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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桑岁岁)


江横得了便宜,忙将手边一碗小菜推过去,“喏,谢师弟请用!”
谢辞淡声,三分嘲意,“你见过这么大的断云玉?”
江横撇嘴不死心,“那就是藏在龙首里面的?”
谢辞吃着江横推过来的淡味小菜,慢条斯理地咀嚼,身形入画了般的淡然。
“这个梦一定藏有暗示,”江横放下手中的玉箸,双手握拳,那双爱笑的桃花眸子也扫去逗弄的笑意,他正儿八经地与天选之人辞宝——晓之以情。
“我只剩下两天了,没时间慢慢找了。不管如何我今日都要去寻许慕来问一问,龙首是不是还在华阳城。”
谢辞亦落了筷,“你知道华阳城在哪吗?”
“……?”江横一秒顿悟。
是啊,要是断云玉在龙首里面,谢辞为什么要苦心孤诣的带他来到弥河鬼市?
换而言之。
要么,断云玉不在龙首之中。
要么,龙首不在华阳城城内。
江横脑中猛地回想起一袭雪衣狐裘的别川,与黑衣少年说的那句话。
龙首不仅仅是事关华阳城的地气,以华阳城为中心的四面十城皆靠龙首之气供养,如若龙首被毁,连接北瞿海的华阳河亦难保存。待那时,华阳城与附近十城数百万人,无一人能幸免。
华阳城,真的还在吗。
梦中魔族与修仙界的两派修士联手,只为防止许慕与艾水月抢走龙首,惧华阳城地气被毁。
还有第三种可能。
要么,断云玉与龙首无关,与华阳城无关。
江横不愿意相信第三种可能。
断云玉一定和龙首有关,昨晚的梦就是暗示。
就在江横思绪纷杂之际,谢辞开口了。
“我昨晚,也做了梦。”
清音入耳,心神一荡,似一只从天而降的手拽住了在漩涡中下沉的自己,将他从泥潭中扯了回来。江横抬眼,呼吸都静了一瞬,嗓音发干地问,“是什么梦?”
谢辞不紧不慢地给江横倒了一杯用院子里的寒英晚水酿造的酒。
小鬼奴从地里挖出来的,也不知埋了多久,清寒微酸,花香淡然。
江横抿了一口,味道极为清冽,似冰雪入喉,香气酸甜。
谢辞道,“自己看。”
江横垂眸看向白玉杯中纯净无暇的美酒。
没风,水波自动,荡开层层涟漪,宛如起了雾——
江横不由自主地忆起昨夜,别川跟他弟弟讲‘龙鳞盛会’时也是用了这样的术法,起了雾,自己看。
再眨眼,酒水不见,浓雾散开。
已然是另一番陌生景象。
阴天,下雨。
空气里都是潮湿的阴冷气。
山野四处,茅屋倾塌,树木倒地…遍地都是泛滥成灾的洪水。河谷,山川,汇聚奔流着朝华阳城而去。
四面八方,以围攻之势聚成一只浑浊咆哮的恶兽,在暴雨中妄图一口吞没了这座古城。
江横惊讶于眼前所见,下一刻,视线扫过风雨飘摇的群山城镇,转到了华阳城。
比起昨夜自己梦中举办龙鳞盛会的华阳城,此时映入眼帘的城楼瞬间苍老,如美人迟暮,漂泊凄凉。
依旧是梦中见过的延绵高楼,在这场大雨中瞬间低矮了很多……世家悬符不飞,青鸟难寻。从前的恢弘大气,一下转入了日暮西山,江横心中说不出的压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一刻,眼前景象转变,屋檐挂着的不再是祈福讨来的长符,也不是热闹的大红灯笼。
一眼望去,被洪水淹没的华阳城,家家户户都挂起了写了奠字的白纸灯笼。
而这抹刺目的白,成了阴郁天里唯一的亮彩。
视线再转,进入城内。
一排排被积水淹去了一楼的建筑显得笨拙矮小,楼宇低矮,繁华不在,街道和路面都是齐人高的水。
城里是,城外也是。
水势湍急,门户紧闭。一个妇人抱着啼哭不断的婴儿被卷入了河水中,妇人瞬间被水流淹没了头顶,她排命地举起双手,将孩子托高……
这不是个例,这条巷子里已经有不少淹死的人,浮肿膨胀的尸体飘在水面上,横七竖八。
江横心中不安加剧,如此天灾水祸,民不聊生,为何不见仙门世家修士来相助?
襁褓之中的婴儿片刻便被雨水打湿,哇哇的大哭,凄厉的哭声是整座城里最清晰的动静,洪流之中仅存的鲜活。
江横想去救人,但他动不了,他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视线。
就在他心急眼热之刻,一道明光破开阴霾,从天而将。
片片淡粉金光的莲花瓣落如水面化作莲瓣小舟,一举将这条巷子里沉入水中的人救了上来。
那名半死不活的妇人和婴儿也是如此,躺在了小舟之上,妇人呛咳吐水,抱住住了孩子嚎啕痛哭。
江横心头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他一抬头,便望见了熟悉的人影,别川。
别川依旧是泛着柔光的雪色华服,衣襟暗线绣花,温润俊美的少年郎。
他孤身站在楼顶之上,这次没再摆弄花里胡哨的玉扇,手持莲花盏,凝视着华阳城中被阴云吞噬的苍穹,层层叠叠的雨云罩着这座古老的城池。
这莲花盏,方厌知也有一个。
舒沐心曾说过,莲花盏又名敕神莲花盏,乃是瀛洲方家历任家主之物。
莫非别川是神仙岛的人?
江横凝眸,只见屋顶上的人两袖随风,葱白段玉般的十指翻飞结阵,刹时支起一只金色法阵,从金光涌动的指间腾飞升空,不断变大!
法阵图形越发清晰,是神鸟凤凰。
火红灿金的羽翼,掠起一片热烈的火光,展翅翱翔,顶住了雨重湿冷的乌云。
无边金色的气蕴自莲花盏上涌出,源源不断地供给法阵。
城中洪水滔天,苍穹震怒,电闪雷鸣。似在责怪插手之人,倒行逆施。
别川才不管这些,他眼中所见是受苦的百姓,是水祸肆虐。
他咬牙,饱提真元,一己之力,顶住了几乎要压垂下来的天幕。
凤鸟嘶鸣,法阵被阴云持续不断地压迫,高傲的透露拼命地仰着,扑腾着羽翼,再次迸发出璀璨温暖的火羽!
天上的雷霆之力阵阵袭来,怕是要击穿这层金色法阵——
江横心头的欣喜渐渐转凉,压抑的氛围,无能为力。
倏地,远山之外,千重山峦,隔空传来清朗之音:“我来助你!”
顷刻,人未至,符咒先入场开阵。
许慕轻功点水,冯虚御风,瞬间就从数十里外的山坡飞至城中楼顶。
二话不说,双手结了蜀山的太华玄象法印,开出了太华弥天阵。
此乃蜀山至高秘法,共十二层,太虚后期的大修士才能学,学入太华玄象心法三层者可入大乘后期,可拜长老位,六层者至渡劫期,掌门。
而许慕十岁便参破十层,早至渡劫期数百年而不渡者。
别川望向年轻俊朗的道子,龙鳞台一别三年未见,许慕依旧是那年干净纯澈的模样,一身月疏风清的好气质。
别川先开口,话音带浅浅的笑,“三年不见,许道长修为精进不少。”
许慕侧首看向别川,剑眉星眸不掩疑惑,不解道,“我们见过吗?”
别川点头,甩袖施礼,仪态风雅翩然,“在下别川。”
并不是自己耳熟的名字,许慕客气地点头还礼。
毕竟对方一手莲花盏便能开阵顶天,实力不容小觑。
“那年龙鳞盛会,我跟好友一起来的。”别川见许慕对自己是真没印象了,补上一句。
“我好友是个少年郎,晏西楼。”
许慕一顿,不多时便想起来了,那位魔族的黑衣少主,一手天罚之剑确实不错,水月不是他的对手。
许慕再次点头,与别川正色道,“你那位好友,剑法不错。”
别川笑了笑,龙鳞盛会一别后,晏西楼曾坦言那时的自己应该接不住许慕的剑。
如今晏西楼与许慕各有境遇,别川问道,“道长,你那位朋友呢?”
许慕面上露出一抹笑来,云开月出般的好看,声音温柔了几分。
“水月他去了封龙山。”
别川不解,“那是什么地方?”
“北瞿海与华阳河地下龙脉交汇处。”
别川脸色微惊,难道华阳城周围的暴雨洪水不是天象?他下意识追问,“龙首呢?”
许慕清隽的眸光一淡,微微透露出几分戒备,“龙首不见了。”
风雨如晦,飘摇凄寒。
玄妙精纯的太华弥天阵威力强势,愣是穿过了凤凰,直接将沉下来的苍穹顶上去了七八丈高。
光是如此,还不足以断绝暴雨。
别川手中的莲花盏再以灵力相催,凤凰化火,将范围内的雨水蒸成了厚重乳白的雾气。
一丝丝,一袅袅,蕴结在华阳城上。
别川心道如此也不是长久之计,只能缓一时之急。他朝许慕喊道,“劳烦道友先在此顶着,我须得去顾城主家一趟。”
许慕听闻顾城主三字,眼神中有了些微变化,而后坚毅点头,“你去吧,此地有我。”
末了,他又朝风清雅正的别川道了句,“龙首之事,与水月无关。”
原是怕自己因当年之事误会了艾水月,看来华阳城的龙首是真丢了。不知为何,别川觉得能生出如此纯澈双瞳的道子,不会说谎的。
“我记下了。”别川淡然一笑,踏云乘风,拂袖如云,似仙人飞过。
江横的视线跟随别川,再度变化,到了一座青瓦飞檐的山城中。
华阳城,风华山庄。
顾远情广邀天下群英,仙魔两道一心,商讨水祸该如何弥平。
在场的中原修士和魔修各半数,各执己见。
一方觉得,应找回龙首,镇住地下龙脉方可保华阳城与方圆数百万人之性命。
一方认为,此举治标不治本,理应聚天下修士之力,抵天灾,修龙脉。
别川赶到顾氏山庄时被拦下。山庄修行的弟子一脸正色,让他言明身份,或有名笺为凭。
别川摸了摸胸口,袖子,乾坤袋。
不巧,一样都没。
江横心中微妙不已,别川腰间的莲花盏是摆设吗?怎么,顾氏山庄的守门弟子还敢拦瀛洲方家的小家主了?
还是说,这群守门的并不知莲花盏的来历?
但,不该如此。神仙岛是修仙界与魔界中,凡人飞升最多的一处宝地,后因晏西楼斩神梯而淡出修仙界,隐于烟波浩渺的瀛洲。
此时的修仙界,神仙岛的人应是无人不晓。
不等江横想明白,便听见别川开口了,一改先前温润之姿,懒散傲慢的语气。
“放肆,我乃魔界少主晏西楼的挚友,你们谁敢拦我试试?”
江横:……
叼,是真的叼。
接连两个梦见,江横也算是见过晏西楼数次,便是晏西楼本尊与人说话,也没别川这般狂傲的神态吧?
守门弟子顿时也不要求别川自证身份,纷纷退至两边,让开一条道来。
毕竟,上一个冒充晏西楼好友的人,每年中元节都能收到阳间的朋友烧去的纸钱了。
顾远情在殿堂中侃侃而谈,言辞犀利,词严厉色地商讨着如何讨伐白龙艾水月。
原是,这群人聚在一起开会,就开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华阳城龙首被盗,龙脉受损,导致天灾不断。过往数千年,无一人对龙首有过觊觎之心,唯三年前龙鳞盛会之时,小白龙扬言要抢走龙首。
对于这群修士,三年不过眨眼,龙鳞盛会上小白龙从天而降,与小天师联手抢夺龙首的事更是让他们记忆犹新。
特别是在那场混战中,被艾水月长枪打伤的人,此刻站起身,“不瞒诸位,老朽早就怀疑这场天灾,实为人祸!”
顾远情看向说话之人,叹了口气,“是顾某没能看守好镇城之宝,愧对列祖列宗,但艾水月此番作为实在是——”
别川突然闯入,顾远情话音一顿,看向门外站着的少年。
屋中修士亦侧首,疑惑不解地打量着莫名其妙闯入此地的别川,殿中之人最低也是太虚期后期的大修士,渡劫期的大佬也有数位,这种事关天下苍生的盟会,哪里会有一个金丹初期的小子的一席之地。
众修被颇有几分被冒犯的不悦,靠门边的太虚期大修士已经问起了别川的来历了。
别川道,“散修。”
果然,若是出自名门自当懂些礼数,不敢莽撞来此。那修士倒也没为难他,只道了句,“若是前来帮忙的,去城里城外救人即可,无须来此。”
“人太多,我一人救不了。”别川音色清润,说完抬起漂亮乌黑的眼眸,扫视一周。
他视线一越众人,在坐在最里面的黑衣少年身上停留了片刻,而后才看向少年对面的顾远情。
别川手持玉扇,轻抖流云广袖,朝顾远情拱手施礼,“此番,是别川打扰了城主。”
华阳城的事如一把悬剑架在自己身上,顾远情面上愁云不散,看着无端闯入的散修,道:“无妨,只是阁下突然闯入,是为何事?”
“华阳城水祸死伤惨重,我与挚友皆忧心不已,专程过来一探究竟。”别川不疾不徐地解释。
顾远情微一点头,“多谢小友挂怀于心。”
“只是,”别川面露难色,“我在路途中与挚友走散,不得以才寻来此处。”
顾远情着实不想在一个山野散修身上浪费口舌,依旧维持着面上的和气,“别川小友特地赶来,顾某身怀感激,不如先去后院稍作休息,等会和门中弟子一同去对抗水患,方便你找到失散的挚友。”
说着,顾远情就抬手示意,暗示弟子将别川带出去,莫要耽误他们商讨要事。
“且慢,”上座一人淡声开口。
几乎是同一时刻,别川道,“我找到他了。”
晏西楼侧目,抬眼。
此刻那双苍色瞳仁并不深厚浓郁,纤长的睫毛缓缓抬起,犹如蝶翼翩跹划过一片苍色湖面,温柔的浪漫。
他淡看了眼朝自己眨眼的少年郎,同顾远情说了句,“这人,我认识。”
不说别川如何。
跟在别川身上的江横,与晏西楼目光相接,心底遽然慌乱不已,吓得他瞬间错开了视线。
晏西楼这一眼,仿佛看穿了梦境里的自己。
江横没有形体,只有视线,而且只是进入谢辞的梦中而已!纵是如此,他也恨不得往别川身后再躲上一躲,不敢与那人对视。
哪怕,晏西楼看着的人别川。
江横也心慌不已。
在看殿堂之中,众修俱惊,望向晏西楼手边空着的座位,瞬间了然。
别川进屋,直接坐在了晏西楼旁边的空座,合拢地玉扇在手中翻了个漂亮流利的花式,而后风雅地打开,遮住鼻尖。
他手肘撑在桌面上,上半身往晏西楼身边靠,悄声询问:“说到哪儿了?”
江横以为晏西楼不会回答别川。
晏西楼薄唇轻启,“找回龙首。”
四个字简单却包含了前因后果。
看来他们是在怀疑小白龙?别川挑眉,脑袋朝晏西楼方向偏了偏,“是谁人如此大胆,这都敢偷?”
别川虽是用玉扇挡脸,悄声吐字的气流吹在了晏西楼的脖颈之中,温热的像是柔软的绒羽,掠起一阵酥麻惊颤的痒。
晏西楼坐直身子,离他远了些,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不少。
别川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将他拉近自己,对暗号:“pi呲,pi呲!”
晏西楼不说话,垂眼看着他幼稚的把戏。
江横不知道别川是什么感受,他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分外熟悉的嘲讽。这厮看人的目光和神态,与谢辞莫名的相似,还是说他们都是沉默寡言的高岭之花人设,铁打的这副德行?
不过能在梦境中遇到晏西楼,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而且也与自己想象中的全然不同。
数千年前凭一己之力斩神梯的男人,拉开了修仙界和魔界大战,断送了往后无数修士的修仙梦。
江横偷偷瞄了他几眼,不想,对方也正看着自己方向。
他再次心虚地往别川身后躲藏,心中不免纳闷,自己明明是虚无缥缈的视线,宛如VR修仙!为什么梦里的人,却似能看见自己一般。
而且谢辞的梦,给江横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真实感,如同昨夜他自己的梦。
众人高谈阔论。
而晏西楼突然弯起嘴了弯嘴角,苍色的眸子垂下,露出一丝明显的笑意。
别川挑眉,趣味的揶揄道:“笑什么,何不站起身来大声笑?”
晏西楼闻言,笑意深了几许,苍色瞳仁中浮起一丝温柔,他依旧是看着别川,说了意味不明的两字。
“笑你。”

顾远情与众修士商讨半日, 终是统一了除却水祸的方向——一定要带回偷走龙首之人。
他起身抖袖,身披紫金道袍玉树临风,一脸郑重之情, 朝修仙界和魔界修士们拱手一拜,恩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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