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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美貌师兄后(桑岁岁)


谢辞便放下酒杯,转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江横。
才发现江横正望着自己。
不知道看了多久。
“谢师弟,”江横半醉,玉扇撑着额头,歪着脑袋朝谢辞眨眼笑,若是能和谢辞一起下山,应当是不错的。
他心里想着,便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想不想下山?”
谢辞不答。
江横又问了一遍。
“你想不想下山?”
良久后,谢辞如实道:“不想。”
心中的希望落空,江横叹了口气,将垂落胸口的长发拨至脑后。
倏地,他恶作剧般打开玉扇朝桌案一扇,便将落花瓣全数扇到了谢辞那边。
他笑看谢辞该如何应对。
本以为谢辞会支个术法来屏退花瓣,却见花瓣落了谢辞一身,发间,眉目,唇边,交叠的衣领,飘逸的袖袍……
谢辞天资绝艳,俊美清绝。
他并未弹去落花,只是隔着错落纷然的花瓣抬眸朝江横望了一眼。
没什么情绪的一瞥,看似古井无波,灰绿色的眸子藏着光。
江横与他对视间轻快一笑,三分醉意七分狂,“那谢师弟要不要和我一起下山?”
这次谢辞没有思考,声音冷清透骨,一口回绝。
“不要。”
谢辞记得很清楚,《囚禁美强惨师弟的一千零一夜》中,一切的悲剧都是从师兄与师弟结伴下山开始的。
他,不想被江横囚禁。
两人间你来我往的对话,落在三人组眼中却又别是一番意味。
三人互相交换视线,默契点头。
三日后。
江横领了下山除魔的任务,带了三十个符箓宗弟子,霍群与封海皆在下山的弟子人选中。
此次下山,长则数十年,断则数月。
历练的时间长短,取决于修仙界是否太平度日。
要是千年之前,三界缔约还在,斩妖除魔这种任务十天半个月就能完成。
毕竟那时候人界与魔界的修士只有一个目标——修仙上神庭。
有志向的魔根本看不上区区修仙界,不屑在人间作恶。
如今不同了,神梯被魔界斩断,三界缔约尽毁,修仙界与魔界血战三百余年,死伤无数,最终将魔界封印在永无镇。
但曾隶属于魔界的妖界尚在,四处窜逃,为祸人间。
江横从闻修白那儿了解了这些原文中提及甚少的背景故事,心知此番下山不会遇上真正的魔族。
最多就是除妖捉鬼。
临行前。
星云观最富有的气宗给江横准备了二十万灵石。
雅弦宗给江横准备了十万灵石和法器宝物。
药宗给江横十万灵石外加灵丹妙药若干。
剑宗实力垫底、财力同样垫底,只送了灵石十万。
江横让封海收下灵石、法器和药材,便下山离去。
留下三人组在原地,担忧地看着江横,希望此去一切顺利。
毕竟,他们三人着实不方便下山。
一个放心不下药圃的花花草草,一个天道在身不能下山,一个听江横的话想搞原创。
符箓宗三十弟子御刀临风,衣袂翩然,各个都是玉树临风的好苗子。
离了星云观,越过数十重山,临近人世村落的地方,为了不唐突世人,也为了不错过山野作恶的小妖,符箓宗弟子们收了法器,从天上下来。
大多数弟子选择骑马。
少年风流,鲜衣怒马,蹄踏烟火红尘。
江横表示谢谢。
人躺在装饰奢华的马车里,悠闲快活。
霍群也在。
江横倒了杯水给少年,“好些了吗?”
霍群脸色有些发白地接过热茶,他没了灵力,御剑时尽管封海已经极力保护他了,五脏六腑还是难受到了极点。
一路走走停停,路过村落询问近来可有妖祸和离奇事端。
江横掀开挂着紫色流苏的帘子,看了眼外面。
山野薄雾,景色与星云观上的云海苍山相比,差之甚远。
霍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看出师尊的无聊,便从怀中拿出一个乾坤袋给递过去。
江横挑眉不解:“吃的?”
霍群一笑,不答:“我去前面看看。”
说完,他便跳下马车,接过封海递来的缰绳,撩袍翻身,动作潇洒利落地跨上一匹毛发光亮的骏马。
偌大的马车里只剩下江横,他闲来无事打开了霍群留给自己的乾坤袋,拎着袋角那么一倒啊——
《被圈.养的美人师弟》《沦为师兄的炉鼎》《只修师弟不修心》……《娇软师弟太诱惑》。
只是看着话本封面的书名,江横深深地皱眉了。
为什么霍群要给他百来册话本!
日了狗了。
他不是攻。
不对,应该说他不是gay!
他那啥直起来能横扫饥荒、捅破九重天好吧!
江横心里骂骂捏捏,他装gay装攻是因为在山上要面对谢辞,他希望谢辞知道他的性.取向,希望在后面的剧情中谢辞不要把自己当情敌!
但是下了山,离开谢辞的视线范围,他为什么还要压抑自己的性取向?
他是直男啊,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的那种直男啊!
江横内心烦躁,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情不愿地捡起脚边的话本。
读书使人聪明,使人平静。
“欸。”幽幽叹息,江横细长的手指摩挲着封面,无奈地翻开一页。
此次路途遥远,就当是打发时间好了。
这一路修行除妖看话本,时间过得比在山上还要轻快。
在热闹的城郭里,夕阳下,江横与弟子们站在城楼,眺望长街交错、楼馆林立的美景,行人穿梭,小贩叫卖。
慢慢亮起了纸灯笼,天边也挂上了星子,红霞渐渐散在了云雾中,一座座青瓦屋檐的院子里,烟囱冒出浓烟。
此情此景,江横心中生出一种暌违已久的感慨。
穿书前,他也是个普通人,一日三餐,从孩提到大学毕业,过着寻常的日子,行色匆匆。
而今,对这一切只觉得陌生又感慨,山上仙法看多了,尘世的生活离自己太久远了。
在城里住了一晚,隔天继续北上,到了白鹤观弟子求援的徐庄,说是有伥鬼出行,害人性命。
江横心眼不坏。
虽是不情愿下山,但既然下山了,能除妖造福百姓他自然是乐意做的。
他是修仙求道的大家,却仍是贪生怕死之辈,何况一命百年的普通人,若被妖邪鬼魅害的短命,多可惜。
江横带弟子前去。镇上不少人站在长街两旁侧目盼首,瞻仰仙家风气。
清一色的白马,少年们挺直身板,仪态俱佳,身着月白锦衣,淡紫长袍,紫玉冠束发,脑后飘垂两根精美的玉带。
路人纷纷赞叹星云观的仙家就是与其他仙门不同,不管是气度仪态,还是相貌穿着,一眼便知是有真本事的,不愧是修仙界第一大派。
伥鬼不是什么难处理的,只是白日混着人群里,夜里出来扮小孩、扮女人来勾人吃人。
江横听镇长讲完这两个月来发生的怪事,看了霍群一眼。
霍群点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
只用了一晚时间布局下阵,江横甚至都懒得出手,霍群带着师弟师妹们行动,将徐庄十八只伥鬼尽数封印。
离开徐庄前,江横带着弟子去了徐庄里供奉仙家神庙的西城,找到了供星云观的大殿。
他们下山除了除妖历练,另外就是广纳香火、功德,攒攒人间灵气,这些灵气最终都会滋养千万里之外的星云观五宗。
封海带着人打扫大殿,清理石像,众人给历代掌门磕了头,上了香。
又给五宗宗主拜了拜。
其实五宗雕像与真人比起来差远了,不及万分之一的风华,最离谱的是萧翠寒的石像。
时男时女。
江横做完这些,推开紧闭的殿门出去,弟子紧随其后。
外面庭院里站着徐庄信道的镇民,一个个面色虔诚而感激,都打算等符箓宗弟子出来后,再去给仙家供奉香火。
只是,人群里有三个穿着道袍的人,十分古怪。
不待江横让封海去将人带过来,那三个身穿淡蓝色道袍的道子快步跑了上前,朝江横施礼一拜。
为首的人看上去四五十岁,神情凝重,双手揣在袖中,“江宗主,久仰大名。”
江横手执玉扇,微一颔首,“你是?”
那人道,“我是轻羽门的沈良,另外两位是我的师弟,舫寻、且安。”
江横点头,不说话,等着对方开口。
沈良背着剑,双手依旧拢在袖中,皱眉道,“我与师弟二人听说江宗主在徐庄,一路跋山涉水而来。”
江横把玩玉扇,挑眉,“是吗,你找我有何事?”
沈良凝重点头,“我们三人都是从春山城死里逃生,只为了给江宗主带一句话。”
江横听见春山城三个字时,略一惊讶,很耳熟但一时没想起来。
沈良嗓子干哑,喘着气,“谢宗主在春山城。”
江横刷的一声收了玉扇,眸光微紧。
谢辞,春山城。
这两个词放在一起,可不是什么好事。江横回顾原文,瞬间清晰明了了——
沈良道,“无脸神像。”

江横记得,原文中这起灾祸将谢辞困在春山城里三个月,还断了谢辞的左臂。
但具体是怎样一起灾祸,剑仙装逼录只三言两语带过。
只说宗门大比后,谢辞奉命下山除妖历练,而符箓宗的江横也主动请命下山,一开始掌门是不同意的,后来架不住江横态度坚决,也就只好同意了。
谢辞和江横二人手中各有一张除妖历练的世界舆图,谢辞往南,江横向北。
春山城在南方。
为了解决城中无脸神像的灾祸,谢辞断了左臂,元气大伤。
而江横则是得到消息后继续北上,故意等到谢辞断臂一个月后才赶去春山城的,不仅在最后一刻抢先封印了无脸神像,还一举夺了谢辞的功劳,羞辱谢辞对付区区小妖竟然差点断送性命……
那日在山上,他借着酒劲问谢辞,要不要一起下山。
谢辞明明说的是:不想。不要。
拒绝的干净利落,竟还是下了山。
江横头大,抬手揉了揉额角,问一旁的霍群,“今日初几?”
霍群不解,师尊这一脸恍惚与不安是因何而来,他道:“回师尊话,初七。”
“初七了?”江横眼睫一颤,瞳孔收紧,用力捏了捏玉扇。
七月初七。
也就是说谢辞到春山城已经一个月了,距离他断臂还有一日。
沈良一脸疲态地站在一旁,见江横久久不语,他道:“江宗主,还有一事。”
江横脸上没了笑意,淡淡地看向他,“说。”
“谢宗主有些不对劲。”
沈良上前两步,衣袍轻动,双手仍旧是揣在袖子里,仿佛藏了什么东西一样。他左顾右盼,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江横抬手让身边的弟子都退下后,他才压低了声音开口。
“我想,谢宗主恐怕是着了道,这是七天了。”沈良也算是谢辞留面子,没在一群后辈面前提这。
原文里没有记载无脸神像具体是什么,江横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暗骂作者只顾着描写辞宝逆袭打脸的装逼桥段,一到正儿八经的剧情就他妈三言两语打哈哈。
日了狗了。
写不来可以不写,不要故意搞难度害人好吧。
江横用意识询问消极怠工好几天的系统,关于无脸神像的事情。
【系统:超纲了,横宝】
不管江横怎么询问关于春山城的事,系统永远就只有这一句:超纲了,横宝。
指望不上的废物,江横无语,再次看向沈良三人,让他简明扼要地说清楚无脸神像是什么,谢辞着了道又是什么意思!
沈良他们是去春山城除妖的一拨人,去时弟子有五十三人,出来的就他们三,无脸神像是什么……他们也没搞清楚,因为去祭拜过神像的人都成了神的子民。
七日一过,就再也回不来了。
至于谢辞着了道,是说谢辞在找线索的时候见了神像,每晚都和城中着了道的百姓一起去拜神,已经去了六晚,这是第七天了。
今晚若是再去,就回不来了。
江横差不多明白了,与霍群他们交代了诸事,便一人御风踏云前往春山城。
他没带其他弟子,一来担心小白菜修为低速度慢会耽误时间,二来担心小白菜着了道回不来了。
至于自己为何要去,江横很明白。
那年除夕夜宴,观世殿无人把守,银涯带杀手闯入寝殿时,是谢辞拂袖跳下紫焘峰的金玉台,雪夜飞身掠向晓云峰,护了自己一命。
而且,谢辞没有说出小哑巴身上藏有魔气一事。
大概是辞宝还念着同门情谊所以替江横隐瞒了此事。
于情于理,江横都有欠于他。
这些年,符箓宗实力一落万丈,与剑宗成了观中排名垫底的难兄难弟,早就没了那些旧恨隔阂。
霍群奉师命率领师弟师妹们守在徐庄附近,另派封海带十个弟子去春山城相助。
事不宜迟,纷纷行动。
只是,霍群领着剩下七八个弟子出去时,发现本该在客房休息的沈良朝他们走了过来。
沈良挡住了霍群的去路,半眯着眼笑容古里古怪,“诸位小仙家,这是要去哪?”
霍群还没回答,就见沈良拢在一起的袖子散了,掉出一件物品。
霍群下意识垂眼望去,看见落地之物的瞬间,顿时脸色大变,一步上前踩住了那个物件,朝身后的弟子喊道——
“结阵!”
弟子们不解,却见霍群紧张到面容发白,不知道大师兄踩到了什么,竟让他都变了脸色。
弟子们问,“大师兄,怎么了?”
少年用力踩住脚下之物,衣袍遮住。他振袖怒喝,“师尊不在,我的话都不听了吗!”
符箓宗弟子立刻结阵,巨大的封灵阵封锁客栈。
沈良看了眼大厅中悬符结阵的弟子,扭头朝霍群咧嘴一笑,“小仙家,你踩到我的东西了。”
霍群不理沈良,只可惜他身无灵力,只能用阵法暂且困住沈良一时。
“你让一让,将东西还给我。”沈良声音低哑。
霍群纹丝不动。
沈良见少年不肯退让,他一直拢在袖中的手终于伸了出来。
手背上赫然印着一个金色的‘无’字。
而地上,被少年用力踩着,用长袍拼命挡着的,不是别的。
恰是沈良与师尊说过的,无脸神像的石雕。
只是沈良不知道,在江横交待霍群接下来的任务时,格外提了一句:小心沈良,无脸神像。
江横一路向南,风声擦着护身结界猎猎作响。
系统突然叮铃响了一下:还没到你进城的时候。
江横内心纳闷,这系统不是只会一句‘超纲了,横宝’吗。
江横问: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入城呢。
良久后。
系统:我不知道。
江横不答,继续飞行。
系统叹了口气:很危险的,横宝。
江横一笑,问:那你能降低危险系数吗?
系统沉思了许久,有些沮丧:我没有这个权力,而且我不能改变什么,只能提醒你。
江横明白,这不是游戏世界,系统也没办法改变规则设定。
系统百折不挠地劝说江横:城里的情况,你应付不了,真的。
江横知道,系统没必要骗自己。一开始系统就说过,它的任务是在江横走剧情的情况下能活到最后。
又飞了十几里后,江横问:我今天进城,会不会死?
系统沉重地叹了口气,没说话,静默了许久。
江横又问了一遍,自己会不会死。
系统:超纲了,横宝。
江横其实很怕死,心惊胆战地等着系统的回答,没想到等来这么一句,忍不住笑骂了一句。
系统无奈,如实道:会。
这个答案,不是江横期待的。
他想了想,隔着云雾眺望远处模糊的山城,阴云层层,晦暗不明,仿佛一座灰色牢笼,诉说着不详。而城镇之中弥漫着粲然金光,庄严清圣。
越诡异的违和,越是凶险。江横能感知道。
他这一路上想了很多事,想起以前,想起在山上。
想起了师兄三人组,想起小哑巴,还有没怎么打过照面的辞宝。
他躺在病床的时候,在消毒水充斥着的病房里,冰冷的机器跳动的数值……他日复一日,靠着追《九州剑仙录》度过了一个又一个黑夜,从谢辞出场那一刻起,他就喜欢上了这个角色。所有和谢辞有关的剧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每晚入睡,他都会在脑子里回顾一遍小说中的景象与剧情,又坠入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美梦。
三十年穿书,或许也只是美梦一场。
所谓死亡,只是梦醒。
只是如今,江横还不希望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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