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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桑岁岁)



深夜,无星无月,天空被滚滚翻腾的黑云压着。
远处,是圣洁庄严的金色光束,穿破云层,笔直的插在城中。
江横看不清金色光束中隐藏着什么。
直觉告诉他,谢辞应该在那里。
他离开了西华苑,孤身走回了先前过来的长街。
不同于一个时辰前的所见。
来时门扉紧闭的酒肆客栈,一个接着一个打开了落满尘埃的门和窗户。
夜风凉薄,屋内没有点灯。
行人从门后秩序井然地走出,每个人手里都拎着一盏灯笼。
不消片刻人群就聚集成整齐的队列,乌压压的人头朝前窜动,连步伐都是一致的。
朝着金色光束笼罩的地方而去。
眼前这一幕,和那股诡异的冷凄刺骨的寒风,让江横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战栗感。
日了狗了。
这是七月又不是寒冬腊月,怎么会如此冷。
江横吸了口凉气,这和他之前斩妖除魔的路途中遇到的妖魔鬼怪都不不同。
这群人身上…没有邪气。
江横祭出符咒验道。
城里街道中并无妖魔迷阵,也无魇阵,都是活生生的人。
他悄然跟上了这群拎着灯笼的人,随他们一起走入金光普照的祭坛。
黑木搭建的三层莲花座祭坛,铺琉璃法华纹砖,流光溢彩,圣光无暇。
从天而降的金光中,是一尊无形透明的无脸神像。
神像衣袂华丽,广袖翻飞,衣着与气质皆不似凡尘众生。
只是这张漂亮的脸蛋上没有五官。
江横眯眼端看着神像,不知何时起,从四面八方涌来潮水般的朗诵声,庄严肃穆,音大如雷。
他们虔诚颂赞,宛如老僧敲响了的暮鼓晨钟,传颂岁月泥河,古朴纯净。
「无神无我,无仙无魔
自此天地,长安喜乐」
江横细思原著中的设定。
谢辞所处的时代中,修仙界早就没有仙魔之争了,也没有飞升成神的说法。
这个世界观中的神,只存在于修仙界与魔界大战之前的神界。
千年之前,晏西楼飞升之时斩断神梯,彻底断绝了修仙界与魔界千万修士想飞升入神庭的执念。此后神界诸位神君不得下界,修仙界与魔界亦不可飞升入神界。
无脸神像,又会是哪一尊神佛?江横凝眸思忖片刻,抬眼巡视出现变化的祭坛。
中间高台上架起三盆巨大的篝火,火苗烧的通红。
而祭坛的地面上缓缓生长出了四棵柳树,柳叶细密,枝条茂盛,树干足有一座酒楼高。
江横隐匿在人群最末,缓步往前走去。
离祭坛越来越近,也看的越发清晰。
柳树上挂了十几人,被柳叶层层遮掩住,待他走近便看的清楚明白。
这些人皆是双足被捆绑倒吊起来,衣衫破烂,身上布满刀伤剑痕。
因丝发覆面,江横一时间没看出来这些人的相貌。
又走近了几步,他微缩的瞳孔从柳树倒吊人的脸上逐一扫过,似心有灵犀般。
原本一个闭眼的脑袋,突然动了一下,下一刻便睁开双目来。
乌黑发丝中,一双灰绿寡淡的眸子,平静无波地扫向万千信徒中的异类。
视线相接的瞬间,江横止住了呼吸,被震惊的。
被倒吊在柳树上的谢辞。
谢辞看见了江横,动了动嘴角。
江横全神贯注地望着他弧线完美的唇角,他的唇一翕一动,在说:走,快走。
走不了。江横勾唇苦笑,从靠近这座祭坛的一瞬,他被金光照到的那刻,灵力就已经被彻底压制住了。
而他这个时候转身逆行,太危险了。
他身后是千万个信徒。
不说别的,一人一脚就能把他踩个稀烂。
祭坛上。
拥有无脸神像本尊的画匠师如弗成了传达神意的祭祀,他穿着黑色的斗篷大袍,袍上绣有古怪的符号,身上挂着金色流苏。
他与在场上万的信徒一起为神祈福,讲述神道。
冗长枯燥的时间过去后,师如弗走到了滴淌鲜血的柳树之下。
师如弗目光悲怜,语气叹惋:“这树上挂着的都是苦行者。”
说着,他看了眼围绕祭坛拎灯站立的信徒们,“与我们不一样,我们生来纯净,心怀慈悲,能听达神音,成为神的子民。他们却更为艰难,要历经苦难后方可领悟神修。”
顿了片刻,师如弗语气激动地道,“但是他们终究会成为神的子民,我们不该排斥他们,不该怨恨他们。要接纳苦行者,帮助他们完成历练,拥有纯净的灵魂。”
回答师如弗的是排山倒海的诵音:
「无神无我,无仙无魔
自此天地,长安喜乐」
江横全程面无表情的看着师如弗搞传·销,心中筹划着该如何将谢辞带走。
这群人喊完口号,师如弗便开始执行苦刑了。
一群穿着黑色斗篷长袍的人拿着刑具上了祭坛,从左往右,倒吊人被打皮开肉绽,却没发出一声惨叫。
很是诡异。
江横无法想象辞宝被人暴虐,虐到体无完肤,虐到看不出来长相!
绝对不可以。
金光压制灵力,谢辞多半和自己一样,肉体凡胎。
眼见那些黑斗篷离谢辞那棵柳树越来越近,江横心也越来越急,他甚至都召不出一张有用的符咒。
就在此时,金色华光中那座巨像将双手摊开,广袖垂立的无脸神像偏了偏脑袋,‘看’向江横。
明明是没有五官的神像,却让江横分明感受到一双真切的眼眸,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
江横捏紧玉扇,心中暗骂:看什么看,难道你还能把我揪出来?
与谢辞吊在同一棵树上的人。
一个被割掉了舌头。因平生不忌口,讳语太多,需要除尽孽障。
另一个被挖下了眼珠,狗眼看人,有眼无珠。
还有一个被直接掏出心肺,是黑的。
轮到谢辞了。
江横掌心出了汗,难道谢辞就是这个时候断的左臂?
可他实在想不出,谢辞这一生犯过什么罪孽。
谢辞生来性子孤僻,冷漠寡淡,为人淡泊克己,一心悟道修剑,斩尽恶鬼妖邪无数。
凭什么要被一个野神去审判?
师如弗宣了谢辞身上的业障,“杀戮深重,弥久难消。”
黑袍子们将一把巨大的刀斧架在了谢辞左肩上。
江横紧缩的指尖在不断用力,就连手指边沿都泛起一层紧绷着的苍白,玉扇割着掌心的肉。
他侧目看了眼金光中的神像,吸了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了般。
江横振袖一挥,玉骨折扇甩出去的瞬间化成一把五尺长刀——观世艳斩。
自三十年前与谢辞在白玉坪上动手之后,他已经好久没用过这把刀了。
这刀比一般的刀比起来,刃窄而长,陨玉炼造,莹白无暇,且单刃不收锋。
江横此举,引起了周围拎灯信徒的纷纷侧目。
江横目光坚定,步伐轻盈,上前一步,扬声呵道:“今日江横在此,试问天下谁人,敢定谢辞之罪!”
为何在江横穿书摆烂之前,符箓宗在星云观中实力永排榜首,因为他们还有一个更直接的名字,刀宗。
长泽圣尊嫌弃刀宗这二字过于凶悍,煞气太重,所以赐名符箓宗,是为福禄,愿总门弟子广积善缘。
虽改了名,新开符箓道术心法,但刀宗的修行不曾怠慢放下过一刻。
江横的刀,原文提及甚少,但少有的几次出刀,都使得极好。
台下有人出刀,祭坛上的人停下动作。
师如弗缓缓地看向了江横,一双凹陷深邃的眸子宛如老鹰。
数万信徒也齐齐地扭头,看向江横。
江横望向谢辞。
手提长刀,刀尖点地却是不染纤尘。
前面挡路的信徒自动地退让出一条通往祭坛的路。
江横轻步上了祭坛。越发强烈圣洁的金光拢在他身上,一股寒意,凉意,清正的气息从头顶灌下来。
他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反正很不舒服。
不想,在江横万分警惕时,耳畔突然响起一抹声音。
音色空灵,不辨男女。
声音说:快带他走。
系统?江横头皮发麻地问。
没有回应。
江横又问:你是谁?
依旧没有回应。
似心有所感,江横猛然回身抬头,金光刺目。
巨大的神像俯视着他。
而他在这一瞬间,竟是看清了神像的面容。
“……”日了狗了,怎么会是他?
江横人傻了。
他回头看向谢辞,抬手指了指神像,示意他去看。
谢辞顺着江横手指的方向,双眸上抬,平静无波,没什么情绪。
你不惊讶吗辞宝?江横再次看向神像。
神像的五官渐渐化作金色的粉尘,泛着萤火般的微光,消散无踪。
它又恢复成最开始那张没有脸的样子,周身华光灿涌,清圣肃穆。
怎么回事。江横心中疑惑。
师如弗走向江横,对于他提刀的行为并未生气,只是问了句:“你可愿意追随上神?”
江横内心:大哥……我是无神论者。
实际上他只能用这个修仙界的世界观来回答对方,“我只是星云观上的清修者,本就无意神佛。可若神佛怜我,自会在我心中。”
废话文学。
师如弗微一点头,仍旧看着江横,“所以,你愿意追随上神吗?”
江横轻笑了一声,抬眼眸光灿然,风流随意,“神佛若在我心中,我即神佛。”
师如弗一愣。
江横淡眼扫视四周数万人,振袖一挥,唇边绽放出一个自信且放肆的笑容,“诸位,可有愿意追随我的?”
被倒吊在柳树上的谢辞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横装逼,内心十分平静:……
师如弗盯着江横看了半晌,最后摇了摇头,同站在一旁的苦刑司的执行者下令:“继续。”
说时迟那时快,巨斧被放下,降落速度之快,好似流星!
就在要斩断谢辞左臂的一刻,电光火石,飞来长刀。
玉色单锋直接将巨斧震退,刀气横扫,断了束缚谢辞双足的绳索。
江横身随影动,踏步接住了从树上掉落的青年,顺势搂在怀中。
他抬手轻轻地拨开黏在谢辞脸颊上的丝发,细致地擦去血污。
谢辞皱眉,别过脸挡开了江横的手。
纵然如此,江横悬着的心得了一刻的清闲,仿佛只要谢辞没事,他定能——逢凶化吉,万事顺遂!
江横细长的手指还停在谢辞眉角的伤处,将对方的脸转过来,简单的清理后,四目相对。
有一说一,他的辞宝长得真好看,难怪拥有那么多少男少女书粉!
最重要的是。
江横希望谢辞能记住自己在今日的救命之恩,来日不说当涌泉相报,至少也得放自己一马!

没与江横废话,谢辞抬手掐住江横的手腕,将对方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的手拿开。
他很在意江横这种《囚禁美强惨师弟的一千零一夜》的行为。
谢辞起身,甩袖便召来长剑——明御。
剑身缠绕一层浅金色的剑芒,惊艳非凡。
强大的剑气灌满青年破烂不堪的道袍,马尾飞扬,每一根发丝都是凌厉的。
江横惊诧谢辞竟还有修为,可若是如此,他又为何会被人倒吊在柳树上受苦刑?
师如弗叹息,眼神越发悲悯,望向他二人,“谢辞,除去一身罪孽,加入我们,侍奉神明吧。”
谢辞不答。
师如弗又道:“你苦行七日,就差这一晚便能圆满,你难道不想拥有一颗纯净的灵魂,当真要在这一刻放弃吗?”
谢辞依旧淡着脸色,不说话。
师如弗不忍心,叹惋:“你,就不想见神了吗?”
谢辞持剑置若罔闻,眼似古井,秋水无波。
苦刑祭典因为江横的闯入而打乱,人山人海的信徒们并未表现出愤怒的情绪,他们只是齐声念起诵词。
「无神无我,无仙无魔
自此天地,长安喜乐」
音潮在刹那间从四面八方涌来,铺天盖地,无孔不入地钻入耳朵,身体,血管,心脏!
江横一不小心被镇住,施不了静心咒,心神难免受到冲撞,一时恍惚。
无神无我,以我肉身骨血侍奉上神,神则是我。
无仙无魔,神领万物,从此之后,天地一统,万界祥和。
就和这数万信徒一样,再没有愤怒、再没有痛苦,只余下温和善良的心性,虔诚质朴的品格。
江横忍不住开始思考,这样有什么不好?
届时,天下皆是善人。
世人不争不抢,没有欲望导致的战争,没有恃强凌弱的流血,所有人都能在平安喜乐的大同世界中过上快乐的生活。
谢辞身长玉立,持剑当风,余光瞥见江横提着刀的手松动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伸出布满血痕的左手,抓住了江横提刀的胳膊。
腕骨一痛,刺激了混乱的意识,江横闭眼急促地喘息,片刻后才恢复了清明。
几乎是同一时刻,耳畔风过,他再次听见了那抹声音。
空灵久远,不辨男女。
声音说:快带他走。
江横迷茫了,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身侧青年身上。
带谁走?
谢辞吗。
即使江横心神稳定下来,谢辞依旧抓着他的手腕,垂眸淡看着脸色发白的江横。
他掀开唇角,声音暗哑:“江横,带我走。”
江横用力点了下头。
师如弗拦路,鹰眸率先看向谢辞,随后又落在江横身上,他朝江横微微一笑。
师如弗脸上就没肉,这样笑起来皮肉扯动,只显得古怪惊悚,毫无亲近和蔼感。
他说:“江横,你是属于我们的。”
江横怕再次被蛊惑心神,反手抓紧了谢辞的手,用力握紧。
谢辞的手很凉,还沾有半干未干的血迹,他张鑫就贴在血迹上,紧密的扣紧。
师如弗凝视江横,“留下吧,和我们一起。”
“抱歉,”江横一笑,语气坚定:“我是无神论。我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我的宗门,属于星云观,告辞!”
江横一气呵成,说完不忘甩了把袖袍,荡开华衣如云,装逼当真潇洒从容。
师如弗闻后依旧只是朝他古怪地笑了笑,偏过头去看了眼谢辞,又朝江横开口道:“仙家,你不该和谢辞这样的人同路。”
谢辞一双冷目看向裹在华丽黑袍中的师如弗,没有一丝感情。
“?”谢辞是哪样的人。江横挑眉,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复又勾起没什么笑意的唇角。
“他是我师弟,我自然是要与他同路的。至于你们,才是我的陌路人。”
被江横紧紧抓着的那只手动作极轻地回握了他。
细长的手指覆着层薄茧,皮肉细滑,江横明显能感受到被谢辞握住时对方指骨的力度和硬度。
江横一乐,指尖用力将谢辞的手握的更紧,心中莫名被一股安全感填满。
大概就是——主角不死定律。
以主角所在位置为圆心,半径越短越安全!
师如弗沉重叹息,摇头无言。
江横扭头看向谢辞,谢辞微一点头。
江横心思明了,抓着他的手离开。
师如弗双手结印。
祭坛下涌出一群穿黑袍斗篷的信徒,拦住他二人,甚至不待江横开口,迎面的信徒便是一刀横劈过来。
草。江横只见白光贴着眼睫闪过,他手腕被人反握一带,便朝旁侧身避开。
袖口被信徒手中的刀削断了一截,缓缓飘落在地面。
江横适才回神,方才眨眼的瞬间发生了什么。
谢辞将江横甩到身后,手中长剑势如惊鸿。
江横亦不怯弱,提刀跟上谢辞的步伐,挥斩之中,挡开一波又一波的人。
台上篝火旺盛,台下信徒拎灯,对这一切都是以一种平常怜悯的心态看待的。
那些黑斗篷与苦刑司的人围攻谢辞,一招一式皆朝着谢辞的左臂而去。
江横发现不对,杀出了一条血路冲到谢辞面前,顺便替他挡下了那一刀。
应该是有砍在他右臂上,但并无疼痛的感觉,只是让他在一瞬间提不动刀了,骨头缝里钻出一股股凄冷寒意。
江横摸了把后背,衣服是干的,没有血迹,胳膊也还在。
渐渐地,他恢复了力气,继续挥舞着观世艳斩,劈开挡路的黑斗篷们。
谢辞却看见了。
在信徒举起的那把刀落在江横后背时,谢辞下意识伸手捉刀。
只是那把刀并未落下,就见金光之中的无脸神像抬手一挥,一缕金色光束将刀弹开了。
一路杀出重围,远离祭坛方向,避开了金光普照后,二人体内的灵力迅速恢复,移形换影回到了西华苑。
西华苑里的人听见动静,看见是他二人满身是血的回来,骇然之余更多是惊诧。
特别是离开多日的谢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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