这么打趣她。
“管它什么招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张秀秀笑着说话,语气霸气又随意,“且等着两个月后,姐姐给你拿个举人名头回来。”
“那以后,就等着这甚刘婶子上门恭喜你有了双举人的姐姐和姐夫。”
张仁新上届考上了举人却没有接着参加来年会试,为的就是等她,她自是不会让人失望。
何况,她的目的,可不止是考上进士;而是考上进士得到官身后,再通过那‘兵中考核制’,以文转武。
家中已经有了个能舞文的,那她就弄枪吧。
且丈夫是个软和爱撒娇的性子,她更要支棱起来了。
“不过你说的对,这刘婶子日常关注些,注意不要落入圈套。”
张秀秀还没有见过刘婶子,但相对外人,她自然无条件相信自家妹子。
江萤狠狠点头。
果不其然,三天都没过,那位刘婶子再次上门。
她似乎是专门观察了张家人的出行规律,这次正好堵到了人。
这次前来,刘婶子依旧带了些许不厚重的礼,张秀秀不动神色地接下了,随后将回礼准备好。
她并没有露出异常,只将她们当做普通邻居对待。
但这次刘婶子不仅自己上门,还带上了上次她嘴里的小孙孙。
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人。
张秀秀惊讶,“刘婶子,看不出来啊,您才多大,已经有这么大的孙子啦?”
面相和精气神是很难掩住的,张秀秀一眼扫过去,就知道这刘婶子最多不过四十多岁,但据她口中介绍的,她孙子已经快十五岁了。
哪来这么大个亲孙子?
这话似是戳到了让她骄傲的地方,刘婶子开始长篇大论:“儿子儿媳争气,一举得男!我老刘家的香火不仅没断,还续得又快又好哩!”
“现在小孙子长大了,虽读书不咋好,但其他方面都顶呱呱!我就想着,不能耽误他呀,这不是学着那些典籍里的厉害人物,给他找个好点的环境,说不得被别人熏陶熏陶,就能学进去啦。”
刘婶子其实姓蒋,但她总是习惯称自己是‘刘蒋氏’,别人也就叫她‘老刘家的’、刘婶子,久而久之,已经没了自己的姓名。
或者说,她是喜欢被叫刘婶子的。
张秀秀眯了眯眼。
或许刘婶子十五岁就生了娃,而后她儿子也是差不多十五岁就有了孩子,那有了这么大的孙子也勉强说得过去。
当着别人的面,这些话自然不好说出口,她只笑笑地应承:“婶子好福气,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好的。”
这话听得刘婶子喜笑颜开:“那可不!所以说呀,女人这一辈子,一定要肚子争气,有了儿子就能站稳脚跟,儿子又有孙子,子子孙孙无穷,多子多孙,总有一个能光耀家中的门楣!”
她的话快又密,衬得人极为爽利。
说到这里,更是微微僵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地又将话题拉了回来作为解释:“大妹子我一时嘴快了该打!”
“现在娃娃们赶上了好时候呀,只要会读书,不管男女都是厉害的,看看您这样的就知道了,说不得以后就能以女子身当一方的父母官……这可比平头百姓好太多啦!”
两人就像是普通闲聊一般,说到后面,刘婶子更是一口一个要自家孙子向张家看齐。
一同来的少年人带着些许羞涩的笑意,不主动插话,即使说话了也是一副不急不缓的君子模样。
很容易得人好感。
直到江萤出现,那少年人眼前一亮,话也主动多了些。
江萤:“……”
这人咋回事,她在后面没出来时候是哑巴,她出来就会说话了?总看她对她笑干什么,她又不是镜子能给他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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