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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夫夫今天也在互演(草莓碎碎冰)


“我第一次出宫,见什么都新鲜,好奇问问而已。”李淮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后知后觉”地瞪大眼睛,“这件事很严重吗?”
“是。”
李淮震惊地捂嘴,随后笑着用肩膀撞了一下他的肩,语气里有几分得意和炫耀,“我厉害吧?”
言时玉不置可否,冷眸盯着眼前这张天真无邪的笑脸,一丝疑云慢慢浮现。
“陛下这么聪明,当然厉害。”他说“聪明”二字时刻意用重音,眼中也多了探究和防备。
无视古怪的语气和危险的目光,李淮仍保持着沾沾自喜的模样,红着脸搭上言时玉放在桌上的手,食指指腹轻轻按在本该戴着扳指的地方,害羞地低下头:“时玉,我想变聪明,我想和你站在一起。”
在言父战死之前,言时玉是京中最有名气的少年郎,他相貌英俊、文武双全,不知吸引了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亦不知多少人羡慕他、嫉妒他。
心上人如此超群绝伦,李淮又如何能不自卑呢?毕竟生辰那日,他可是把内心的倾慕和卑微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你说过信我的。”他又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盯着言时玉,提醒他遵守诺言。
“好。”
出乎意料的,言时玉轻声应下来。
李淮摸不准他到底信不信,索性岔开话题,一本正经道:“言时玉,朕有个小小的要求,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他几乎不在二人单独相处的时候自称“朕”,骤然听到这么一句,言时玉微微挑眉,觉得新奇,“陛下请说。”
“只有你我二人时,你不准再叫我陛下,也不许自称臣。我们之间,不必这么见外。我还是想听你叫我……”李淮扶着椅背,一条腿跪到椅子上,然后双手攀上他的肩,俯身凑到他的耳边,温热的唇贴着耳垂,轻微的嗓音带着独特的蛊惑,“叫我云煦,除了我的母妃,只有你可以这么叫我。”
只有你可以。
耳垂仿佛沾染上一颗火星子,猛地燃烧起来,惊人的热浪从上至下将冰冷的身体包裹住,火焰还在蔓延,周身被烤得发亮,隐约有“滴答滴答”的水声。
原来那是覆在身上的一层寒冰,不知历经多少年的冻结,厚得看不到里面;可惜再厚的冰也禁不住烈火的焚烧,表面的冰霜即将融化殆尽。
言时玉不适地皱眉,视线越过垂下来的发丝,顺着男人的背滑到腰……
他现在很像一只要爬上主人肩头的小野猫。
手心又开始痒,叫嚷着要好好摸一摸眼前的野猫。
他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回到过去,去嗅血腥味儿,去听撕心裂肺的喊叫,去看漫山遍野的尸体……
感受到言时玉的肩膀绷紧,李淮疑惑地皱了下眉,抬起头看他的脸。
不多时,光洁的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李淮捏着袖子去擦,才抬起手,手腕就被他死死握住。
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浓重的杀意在眼底翻涌。
李淮愣了一瞬,随即装出恐惧又担心的模样,红着眼睛想要把手腕挣出来。
“言、言时玉……你怎么了?”他浑身发抖,想靠近又不敢,进退两难。
“没什么,陛……你的要求,我会考虑。”言时玉的眼神慢慢恢复冰冷,他松开李淮的手腕,又拉回去,撩起袖子,看到腕上有些发紫的痕迹。
紫红的印子在雪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考虑要折断我的手腕?”李淮想把手拿回来,挣了一下没成功,也不再挣扎,任由他拉着。
“如果是,你愿意吗?”言时玉顺势把人拉近,目光执拗地盯着他,宽大的手掌虚虚握住纤细的手腕,仿佛随时都能把这手腕折断。
李淮不假思索:“愿意。”
言时玉闻言松开手,情绪不明地笑了一声。
李淮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皱眉问:“你笑什么?”
“笑……”
二人面色微变,同时听到脚步声。
言时玉不悦地看向门,李淮绝望地闭上眼睛。
伴随着一声惊呼,茶杯“哐当”砸到地上,沾着茶叶的碎片七零八落,热腾腾的茶水宛如一滩新鲜的血。
雯兰脸色煞白,瞪大双眼看着桌后亲密的二人。
泛着厌恶与杀意的目光仿佛一支利箭,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完了……
雯兰两眼一黑,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言时玉慢悠悠地转回来,微笑道:“我还是帮你挑个更聪明伶俐的人吧。”
李淮心中一凉,轻咬下唇,有些为难道:“按理说,我该换个人。可她是母妃托付给我的,不能换掉。她年纪小,乍一看我们如此恩爱,被吓到也正常。往后让青林好好教她规矩,青林能干,他一定教得好,你说对不对?”
他瞥了一眼昏迷的雯兰,心中担忧又焦急。
他万万没想到雯兰会直接闯进来,难道她不知言时玉还未离开?抑或有人故意让她惹怒言时玉?
“那就依你,让青林好好教她。”言时玉的神色有些微妙,起身唤来宫人,把奏折拿走,“乞丐的事,我会派人去查。你大病初愈,注意休息。”
他迈着大步往外走,路过雯兰时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
确认言时玉已经离开,李淮长长地舒了口气,目光复杂地瞅了一眼还在“昏迷”的雯兰,脸一黑:“别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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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淮:这人怎么总发疯?
言时玉:……
雯兰:装死.jpg

地上的人慢吞吞地爬起来,低着头走到李淮面前。
“陛下,奴婢真的不知道……奴婢不是故意闯进来的,是、是青林让奴婢送茶进来。奴婢问他言大人是否还在,他没回答,只说您嗓子不舒服,让奴婢赶紧送进来,他这么一说,奴婢一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雯兰委屈巴巴地盯着地面,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指尖因用力有些发白。
“青林……”李淮垂眸,沉吟片刻,语重心长道:“你以后一定要更加小心,就算我真的不舒服,你也要保持冷静。”
怪不得言时玉的表情有些奇怪,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授意的。
他想换走雯兰不是一日两日了,希望刚才那个理由能让他暂时放弃。
雯兰悄悄抬起头,打算看看李淮还生不生气,结果被他抓个正着。
“奴婢知错了,以后一定对加倍提防青林!”她语气坚定,举手发誓,心里暗暗把青林狠狠地骂了一顿。
不愧是言时玉的人,臭味相投!都是坏人!
果然是小孩儿,发起狠来除了咬牙、瞪眼、跺脚再也没有其他法子。
李淮无奈地摇头,轻咳几声,忍笑道:“你是不是忘了以后要跟着青林学规矩?”
雯兰疑惑地“嗯?”了一声,一头雾水地皱眉,她方才还在心里把青林狠狠“揍”了一顿,怎么转眼就要认他做师父?
“我们说的话,你一句没听见?”李淮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她真的晕了一下?
雯兰尴尬地舔舔嘴唇,不好意思地挠头:“奴婢当时吓坏了,躺在地上就想着求佛祖和菩萨保佑,生怕听到杀头之类的话。”
“那你现在听见了,从今往后,你要好好跟青林学规矩,别再像今日一样心一乱就不管不顾。防人之心不可无,记住了。”李淮耐心地叮嘱,担忧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心中感叹不知下一次能不能护住她。
雯兰连连点头,把这件事牢牢记在心里,决定每晚睡前都拿出来想一想,警示自己。
第二日早朝后,赵岐依旧来明宸宫为李淮讲史书,不过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两个拿了小山一样的补品的宫人。
“老臣听闻陛下前几日病得厉害,特地搜罗来补身佳品。虽说宫中什么稀奇药材都有,但这是老臣的一点心意,还请陛下收下。”
赵岐命人将盒子一个个打开,里面都是新鲜的药材,虽谈不上多名贵,却足可见他花了不少心思。
他满眼关切地看着李淮,慈爱得仿佛在看自己的孩子,舍不得眼前人有任何损伤。
纵使母妃也没有过这样的眼神,李淮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按理说他该有些感激,可不知为何,那充满关爱的目光令他毛骨悚然,极度不适。
莫名古怪。
“赵大人如此关心朕,朕很高兴。”李淮淡淡微笑,挥手示意宫人把东西拿下去放好,然后拿起放在桌角的史书,“赵大人继续讲吧。”
见他收下东西,赵岐喜形于色,讲史书都带着笑,每隔一会儿就要问他累不累,似乎还把他当个病人。
若说从前听赵岐讲史书只是无聊,那今日就再加上惊吓,常常听得麻木之时,就突然传来一句“陛下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老臣请太医过来?”,逼得他开口解释并没有不舒服,不需要请太医。
好不容易捱到一个时辰过去,李淮笑眯眯地送走赵岐,转身就拉下脸,疲倦地靠在龙椅上,余光瞥见那本敞开的史书,更累了。
“陛下请喝茶。”雯兰递上刚沏好的热茶,撩起袖子收拾凌乱的桌子。
李淮恹恹地抬起眼皮瞧了一眼茶杯,指尖动了动,懒懒地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陛下今日似乎格外劳累,可是赵大人讲得晦涩难懂?”雯兰将桌子收拾好,恭敬地站到一边,轻声询问。
“你看见他送来的东西了吗?”他仍闭着眼,没回答,转而问她。
“看见了。”雯兰回答。
“有何感受?”他问。
“奴婢觉得赵大人很关心陛下,就像……”雯兰词穷了,在脑子里翻来覆去也没找到个合适的词,只好别别扭扭地小声道:“就像父亲对孩子一样,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拿出来。奴婢家中贫寒,爹娘还在世时,饿着肚子也要把唯一一块馒头给奴婢吃。赵大人此举就给奴婢这样的感觉。”
李淮睁开眼睛,端起茶杯,握在掌心当个小手炉。
“他一个臣子……如此合规矩么?”他面无表情地看向被放到桌角的史书,总算弄清楚赵岐令自己不舒服的根源——僭越。
他慢条斯理地掀开杯盖,饮下一小口茶,那双眸子平静极了,可随着茶杯被放回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之后,一股不怒自威的气息缓缓蔓延开来。
雯兰再次深刻地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早就不再是和她一起躲在破旧宫殿里不受宠的皇子,而是坐拥天下的帝王。
尽管这位帝王大多时候受制于人,可他正慢慢地解除禁锢。
宛如一条被锁链捆住的巨龙,终有一日,巨龙会踩碎锁链,一飞冲天。
思及此处,雯兰的态度愈发恭敬,不为这至高无上的地位,而是他本身。
“自然不合规矩。”她垂首回答,又想到言时玉,进而想到李淮受的苦,有些心疼。
他压低声音:“他向来最恪守礼节,先帝病时也没瞧见他这般殷勤。”
“陛下是怀疑赵大人?人人都说他最公正严明。”雯兰不解道。
李淮没回答,兀自拿起一本闲书看起来,清俊的脸没有流露出丝毫情绪。
雯兰不再追问,俯身端起冷掉的茶,再去换一杯热的。
从书页中抬起头来,李淮看着雯兰走出宫殿的大门,扪心自问是不是太疑神疑鬼。
沉吟片刻,他再次将视线落在字里行间。
多留心总是好的。
午后大雨滂沱,硕大的雨珠被风吹得到处乱砸,恍如无数只小手敲打着门窗,将李淮的睡意全部赶走。
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披上外衣下床走到窗前,窗户才开了一条缝儿,寒风和雨水便争先闯进来,窗户也被无形的手完全敞开。
李淮侧侧身,仍没躲过风雨的袭击,外衣湿了一块,冷冷地贴在薄薄的中衣上,顷刻间传到里面去,激起一片小疙瘩。
他垂眸瞥了一眼,又看向风雨交加的窗外。
狂风好似要将竹子连根拔起,细细的竹杆只能无助地左右摇晃,竹叶更是乱颤,往下一瞧,地上多了一层绿油油的“草”。
他将手伸出窗外,隔着层层雨雾想去扶一扶飘摇的竹杆。
一阵熟悉的气息伴着酒气袭来,宽大的手掌覆上他的掌心,挡住冰冷的雨滴,将他的手带回来。
沾了雨水的手将他的手包住放在身前,后背贴上胸膛,紧接着肩上一重,那人的下巴抵上来,比狂风暴雨更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从前都是李淮主动亲近,今日换成言时玉,有种难以言说的违和。
风还是刮着,其中一棵竹子终于扛不住,被拦腰折断,倒地之声淹没在风雨中。
“还想再病一次?”
醉酒令他的嗓音低沉慵懒,尾音有些温柔。
李淮摇头,心中纳闷:言时玉这是……喝醉了?
“那就去里面。”他抬起头,扳过李淮的肩膀,一双醉眼眨了好几下才勉强聚焦,咧开嘴露出有几分天真的笑,拉着李淮往里走。
他脚步虚浮,时不时回头笑一下,踉跄几次差点儿跌倒,终于有惊无险地来到床前。
二人坐下,言时玉突然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盯着李淮。
环绕在他周围的冰冷与戾气似乎全部酒气驱走,他握住李淮的手,执拗又有些孩子气地命令道:“你,以后不准生病!”
李淮忍俊不禁:“为什么?”
“因为……就是不准!否则我就要生气了!”言时玉抓着他的手在膝上拍了拍,眉头皱了一下,在看到他点头之后,眉心舒展开。
他不再说话,低头摆弄李淮的手指,挨个儿轻轻地捏一遍,再和自己的手指比比,一会儿握在手里,一会儿十指相扣,玩得不亦乐乎。
李淮抬眸看他专注的神色,眼中一瞬的柔软被疑惑取代。
言时玉不会将脆弱示于人前,醉酒更是从未有过,能让他喝醉的绝非小事。
李淮回想了一下早朝的情形,那时的言时玉一切正常,大臣也没上奏什么大事,难道是乞丐的事?
他摇头否定猜测,乞丐的死活对言时玉没那么重要。
世上有什么对言时玉来说是重要的么?
李淮脑子空了一下,唯一有可能的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他已经得到了。
李淮百思不得其解,犹豫再三,轻声开口:“言时玉,你为什么喝酒?”
言时玉的动作一顿,指尖的温热慢慢褪去,他一动不动地低着头,仿佛顷刻间化为一座雕像。
李淮反手握住那发凉的手,温声道:“告诉我,好不好?”
言时玉的肩膀动了一下,他轻轻回握李淮的手,慢慢地抬起头,露出一双微微发红的眼。
李淮心中一震,诧异地愣住,一时之间他竟不知如何面对言时玉。
他怔怔地握着男人的手,眼睁睁看着泪水在发红的眼中凝结成一滴泪珠,无声地落下,不偏不倚砸到他的手背上。
他的风寒是不是还没好?那几日的发热是不是让他生了癔症?
他一定是眼花了,不仅见到言时玉落泪,那泪珠还是血一般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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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李淮:好吧,我眼花,不是红色,但确实哭了ヾ(????)?\"
言时玉:……

李淮定定心神,再看向手背,哪有什么血泪,不过是一滴普通的眼泪。
“今日……”言时玉的嗓音低哑,闪着泪光的眼中流转着痛苦与疲惫,手指微微收紧,喉结滚动一下,“是她们的祭日。”
短短几个字耗尽了所有的力气,他说完就倒在床上,昏睡过去。
李淮呆呆地看着那双手从掌心滑落,无力地摔到绣满龙纹的被上;他下意识收拢手指,只来得及留下最后一丝交融的气息。
他们还是她们?
言家曾经在一日之内死过不止一个人?
李淮仔细回想所知的有关言家的一切,似乎没有这样的事。
言时玉的父母、祖父母的祭日都不是今天,难道是他的知己好友?
猜不出这个谜,李淮有些烦躁,抬手放下纱帐,唤来宫人,命他准备醒酒汤,等候传召。
踢掉鞋子侧躺在言时玉身边,他单手撑着头,幽怨地盯着毫无防备的睡脸。
看来言时玉有不少秘密值得深挖。
来日方长,不急在这一时。
李淮翻身躺下,无聊地盯着纱帐;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殿中静下来,均匀的呼吸声长了眼似的往他耳中钻,一声声敲打他的眼皮,直到闭上眼睛……
这一觉睡得很浅,耳边的呼吸声变了节奏,李淮一下子就感觉到了。
他翻过身来,睁开惺忪睡眼,无视身边人极差的脸色,懒懒地开口:“睡得好吗?”
言时玉板着脸坐起来,快速整理好有些褶皱的衣衫,午间饮的酒太烈,一觉醒来,头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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