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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桑岁岁)


他眼神略微带有一丝遗憾,“寒英晚水。”
和他在晓云峰的寝殿院子中的那棵寒英晚水一样。
枯似黑玉,荣则胜雪。
谢辞转过头,眉眼扫向庭中黑黢黢的枯木。
“这不是重点,”江横扭头,浅笑着说道,“重点是我穿过开满花的庭院,推开了断秋堂的门,进去点了三炷香。”
谢辞没说话,看着外面。
江横知道他是有听见自己说话的,谢辞只是在是在思考罢了,因为他们极有可能做了同一个梦。
“梦里,我来回重复着下床出门,穿过开满花的庭院,点香拜神的动作,像是一个怎么也走不完的轮回。”
不知何时,谢辞的目光转回到江横身上,他也做了这个梦。
“我来回走了大概九次,或者十次?”江横掐着手指计算,思忖间皱眉,“直到天亮。”
谢辞淡声,“十次。”
江横转眸,眼中明光流动,带着几分猜中心思的欣喜神色,“你果然也和我做了同一个梦。”
谢辞睨了一眼江横,再看神像,案上供着的几炷香飘着淡白烟雾,雅致的清幽。
“你是怎么想的,”江横声音中夹杂着揶揄的偷笑,“我们又没躺在一起,怎会梦到了一处去?”
谢辞眸光冷淡暼了他一眼,沉默片刻。
为什么会做这个梦?
谢辞能想到的解释并不像正常的答案,却是认真的。
他总不能告诉江横,在他的梦里,是自己跟在江横身后步入庭院,从盛放的寒英晚水下穿过,进入断秋堂上香。
来回反复,十次。
他挣脱不开这个梦,身体不像是自己的了,也无法醒了。
直到隔壁房间的江横醒了,推门出去。
他才从这一场不受控制的梦境中醒了。
江横又问了他一遍是怎么想的。
谢辞收回视线,不再凝视神像,冷清清的道了句,“大概是无聊。”
江横心中七八种猜测,更倾向于这是禅璎在梦境中留给他们的破局暗示,不想谢辞的答案会是这样。
他讶异地挑眉,“谢师弟,你认真的?”
谢辞甩袖,离开。
江横跟上他朝外走,谢辞绝对不是那种会说笑的人,那他说的‘无聊’是什么意思?
江横难得一路无话,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谢辞见他如此,主动解释了句,“禅璎飞升后,西华苑被封千年之久。如今有人入西华苑,他大概是无聊了。”
听到这里,江横终于想起来被自己忽略的地方,禅璎飞升,西华苑被神力所封,世家修士无人可入其内,为何现在可以了?
江横当即问道,“我听飞鹤门的柳云涛说过,是你带众人躲进西华苑避祸的?”
谢辞轻嗯了声,不等江横追问便率先明言。
“我的佩剑是怀素神君生前所锻造的最后一把圣剑。”
谢辞的佩剑是明御,全名是明御征圣,禅璎所铸的四大圣剑之一。
回想上次见到明御的时候,江横下意识捂住了心口,那是真的疼!
谢辞余光注意到江横的小动作,眸光一暗,清俊的容颜顿时暗了下去,盯着江横用手捂住的地方。
当时明御剑势不可收,无意伤了江横,害他灵体受损,大不如前了。
只是没想到这三十年来,江横并未因此怀恨在心,相反昨夜亲赴春山城,在祭坛护住了自己。
还是说一切都是假象,是江横的伪装,他已经改变了想法,在谋划另一种另类的报复——《囚禁美强惨师弟的一千零一夜》。
江横想明白了,明御征圣中留有禅璎的神力,谢辞是靠明御来开的西华苑的神力结界。
“那他为何偏偏挑中了你我来上香?”江横迷茫不解,手中玉扇打开,轻扇小风舒缓心情。
想到梦中自己来回上香,诡异离奇。他叹了口气,疲倦地直摇头,朝谢辞委屈无奈道,“按理说冤有头债有主,要找也是找你一人才对,平白无故的扯上我——”
说着,他发现走在前面的谢辞突然驻足,回头瞥了一眼他。
江横自知失言,连忙收了玉扇清了清嗓子,义正词严道:“扯上我一定是因为,怀素神君知晓你我之间,师兄弟情比金坚。”
谢辞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长眸带着几分冷意,“是吗。”
其实他也疑惑这个梦,他入西华苑后从未有过怪梦。
是江横来了之后才出现的。
而他似乎并不知晓,他们的梦或许不同。
江横狗腿地忙点头,一巴掌拍在自己小鸡仔似的胸脯上,口气不小:“谢师弟的事情就是我江横的事,谢师弟欠下的人情自然也是我江横的人情,你我之间,不分彼此!”
谢辞不答,但看着江横。那双灰绿色的长眸幽深了几分,如一池翡翠寒波般漂亮迷人。
江横感叹,自己的桃花眼美则美矣,但在辞宝面前,不论气质还是风姿,皆逊色三分。
换个角度想,不愧是他花钱打赏过的男主!
江横在谢辞房间里煮茶,商量着等会去一趟画匠师如弗那儿。
茶刚煮好,江横斟上两杯,却听门边动静。
飞鹤门的弟子前来求见,说是谢宗主的弟子们回来了。
江横闻言便知这茶是来不及喝了,放下茶杯随谢辞一同起身朝外走去。
沧默一行人依旧是剑宗弟子装束,背负长剑,整齐地站在西华苑正门外。
西华苑里的其他修士闻讯赶来,堵在门口,加强了法阵的力量,警惕地望向沧默他们。毕竟星云观剑宗的弟子是谢宗主门下的,他们受了谢宗主救命之恩,自不敢对沧默他们怎么样,但也绝不可能放沧默等人进入西华苑。
远远望去,江横一眼便瞧见剑宗弟子熟悉的装扮,深色锦衣,外面一层灵力高强的道袍,各个都是仪态清正的小仙家。
这看似与在山上修道时无甚区别,待门口九个剑宗弟子朝谢辞与江横行礼时,江横眼尖地发现,他们手背上全部印有金色的‘无’字。
信徒的符号。
他们自是进不了西华苑了。
谢辞待这群弟子一如平常。
嗯,平常的冷漠。江横全程旁听。
沧默眼神平和,语气尊敬,“师尊不必太过自责,一切都是弟子的选择。”
江横把玩玉扇,瞟了眼谢辞:你这徒弟就算成了信徒也还挂念着你,真不错真不错。
谢辞眼神凉凉地看了眼江横,便继续看着剑宗弟子,没说话。
沧默又道,“师尊昨夜没能通过苦刑实属遗憾,想来也是数百年的杀戮在身,实难洗消。师尊莫要伤怀,今晚再去试试吧。”
“?”你说的是人话还是屁话!江横人傻了,这徒弟?
沧默既是知道谢辞昨夜没能通过苦刑,便说明他也知晓昨晚自己与谢辞是如何杀出一片重围离开的,今晚再去?
去干吗。去看你师尊倒吊在树上被人抽鞭子暴虐,砍断左臂?
你会快乐吗?
江横给沧默气笑了,见谢辞依旧是寡淡无言的模样,他方要开口替辞宝教训一下这些心思不定着了道的小崽子——
沧默虔诚说道,“师尊,只要你肯诚心诚意的侍奉无脸神像,他一定会洗净师尊的满身罪业的,我和师弟师妹一直在等您。”
可惜修仙界没有公.安局,不然江横直接一个电话,把这群搞传.销的全部送去蹲橘子。
实属要不得。
他收了玉扇,上前两步,走到谢辞身前半步的位置,双手叉腰,华美的鲛绡广袖垂落,挡住了谢辞的窄腰长腿。
江横姿势颇具气势,朝沧默微微一笑,“沧默是吗?”
“弟子沧默,见过江宗主。”沧默朝江横施礼一拜,不卑不亢道,“大祭司也请了江宗主,晚上去聆听神意。”
“你说得很好,”江横依旧面带笑意,“但我昨日也与师如弗论证过了,如果我去拜神便说明我心中有神,神若在我心中,我即是神,尔等还不跪地跟我嗑三个响头拜我一声神佛呢?”
一段话,送走了哑口无言的剑宗弟子。
江横转身,拍了拍谢辞的肩膀,敛去平日的嬉笑,温声安慰道。
“别难过,等无脸神像事情了结后,沧默他们会回来的。”
谢辞望向长街,剑宗弟子渐行渐远,成了模糊的影子。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这些弟子再也回不来的感觉。
而他对人间的离别,一直说不上在意。
就算是同一柄剑,也会选择不同的道,对于弟子的选择他很是平静。谢辞收敛心神,朝长街另一个方向走去。
江横连忙跟上,语气洋洋洒洒,带着少年的轻快,“谢师弟,你等等我!”
与昨天傍晚入城时的景象全然不同,紧闭的门扉与轩窗都打开来,卖货的小摊,酒肆勾栏,热闹繁华。
尽管如此,江横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太过于井然有序,路上甚至都没一个乞丐,本该活泼跑动的小孩也都乖乖地走路,每一个人都穿着整洁的衣服,面色和善带着微微笑意。
谢辞去了画匠的雕心小筑。
三层楼,琉璃瓦,竹木门窗,明亮几净。
一楼最是热闹,屋中商客挑选着字画古玩。
二楼供着数不清的无脸神像,等着有缘人带走。
仆人将谢辞二人带到了三楼最靠里的雅间,叩门:“老爷,谢宗主与江宗主到了。”
紫檀木门后传来师如弗的声音,“请他们进来。”
师如弗十分温和,命人端来好茶与糕点招待二人,仿佛昨夜把谢辞打个半死的人不是他。
江横看过这间屋子,里面也拜了十来尊无脸神像。
师如弗细心挑选,有意送江横一尊。
江横可没敢接,虽说远离金色光柱后他有灵力护体,但这东西惑人心智。昨夜哪怕只是与神像对视片刻,他都乱了心智……当所有人都成了神的信徒,创建一个平安喜乐的世界,似乎没什么不好的。
见江横不接,师如弗也不生气,他对待江横是极为礼遇尊敬的,给他二人倒了茶。
江横玩着玉扇凝聚注意力,与师如弗寒暄了七八句,他便开门见山了,“师老爷,不知道我与谢师弟能否有幸一睹神像真容?”
师如弗端着茶杯,浅浅地抿了口,自然明白江横说的什么,放下茶杯他便起身,“我这就去取。”
不一会,师如弗就双手捧着一尊金光流霞的神像回来。
手掌大小,白玉雕身,釉彩添色,不论是精致的仙衣轻袍,还是被玉簪挽在身后的长发,细致入微,很是漂亮。
神像虽是没有五官面容,却给人一股清圣气蕴,不妖不邪。
江横道,“听闻师老爷为神像补过不少相貌,皆不对吗?”
师如弗轻声一叹,摇头。
“江公子可是看见了神像的面容?”师如弗突然抬眼对江横道,“不若试一试吧。”
江横想到昨夜自己看见的那张脸,谢辞说那只是幻象,但他还是想试试。
将神像放置在桌案上,江横以灵力驱使雕刻的薄刀,将脑中那张脸完完整整地刻画在了无脸神像上。
谢辞眼神依旧是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反倒是师如弗发出了一声压抑又激动的喟叹,眼眶暗红成一片潮湿的海,他花了这么久,不眠不休为神像补了上万张面容,没有一张脸是对的。
直到江横的出现。
这个年轻人——一定是能与神互通的有缘人。
师如弗欣喜万分地看着江横,朝他跪地一拜,连磕三个响头!
江横不明所以,却大为震撼地侧身往谢辞身旁一躲,避开了师如弗磕头的方向。
谢辞瞥了眼江横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冷漠地拂袖甩开。
师如弗嗑完就起,一点都不含糊,端看神像真容,对江横很是尊崇。
江横心中异样,也看了眼神像上的面容,还真是气宗宗主牧云生?
师如弗问,“江公子,不知这是哪一位神官,恕老朽眼拙不曾见过。”
江横心想,巧了不是!
牧云生并未飞升,旁人自是没见过他的神像。且牧云生天生三千年修为,落地便被人称为小神仙,入星云观修行七百年,长泽圣尊仙逝前为其逆天改命,留下一句话:一生不可下山,仙道大成。
是以,世间之人少有识得牧云生的。
为什么,千万张面容都不对,牧云生的就对了?江横心思一沉,皱眉看向谢辞。
谢辞却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桌上被填补面容的神像。
从江横的角度看,谢辞与神像在沉默的对视。

第20章
自从给神像补上了牧云生的俊脸后,江横与神像对视时,思绪时不时受到攻击,让他会产生间断性的迷茫,一时清醒一时自我怀疑。斩妖除魔到底是对是错,这本就是对生灵的一种杀戮,打着正义的幌子。
世间万物实则皆为一物,人魔妖畜皆是一物所有,是故也称万物。
神造万物,万物平等。修仙界与魔界的对立实则大错特错,杀戮是错,是非偏见也是错。
这并非江横心中所思所想,这些思想却顺着他的头皮钻入脑髓,在他血脉中横冲直闯,冲他喧嚣,不断折磨着他的神经。
江横想闭眼,奈何被桌案上的神像盯着,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控制住,无法动弹。
呼吸渐重,江横头疼得厉害。
一只指骨匀美的大手从他身后伸出,覆在了他微颤的眼睫上,盖住了他眼皮上冒出的冷汗。
这只手有干燥的茧子,温凉的皮肤,飘散着凛冽的白梅香气,阻断了他与神像对望的视线。
江横知晓是谢辞。
他松了一口气,脑中也终于得了片刻安宁,神经再不是暴躁地鼓动,喷张的血管也缓和了下来。
师如弗脸上喜悦的神色微顿,不赞同地看向谢辞,语气克制而保留温和,“你不该打扰神与江宗主的交流。”
谢辞另只手掐诀,用灵力掀起桌上的一块帕子,盖在了神像面容上。
如此无礼,师如弗大惊,“你,你!”
谢辞拿下覆在江横眼睛上的手,同师如弗道了一声,“告辞。”
说完便抓住江横的手腕走人,不管身后师如弗如何追赶,他二人不做片刻停留。
雕心小筑里供着数不清的无脸神像,纵使灵力在身,江横也再不敢多留。
两人回了西华苑。
江横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额头,接过谢辞顺着桌面推过来的青瓷茶杯。
抿了一口。
上午在谢辞房间里煮的茶还是温热的。
一杯香茗下肚,江横渐渐平复下来,叹了口气。
还好无脸神像和那群信徒在白日里是讲道理、爱好和平的小标兵。不然,光是与神像本尊的对视,就够不少修仙界大佬喝上一盅了。
“谢师弟,今日之事你怎么看?”江横将空空的小茶杯推到谢辞面前,问他意见。
谢辞漂亮冷清的长眸瞥了眼茶杯,上抬的眸光扫在江横脸上,他时常勾起玩笑的唇瓣少了血色的滋润,此时一片发白,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谢辞垂眸敛回视线,给他再倒了一杯清茶。
见谢辞沉默不言,多半是因没参透所以不想说出似是而非的言论,江横了然。
但他不一样。
他相信辞宝是天命男主,便主动将自己知道的事情提起,帮助辞宝解惑。
江横喝茶润喉,压下嗓子眼的干涩,“昨日入城我用通灵符咒开阵,与星云观联系时发生了件怪事。”
谢辞眼皮都没抬一下,看着窗外的庭院。
薄云笼罩,日光氤氲,草木花开,青山流水,颇为雅致的布景。
江横知晓他在听,“前面都还算正常,但当我在通灵法阵中说到无脸神像的事情时,牧师兄第一个退出了群聊。”
谢辞侧脸清俊神秀,线条利落,他侧头看向江横时,颈线拉扯的纤长漂亮。
淡淡的目光落在江横身上,他问:“你怎知今日你看的这尊就不是他想让你看见的那尊?”
江横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谁想让我看见的?
师如弗?
还是无脸神像。
谢辞眼眸深了几分,浅浅的灰绿色此刻似一片深邃汪洋。
他没说,江横大概是在走进雕心小筑的时候,中招了。
哪怕师如弗说江横将牧云生的脸雕刻了上去。
但,他看见的。
依旧是没有脸的一尊神像。
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局。谢辞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和江横。
江横见他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尖,笑道:“谢师弟,你盯着我作甚?”
谢辞眸光一眨,移开视线,端起手边的茶杯正要喝时——
“莫不是发现师兄我长得俊俏,想多看几眼?”江横打趣,双手撑着桌面起身,俯身靠近谢辞,笑盈盈地瞧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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